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快隱蔽!!!」順手換下彈夾的我,直接一腳把山熊踹倒在地,他的身體,剛倒下,一顆子彈就擦過他的頭盔,在我們後面的牆壁上,增加了一個彈孔。
「兄弟!你幹什麼?」被踹倒在地的山熊,不解的在我耳邊大吼著。
通∼∼沒有理他的叫喊,而是冷靜的扣動扳機,直接讓一個傢伙的血,噴到他身後的牆上。仔細的從瞄準鏡裡開始觀察,確認沒有人再露頭的時候,才把槍放下,回頭,看著山熊
我看向他的目光,冷冷的,他開始還用憤怒的眼睛和我對峙,過了沒一會,就羞愧的把頭轉過去,不敢再和我的目光接觸。沒有說話,而是轉過頭,繼續從狙擊鏡裡觀察外面,直到身後的他忍不住開始問我。
「我怎麼了?幹什麼用那種眼神來看我???」身後的聲音傳來,沒有回頭,繼續監視前方。
「你知道你哪裡錯了嗎?」冷冷的聲音從我嘴裡傳出,我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山熊說話,即使不回頭,我也知道,他現在是滿臉的納悶。
「不知道?告訴哥哥我,哪裡錯了,我改還不成。」這傢伙,想了好久,終於發現,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只能低聲的在我耳邊,問出這句話。
「知道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我們聽到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我知道,我們不是一個部隊的,但是你也應該聽過和我同樣的話。」問題問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山熊一定會用我們不是一個部隊,來反駁我,所以,直接一句話,叫他開始納悶。
「看到了!!看到了你還真是不小心啊,來,就用這個,當作你不小心的代價吧∼」沒有理身後的山熊,繼續搜索前方,終於,叫我看到一個傢伙,不小心露在外面的鞋尖,在嘴裡發出呢喃聲的同時,已經慢慢的,把狙擊鏡的十子線,對準了他牆後身體的大概位置。通∼∼「下輩子,記得,不要藏在那麼薄的牆後。」隨著槍聲的響起,自己滿意的看到了,噴濺到外面的血液,接著,就從嘴裡呢喃出對這個剛被擊中的倒霉鬼的,忠告。
「你倒是說啊!別在那裡自言自語的。」背後的山熊,終於忍不住了。
「更好的保護自己,才能更好的殺傷敵人。你難道沒聽到過嗎?」接著尋找我的獵物,沒有回頭,輕輕的對他說出了問題的答案。
「可是,這個和你把我踹倒,有什麼關係嗎?」這個傢伙,依然在我身後納悶。
「你剛才根本沒有注意隱蔽自己,如果我沒有把你踢倒,現在,就是我趴你屍體上哭泣!!」仍然沒有回頭的自己,大聲著質問著身後的山熊。
「可是,他們不是沒打中我嗎?」這個傢伙,死不悔改。
直接把手裡的槍丟下,翻身撲倒他,騎在他身上,雙手緊緊的抓住他的領子,「你個白癡!!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知道,如果你這個,我在這個世間,唯一牽掛的人走了,我有多傷心嗎?你是不是,非要等出事了,你才會知道後悔??」自己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說到最後,眼淚已經不由自主的滑下眼眶,滴落在他的臉上。
本來被我的話說的越來越生氣的山熊,已經準備一把把我撥拉到一邊去,可是他看到我眼睛裡的淚水,感覺到淚水滴落在他的臉上,他停止了他的動作。改為輕輕的擦去我臉上的淚水,喃喃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原諒哥哥好嗎?我看你一受傷,就氣為什麼總是你保護我,在那裡也是,在這裡還是,為什麼?我氣我自己的無能,總是保護不好你。我氣啊!!我氣我怎麼這麼無能!!」山熊也在我身下,大喊出聲,不過,這次不是因為我的錯誤,而是他在為自己的不爭氣而生氣。
「傻瓜,我多會怪過你?你是我唯一牽掛的人了,如果你走了,我怎麼辦?」山熊的手很粗糙,他又不懂得輕點,幫我擦淚水的時候,劃的臉生疼。可是,我還是在臉上給他一個微笑。
「兄弟,怎麼感覺你和女人一樣?」心情恢復的山熊,發現我騎坐在他胸口上,頭髮因為我把頭低下,已經搭拉到了他臉上。結果就做了一個,受不了你,的表情,開了這個玩笑。
「啊!!!」聽到山熊的話,我才發現,不管是我的表情,還是我的動作,確實都很曖昧直接在他胸口砸了一拳,砸的在大笑的他,一陣呼吸不順,接著,就開始劇烈的咳嗽,可是這傢伙,即使在劇烈的咳嗽,還沒有忘記大笑現在的自己,想一拳打飛他臉上囂張的笑容。
「死吧,混蛋!!」忍不住的自己,終於在口中發出宣言的同時,一腳把他踢到牆角,讓他在那邊笑死好了。
