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著流淚 微笑出版版 第三幕 身旁
    自己靜靜站在他們面前,懶的說話了靜靜的等著他們確認我的身份。這個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音,隨著聲音轉過頭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臉。

    這個自己熟悉的人,走到我的面前,立正,敬禮。歡迎您歸隊!」聲音裡帶著一絲興奮,好像是看到了偶像的感覺。自己努力的從記憶裡搜索這張熟悉的面孔,搜索這個熟悉的聲音。

    「我在新兵營,我們見過吧?」我遲疑得問了他一句。可是話一出口就不由的後悔。因為我已經看到他眼睛裡閃過的一絲黯然『下次碰到想不起來的人,記得先敷衍幾句。』只能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巴掌。

    「是,在新兵訓練的時候,是您指導了我如何去使用狙擊槍。」這個小伙子看我遲疑的樣子,知道我沒有認出他來,所以提醒了我一句。

    「哦∼對不起,最近幾天我的記性實在是爛。」尷尬的自己,也只能用這樣的話來回答對方了,但是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答案。『是我在那時候,良心發現教的三個人中的一個嗎?』

    「喂,你過來,你說他是誰?!!」那個叫趙志的傢伙在我身後喊了一句,把面前這個熟悉的小伙子叫到了他的身邊,然後就問出了這樣的話語。

    「他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王牌狙擊手我的偶像,隼啊!!!」不明就裡的傢伙,在向某人解釋著,卻沒有發現,聽他話的傢伙,臉上已經流下汗水,眼睛也是越睜越大。

    我這個時候依然沒有去擦額頭的血,只是任由它從額頭上流過眼睛,流到下巴,然後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地上。『幸虧當時下意識的低了下頭,要不眼睛一定爆掉了。』雖然眼睛盯著那個冒失的傢伙,心裡卻在慶幸當時我意識的反應,拯救了自己一隻眼睛。也很憤怒,連問清楚都不問上來就把人往死裡整,這傢伙也太冒失了吧!!

    「你說他是隼,是在你訓練的時候,教你用槍的隼?」那個傢伙遲疑的聲音響起,隨著他的話,站在旁邊向他解釋的小伙子使勁的點點頭。

    「那他在新兵營,差點殺了那個新兵,也是真的???」聽到這個問題的自己,不由的從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卻發現站在身邊盯著我的人,看到我的笑容,明顯瑟縮了一下,連一直心裡都在打鼓的傢伙,也想往後退。『滿臉的血,加上詭異的笑容,而且還有不好的過往(苦笑)這些,值得他們這麼害怕嗎?』意識到問題所在的自己,心裡問出了這個問題。

    「嗯,不過他對自己的兄弟的感情,我們不都是知道嗎?要不是為了掩護李排長他們安全離開,我們也不會在這裡找到他啊!!」還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的人,依然在維護自己心裡偶像的位置。

    這個時候,說話的人沒反應過來,可是聽他說話的人已經開始害怕了。自己依然盯著他,嘴角也保持著剛才的笑容。眼角的餘光可以看到旁邊的已經準備好,一有不對勁就撲過來,阻止我下一步行動了。

    「對對對不起」隨著站在面前的傢伙,遲疑的聲音響起,自己注意旁邊的目光,重新聚焦到他的身上。沒有看別的地方,而是一直盯著他的眼睛,左手捂著被踢到的肋骨,右手慢慢的移到腿上槍袋的位置。『這個混蛋,下腳真狠,不知道踢裂了幾根。』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面前的傢伙,看到我右手的動作,開始結結巴巴的道歉,旁邊有人把帶在身上的槍交給同伴隨時準備撲上來的樣子。

    「那我問你個問題。」自己這個時候終於開始說話了,看到他明顯鬆一口氣的樣子,心裡就想笑。『看來我的可怕,也傳的很遠啊』

    「如果我當時沒有解釋,你身邊也沒有同伴阻止你,你會不會開槍?」沒有等他說話,而是直接問出了我的問題。手已經移的離槍很近了,看旁邊人的架勢,只要自己的手一碰到槍,立刻就會有人撲過來摁住我。

    「我我不會。」自己聽到他的聲音,不由的痛苦的搖搖頭,『這個傢伙說話,怎麼這麼結巴??』

    「說清楚!!」

    「我不會!!」

    「放屁!」在他清楚的說出自己答案以後,我也同時說出了我對他答案的看法。

    「我真的不」這個傢伙還想狡辯。

    「如果當時你的同伴沒有阻止你,如果當時我沒有喊出來,如果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的屍體!而且不是死在敵人手上,是死在我日盼夜盼的自己人手裡!」自己還沒有等他把話說完,就已經大吼出聲了,直接把他吼的一愣。接著,看他又想說話。

    「閉嘴,現在我告訴你,今天是我,以後就可能是別人!知道嗎?你們在他身邊的人也不管管他,非得等到以後他真把自己人殺了,你們才知道後悔?」前一句,是對他說的,最後一句,是對圍在他身邊的人說的。

    自己沒有再對他說任何的話,而是把右手伸直。袖口裡自己早已藏好的匕首,滑到了手心。看著面前傢伙恐懼的眼神,隨手把匕首插進腿上的套裡。「你這個笨蛋,下次抓俘虜的時候記得看看他身上藏什麼沒,如果我是敵人早就用這個在你脖子上開個口了。」一句話,又讓他已經放下的心,直接跳到了嗓子口。

    「好了,我們快點開出一片空地,飛機一會要降落了。」這個時候,姍姍來遲的帶隊軍官才走了過來,讓面前的傢伙重新把心放到肚子裡面。

    「歡迎你回來,隼!他就是有點冒失,既然也沒發生什麼就不要在意了,算給我個面子。」接著就對我伸出了右手,自己遲疑了一下也把自己的右手握到了他的手上,可以感覺到他手上的溫度,好溫暖的感覺。『要回家了。』心裡對自己說出這樣一句話。

    「他有你這個頭,是他的福氣。」自己變相的說出了原諒那個冒失鬼的話,耳邊彷彿聽到有人長出了一口氣,卻沒有發現是誰。『希望山熊那傢伙知道以後,動手輕點吧。』

    「我叫許寬,是他們的連長。」在那群人奮力的清理場地的時候,站在自己身邊的人,說出了遲來的自我介紹。

    「是嗎?不介意我問個問題吧?」

    「嗯,想知道的,全告訴你,可別問讓我犯錯誤的事情啊∼」他的聲音聽起來,給人一種豪爽的感覺。

    「我很好奇,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裡的,他們的基地離這裡可是很遠的,步行的話要好幾天。」自己也沒有問讓他犯錯誤的事情,而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個啊,炮兵兄弟轟炸完後2個小時我們的部隊就坐上飛機出發了。先直接機降到那個被炸成廢墟的敵人前進基地,在那裡搜索了2天,清剿了一下殘餘的敵人。」說到這裡,他咋咋嘴,臉上露出了惋惜的神情。「炮兵那群傢伙炸的真乾淨,也不知道用了多少炮彈,我們去了連抵抗的都沒有遇到,碰上的不是死人就是快死的。」他說到這裡,拿出水壺喝了一大口水,然後把水壺遞給我。自己也沒有推辭,拿過水壺,在他驚訝的眼光下一口喝乾,給了他一個歉意的笑容,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等把那個基地清理乾淨,就該來尋找你了。我們坐飛機到了你掩護另一個來偵察的兄弟離開的地方。他就是山熊那傢伙了,這傢伙運氣總是這麼好,上面要升他當連長,要給他報功,他說什麼都不要,非說得等你回來和你一起領。」聽他說到這裡,自己不由的苦笑,山熊這傢伙,還真相信我能回來啊。

    「那你知道,我和山熊的任務是什麼嗎?」自己在他的話裡,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趕忙打斷他的話,把自己的疑問告訴了他。

    他給了我一個『你腦子壞掉了嗎?』的眼神,看我沒有反應只能認命的和我解釋。「不是上面派你們下來偵察嗎?我還真佩服上面,連這個地方都想的到,也挺佩服敵人的,還真敢往咱們眼皮底下鑽啊!說起來了,你們救到的那個被俘虜的記者,你知道她是誰嗎?」自己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只知道她叫高蘭心,是個戰地記者,其他的不知道。」『看來,真正的一切,已經被掩蓋掉了,上面也不想出醜嗎?』說完話的自己,隨即又在心裡說了一句話,雖然是問句,可是自己也已經肯定了這句話的真實性。

    「別說那個記者了,接著說你們怎麼找這裡來的?」自己沒有讓他繼續說明那個女人的背景,說了也沒用。

    「好好好,不說她,說你。我們在那個地方,看到了你掩護他們離開的成果,整整讓你幹掉了11個,裡面還有兩個狙擊手。你這傢伙,真厲害啊!不過也真狠,沒一個留全屍的!可是殺的好,殺的好啊!」這傢伙說到一半,就已經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好疼。』心裡隨即就響起了哀鳴,然後就聽到他大聲的誇獎。自己也沒有說話,只是給他一個謙虛的笑容,請他接著說。

    「你小子還不好意思啊,行,就喜歡你這樣的!等回去了,我請你們喝酒!好了,不說別的了,看你著急的樣子,接著和你說。敵人也沒有掩埋屍體,就晾那裡,隊裡小伙子看不下去了,就耽擱了幾個小時埋屍體。」聽到這裡不由的在心裡苦笑。『是已經認為不可能找到活著的我了嗎?』

