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苗陸飛
性別:男
年齡:47
「苗陸飛」嘴裡輕聲的叨念出照片裡人的名字。而眼睛,卻停留在照片上。
照片上的傢伙,寬闊的額頭,黝黑的皮膚,一對劍眉一臉的正氣,怎麼看都不像做漢奸的料!
目光接著下移,下面是目標人物下個星期的行程表。「政府,家,政府,家,這個傢伙哪裡有時間送情報?」不甘心的埋怨出來,因為這個傢伙實在是標準的好丈夫,好公務員,行動模式是標準的兩點一線。
看完文件的我,輕輕的把文件合上,隨手丟到不遠處的桌子上。關掉燈,平躺在床上
在黑暗中,眼睛盯著天花板的我,突然意識到,多會我有了自言自語的毛病?而且現在的心情,並不像以前那麼緊張。「是因為那幾個傢伙嗎?」隨口說出來問題的答案,腦子裡也隨著話音閃過幾個人的影子。總愛逗人笑的醫生,脾氣火暴關鍵時刻冷靜的火山,總不愛說話默默關心大家的沉默,總和醫生一起搗蛋的狐狸,還有最可愛的傢伙----風天羽。「呵呵!」想到這裡的我,又笑了出來,當然,還有木頭一樣的山熊∼
『好了好了,睡覺!明天飛機該來接我們了。』
第二天,早晨7點30分
崩!崩!崩!正在我有了把面前木門拆掉的想法的時候,門後面終於傳出了聲音,「是哪個擾人清夢的傢伙?我看看幾點了才7點半!就不能讓我多睡會啊!天啊!5點拉出去跑到6點,才剛躺下」
聽到門裡面的抱怨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醫生,是我。」這傢伙,總是抱怨起的早,也不想想,每天半夜3點多,是誰不睡覺?還攪的其他人睡不好。
「是隼啊!我說你還真是損啊!這麼早就來敲我門!不是說10點飛機才來接我們嗎?」隨著聲音傳到耳朵裡,面前的門也同時被打開!門一開,看到的是醫生頂著像鳥窩一樣的亂髮,雙眼無神的站在我面前。
『要是半夜來摸哨,只要情況允許,他這樣的有多少我宰多少。』心裡調侃歸調侃,話可是不能說出來的,要不利馬就翻臉。微微調整了一下情緒,在面前人不耐煩的眼神催促下,說出了我的目的----把手上空了的藥瓶舉到他面前。
「我的天啊!整整100顆,你不到半個月就全吃完了?」面前的人雙手抱頭,仰天長叫。我,點頭
「告訴我,你是和我開玩笑的,其他的你全藏宿舍了。」醫生還是不甘心的尋找其他的可能。我,搖頭
「你難道不知道這個吃多了有什麼後果嗎???」隨著他的聲音,我苦笑了一下。當然知道了,當初你讓我選擇的時候,就已經說清楚了。再點頭
「那你還吃這麼多?你說句話好不好?別總點頭搖頭的!」他說著話,看到我的動作,又開始抱怨。
「你說的,這個可以制止手顫,我手一顫就吃,效果不錯。」話說出口就知道不對頭了,對面人的眼睛裡已經冒出了凶光。
「你個混蛋難道不知道這個長時間服用會導致腎衰竭嗎?還有現在已經產生的副作用,難道你也不知道嗎??」點頭我當然都知道,在一開始吃的時候,副作用就已經很明顯了。可是,如果不吃的話,我連杯子都拿不穩。
「隼,我鄭重的告訴你!如果你再照這麼吃下去,最多5年,聽好了,是5年!你就會因為腎衰竭而死亡。知道嗎?5年!」醫生好像是怕我聽不清楚一樣,一隻手展開,不住的在我面前晃。
隨手把眼前晃的我心煩的手拍開,「5年嗎?到那時候,戰爭早結束了。」
「可是如果你可以控制服藥量,你生存的時間是成倍增長的,知道嗎?」當醫生發現,他的大喊大叫無法讓我改變的時候,他開始改換自己的語氣。現在的語氣,給我一種他在誘惑我幹什麼不道德的事情一樣。
「醫生,我和你說。現在過的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額外得來的,我何必強求多或者少呢?」
聽到我的話,他歎了一口氣,無奈的和我說倒,「算了,你都說成這樣了,我怎麼勸你也沒用了。」他說到這裡,看了一眼天上,再次歎了口氣,「你就照這樣吃下去,等你5年以後到了上面。記得告訴歐陽,這一切都是你自做主張的,和我完全沒有關係。對了,還有記得幫我和她問好。」點點頭,答應了他的要求,或者說是懇請。
