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賊 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滅日昊天
    七片青光在晃蕩間交融連接,形成個完美的青色光環繼續向內收縮。最後在中心凝成個光團,吞吐著中午的陽光輕輕轉動著。

    七靈慢慢垂直了身體,圍著光團發出強大的壓迫,連周圍的空氣也輕輕顫動著。

    經文的最後一個字出口,光團突然憑空消失了,緊接著那消失的位置突然發出強大的吸力,在專心注視著這一切的葉秋山反應過來前,七靈已經被吸了進去。

    「啊?!」葉秋山驚叫起來,一閃到了他們消失的位置,卻除了剛才七靈的能量波動外,什麼也看不到感覺不到。

    葉像他們也跟了過來,一時間都惶然不知所措。

    「主人,我們沒事。」七靈的聲音突然在葉秋山腦海響起:「我們找到地方了。你們閃開點,我們馬上打開門戶。」

    這一驚一咋讓葉秋山哭笑不得,招呼眾人離遠了點靜觀其變。

    剛才七靈消失的位置慢慢蕩漾起來,隨著蕩漾的加速,顏色也從無色變成了淡青,最後形成個高兩米寬一米左右的橢圓,橢圓後面隱約可見七靈的身影。

    「主人,你們可以進來了。」七靈不變的聲音從橢圓後面響起。

    葉秋山興奮的搓搓手,飄近一腳跨了進去,葉像三人也跟著魚貫而入。

    眼前的景象並無甚出奇:踏足的地方是一個兩三百平方米的白玉廣場,廣場中間是個九級白玉祭壇,祭壇中間是張造型簡潔的白玉案台。但長有五米寬有米多的案台上的東西就出奇了。

    兩快紅光隱隱的血玉擺在案台上,血玉相距兩米,上面架著一支發著淡金光華的巨箭,箭身上無數的紋路細緻而清晰,如有魔力般吸引著幾人的目光。

    葉秋山屏息凝氣的一步步向前,走上祭壇,走到案台邊。

    箭長看來有兩米半,隱隱的金光從頭到尾循環流轉。箭頭是再平常不過的三稜狀,並不見鋒銳,但那大逾拳頭的樣子和剛健的線條卻讓人覺得無堅不摧。箭身是圓形,粗若兒臂,滿是有如符咒般其義難明的紋路,和箭頭一樣,根本看不出是何材料製造。箭尾兩邊都是柔軟的羽毛,一邊是血紅色,一邊卻是五顏六色,但並不讓人覺得怪異雜亂,反而有種離世的美。

    「這……就是滅日『昊天』箭嗎?」葉秋山終於吐出第一口氣,顫抖著說。

    「應該沒錯。」正在另一邊觀賞的葉麒指著箭尾的羽毛說:「這紅色的是不死鳥朱雀的翎毛,五彩的是鳳凰翎毛。都是只有仙界才有的東西。」

    「好漂亮的箭!」薩烏庫繞著案台嘖嘖有聲,兩眼放光。

    葉象目光一閃:「你想要嗎?」

    薩烏庫吞了下口水:「想!非常想!可惜不是屬於我的!」

    三人笑出聲來,這黑大個不狂的時候還真可愛。

    葉秋山再次詳端,終於在箭尾的圓頭發現兩個甲骨文,正是「昊天」二字。這回真的確定了這就是滅日救民的仙界神物,他更不敢輕易下手了。神物有靈,憑自己這微末修為對上不死也沒有活的希望。