    雖然自己心裡在說話,可是他的話也在繼續,趕忙注意去聽後面的話。「我們把屍體處理完就順著你們留下的痕跡往前追,半夜休息的時候就聽到遠處的槍聲,聽聲音就知道是你小子的狙擊槍,趕忙全體往開槍的方向摸過去,等到了才發現又晚一步」他說到這裡,給了我一個歉意的眼神,我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反正大概方向也已經定下來了,我們就朝那個方向開始搜索,一路上總能發現你小子幹掉的傢伙,然後就開始下雨,我們也沒法走了,只能原地休息躲雨。等雨停了,接著往前走,走了還沒一天呢,就碰上找你的人了。一頓好打,抓了3個,其他的全斃了。」話說到這裡的時候,自己也大概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在樹洞裡昏迷了快一天了!!敵人錯過了自己,等到發現我沒有在他們前面的時候,就開始回頭尋找。卻沒想到正巧碰上了同樣沒有找到我的我們的部隊結果就打上了!』自己在心裡大概統合了一下,就得到了這個結論。

    後面的話他沒有再說,自己也知道他是不好意思說了,畢竟這種情況,不是誰都願意再提起的。

    「好了,飛機來了,兄弟,歡迎你回家!!」在自己低頭想事情的時候,頭頂上已經傳來了飛機的轟鳴聲,接著就是一隻手伸到自己的面前。抬頭看到的是一張充滿喜悅的臉,接著就傳來了他讓我感動的話語。

    伸手,握住那只溫暖的手,他一使勁把我拉起來。他扶著精疲力盡的我,兩個人在其他人特意留下的通道中,第一個登上了來接我們的飛機。

    隨著飛機的轟鳴聲,我們已經到達了車站旁邊機場的上空,從舷窗看下去可以看到下面有很多人,好像在等待迎接什麼?

    「喂!!今天有官員來視察嗎?」飛機裡的轟鳴聲很大,自己只能對坐在旁邊的連長大吼出聲,這樣才能讓他聽到自己的聲音。

    「沒有啊!!」他也用很大的聲音吼過來,『難道是今天天氣好,都跑出來曬太陽嗎?』疑惑的自己,在心裡問了個問題出來,可是今天是陰天啊,哪裡有太陽可以曬的

    自己也沒有再去說話,而是靜靜的等待飛機降落,因為現在已經從舷窗山看到那群人裡面,有一個人好像是山熊,可是看不太清楚。不過我現在有點怕見到他,畢竟當時的一槍托可不輕啊。

    「你這個混蛋,敢把哥哥我丟下。」隨著飛機停穩,被人扶著的我第一個走出機艙,隨即就是山熊的拳頭在眼前放大。崩∼∼的一聲,又把我砸回了機艙,還順便帶倒了扶著我的戰士。還沒等眼睛裡的星星退去,機艙外面就傳來了山熊巨大的怒吼聲。『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還白癡的期望他能少打我一拳。』自己一邊在心裡苦笑一邊說著話。

    「你個笨蛋,沒看到他身上有傷嗎?你們快拉住他。」山胸並沒有如自己所預料的衝進來,隨著一個女人的聲音他應該是被拉住了。『這個女人是誰?』

    「放開我,你這個女人,叫你的人給我鬆手,讓我進去好好讓那個混蛋嘗嘗我的拳頭!敢把哥哥我丟下一個人走,他就該有這個準備。給我鬆手,要不我連你一起打!!」『高蘭心』聽了山熊的話,坐在機艙地板上的我不由的苦笑,沒想到連她也來了,這下有的看了。

    「你這個女人,我今天連你一起打!以前是有隼護著你,這幾天是一直不見你人,我先拿你的狗開刀再說!」聽著山熊從外面傳來的怒吼自己慢慢挪到舷窗前,正好看到拉著他胳膊的保鏢甲再次被打飛,『做那個女人的保鏢,不是一般的倒霉啊』

    自己苦笑著回頭,正好看到機艙裡的人一個都沒有出去。看到的是一雙雙疑惑的眼神盯著我,只能回給他們一個苦笑。『是被嚇到了嗎?』

    「隼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疑惑到極點的連長,被其他疑惑的士兵推出來,向我問了這個問題。

    「說啊,有什麼疑問?」被問的納悶的自己,只能這樣回答他的話。

    「你和李排長,不是兄弟嗎?」

    「是啊,換命的兄弟。」

    「你不是為了掩護他才留下的嗎?」

    「嗯,是啊!」『你麻煩不麻煩,有問題趕快問。』心裡被他問的更加納悶了,只能丟給他這樣一個眼神。

    「我我想問的是,那他為什麼會一見到你先要打你一頓呢?」真正的問題終於來了,我聽到他的問題不由的又從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這個啊,大概是他表現興奮的方式吧」被問的尷尬無比的我,只能用這樣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來回答他的疑問。

    「哦,知道了。我們下去,他大概不會對我們表現他的,興奮,吧?」聽到他接下來的問題,我只覺得好無力的感覺,真的好無力。

    「沒關係,你們下去吧,不過記得要離他遠一點,他快興奮的失去理智了。」又漂了一眼外面的情況,山熊已經放倒2個保鏢了,過不了幾分鐘,就該衝進來了。『希望那時候,他已經累了吧。』自己無力的丟給同樣蹲在旁邊的連長一個讓他放心的答案,然後就在心裡開始祈禱。

    「哦,那我們先下去了,還得去報到呢,我們先走了,你一個人小心點。」依然關心我的連長,只能丟給我這樣一個算是安慰的回答。接著就帶著他的人,快速的下飛機然後飛快的跑開。『怎麼首長還不來,好制止山熊啊。』自己無奈的在心中開始祈禱。當自己正祈禱的時候,才看到當時被我和山熊打架波及到的首長,現在正站的遠遠的

    看到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認命的我只能緩步的挪出機艙,『等等,可以這樣!!』在前腳剛邁出機艙的時候,心裡突然閃過一個辦法,最起碼可以混過現在。終於找到稻草的我,只能依照心中的想法去做了。『兄弟,再一次對不起你了。』

    「媽的,你個混蛋終於敢出來了!把哥哥我丟下,你留下,你幹的好啊!!!」看到我出來的山熊,一使勁把最後一個抓著他胳膊的保鏢甩了一個跟頭,直接向我大步的衝過來。

    「山熊」看到山熊衝過來的我,手心已經出汗了,面對敵人的時候自己也從來沒有這樣過。『畢竟,他的拳頭,我不想挨啊。』在心裡給自己解釋的同時,嘴裡也發出了呢喃的呻吟聲,雖然聲音很小,可是山熊絕對可以聽到。

    「你這個混蛋,還敢叫我名字!!」山熊已經快衝到我面前了,巨大的怒吼也在我的耳邊響起。

    咚∼的一聲我已經跪在了地上,面前就是山熊衝過來的身體。「我好累天好黑」還是呢喃的聲音,可是已經讓山熊徹底的站住了腳步。接著,兩隻手就扶上了我的肩膀,裝做很費力的樣子把頭抬起來,看到的是山熊關心的眼神。「兄弟,別嚇我,哥哥只是嚇嚇你的!!」接著,山熊變相的道歉也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聽到山熊關心的聲音傳來,自己只覺得心裡好內疚,可是還得繼續裝下去。要是他知道我是騙他的,我肯定會被他一拳砸到頭頂的螺旋槳上掛著去。「對不起,兄弟」自己只說出了這一句話,然後就直接栽倒在山熊的身上。

    「兄弟,哥哥不怪你啊,別睡著,別睡著,跟哥哥說說話。知道哥哥這幾天有多擔心你嗎?快起來!」山熊奮力的想把我扶起來,可是自己依然軟軟的掛在他肩膀上。

    「媽的,醫生呢,醫生∼∼∼快過來,看看我兄弟怎麼了。」山熊在大聲的喊被他嚇壞的醫生,接著就把我打橫抱起來,放到了剛剛推來的擔架上。隨著震動,自己已經被搬到了救護車上。

    「輕點,輕點。」山熊則在一邊指揮抬我的人,輕點搬動我。

    『歡迎會啊,沒了歐陽,不怪我這樣做吧?你也不想看我挨打吧?』自己在心裡哀歎著,隨即又對歐陽道歉,順便和她解釋了原因,我可以不想歐陽怪我。隨著車的震動,實在是疲憊的我也慢慢進入了夢鄉

    當我被清晨陽光慢慢吵醒的時候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飛跑出去的護士,還有山熊。他身邊還坐了一個穿著軍裝的醫護兵,很眼熟的感覺。

    「兄弟你醒來了,哥哥對不住你,要你一個人留下。你回來了,還要打你,對不起」隨著山熊歉意的聲音響起,躺著的我,把目光聚焦到他的臉上。看到的是一張疲憊的臉,上面的鬍子有好久沒有刮了,讓他顯的更加蒼老,眼睛裡也佈滿了血絲。『一定是從回來以後,就一直在擔心我,連覺都沒睡好。』不知怎麼的,心裡就說出了這句話,鼻子也有點酸,畢竟還有人在等著我回來啊。

    自己輕輕的搖搖頭,用眼神制止了他下面的話,輕輕的把手抬起來,撥開他的領子,看到的是當初被我砸的地方,現在依然有著一大片的青紫。「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啊,砸你那麼狠。一定很疼了?」