「不笑了,不笑了,趴那裡,給我看看你的傷口。」在我背過身,準備接著去警戒的時候,山熊看到,我背後剛才已經漸漸不流血的傷口,因為剛才劇烈的運動,再次開始緩緩的流下紅色的液體。
「恩恩,別扯我衣服!!」一邊答應著,一邊趴在地上的自己,發現,山熊已經準備直接扯開我的衣服,開始給我上藥,趕忙阻止他的行動。
「你背包裡不是還有一件嗎?」山熊納悶的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問出了這個問題。
「要扯,你也得等我把戰術背心脫下來啊,要不我子彈往哪裡放?」一邊說著話,一邊坐起身,忍著背後的疼痛,使勁的把背心扒下來,接著,就示意他扯開我的衣服。
呲啦∼隨著劇烈的疼痛傳來,山熊已經一把撕開了我的衣服,因為衣服已經和肉粘一起了,他強制的撕開,很疼,很疼
「忍一下,馬上就好了。」山熊看到我背上的傷口,因為他的動作,流出更多的血,就知道,我一定很疼,趕忙在我耳邊發出安慰的聲音
「你說,戰爭打了這麼久,多會是個頭啊?」不管背後傳來的疼痛,我知道,他在幫我清理傷口,漫不經心的從嘴裡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山熊因為我的話,手裡停頓了一下,接著,就再次開始動作,我知道,他心裡,也在想,戰爭多會可以結束。
從狙擊鏡裡接著觀察外面,這個時候,自己的心裡在發現----我早已經習慣從狙擊鏡裡觀察這個世界了「你說,如果我們可以熬到戰爭結束,我們去幹什麼?我現在已經忘記了如何去過正常人的生活!!」這個問題,我知道,山熊心裡有時候,也在想。
「你估計會去做狙擊教官吧,我,我還不知道,估計是回家種地吧。」山熊的話,輕輕的在我耳邊響起,讓我沒來由的感覺到心酸。『我們都已經忘記了,正常的生活了嗎?』
「為什麼?」輕輕的問了山熊這個問題。
「你有技術,而我,除了力氣大,恐怕沒有任何的能力。到時候,肯定我要退伍,然後我回老家種地去,等你有時間,來看看我,我請你喝酒。」
「我家以前還有一個果園,可是,現在,什麼都不在了」聽到山熊的話,我想起了我的家鄉,那裡,現在是一片廢墟
「我家也不在了」山熊緩緩的說出來他的話,我的背上,隨著他的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落到傷口上,蟄的我好疼,我知道,這個是他的眼淚。
「你說,要是有一天,我們能打到海那邊去,你會不會毀滅到他們的家鄉?」
「不會,我知道,沒有家的感覺」這個總為別人想的老實傢伙。
「我也是咱倆在這裡,呆了多久了?」
「看太陽,已經快半天了忍著點。」隨著山熊的話,背上有什麼東西流動的感覺,接著,就是一陣直達心裡的劇痛。
「媽的!!什麼東西?」疼的渾身打顫的我,直接罵了出來,接著,就問了他這個問題。
「我從家鄉帶出來的酒,這個,是最後的了」山熊幽幽的聲音傳來裡面有好多的不捨,也有好多的懷念
「別倒完,留點!」山熊聽到我的話,停止了他把手裡的酒繼續往我背上傾倒的動作。
「幹什麼?疼嗎?」
「拿過來!!」隨著我說話的聲音,山熊已經把酒壺遞到了我的嘴邊。
伸手拿過來,仰頭,喝掉一半,隨即,辛辣的酒液流過我的喉嚨,直達心底,然後就是熱熱的感覺從肚子裡傳上來,「好酒!!來,干了!」發出感歎的同時,也把手裡的酒壺遞到了身後,隨著他接過去的同時,也叫他一口把剩下的喝個乾淨。
「喝到你的酒了,這麼好的酒,不給我嘗嘗,就倒身上,你的酒會哭的。」聽到身後山熊喝下酒後,哈出酒氣的聲音,開始和他解釋原因。
「哈哈∼∼你這傢伙!等我給你上止血粉。」山熊大笑著給我傷口做最後的處理工作,接著,就叫我坐起來,開始幫我包紮。
「你說,上面是不是放棄咱倆了,才10公里,現在都過去大半天了,夠跑幾個來回了!」我一邊穿上背包裡的衣服,一邊把自己的疑問丟給山熊。
「會不會是他們沒有回去?」山熊在尋找著最後的可能。
「得了∼那幾個傢伙,後面根本沒有阻截的敵人了,你難道沒發現嗎?外面最少增加了3個小隊,附近的敵人,都被我們吸引過來了。」慢慢的說出我的解釋,同時,也看到山熊的眉頭皺了起來。
「對了,他們怎麼不派狙擊手來?」這個傢伙,開始轉移話題了。
「那群白癡,最厲害的都叫我干了,來別人,不是送死是什麼?」大言不慚的說出我的話,可是心裡卻在打鼓。『快一個小時沒有再次進攻了,在幹什麼?』
「哈哈∼你這」山熊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聲巨響打斷,等煙塵落去,我們發現,藏身的樓房,已經缺了一半。這個時候,警戒的自己,才看到,從街角,緩緩的開出一輛坦克。『媽的,他們在等坦克』
現在的時間好像一下子變的好慢好慢,山熊的吼叫聲我聽不到了,眼睛裡看著,出現在視野裡的坦克,慢慢的把炮塔轉了過來,看到的是,黑洞洞的炮口朝向我和山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