阮小七在一旁微微沉吟,低聲道:「那梁山之主王倫雖然心胸狹窄,但也沒有幹過什麼惡事,我們若以詐力取梁山,若是傳到江湖之上,豈不是惹人恥笑?」
秦風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冷冷的道:「七哥倒是一個至誠的君子。那王倫也不是什麼好人,這些年來,他拒了多少江湖上有名姓的好漢入伙?似這般嫉賢妒能之人,如何能做得大事?我們以投奔名義前去,他答應我們入伙,倒也證了此人還有些能耐,若是此人拒了我等,我等又何必和他客氣?」
阮家兄弟眉頭緊皺,嘴上也不多言,各轉各的心思。
秦風心中冷笑,也不多言,只管把酒來喝,等著三兄弟做出決定。
過得片刻,阮小七突然大聲道:「罷了,就這麼干罷,在這小地方窩著,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不如搏他一搏。他X的,干了。」
阮小五死死的盯著阮小二,大聲道:「哥哥,就這麼干罷。我們拼上一場,掙他的富貴,也不枉這一生。」
阮小二看了看兩個兄弟,心中微歎:兩個不成器的傢伙,被人家幾句話便給說動了。他又看了看秦風,愈覺得此人深不可測:此人怎地知道自己兄弟三人不甘心於平淡?沉吟良久,他抓起桌上的酒碗,一口喝了個乾淨,大聲道:「罷了,既然秦兄弟找上我們,同享那富貴,是看得起我們,干了。」
秦風哈哈大笑,頻頻舉杯相邀,阮小二既然放下了心思,也把出江湖漢子那般豪氣,酒到杯乾,四人喝得酣暢。第二天,秦風又將自己那三個伴當與阮家三兄弟引薦,雙方復又喝了一天的酒。秦風自出錢在這石碣村買了間房子,恰似要在此安家一般。
阮家兄弟心中疑惑,出口詢問,秦風只以「時機未到」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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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過了月餘,魯智深卻引著十數個破落戶護著林沖的家眷趕將過來,見了秦風,連連搖頭歎道:「果不出賢弟所言,如今說起來,能氣死人。」
秦風也面露微笑,點頭道:「兄長且不忙說一路經過,我且與你引薦幾人。」當即派了一個伴當去尋人,不一時,阮氏三雄到了,秦風少不得一番引薦。
魯智深聽了阮氏三雄名號,心中大喜道:「原來幾位便是秦家兄弟一直提起的水中蛟龍,阮氏三雄,真個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
阮氏兄弟也是滿面欽佩之色,不住口的稱讚:「原來你便是那三拳打死鎮關西的魯提轄,真個是有名有姓的大豪傑,除暴安良的真英雄。」
秦風見他們四個說得如巷,微微沉吟,隨即笑道:「且讓幾個伴當上山尋些野味,入水捉幾條鮮魚。再去村中酒店沽幾罈酒水,大家謀他一醉也就是了。」
說到這裡,他看向魯智深道:「哥哥,非是小弟小氣,只是小小的一個石碣村中來了這許多人,終是惹人尋思。我們還是小心些才好。」
魯智深點頭稱是道:「此言不錯,既然要做大事,卻不可大意。凡事小心為上。我們若是吃酒,何處不吃得?待齊上梁山,再擺個宴席也不遲。」
阮氏三雄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道:「魯家哥哥和秦賢弟到我們這裡來,我們卻不曾招待好,心中實在是過意不去。」
魯智深擺手道:「自家兄弟,說這些事情反倒疏遠了。我們今日便在此地聚義,日後傳到江湖,也有美名。」眾人齊笑。
當天晚上,阮氏三雄和魯智深,秦風,並秦風聚集一處,又將出些酒水來,讓那些伴當自去吃酒。
酒至半酣,魯智深再也按奈不住,氣哼哼的衝著秦風道:「兄弟,你不知道有多氣人,說出來活活羞煞人也。高太尉下手真個狠毒,他派人要尋林沖的晦氣,想在半路上結果了他的性命。我出手救了他一命,要殺了那公人,和他一道落草,不想他將出一堆言語,說什麼在滄州呆得幾年,也就是了。真真氣煞人也。我也無法,只好一路護送他到滄州,復又趕回東京,取了林家娘子。」
秦風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微笑道:「如此最好,且讓嫂夫人與我家那兩口子聚在一處罷。」
魯智深聽得如此說,想說什麼,卻又住口不提。
阮小七道:「這林沖便是那東京禁軍教頭?秦兄說得那般英雄,怎地這般小家子氣?倒和娘們相似,不似好漢。」
秦風搖頭苦笑道:「林教頭和我們不一樣,我們都是苦出身,受盡了朝廷官員的氣,凡事自然看得通透。林教頭不管怎麼說,也是武將世家出身,林家槍法,在江湖上也是有名的。他自然不甘心落草埋沒一生。」
魯智深重重的哼了一聲,搖頭歎息,隨即盯著秦風道:「說罷,我們什麼時候上梁山?」
秦風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淡淡的道:「等著,今年冬天,我們自然可以上梁山了。」
魯智深面色微微一變,輕的道:「你在等什麼?難道我們此時不能上梁山嗎?」
秦風嘴角微微上翹,輕聲道:「我在等一個讓我們不得不上梁山的理由啊。」
阮小二眉頭一皺,低聲道:「秦兄弟,事情已經道了今天這步,你還要什麼借口?難道你又改變了主意,不想求那富貴了不成?」
阮小五和阮小七面色一起變了,都死死的盯著秦風,他們已經被秦風說動了心思,若是秦風突然改變了主意,這豈不是讓他們不痛快?
魯智深知道秦風不按常理出牌,最是狡詐不過。雖然心中因他這幾句話感到意外,但還不至於像阮氏三雄那般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