    山熊也在使勁的搖著他的頭,「不疼,一點都不疼,就是覺得你不該留下的,我已經答應過小霜了,要照顧好你。可是,我對不起對小霜說的話啊。」

    「笨蛋,歐陽也不會怪你啊∼我不留下,難道還要叫你一個帶傷的傢伙掩護我們走?!!!你想讓我一輩子都後悔啊!!」

    「可是」山熊還想說話,隨即就被自己的話打斷掉。

    「靠!你***有完沒完?老子問你,如果當時我沒砸昏你,你會怎麼辦?」對這傢伙還得這麼說話。

    「把你砸昏,然後我留下。」

    「你留下??有多大的把握可以在另一個狙擊手的槍下活下來,有多大把握回來?」

    山熊沉默了,沒有再去說任何的話,「一點都沒有吧,你說我會叫你留下?」山熊搖搖頭。

    「而且當時的情況,我們兩個肯定會有一個人留下。你也說了,不是我把你砸昏,你就會把我砸躺下,哪裡有那麼多的話!!要知道,我們是兄弟啊,是換命的兄弟啊。」

    「對,我們是換命的兄弟。」山熊大聲的重複著我的話,自己心裡已經知道山熊不會在內疚了。

    「而且∼你以前救過我一次,現在我們扯平了∼」自己笑著跟山熊開起了玩笑。

    「你這傢伙!」和聲音一起過來的,是山熊的大手拍在了我的胸口,直接拍的我開始咳嗽。

    「你沒事情吧,看我這笨手笨腳的。」是山熊發現手重的的時候,道歉的話語,自己輕輕的搖搖頭,告訴他,我沒有事。

    「帶煙了嗎?這幾天沒的抽,快憋死了。」

    「恩」山熊的話還沒有說完,在他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女孩就打斷了他的話。

    「可是有氧氣」

    「關掉,在鼻子裡插的真難受。」自己伸手拔掉了插在鼻子上的氧氣管,接著就請她關掉氧氣。這個醫護兵看著是阻止不了我了很乾脆的站起身,伸手關掉了氧氣瓶上的筏門。

    抽著嘴裡的煙,順便給山熊丟過去一個『你小子,厲害啊。』的眼神。接著被我眼神搞的尷尬起來的山熊,趕忙開始解釋。「我給你介紹一下,她是」

    山熊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突然打開門的聲音打斷,「死女人!!!」這個是山熊的聲音。「高蘭心」自己也看向門的方向,說出了進來的人的名字

    「護士剛才通知我,你醒了,所以我來看看你個女人絲毫沒有意識到,山熊已經有了準備衝過去擰斷她脖子的慾望。

    「**,你這個女人,你一來就沒好事,滾!!!」山熊的大吼聲才出口,他旁邊坐著的醫護兵,就輕輕的捅了捅他的腰,不過沒有說任何的話。自己心理覺得,與其是說她在害羞,不如是說她覺得很丟人吧。

    「捅什麼捅!!有話就說!!」炮口直接轉向

    「我我說,我說你對女孩子溫柔點行不行?」坐在山熊旁邊的人,被他吼的一愣,然後發出了像是被嚇到的聲音。『這個聲音在哪裡聽到過??』

    「你別怕他,他就這樣,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自己看到已經這樣了,只能出聲安慰一下被某人嚇到的女孩子。

    「我,我叫納蘭春。」自己聽到這個名字,在記憶裡翻了半天也沒找到任何相似的片段。『她是誰?名字沒聽過,可是聲音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納蘭春嗎?很高興認識你,我叫王昆,願意的話可以和山熊一樣,叫我隼。」在記憶裡找不到答案的我,只能禮貌的向她介紹一下自己。眼角的餘光還可以看到,被我語氣噁心到的山熊,在那裡輕輕的撇了撇嘴。

    「我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她猶豫了一下,輕輕的把她的手放到了我早已經伸出的右手上,象徵性的握了一下,然後就趕忙的收了回去,像是害羞,亦或是害怕。

    「王昆,你們不覺得有點漫待客人了嗎?」某個一直被晾在一邊的女人,終於忍不住發出了詢問,或者是責問的聲音。

    「操,漫待?老子沒現在宰了你就算給你面子了。」同樣被晾在一邊的山熊,也忍不住大聲的喊了出來。

    「山熊,你這樣會干擾到其他病人休息的」自己只能用這種方式,讓山熊稍微降低一下他的聲音,畢竟自己的耳朵也被他的聲音吵的在嗡嗡響。

    「操,隼,你不提醒我還算了,提起來老子就生氣。這個女人,好死不死的非把你安排到特護病房,搞的老子想來看看你,***!一路上除了檢查,就是***檢查。」『這裡是特護病房?』自己聽到他的話,在心裡發出了疑問,隨即就轉動腦袋,仔細的觀察周圍,確實,這個屋子只有我這一張床,而且這裡的救護設備非常齊全,看的出只有校以上級別的軍官,才有權利住在這裡。

    「女人,你什麼意思?為什麼把我安排到這裡?向我顯示你的特權嗎?」話說出口的自己,無意中發現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委屈的神情。可是並沒有持久,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隨即就又換上了讓人感到厭惡的眼神,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跋扈。

    「算了,在這個問題上和你們爭吵沒有任何的用處。隼,我想和你單獨談談。」這個女人開始趕人了,『要和我說什麼?』這個問題不適合現在問出來,否則山熊又該罵人了。

    「操,老子兄弟才剛醒來,說了還沒幾句話你這個女人就要趕老子走,有什麼話你就說。怎麼?說出來怕嚇著我怎麼地啊!!!」她的話一出口,自己就知道要糟,山熊根本不可能聽她的,她這樣說只能更加激起山熊的憤怒。

    「有些話和你說,和和隼說,得到的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答案。」

    「女人,有什麼話就說,別繞彎子。」自己沒有等山熊說話,搶過話頭向一直站在門口的女人,說出了催促的話語。

    「不,有些話,我只能和你一個人說,請你讓山熊迴避一下。」

    「不行,如果你是要感謝我的話,你大可不必,也省省你的話。那是因為任務,我和山熊才會努力的去保護你。現在任務完成,我們也沒有任何義務來為你的安全考慮,飛機上我也聽到一些情況,有些話我不說你也明白我的意思。」自己只能用隱諱的話語,向這個女人表露一下我的意思:女人,不走山熊會揍你。你掩蓋事實的能力還不錯啊!!

    聽懂我話裡的意思,但是她還是在堅持。「不,和這個無關,我還是堅持我的目的,山熊離開,我和你談。」

    自己伸手拉住了忍不住要打人的山熊,回過頭,看著她的眼睛。「女人,現在我很好奇你後面的話,但是,你不要指望我會和山熊隱瞞我們談話的內容。」好奇,疑問。自己現在的心理,可以用這四個字來概括。

    「好,兄弟我聽你的,告訴不告訴哥哥無所謂。」山熊的話說的我一愣『怎麼他今天這麼聽話?』,在自己心裡發出疑問的時候,卻不小心看到了在他旁邊的納蘭春。『是因為她嗎?是她讓山熊石頭腦袋開竅了嗎?』

    「兄弟,我和納蘭的關係沒有你想的那樣,改天我和你詳細說,我還給你準備了禮物,明天我過來的時候給你帶過來。」山熊應該是從我的眼神裡,看出了大概的意思,應該算是尷尬的解釋呢?還是狡辯呢?

    「嗯,記得,你欠我一個解釋哦∼」忍不住,還是想調侃一下山熊。

    山熊沒有說任何話的機會,因為他被旁邊的納蘭春,直接拖了出去。「哎!!等等,我的話還沒說完,別拉我」隨著山熊聲音漸漸的遠去,自己的嘴角也不由的有了一絲笑容。

    「你對兄弟還真是好啊,完全不是外面現在傳的樣子。」說話的人,已經輕輕的坐到了我的床上。聽到她的話,自己一瞬間就收回了笑容,換上平時人們看到的樣子:冷漠。或者可是說是冰冷的面孔。

    「女人,如果你想坐下的話那邊有椅子,你坐這裡我很介意。還有,我的笑容,現在只為我的兄弟而笑。」自己從嘴裡說出來的話,讓聽到的人感覺到好尷尬,趕忙離開我的床,坐到了納蘭春剛才坐過的椅子上。

    「現在?那以前呢?」這個女人,很輕易的就從我的話裡,找到了可以讓她展開話題的東西。

    「以前的事情和你無關,我沒有告訴你的義務。」自己很輕易的就把她的話頂了回去。

    「那我要是想知道呢?」還是不死心啊

    「你可以運用你手上的特權,去打聽,去調查,你甚至可以查我從幾歲開始不哭。」依然是沒有任何感情的話語,卻更加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要是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呢?」

    「那你可以去死了。」

    「什麼?」被自己隨口罵到的人,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看她一臉的問號就知道,自己也沒有去給她解釋,而是等她臉上的問號慢慢的消退,直到她明白我的意思。

    「你來這裡是幹什麼來了?怎麼總說一堆的廢話??」自己看她已經明白過來了,也沒有讓她說話,而是直接把話頭搶過來。『有話就說,難道還需要醞釀一下感情?』

    「你知道嗎?你回來以後,外面的士兵們怎麼傳你嗎?山熊為了這個,已經把兩個人送進醫院了,不是我壓著他早讓憲兵抓去了,機場的事件也一樣。」聽到她的話,自己不由的在心裡一笑『一般談判之前都是先把自己放在最高的位置讓對方感謝,才可以得到最大的利益,她學的不錯啊。』