醫生說完話,轉身走進了屋子裡,隨著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他又走了出來,手上多了4個瓶子。「拿著,這個是我手上最後的了,省著點吃。我再去給你搞,你這個傢伙,這個可都是禁藥啊!你讓我怎麼搞啊!」結果藥的我,聽著他的抱怨,已經準備轉身離開了。
「我說你就不能不要拿了就走好不好?最起碼得向我表示感謝啊!」身後人不甘心的聲音,讓我有一種想笑的衝動。
「感謝?需要嗎?別忘記當初你讓我選擇的時候。」一邊轉身,還沒忘記說該說的話。順手把手上的瓶子晃給他看,「當時,你心裡最想讓我拿的,就是這一種吧?」沒有管他有什麼表情,隨手把其他的三瓶裝在身上,把留在手上的一瓶擰開,拿出一顆淡黃色的藥丸,吞下
現在離飛機起飛,還有1小時。我正在宿舍裡,整理我的裝備。『M92F兩把,消音器一個,彈夾4個,兩個實彈,兩個空包彈。』心裡默念著裝備,順手插到身上的槍套裡,彈夾也塞到綁在大腿上的彈夾袋裡。『PSG1一挺,4倍定焦鏡一個,10發裝彈夾兩個。』現在裝的是我的狙擊步槍,把在分解狀態下的狙擊槍塞到配套的袋子裡,狙擊鏡則小心的裝到專門準備的塑料筒裡,至於彈夾?隨手丟到背包裡。『煙霧彈兩個,100米登山繩及配套裝具。』這些,都是丟到背包裡。收拾完這些,好像覺得忘記點什麼。歪頭想了想,又從床底下箱子裡拿出兩個破片手雷塞到背包裡。
把背包背到身後,頭盔掛到腰帶上,隨手提起裝狙擊槍的袋子。慢慢的走到桌邊的我,看著擺在桌子上的照片,上面的時間已經凝固,人依然在笑,而照片外面,則變的沒人可以認出來。
「你看到了,我又要走了,記得等我回來。」說完話的自己,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在轉身的時候,看到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裡的人,頭髮已經很長了,本來應該完美的臉上,現在則多了兩條長長的傷疤,更多的,則是一些細小的疤痕。一條橫在左眉毛上,一條則在右臉上,整個把右臉分成了兩半。手輕輕的撫摩眉毛和臉上的傷疤
「說!你們的任務是什麼?」當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想起那個什麼台灣共和國的中尉,我就想笑,也不知道那傢伙現在是還在他主子那裡搖尾巴呢?還是已經死在那次轟炸中。想著當時情景的自己,手也移到眉毛上的傷疤上,這條傷疤,代表的是榮譽,還有那個不知道在幹什麼的女人。
「啊!」在回憶的我,突然被回憶裡我的慘叫聲嚇了一跳。這個時候,手正停留在臉上的刀疤上。在地獄的三個月裡,這是我唯一的紀念。是那個俘虜留給我的,當時還差點化膿了。現在想起來,也不知道那傢伙現在怎麼樣了?是關在監獄裡呢?還是被槍決了?
「老子實話告訴你!你就別指望活著出去了,上面特別吩咐下來的,早死早超生。」隨之而來的,就是再一次的毒打。臉上那些細密的疤痕,就是這麼留下的。
拿過旁邊的面具,移到臉上,沒有整個覆蓋住,只蓋住了一半,另一半暴露在空氣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慢慢的隱藏在醜陋的面具下。心裡的感覺,不知道如何來形容。有酸楚,有憤怒,有愧疚!
乒不知道什麼時候,面前的鏡子已經被我一拳砸的粉碎,而斷斷續續的回憶,也告一段落。
好了!回憶結束了!現在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把面具從新塞回背包,戴上專門定做的黑色鹿皮手套,緊緊背包帶,扣上頭盔。現在,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