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郃迅的擦乾了眼淚回頭看去。
「這該死的雨太邪門了差點把我坐的轎子都打爛。」一邊抱怨著大雨一邊走進堂內的人正是他的哥哥李明。
外面的雨仍在不停的傾洩著為李明抬轎子的幾個李府家丁身披蓑衣頭戴斗笠卻仍然淋得如落湯雞一般。這麼大的雨若是身體單薄點的人恐怕都沒法正常行走。而即便是坐在轎內的李明衣裳也濕了一大半。
李明走入堂內後外面的人又將門重新關了起來。
「鐵郎。」」李明走到了李郃身旁。
「大哥。」李郃淡淡的應了一聲。
「大哥知道你同黎將軍的關係很好但還是節哀順便吧。」李明在他身邊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
「哦大哥知道的嗎?」
李明一愣眉頭微皺道:「鐵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郃輕輕撫摸著懷中黎英的秀沒有回答。
李明歎了口氣又道:「欽郎不是大哥說你你未得兵部之令就私自離開江南的大軍返京。沒去我府上也就罷了怎麼連爺爺那也沒打個招呼?」
李郃道:「不打招呼。你們不也知道我回來了嗎。」
「話不是這麼說的爺爺那沒親自去拜見已是不妥怎能連個招呼也不打?你這孫兒怎麼做的?」
「爺爺正忙著娶新老婆哪顧的上我。」
李明站起身語氣變厲:「你……鐵郎!我知道黎將軍的死對你打擊很大我和爺爺也同樣很難過但你也不能如此說爺爺啊!你要知道。你未得軍令擅自離軍回京可不是什麼小罪。」
「沒有軍令?」李郃冷笑「那就造個軍令唄。」
李明氣結:「你不明白我的意恩嗎?鐵郎不論你在外面如何風光。在朝廷和軍中有多大權力爺爺都仍然是李家的家主是你的爺爺。」
李郃點頭:「我明白。」說著看向哥哥李明看著他的眼睛。緩緩道:「可是你知道嗎?大哥。在京城我最好的朋友就是黎布!我在江南打仗。我的好友卻死得不明不白。你們讓我如何節哀?」
李明剛要說什麼李郃便一招手說道:「你不要跟我說黎布是自己死的。心病作?這是騙誰呢?我與他從北疆到西南出生入死肝膽相照怎麼從來不知道他有什麼心病?李家在京城的勢力比皇家還強不會真的一無所知吧?」
李明沉默了一會歎了口氣道:「可我們找來的大夫也給黎將軍臉過屍了。確實是心病突致死啊。」
「哦?大哥你相信黎布是心病突死的?」
「這…」
李郃道:「行了大哥這事我自己會搞定的。」
李明皺眉:「你自己搞定?鐵郎。你可不要亂來。」
李郃忽然笑了起來:「大哥當初是誰告訴我在京城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不必有太多顧慮以李家的權勢沒有什麼擺不平的?」
「這……我是這麼說過。但此一時彼一時……」
李郃眉毛一挑:「怎麼?現在李家的權勢不如當初了?」
李明搖頭:「不李家權勢遠比當初要強說起來這也要歸功於你在西南、東北。以及江南的戰功。但問題是鐵郎你如今卻連爺爺也是把握不住了。」
李郃一聽這話就知道他上次與爺爺提議李家篡位自立為王被拒絕後爺爺估計是對自己有所擔憂了又與大哥說過這事。
這麼一想他不禁有些懷疑黎布的死大哥可能知道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很可能牽扯到了皇家的一些上位之人。他怕自己查出真相後一衝動把皇家的人都滅了從而影響到現在大夏國的勢力格局打破爺爺原來的計劃。
「大哥你放心吧我會把握好度的。」李郃口上如是說道心裡卻已下定決心等他查出是誰害死黎布後就算那人是皇帝也要讓他償命反正都已經殺過一個皇帝了也不在乎多殺一個。而至於殺過之後會怎樣那就到時再說了。
李明有些擔憂的看了弟弟一會道:「鐵郎不管什麼時侯不要忘了你是李家的子弟。若有需要我都會站你這一邊。」見李郃點了點頭他回身準備離開。
「大哥。」當李明走到門前準備打開門時李郃忽然喚住了他。
「不管什麼時候你始終都是我的大哥。」
李明微微頷轉手走出了大堂。
外面的雨仍在嘩嘩下著天空完全被層層厚厚的烏雲遮蔽住了看不出是什麼時辰。
門又重新被關上趴在李郃懷中沉睡的黎英忽然睜開了眼睛:「李大哥我哥哥他是被別人害死的。」
李郃輕輕的撫摸著她消瘦了許多的臉頰點頭道:「嗯我相信你。妹子你可知道是何人害的你大哥?」
黎英想了想又茫然的搖了搖頭。
「為什麼那些杵作和大夫都說黎大哥是死於心病?」李郃問道他知道那些杵作和大夫不可能都有問題因為照大哥李明所說李家也肯定有派專門的大夫去臉屍但結果卻是一樣。不能不讓他感到奇怪。當然無論如何他是無法接受黎布是因心病突而死的結果。
或者是有什麼人用特殊的方法施於黎布身上造成了他死於心病的假象。
黎英又是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馬上又接著道:「但我肯定大哥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他死的時侯眼睛一直睜著握著我的手。想要說什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一句話也說不出……」說著說著淚水已是奪眶而出。
李郃忙將黎英緊緊抱住。柔聲安慰。
「我大哥他死不瞑目啊!……」黎英悲聲泣道。
「放心吧妹子我們會找出兇手讓他血債血嘗的!」李郃心裡也是如壓著塊大石般難受。「妹子你可知道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黎大哥和誰有過衝突?誰最可能害他?」
黎英擦了擦眼深深吸了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後道:「哥哥一般只去城外的禁衛軍大營和他的親衛軍一起訓練或是去一些軍中熟識的舊將家中喝酒很少與其他人接觸。他的性格你也知道不喜歡與別人爭什麼哪裡來的仇家非要致他於死地?」
李郃點頭。這點確實如黎英所說黎布本身就是個心胸很豁達的人再加上與他關係親密一般人就算不給黎布面子。也要看他李郃的面子除非牽扯到非常大的利益否則哪會非要將黎布害死?