    「我對別人怎麼說我沒興趣,不過我很感謝你能幫我照顧山熊,謝謝。如果你要是拿這個要挾我幫你做事情的話,我想告訴你,你想錯了。我要是做了,山熊會一拳把我砸昏掉,然後自己跑憲兵那裡接受處理的。」自己先是對她說出了自己的感謝,然後再把其中的一個可能徹底的消除掉。

    她輕輕的,從自己的上衣兜裡,掏出了我的身份牌,還有身份牌上掛著的歐陽的護身符。『她一直沒有給山熊?』自己心裡的話剛落,她的聲音就傳到了我的耳邊。「請不要怪我沒有把這個交給山熊。」她的話停頓了一下,頭也低了下去,像是在下什麼決心一樣。自己也沒有打斷她,而是靜靜的等待她後面的話。

    過了幾分鐘,她像是下定了決心,緩緩的把頭抬起來,接著,耳邊就傳來了她的聲音。「在我和他回來的時候,這裡幾乎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你可以活著回來,但是山熊他相信你可以活著回來。我我也相信你可以活著回來,所以我沒有把這個交給山熊。因為,因為我想自己在你回來的時候親手把這個還給你。在等待你回來的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你最後和我說的話,對不起,請接受我的道歉。

    說了不怕你笑,我現在才發現自己確實是溫室裡的花朵,我把這一切都看的太簡單了,包括戰爭,我只以為這個像是自己在玩的遊戲一樣簡單。當時我懇求父親讓我來到這裡,在我離開的時候他只說了一句話。『那裡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去了就會明白,如果你出了意外我會傷心,如果你依然沒有瞭解到我們在戰場上的戰士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會痛心。』父親說完話,甚至沒有來送我。現在我瞭解到了父親話裡的意思,你們和我在家裡,和我在外國留學的時候所見到的人是完全不一樣的。我為我以前的想法向你道歉,為我錯誤的做法向你道歉。我不指望你和山熊可以原諒我,我知道我的做法已經傷害了你們太多太多對不起!」

    她沒有給我說任何話的機會,而是直接把手裡的東西交到我的手裡,然後站起身轉身走到門口打開門。在她要離開的時候,轉頭過來和我說,「我父親三天後就要來了,他會親自為你和山熊頒發勳章。那時候也是我離開的時候,你以後永遠都不會再見到我,最後一句話。你你是我的英雄!!!」說完話的她,轉身離開,沒有任何的留戀。

    隨著門緩緩的關上,自己的手裡輕輕的拿著她還給我的身份牌和護身符,上面還殘留著她的溫度,不過很快就冰冷下去重新變成一塊冰冷的金屬,就像我的心一樣

    「你是我的英雄」自己在嘴裡輕輕的重複著她的話,「不是,我不是你的英雄!!」抬頭,看著窗外的天空,輕輕的從嘴裡說出了自己要說的話。「歐陽,我是你的英雄,不管是以前,現在,未來。我都是你唯一的英雄,唯一的」

    「喂,隼,接著這個。」第二天清晨,一進病房的山熊就把一把匕首朝我丟了過來。自己疑惑的接住他丟過來的匕首,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這個就是我要給你的禮物,打開看看∼」

    聽到山熊的話,自己疑惑得先掂了掂手裡匕首的重量,『比配發的沉。』心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把匕首從套裡抽了出來。樣式是和自己慣用的一樣,但是從上面的加工痕跡來看,這個是手工加工的絕對不是軍隊的制式匕首。仔細的觀察,匕首的刀麝牛已經全被漆成了純黑色,輕輕的把手指放到刃上,可以感覺到匕首異常的鋒利。自己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概念,「是鋒鋼鋸條加工成的嗎?」

    「他從回來的第二天就離開醫院,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兩根鋸條,就在那裡天天磨啊磨的,讓他休息一下他也不聽,他說」還沒等山熊說話,納蘭春就已經把話頭搶過來,接著就開始和我開始抱怨。『你是在和我抱怨呢?還是在和我誇他呢?』

    「你說什麼說,閉嘴!!!」還沒等她的話說完,不好意思的山熊就已經打斷了她的話。

    「山熊,你這傢伙,你還不讓我說,憑什麼不能讓這傢伙知道?」納蘭春已經開始反駁了,不過自己從她的語氣裡感覺到,她討厭我?

    「他是我兄弟,女人,你說話客氣點!!」山熊大聲的回吼回去。

    「你這個混蛋,我高興這麼說,你憑什麼罵我?」『你這個混蛋』自己心裡在輕輕的重複著納蘭春的話,因為當時自己在車站,也聽到過這樣一句話

    在自己還在心裡回憶到底是誰說的這句話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已經吵的不可開交了。自己搖搖頭,無奈的出聲打斷了他們的爭吵。「山熊,讓她把話說完好嗎?我也很好奇她會說什麼?」

    「隼,」

    「山熊,讓她說好嗎?拜託了。」自己沒有讓山熊說出後面的話,而是打斷他,然後用期待的目光看向納蘭春。

    「他說,我的兄弟一定會回來,不管你們怎麼說我都相信他會回來,因為他是我的兄弟。」自己聽完這句話只覺得鼻子酸酸的感覺,努力忍住心裡泛上來的要流淚的感覺。

    「好兄弟,好兄弟!!」自己已經失去了語言能力,只能從嘴裡說出這六個字,然後緊緊的抓住山熊的大手,手裡的感覺他手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傷口

    「你們坐,你們坐,我去趟廁所。」被自己搞的不好意思的山熊,只能選擇先出去冷靜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納蘭春遲疑的對山熊發出了她的請求。

    「邊去!我一個男人去廁所你也要跟著來?怕我掉進去爬不上來還是什麼的?在這裡陪我兄弟坐坐,我一會就回來。」山熊聽到納蘭春的話,直接一瞪眼,把已經站起來的她重新吼回椅子上。

    山熊已經出去了,自己還是在把玩手裡的匕首,眼睛卻在看著坐立不安的納蘭春。「昨天的你並不是這個樣子,是在討厭我嗎?山熊現在不在,你可以放心和我說,我不會告訴他。」

    自己說完話靜靜的等待她的答案,可是等了一會,她還是沒有說出我想要的答案。「怎麼?怕我和他說嗎?好像我從來不是一個背後說話的小人吧?」只能再出聲催促她一下,『肯定是聽到什麼不好的傳言了,有意思。』

    她猶豫了好久,才慢慢的從嘴裡吐出一句話「你殺了多少人?」問題問的自己一愣,她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自己想了一下,「有記錄的是273個,其他的我沒有時間去拿回身份牌。」『好像記錄確實是這麼多的』自己說完話都開始納悶,『我到底殺了多少個?』

    「天!!!那你殺過女人沒?」聽到她的第二個問題,自己就知道,一定是搜索隊的傢伙們回來亂說了。

    「如果你是說前幾天,我在森林裡殺的那個的話,是的。」輕易得到答案的她,反而變的更加緊張起來。

    「外面說你的手法很」她的話說到這裡就停住了,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自己也已經知道了她後面要說的話了。

    「殘忍,血腥,暴力,變態?」自己連續的從嘴裡吐出這四個詞,然後就用帶笑的眼神看著,被自己話說的尷尬我無比的她。

    「我沒有說」被自己說中心事的她,趕忙開始狡辯。

    「你討厭我,是因為從和我一起回來的士兵那裡知道了什麼嗎?說出來,我應該還有解釋的機會吧?」自己沒有理她在一邊尷尬的樣子,而是直接問出了自己的問題,順便想知道,外面把自己傳說的有多血腥。

    「我,我,我聽他們說,搜索的路上,遇到了一具女孩子的屍體,腹部被殘忍的剖開,而且屍體沒有衣服」自己聽到她這麼說不禁有一種開始頭疼的感覺。

    「先姦後殺?他們是這麼傳的吧?」

    「你原來是這樣一個人!!」聽到自己的問話,她以為我已經承認了她所想的事情,怒吼出聲,眼睛也睜的圓圓的,臉也因為憤怒而變的紅彤彤的。

    「既然你都這麼認為了,那我還解釋什麼?」

    「不,不,那些都是別人說的,我想聽聽你的解釋。」理智逐漸回來的她,開始問我,我的解釋。

    「如果我說不是那樣的,你相信我嗎?」

    「不相信。」

    「那我還解釋個屁!!!」懶的去說明的自己,直接向她吼出來自己的話。

    「你們在說什麼!!!」終於回來的山熊,看到我在和他的納蘭春大吼,直接就衝到我面前,開始質問我。話問出口才發現他的話有點重了,趕忙放開揪著我領子的手。

    「先姦後殺,哼哼∼這個就是你等待的『好兄弟』?」還沒等我說話,坐在一邊的納蘭春已經冷笑著開始了對我的諷刺。

    「隼,到底怎麼回事?說出來。」山熊並沒有去理旁邊人的諷刺,而是轉過頭,向我詢問事情的真相。

    「搜索隊回來以後,你的納蘭聽到了一些傳聞。大概就是我殺的一個女孩子的屍體讓搜索隊找到了,因為死狀並不好看,所以有了一些不好的傳聞。」自己一邊說話,一邊示意山熊把放在牆角的一個小包拿過來,從裡面翻出那個女孩子的身份牌,遞給山熊