    「這是什麼火?」葉麒突然湊近血玉死盯著不放。

    大家這才注意到大如磚石的血玉裡面隱約升騰著金色的火焰,焰尾正接著「昊天」巨箭。

    「你這玩火專家都不知道還好意思問別人?」葉象嘿嘿怪笑著,不失時機的諷了他一句。

    葉麒看著小弟和薩烏庫也是大搖其頭,不由翻翻白眼,遊目四顧。

    除了他們進來對著的方向有間不大的白玉小屋外,廣場四周和上空白濛濛的混沌一片,七靈一個也不見,看來應該是鑽進去探測了。

    「老薩,我們到屋裡看看。」葉麒始終還是信不過他,招呼他遠離「昊天」箭,讓葉秋山慢慢研究去。

    「好熱!」

    葉象的驚呼把還沉迷的盯著昊天箭的葉秋山驚醒過來。

    「怎麼了?」

    葉象指指玉案:「這桌子……你摸摸看。」

    葉秋山疑惑的撫上桌面,剛一觸到就忙不迭的縮手。這玉案看著毫無異樣,摸到才知道竟然有奇燙無比,少說也有數百度高溫。

    這點溫度並不能對他們造成傷害,卻令他們奇怪不已。

    整個空間的空氣沒有一點熱感,反而像崑崙山門內一樣,除了比較清靈外平常得不能再平常。而腳下的祭壇也不熱。

    葉秋山盯著兩塊架著昊天箭的血玉,看來就是其中的火焰做怪了。

    「秋山,快過來!」

    就在葉秋山正要仔細研究究竟是怎麼回事時,那邊傳來了葉麒的呼喚。

    葉象看了薩烏庫的背影一眼,點點頭:「去吧。我在這。」

    葉秋山微微一笑,一閃到了就在玉屋門口的葉麒兩人中間,想屋內望去。

    屋沒有門,裡面空間也不大,一眼就可以將裡面的東西盡手眼底。

    一張玉床,床上一張小玉幾,幾兩邊各一個玉蒲團,幾上數卷玉簡。天花和四壁嵌著幾顆光華四射的明珠。

    僅此而已。

    「怎麼了?」葉秋山覺得眼前的一切並沒什麼出奇的。

    「這屋子現在只有你或者七靈能進。」葉麒指指玉几上的玉簡:「那裡或許就有我們尋找的答案。」

    葉秋山聽到他話中有話,將手向門內伸去,果然遇到無形的阻隔,想寸進亦難。

    「知道了吧?」

    葉秋山點點頭,這阻隔極具活力,給他一種有思想有生命的感覺,真的是只有七靈這樣的純精神能量體,或者自己這樣隨時能融入任何東西的玄靈體才能進去。也就是說道心體質都要能和神媲美才能得到這種虛無生命體的認同,不然的話就只能將這屋子拆了,然後再以暴力將這具有思想的虛無幹掉才行。

    「不愧是元始天尊。」葉秋山已幾可肯定自己的推測了,普通的修真是不可能具有這大能力的。這樣的門戶這樣的守衛比任何禁制都要強悍得多。

    葉秋山收懾心神,瑩潔的身體一瞬間就變得飄渺虛忽起來,他的神念靈覺完全和這屋子裡的虛無溶在了一起。

    沒有寂寞,沒有無奈,沒有歡喜,只有平淡和忠實的守侯。這就是屋子裡存在的思想、看不見的生命給葉秋山的感覺,他的到來和溶入也沒讓「他」有絲毫的驚奇,就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和他的交流也僅止於認可。

    葉秋山無憂無喜的舉足,一步步的向玉床接近,坐上蒲團,虔誠的打開玉簡,玉簡上卻一個字也沒有。

    就在他疑惑間,一絲若有若無的感覺從他天靈流下,手中的玉簡泛起一片柔和的白光,一個個字就在一條條玉片上浮現。

    六卷玉簡分別是元始天尊、堯帝和玉虛女神留下來的。字體全是甲骨文,讓葉秋山讀得十分辛苦,好半天後他才基本明白裡邊的意思。(說明:在中國道教中,元始天尊就是盤古。)

    這裡的確曾是元始天尊的道場,作為人與神的始祖,他就是在這裡思考天地自然之道,繼而破開混沌開天闢地的。這空間是天地初始後是除了中央靈脈外僅存的混沌,也是元始天尊刻意保存下來的,這裡的能量形態全都尚未甦醒,要象中央靈脈那樣物盡其用還得用種種方法激活才行,方法玉簡都有記載。

    天尊除了一柄開天闢地斧(盤古斧)外身無一物,在他榮登仙界後,盤古斧也成為了「華天殿」的鎮殿之寶,在他這開創了天地的地方沒有一樣東西留下來。

    在堯帝和玉虛女神的記述中,外面的巨箭的確就是「昊天」滅日箭。玉簡除了記述那一場天淒地蒼了末日災難外,還記載了堯帝偷箭的原因和過程,這和葉麒說的沒多大差別。當初堯帝偷走這最後一根箭後,為了不讓羿找到將最後的太陽射下來,不僅冒著形神具滅的危險以無上神力將箭的強大氣息封印,還歷盡艱辛的找到這裡存放。那兩塊血玉是堯帝從火焰山得到的「地心獄火石」,其表無溫,其狂在內,正好用來做「昊天」箭與崑崙地脈的媒介,將箭中日常洩露出來的狂暴能量引入地下,成為萬物所需。

    最讓葉秋山驚喜的是玉虛女神的記述,除了「昊天」箭外,她還說到了和西王母的交往,也提到了董雙成。在西王母升仙後她才發現這個地方,當初她也驚喜莫名,但不久後發覺這裡並不適合修真修煉,「昊天」的剛烈火暴對她更有不良影響,在服用過西王母送給她的「鈺」中的玉膏才解決困擾,最後她決定移居洞庭繼續天道。

    「到底是不是因為『昊天』箭造成崑崙仙宗的人現在這樣子的呢?」葉秋山困擾捲起玉簡,玉虛女神並沒有說明她受影響的症狀,如果真是的話倒好辦了,崑崙宗有的是玉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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