    「川島靜汶國籍,日本,祖籍,中華民國」山熊還沒來得及看,身份牌就已經被納蘭春搶了過去,她輕聲的讀出了身份牌上的字。

    「一個賤貨。」山熊大聲的說出了他的想法。

    「可是她才只有19歲啊。」已經把身份牌看完的納蘭,對山熊的話發出了質疑。

    「你先出去,我和我兄弟單獨說幾句話。」山熊想了想,開始趕人了。

    「你說什麼?」被趕的人有點不甘心

    「我說,出去!」

    「哼!」用力被砸上的門發出痛苦的哀號聲。

    山熊無奈得歎了口氣,然後坐在了納蘭剛才坐的椅子上,低頭看著我的眼睛。「兄弟,你告訴哥哥,你有做那種事嗎?」他的語氣無比凝重,與其是說在等我的答案,不如說是在等我承認。

    「她當時穿著防彈衣色誘我,我就隨手把她衣服脫了,順手用匕首幫她切腹而已。如果你想問我,既然要殺她為什麼還要脫她衣服的話。這個問題,我也和這個叫什麼靜汶的傢伙解釋過,外面的衣服很厚會損傷匕首的鋒刃。」而我也看著山熊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回答了他的疑問。

    熊長歎了一口氣,「兄弟,你跟哥哥說句實話,哥哥不怪你。」

    聽到山熊的話,自己挑了挑眉毛,「怎麼?你什麼意思?」

    「兄弟,別和哥哥繞。我什麼意思你應該知道,和哥哥說句實話,成嗎?」眼角的餘光看到山熊拳頭上的關節被自己攥的發白。

    不知道為什麼,本來現在面對這種情況我應該慢慢和他解釋清楚。可是自己心裡就是突然有火,怒火騰騰的朝腦袋裡頭沖。「你不信我是不是?」我冷冷的問他。

    山熊的拳頭攥緊了鬆開鬆開了攥緊,來回持續這麼好幾次以後,他長長歎了一口氣。「兄弟,哥哥和你說過自己的事沒?」他看我搖了搖頭,又歎了一口氣才接著說下去,「哥哥我以前有個弟弟,他和你一樣鬼精鬼精的。老娘養活我們兩個不容易,哥哥也就早早的不唸書了,為的就是這個弟弟能好好念下去,然後考個大學在祖宗牌位前風光一下。」

    山熊說完這些,又是一聲長歎。他抬頭看著窗外的天空,「可是你也知道,打仗了。老娘親手把我送來的部隊,她老人家說我弟弟還小,所以就讓我這個哥哥先來。哥哥我也放心,哪天萬一我在戰場上有個好歹的,家裡還有個弟弟能奉養老人。」他的話說到這裡本來幽幽的口氣變得聲色劇厲,「***小鬼子!打仗是我們當兵的事,他幹什麼要去動平民!我弟弟才15啊!!!15歲你明白不?就***讓小鬼子給開了膛。那時候哥哥正在前線,這個消息還是後來回家探親的老鄉告訴我的。可是等我回去了才看到,我娘早已經哭瞎了眼睛。她睜著啥都看不到的眼睛問我,為啥不早點回來?為啥不多殺幾個鬼子?為啥死的是我弟弟!」

    他說到這裡抬手抹了把臉,「你要哥哥能怎麼說?我們被困在前線整整三個月啊!三個月!等回去什麼都晚了……可是就這樣我在家呆了也不到三天,上面的召集令就下來了,因為我們部隊休整結束要上前線了。沒辦法,我又離開了家。現在哥哥我心裡還記得,瞎了眼的娘一邊往我兜裡裝著家裡僅有的三個雞蛋,一邊囑咐著我上去要殺鬼子,殺鬼子!給我弟弟報仇。等我走的時候,老娘他就坐在門檻上,臉朝著我走的方向。」

    「然後呢?」山熊說到這裡就不說了,我好奇的問他後來的事。

    我不知道,自己哭起來是什麼樣子。可是我知道,山熊這樣一個粗豪的大漢哭起來的樣子。堂堂七尺男兒蜷縮在椅子上用手捂著臉大聲抽泣著,淚水就從指縫裡流出來。過了好一會,他漸漸止住了哭聲,「我娘她,我娘她老人家……我娘她老人家在我走了還沒兩天就上吊走了。村裡老人說,娘她走的前一天還和村裡人說過,『兒子在前線打仗,我這個瞎老婆子也就是讓他擔心的命。我這個兒子呀,我最清楚。他是天底下最孝順的人,他弟弟不在了,他肯定要擔心自己如果哪天光榮了老娘誰來養,所以他這個人一定會怕死的。』當時村裡人還勸她老人家,說如果哪天我不在了她就是村裡所有年輕人的娘,村裡人會替我孝順她老人家,當時老娘搖了搖頭走了。大家都以為她是在擔心我這個兒子,老人都是怕寂寞的。可是沒想到啊沒想到,這竟然是她老人家最後的遺言!!!」山熊好不容易說完這些,低頭再次摀住了自己的臉嚎嚎大哭。

    我不知道該怎麼勸他,沒想到一直豪爽的人會有這麼傷心的過去。

    過了好一會,他的哭聲止住了,抬頭語重心長的跟我說,「兄弟,哥哥也知道,你家裡人也都全不在了,我們都***是沒家的人。哥哥手裡也沒留過俘虜,每次下手也都不輕。可是兄弟你要知道!男人殺人就是殺人,***殺俘虜就是殺俘虜!這是為啥?血仇啊!!但是兄弟你不該對一個女孩子做那種事,無論她是忘了祖宗還是別的什麼。你殺了就殺了,但是你不該碰人家身子!我娘以前告訴我,男人做了事你就得承認,不承認就是***孬種龜蛋!」

    對著山熊的眼睛,我長長歎了口氣和他說,「不管她的年齡是多少,她只要參加了軍隊就不是一個女孩子而是一個戰士。戰場上,沒有因為你年齡小而不殺你這一說。」

    山熊對我搖搖頭,「兄弟,別跟哥哥繞彎子了。這幾天外面傳的是滿城風雨,你在裡面聽不到,我可天天能聽到。你跟哥哥交個實話,好讓哥哥心裡也有個底。成不?」

    我對他搖了搖頭,「我說過了,我沒做。」

    「好!好!好!!你真他媽好!!」山熊猛的站起來,顫抖著的手指著我的鼻子,一字一頓的罵著。

    應和著他的罵聲,我抬頭冷冷看著他的眼睛。

    「哥哥問你最後一遍,有是沒有!」山熊的忍耐已經被我磨到極限了,他大聲問著我。

    懶的再和他說話了,自己只是對他輕輕搖搖頭。

    「去你媽的!!」得到了答案的山熊狠狠一拳砸在我臉上,額頭傳來一陣劇痛,過了沒一會溫熱的血液就從眉骨被打裂開的傷口中留了出來。

    我依舊沒有說話,冷冷看著他舉起的拳頭,任由血緩緩蓋住眼睛。

    「哎!!!」山熊高舉的拳頭終究沒有砸下來,狠狠歎了口氣轉身打開門丟下門口一群看熱鬧的傢伙大步離開。

    我就這麼靜靜的坐著,靜靜的坐著……用無生氣的眼神看著每一個想靠近我的人,直到他們被嚇跑。甚至連想給我縫合傷口的醫生來了,也照樣冷冷盯著他盯到他膽寒丟下一大堆東西逃難一樣跑開。

    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耳朵邊安靜的只聽到血滴答在衣服上的聲音。我就這麼在病床上半坐著看著門口,直到從窗戶外面射進來的陽光漸漸變的黯淡直到消失。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我,我,我,***!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出現在面前的是一雙關切的眼睛。

    「你在這裡幹什麼?」冷冷的問她。

    她聽到我的話愣了一下,可能是被我聲音裡夾雜著的寒冷凍到了吧,「沒,沒幹什麼。我昨天聽說山熊從這裡怒氣沖沖的走了就覺得不對頭,後來聽說他在門口看到要進來詢問你的憲兵,結果把憲兵打的住院被關禁閉。然後又聽說你的傷口裂開卻拒絕任何處理,直到半夜你昏過去醫生才敢進來給你打針縫合傷口。」

    我沒有理她,只是哼了一聲。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能告訴我嗎?」她看我沒有說話,關切的問我。

    「你不怕我對你先姦後殺嗎?」冷冷的問她。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笑的我是莫名其妙。笑了好一會她在把氣理順,咳嗽著和我說,「咳咳……只有那個白癡才會信,笑死我了,咳咳!!!」

    「哼哼……」

    「你這事鬧的很大,甚至還捅到了軍區。真不知道這是怎麼搞的,他們竟然會信這種流言。我會盡量幫你的,當然還有你那個兄弟。」

    「別指望我會和你說謝謝,另外別跟我提那個混蛋!」她一提起山熊,我額頭上裂開的傷口就開始疼,一抽一抽的疼。

    「小孩子氣,我先走了。」她起身要離開,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又對我囑咐了一句,「這次憲兵一下來了三個人,你動手會吃虧的。」

    「滾!」

    她離開以後,憲兵就進來了。然後我面對的就是無休止的盤問,甚至他們還總是警告我,別以為我掛著戰鬥英雄的光環就以為可以逃脫軍法的制裁。

    這種地獄一樣的盤問持續了整整一個月,直到我的傷允許我下地。然後我就被帶進軍法處的辦公室裡,每天除了面對四平方米的水泥單間,就是那張讓我感覺到厭惡的臉。

    「王昆中尉,我想你也知道你最近的勳章被取消了。所以我想你也應該和我說實話了,只要你承認我才好為你開脫。你要知道,我可是上面為你指派的律師啊。再有三天就要開庭了,你難道不想和我說點什麼嗎?」

    「滾!」

    三天後開庭了。

    在法庭上我面對的依舊是無休止的指責和審問,不過他們已經把我定罪了。而且站在證人席上的竟然是當初那個叫趙志的新兵。站在審判席上我想了好久好久,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來污蔑我。

    不過,這一切都無所謂了。隨著主審官的錘子砸下,我已經被軍事法庭判決了。很好笑的是,他們先剝奪了我的勳章,然後又判了我死刑。真的很好笑,沒想我我竟然會死在這裡。

    在最後的陳述時,我什麼都沒有再去申辯。因為他們已經把一切都定下來了,我還能說什麼呢?不過我在觀眾席裡看到了山熊這個傢伙,開始他還裝做不認識我。可是,當死刑二字從主審官嘴裡說出來的時候,他竟然站了起來,眼睛裡流露出的關切是掩蓋不住的。

    尤其在我被帶下來的時候,聽到了他的喊聲。

    「你們都***別攔著我!!老子兄弟是冤枉的!***那***冤枉我兄弟了!!!」聽到他的話我感覺到心裡熱熱的,總歸還是有人記得我的。

    槍決在兩天後執行。

    那天天下著小雨,來的人除了監視槍決執行的人以為就只有山熊和他的納蘭以及高蘭心。我微笑著來面對這一切,反正能去找歐陽了,無論我是以什麼身份去的。只有她能明白我是清白的,只有她……

    當他們問我還有什麼遺言的時候,我只是告訴他們,不要把我放在歐陽墓碑上的勳章拿走。他們點了頭,算是答應了我的要求。

    山熊哭的一塌糊塗,幾次想衝過警戒線都被擋了回來。我示意我想和他說幾句話,監視的人還是很大度的答應了。他還悄悄的和我說,「兄弟,你死的冤啊!不就強姦了一個忘了祖宗的婊子嗎?不過你放心,這次是秘密執行,上面會對外面說你是戰死的。」我對著他灑脫的笑了笑。

    走到山熊身邊,本來想幫他把眼淚擦擦的可是因為手被銬在背後也沒擦上。「你***哭什麼哭?」我微笑著問他。

    「操!我哭的是你個王八蛋怎麼就這麼走了!!!你***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褲帶!」

    沒有去接他的話,只是淡淡的囑咐他,「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兄弟的話,每年今天都幫我在墳前倒杯酒。等勝利的時候,也記得給我上根香。歐陽的墓你就幫忙打理吧,估計我們也沒什麼希望合葬在一起。」

    山熊哭著點點頭。

    然後走到一臉冷漠的納蘭面前,看她臉色估計是覺得我這個人渣死的好吧,「我也沒什麼和你說的,只是想你以後管住你身邊的人。他這傢伙脾氣太暴,為了以後他不會犯錯誤所以請你好好管住他。」

    她點點頭,譏諷著我,「你放心吧,他不會犯你這種錯誤的!」

    最後走到高蘭心面前,她雨傘壓的很低我看不到她的樣子。「無論是什麼理由,我都要感謝你。雖然你還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大小姐,回去吧,回家去吧。這裡是戰場,不適合你的。」

    也沒有管她有沒有點頭,轉身慢慢走到刑場中央。看著舉起來的步槍笑了笑,對監視的傢伙點點頭。

    「預備!!」

    一片拉槍栓的嘩啦聲。

    我閉上眼睛,等待著那一聲槍響,可是那句「開槍!」卻遲遲沒有響起。

    疑惑著睜開眼睛,看到監視的傢伙在接一個電話,不住的點著頭。

    然後我看他放下電話,眼睛驚訝的盯著我。「放下!都給老子把槍放下!」他大聲用自己變調的聲音喊著。

    然後就是我被一頭霧水的押上囚車,留下一頭霧水的其他人絕塵而去。

    又過了一星期,這次是當初審判我的傢伙進來的。他親手幫我戴好了肩章和領花,然後拉著我的手走出了監房。

    出了門他才朝我解釋,原來當初掩埋那女孩屍體的是兩個人。其中一個是趙志,另一個人在我行刑的那天終於忍受不住良心的煎熬主動找到了憲兵說了實話。

    然後就是所謂的槍下留人。

    而趕去當時埋屍地的人則帶回了另一條絕對可以翻案的證據,屍體是穿著褲子的,而且經過檢驗屍體還是處女……

    聽到這個結果我就想笑,如果檢測的時候不是處女呢?是不是我還得被拉出去槍斃。站在陽光下,抬頭看著那一片湛藍的天空,呼吸著自由的空子。真沒想到,我還會被放出來。

    山熊和納蘭就站在門口等著我,刻意忽略掉他歉意和驚喜的眼神和他擦肩而過。

    「兄弟,哥哥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不該冤枉你。」山熊一把搭在我肩膀上,抱歉地和我說著。

    「放開!」我頭都沒回,冷冷的回了他一句。

    「兄弟!」

    肩膀一動甩開了他搭過來的手,正要繼續走我的路卻又被他拽住。

    「兄弟你別走,哥哥我知道你還在生氣。可是你也知道哥哥是個粗人,難道你就不能原諒哥哥一次?」山熊的眼睛紅紅的,臉也紅紅的。

    沒有理他,使勁甩開他的手又要走。

    可是自己又被他拽住,並且強制把我扭過來,然後就一隻拳頭在眼前飛速放大。

    『該死,眉骨的傷口又開線了。』

    自己被他一拳打倒在地,從傷口那裡又傳來一陣陣的抽痛,一縷溫熱的血液也流過眼睛把一切都染成紅色。

    山熊甩開拉著他的人,幾下撕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佈滿傷痕肌肉糾結的上半身。「來啊,哥哥知道你心裡堵的慌,心裡難受,心裡委屈!哥哥也知道當初不該冤枉你!來吧,把剛才一拳和醫院那一拳頭加起來,你打回來啊!打回來啊!!!老子連手都不還,你打回來啊!來吧!是個爺們的就來打上一拳,不是爺們的就給老子滾!當我沒你這個兄弟。」

    我也甩開想把我扶起來的人,慢慢站在他面前,冷冷看著他的眼睛。

    「來啊!***是爺們就給老子這來一拳!!」山熊看到我走過來,歪頭指著自己的臉欠揍的喊著。

    「我以為你是我兄弟,自從歐陽走了以後,我以為你是我兄弟!我真的是把你當哥哥看,真的。你當初那一拳打醒了我,是你把我從歐陽離開的世界中拉了出來,是你那一拳讓我覺得這個世界還有我需要去守護的東西。」山熊閉著的眼睛睜開了,他愣愣看著我。我依舊緩緩的說著我要說的話,「你知道嗎?當初在醫院的時候我什麼都知道。我以為你會相信我,直到你打我那一拳的前一秒我都以為你會相信我。因為你是我的兄弟,我也把你當我的親哥哥看。」不知道怎麼的,說著說著我眼淚就下來了。

    「兄弟,我……」

    沒有管他話裡的悔恨,也沒有讓他把話說完,我依舊緩緩說著我要說的話,「可是我錯了,你和所有人一樣都不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你能回答我嗎?是我做錯了什麼你才不相信我?罷了,罷了……一切都是過去式了。沒有兩個人是可以互相依靠的,無論他們是不是換過命的兄弟。算了,算了……」我說完話,對他慢慢搖了搖頭。然後抬手擦掉了臉上的血和淚。

    「王昆!」站住腳步卻沒有回頭,等著身後的人說完她要說的話,「對不起,我當時錯怪了你。」

    「呵呵,呵呵……」我笑著又走了幾步,「算了,一切都過去了。照顧好你身邊的人,那白癡耳朵太軟。」

    「兄弟!你要哥哥我怎麼樣才會原諒哥哥!!」山熊大步跑到我面前,又攔住了我。

    對他搖搖頭,輕輕的說,「以後不要叫我兄弟。」然後繞過他繼續走我的路。

    「你***難道要哥哥我真的死在你面前才會原諒我!!」應聲回過頭,看到山熊已經抽出手槍比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慢慢走到他面前,伸手下了他的槍。把彈夾抽出來,空槍丟還給他。然後用拇指把子彈一顆一顆推出來,「不要做傻事了,你要完成的事還很多。」

    懶的和其他人說什麼了,留下愣愣站在那裡的山熊自己慢慢走著離開了這裡,也不管後面的人如何。

    又過了整整一個星期,我聽到了趙志被槍決的消息。他因為什麼罪被槍斃跟我沒什麼關係,確實他死活都跟我沒什麼關係。

    輕輕的把手裡的煙放到嘴裡,深呼吸∼∼∼哈∼眼睛看著自己從嘴裡吐出的藍色煙霧,慢慢的升到空中,慢慢的

    現在我還在醫院裡,沒辦法身上的傷口本來就沒有好,這次又被那傢伙把眉骨的傷口打的裂開,所以我只能回到這個醫院。坐在冰冷的水泥板上,身體靠著後面的欄杆,雙腳就在虛空中飄蕩。低頭看看下面,這座樓的地上建築只有兩層,而自己坐在樓頂欄杆的外面,如果從這裡摔下去最多斷條腿吧,還是最倒霉的那種情況。把頭抬高,看著頭頂上的星星,又使勁抽了口煙,接著是深呼吸,然後把在肺裡循環一圈的煙輕輕的噴到空中

    「出來吧,站那麼久,不累嗎?」又在這裡坐了好久然後隨手把煙蒂扔到樓下,沒有回頭就從嘴裡說出了這些話。『就算是對她的邀請吧。』

    「還想藏嗎?要我叫出你的名字嗎?」又等了一會,耳朵沒有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只聽到有點沉重的呼吸『是因為被我發現,所以緊張嗎?』看來她是不會主動出來了,自己只能無奈的再次邀請身後的人。

    過了幾分鐘,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像是怕驚擾這裡的寧靜。耳朵聽著腳步聲漸漸接近,走到自己身靠的欄杆前停止,接著就是一隻手扶在我的肩膀上。「如果我把你從這裡推下去,你說會有人發現嗎?」她的聲音也隨之傳到我的耳朵裡。

    「你說呢?」自己說著話隨手拿出一根煙,放到嘴裡,點燃,深呼吸∼。

    「我不知道,我想聽你的答案。」壓在我肩膀上的手已經加重了力量,想讓我分出只手來抓住背後的欄杆。我並沒有如她想的那樣做,而是仍舊坐在那裡,一隻手拿煙,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你把我推下去就知道了。」沒有管肩膀上手越來越大的力量,只是從嘴裡說出了這句話,我聽到自己的聲音裡面沒有任何的感情存在,冷冷的,低低的,沉沉的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聲音很好聽。」肩膀上的手已經放棄了繼續加大力量,而是改成輕輕的扶在我的肩膀上。

    她的話勾起了我的回憶,當初歐陽也這樣和我說過:知道嗎?你的聲音很好聽,裡面有淡淡的傷感存在。「還有淡淡的傷感存在,是嗎?」想到歐陽話的我,輕輕的對身後的人說出了這個問題。

    「嗯,是的,可以告訴我是誰和你說過的嗎?」身後的人還是那樣好奇,想讓我親口說出一些事情。

    「歐陽霜,你應該知道她。」

    「我知道,可是,她已經走了,你難道不知道嗎?」身後的人沉默了一下,然後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那是你們的想法,我的歐陽,永遠都活在我心裡。」

    身後的人又陷入了沉默,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她的回答。在自己忍不住把燒到手的煙蒂扔出去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她的聲音,「活在你心裡?那你心裡還有其他的位置嗎?」我可以從這句話裡聽到了疑問和期待。

    「有一個。」自己說完這三個字,就停頓了一下,可以感覺到肩膀上的手,突然抓的緊緊的,甚至讓我有了疼痛的感覺。「那個位置我已經放進山熊了。」隨口丟過去一個答案,可以感覺到身後一下子變的死一樣沉靜。

    「可是?……」

    「可是什麼?你想說我已經和他恩斷義絕了嗎?」

    低聲答應著,歪頭看了她一眼,她正斜靠在欄杆上看著頭頂的星星。

    「你如果是我,能放心下那個白癡嗎?」

    身後的人想了許久,然後幽幽的說,「我不知道……」

    「所以我也不知道。」

    「你夠無賴的。」她輕輕笑著,隨即又歎了口氣,「你知道嗎?上面已經把你以前的勳章還給你了,但是這次這個卻報銷了。」

    灑脫得笑了笑,也不管她看不看的到。「無所謂,這次本來就不是我應得的。」

    「這次沒有幫到你什麼,對不起……」

    「何必要道歉?你又沒做錯什麼?」

    兩人沉默了許久,就這麼看著頭頂的星星眨著眼。

    「對了,我還沒跟你說謝謝呢。」

    「謝我?你不討厭我了?」她話語裡滿是驚訝。

    又點燃了一根煙叼在嘴裡,「那是兩回事。」

    幽幽的答應了一聲,然後兩人再次陷進沉默裡。

    過了一會身邊傳來腳步聲,我以為她離開了。就繼續抽我的煙,看我的星星。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身邊又傳來腳步聲,一件衣服披在了我的肩膀上。

    歪頭看了看肩膀上的軍服,「為什麼?」轉頭問她。

    「晚上冷,我下去幫你拿了件衣服。」她笑了笑,坐在我身邊。

    看到她的動作,我皺了皺眉頭警告她,「地上也冷,小心著涼。」

    「無所謂的,再過幾個小時我就要走了。」

    「也好,這裡不太適合你。」

    「對了,和你說件事想聽嗎?」

    她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讓我感覺到很詫異,她會有什麼事和我說呢?「我在聽。」

    「某個白癡從你離開以後,就一直吵吵著對不起某人。然後不得已憲兵下了他的槍,然後收走了所有可以傷害他自己的東西,最後把他關在禁閉室裡。」

    對她搖搖頭,無所謂得說,「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她轉過頭對我嫵媚的笑了笑,手指攏了下幾縷額前亂髮,「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告訴你這些呢。」

    「隨便你。」繼續抽我的煙,其他人死活跟我沒有關係。

    「問個問題好嗎?」

    「請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會不會愛上別人呢?」

    「你就這麼想知道答案嗎?」

    當我看到她確認的點頭以後,苦笑了下,「聽過一首歌嗎?」

    「什麼歌?」她好奇地問。

    「我的心早已經一片黑暗,再沒有什麼是可以點燃。

    我只剩眼角的一滴淚光,怎能把這世界照亮。

    對你的恨已經慢慢變少,對你的愛依舊無法衡量。

    在原諒與絕望之間遊蕩,唯一的感覺是傷傷傷

    我以為你給了我一線希望,我伸出手卻只是冰冷鐵窗。

    若現實它總教人更加悲傷,就讓我在回憶裡繼續夢幻。

    我以為我從此能快樂飛翔,在夢醒後卻只是冰冷鐵窗。

    若現實它能教人更加勇敢,就讓我在地獄裡等待天堂」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用自己沙啞的聲音,輕輕的哼唱起了這首歌,一首10年前的老歌。很老,可是卻深深的刻在我的靈魂裡。

    「很憂傷的旋律,雖然你的歌聲我不敢恭維。可是很好聽,很好聽的歌。」身邊的人聽到我唱的歌,沉默了好久。在我抽到第三根煙的時候她才說出了這句話。

    「我知道我不是唱歌的料。」自己聽到她的惡化,只能苦笑著承認我唱的確實不好。

    「讓人有一種想掉淚的感覺,你想活在對她的回憶中,對嗎?」身邊的人,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又有點懷疑所以問出了這個問題。

    「對歐陽,我虧欠她太多,太多,多到我無法承受。我能做的就是用我一生的時間,來補償我虧欠她的一切。」自己的話說到這裡,突然聽到身邊有水滴下的聲音。抬頭看到的是閃動的星空,歪頭才發現身邊的人竟然已經落下淚水。

    沒有去安慰,只是靜靜的等身後的人冷靜下來,「是因為以前的我嗎?」冷靜下來的人,依舊是不死心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沒有,我承認那時候的你確實很討厭。我不確定這時候的你,是因為你真的轉變還是什麼。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輕輕的從嘴裡說出不算答案的答案。

    「難道我不能有機會嗎?難道你要在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身上耗費掉一生嗎?」她很是不甘心得問著我。

    「為什麼不呢?」我好像又想起和她在一起快樂的日子,微微笑著,「我是一個狙擊手,我們在戰場從來沒有過什麼選擇這一說。因為你只有一次機會,錯過就代表死,所以在現實中也應該是這樣的。而且上天竟然憐憫我,給了我整整兩次機會。難道我還會錯過嗎?我會守護我對她的愛,直到我走進墳墓的那一天,直到我在上面見到她的容顏。」

    「跟你說了這麼久,我瞭解了很多。知道我知道了什麼嗎?」她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像是在等我的問題,可是我並沒有問出來,只是在靜靜的等待她後面的話。看到我沒有問她的意思,她輕輕歎了口氣,接著說她沒有說完的話。「在你把我和山熊丟下的時候,當時的我以為你是英雄主義是想吸引我的注意。等你回來的時候我改變了自己的想法,我以為你是為了掩護你的兄弟才會留下。現在和你聊天的我得到了最後一個想法,那就是你根本是不在乎你的生命,你甚至想就這樣死在那裡。我說的對嗎?」聽到她話的我,不禁想搖搖頭,可是頭最終還是仰了起來,靠在欄杆上,靜靜的看著天空的星星,就像歐陽的眼睛,明亮,迷離。

    「我承認,你說的很對。有時候我在等待歐陽來接我,等待她寂寞的時候,接我過去陪她」看著天空的自己,淡淡的從嘴裡吐出這些話。

    「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人生一世,草木一春這句話嗎?」苦笑……身邊的人還是不死心啊。

    「聽過,意思我也明白,不用勸我了。小草來到這個世上,是為了繁衍後代。而人來到這個世上的目的很多,有的是為了權利,有的是為了愛情,還有的是為了金錢。我對其他的沒興趣,我的愛情已經找到我會守護她一生,哪怕是在我心裡。我的友情也已經找到,我同樣會守護一生用我的生命。最後是我的仇恨,我會用自己的一切來完成仇恨的傾瀉。我的生命裡,已經容不下其他的了。」淡淡的說出了不知道是拒絕,還是誓言的話語,然後的自己,再一次陷入沉默。

    「可是你??」她預言又止,我知道她想說什麼。

    「你想說我和山熊已經是陌路人了嗎?開玩笑,那個白癡根本不是讓人省心的人。不過也算了,他有身邊的女孩子了,我相信那個女孩會保護好她的。這份感情就埋在心裡好了。」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走吧,夜深了。」

    她也聽話的站起來,慢慢走到樓口。

    「對了。」我出聲叫住她。

    「嗯?」

    「能幫我個忙嗎??」

    「什麼?」她很開心的答應著我的話。

    「幫我請三天假好嗎?」

    「嗯,沒問題。」

    「謝謝……」

    第二天早晨高蘭心走了,其實這樣也好,因為她根本不適合這裡。自己心裡還有句話沒有跟她說,『嬌生慣養的溫室花朵,還是應該生活在溫室中。』

    而我也在下午坐上了回那個地方的火車,我突然想去看看歐陽,特別特別的想。作為現役軍官,他們把我的配槍還給了我。當然,山熊當初送我的匕首我一直都帶在身上。

    坐在回去的火車上,看著一路上的創痍。我不知道這場戰爭是為了什麼,多會會結束,更不知道我會是什麼下場。因為自古以來就有幾句話,殺人者衡殺之。恐怕有一天我也會死在某人的槍口下吧,算了算了,想這些幹什麼。

    歐陽被葬在烈士公墓裡,這裡很安靜,風景也很好。站在她的墓碑前遠眺,甚至可以看到籠罩在薄霧之中的城市。

    從兜裡掏出塊手帕來,一寸一寸得仔細清潔著她的墓碑。

    「我又回來了,很驚訝吧?」

    「你看看你,我才幾個月不在,竟然連臉都懶的洗了?好好好,別生氣好不好?我給你慢慢的擦乾淨還不成?拜託了啊,都擦乾淨了你還瞪我幹什麼?」無論我怎麼擦拭歐陽的相片,她凌厲的眼神卻總是看著我的眼睛。被她眼睛看的心裡發虛,乾脆不看她的眼睛專心擦拭著墓碑。等到擦完了才靠坐在墓碑旁邊,低聲和她聊著天。

    「哎,我知道你在生氣什麼,可是你能讓我怎麼辦呢墓碑歎息著,歎息著。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和她說,雖然她也應該什麼都知道。

    「你知道我最恨的是被人出賣,被身邊的人不信任。可是你看到了嗎?你在天上看到了嗎?」話是越說越多,火是越說越大。說到後來自己乾脆在歐陽墓碑前走來走去,對她喊著。

    「這次要不是你我就真上去陪你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幫我。你難道不知道我真的想上去和你在一起嗎?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會說我身邊還有其他人,山熊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能放棄他是不是?」

    「什麼我知道就好。歐陽你難道要我回去和那傢伙說,我不在乎你做了什麼,幹了什麼,咱們繼續做好兄弟?」

    「你開什麼玩笑!他們都不相信我就算了,軍事法庭要判我死刑就判去吧。他們我又不認識,我管他們去死。但是你要知道,山熊那混蛋是我最好的兄弟啊!我到現在除了最相信就剩下相信他了,可是你看看他。他老人家倒好,聽外面流言就聽吧,竟然還不相信跟他換過命的兄弟!說到換命我就氣,我敢說這世界上除了你瞭解我就他最瞭解我了。可是你看看,你看看。」說到這裡我走到歐陽照片前,用手指著眉骨上的一道巨大傷疤。

    「這就是***好兄弟!對不起,我知道我說粗口了,下回改。可是你也不想想我當時有多麼難受?我真的以為他會說,兄弟我信你,就是***全天下人都不信你老子也和你站一條船上。好好好,這幾句粗口是替他說的來著。可是他呢?梆的一下照我臉上就是一拳。他當我臉是什麼?打上去怎麼也不疼的沙袋嗎?就算是我臉上不疼。」我伸手使勁的拍了拍心口。

    「我這兒疼啊,疼的要死。你知道有多疼嗎?好像有人把一隻手伸了進來,抓住我心以後不住的揉啊捏啊的。」

    話說到這裡,我氣也出完了。又走到歐陽墓碑前,一屁股坐在旁邊把頭靠在冰冷的石頭上。「老婆,你罵我吧,我知道我做的不對。」

    「哎…….這些話在我心裡憋的難受,可是我只有和你才會說這些話。算了,過去就算了。」

    「也只有你才會聽我一個半死的人在這裡嘮叨,還是你對我好。」

    我就這樣在歐陽的墓碑前,和她傾訴著心裡的委屈和難受。真的,只有在她面前我才可以摘下自己的面具,和她說個痛快。

    在夕陽即將落下的時候,我告別了歐陽。現在還不是我陪她的時候,戰爭還沒有結束,某個混蛋還在那裡自殘。

    當天晚上我就踏上了回去的火車,手裡提著從路邊商店裡順手買來的幾瓶白酒。

    第二天下午我回到了駐地,把酒小心藏在宿舍裡。然後我去山熊的宿舍把已經被內疚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傢伙拉了出來。

    好多話,只有喝了酒才知道。

    我的酒量不太好,只知道我和山熊兩人進屋二話不說一人吹了瓶白酒,以後發生了什麼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第二天自己醒來的時候才發現渾身酸疼,頭也疼的要死人。

    「王昆中尉,你醒了?」站在我床前頂著兩個黑眼圈的憲兵看我醒來,就開始對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你和李學亮中尉嚴重違反紀律在營區喝酒,然後互相毆打,還砸壞了不少公物,並且醉酒鬧事攻擊憲兵。我鑒於以上你們犯下的錯誤,對你們一人記大過一次。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自己搖搖頭。

    「那請您繼續休息吧,請在李學亮中尉醒來以後幫我轉達對他的處罰意見。」

    自己點點頭。

    「打攪您了,再見。」憲兵對我利落的敬了個禮,然後轉身離開病房。

    這時候我才看到他身後的一張病床上躺著一個臉上裹滿繃帶的傢伙,納蘭就坐在他旁邊正看著我。

    「那傢伙是山熊?」我疑惑著問她。

    她點點頭。

    我大笑,卻不小心牽動臉上的傷口,想拿手摸下卻也摸了滿手的繃帶。

    「笑什麼?你倆一個半斤一個八兩都差不多。」納蘭知道我在高興什麼,沒好氣的埋怨我。

    這時候山熊也醒了,「來,隼你個混蛋不是和老子要練練嗎?等我喝了這杯再和你練。哎?我酒呢?誰把燈關了??」這傢伙,原來還沒醒來。

    納蘭又好氣又好笑的伸手把不小心包住山熊眼睛的繃帶朝上拉了拉,「你呀,還喝酒?」

    「呀!小春你怎麼來了??來來來,陪我兄弟喝一杯然後你趕緊走,這混蛋說要和老子練練。等一會我把他練完了再過去和你喝點。」山熊還沒反應過來他在哪呢,依舊在找自己的酒杯。「哎,你是不是偷偷把我酒杯藏了??我怎麼躺這了??」

    「廢話,你們兩個晚上鬧那麼厲害,能不進醫院進哪??」納蘭生氣的乾脆叉腰站在山熊床前。

    山熊撓了撓頭,卻發現撓到的是滿手繃帶。「喂,你幹什麼把我腦袋包住??我又不是見不了人?晚上?我就記著我們兩個喝酒來著,然後他小子越說我越生氣,我就站起來拉住他脖領子給了他混蛋一拳頭,然後我怎麼就都忘了??」

    我這時候才知道,原來昨天晚上又是這個混蛋先動的手。

    不過看來納蘭應該是一個知情人,問問她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應該沒錯。「就是,我也忘了我們昨天都幹什麼了,納蘭你能告訴我們不?」

    「呀!兄弟你在啊?」

    山熊話還沒說完就被納蘭打斷了。「廢話!他能不在嗎?你們兩個幹的好事!半夜11點早就熄燈了,你們還點著蠟燭喝酒!當洞房花燭夜喝交杯酒呢?你們兩個喝酒就喝酒吧,還打架。打架就打架吧,還吵的半個營區都不得安寧。人家憲兵來把你們拉開,你們還打憲兵。幸虧你們不知道槍給丟床上了,要不我估計今天你們就都得讓人槍斃了。」納蘭一口氣說完,就背對著山熊坐在一邊生悶氣。

    「槍斃?」山熊納悶的問道。

    「那誰昨天晚上對著憲兵喊,***!要是老子的機槍在手上直接突突了你們這群蒼蠅!」

    我哈哈大笑。

    納蘭看了一眼我,「隼我覺得你平時是一個很穩重的人,甚至給人一種很陰沉的感覺。可是你怎麼也跟山熊一起鬧上了?抱著被子就跑出來,還說你抱著是炸藥包,炸死一個夠本,炸死兩個有賺!」

    「…….」

    這次輪到山熊大笑。

    「好好好,你們笑去吧笑去吧。不用管我,我一個人生氣去。哼!」納蘭一看我們兩個始作俑者連一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氣的站起來大步走到門口。梆!的一聲就把門給摔上了。

    「哎,小春你別走。」山熊的挽留晚了不是一秒半秒的。

    「呵呵!嘶!」我剛笑到一半就牽動傷口,把另一半的笑給噎了回去。

    「笑吧笑吧,笑死你算了。」山熊一看我的窘樣,幸災樂禍的調侃著我。

    我們就這樣笑著鬧著在醫院裡度過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有兄弟在身邊的感覺真好。歐陽,我現在一點都不後悔我原諒了山熊。因為他和你一樣,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部分,沒有你們就不會有我活下的去的動力。上面又有命令下來了,我們要去前線了。歐陽,請保佑山熊,保佑他可以活著回來見納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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