究競是什麼人競敢冒著惹怒虎威將軍的危險害死黎布?「對了。」黎英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那個女人肯定有問題。」
李郃一皺眉:「女人?哪個女人?」
「林虹。」
「你是說……你嫂子?」
黎英咬著下唇點了點頭道:她肯定有問題這是我大哥也知道的。她身邊的人也都有問題那個旺材就是個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
林家在大夏國雖無法與幾個大世家相提並論但怎麼說林虹的父親也是當朝大臣給她陪嫁了個武功高強的管家並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地方。但李郃從剛剛與林虹的接觸到現在黎英的敘述來看這個林虹還真是有些問題。
李郃扶著黎英從地上站起來對香香道:「林虹醒過來了嗎?」
香香點頭:「醒過來多時了主人。」
「好我們過去看看能不能從她的嘴裡撬出點什麼來。」
「我也去……」黎英跟著說道。
李郃搖頭道:「不你在這待著。「
「可……」慕英還要說什麼但看到李郃的眼神又低下了頭去。
黎府的一間偏屋內林虹正坐在床邊怔怔的著呆桌上擺的幾樣精緻小菜全都已經冰涼卻沒有動一口。
此時她的心情像大雨下的京城一樣迷茫、紊亂雖一天都未進食卻一點也吃不下雖時已至黎明卻一點也不想睡或是說不敢睡。
是什麼讓她如此害怕?
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即便是在那嘩嘩轟鳴的磅礡大雨聲中也仍舊清晰的傳入林虹的耳內。她的心不由得緊張了起來。腦海裡浮現出的是一段段關於那個男人的傳說。
傳說他在北疆殺了數十萬胡人鮮血可以匯成一條紅色的河流。傳說他的軍中對不肯老實交代的俘虜有百多種酷刊能讓人生不如死卻又求死不得;傳說他的身邊有妖精陪伴每天都需要活人餵養;傳說他能夠召喚萬千鬼獸吃人身體、噬人魂魄……
門直接被推開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絕美的嬌顏正是昨天陪在那個男人身邊一起出現的白裙女子。即便她現在心裡緊張害害怕的很也不由得暗暗讚歎起這個女子的美麗這種美麗幾乎是不應屬於人間的。
那白裙子又讓到了門旁緊接著跨入門內的就是那個讓林虹如此心緒不寧的男人—李郃。
「嫂子還沒休息呢?」李郃面上帶微笑說道但在林虹看來。卻怎麼都像劊子手的冷笑她趕緊從床邊站了起來強顏歡笑的應道:「是啊。」猶豫了一下又小心問道:「李兄弟這麼晚了你來是……」剛剛李郃來時甚至連門都沒有敲再聯想到自己昏倒前李郃問的話。她心裡就已經知道他們現在絕對不是安慰或問好來的。
「嫂子現在可不晚呀不要看天還是黑濛濛的。那是被烏雲所遮其實已經是早晨了。」李郃的臉上仍是帶著淡淡的笑:「嫂子你忘了昨天我問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呢。」
林虹聞言呼吸一窒心臟彭彭急跳起來。昨天面對李郃時的那種如被萬均巨石壓在心頭的感覺又如海浪拍面而來打得她喘不過氣來。李郃的兩道目光也像兩枝利劍般射入她的眼內逼得她不得不低下頭來。
「嫂子。」李郃走到她面前輕聲喚道。
忽的語氣變厲喝道:「黎大哥是被誰害死的?」
林虹被嚇得身體一顫差點跳起來欲向後退卻被床沿絆倒。一下坐倒在床上。
倒在床上的女子混身瑟瑟抖緊閉著眼睛顯然害怕至極。甚至連李郃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林虹怕成這樣自己有這麼可怕嗎?但卻更加肯定了林虹有問題的想法他知道黎布就算不是這個女人害死的她也肯定知道些什麼。
李郃坐到了床邊悠悠說道:「嫂子我現在還這麼稱呼你所以我仍然尊重你更不會傷害你。但是……你看看這個。」
林虹顫顫巍巍的睜開眼睛卻看到一隻黑漆漆的「爪子」赫然張在眼前嚇得尖叫一聲差點沒昏過去。
那「爪予」便是李郃的右手掌只不過現在他戴了一個黑色的手套手套如一層皮膚般緊緊貼在他的手上連手背上的血筋都顯現出來五指上有長長的尖端如野獸的利爪。不用說這手套自然是李郃的「百變無敵」變化而來。
李郃用凌厲的眼神盯著林虹道:「但是如果你不將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或是敢糊弄我那麼你就不配做黎大哥的妻子也不再是我的嫂子而我將不會尊重和保護你明白了嗎?」
林虹望著那黑漆漆的「爪子」不停的著抖聽到李郃的話趕緊用力的點了點頭。
「明白了?那就說吧。」
「說什麼……?」林虹一愣。
李郃眼睛一瞇右掌猛地向林虹揮去隨著一聲尖叫和卡哧聲響起林虹又倒在了床上而距離她腦袋不過幾寸的距離旁是李郃的「黑爪」床板已經被他抓破了個大動。不難想像剛剛那一抓如果抓在人的腦袋上會是什麼景象。
「黎大哥是誰害死的?」李郃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字的問道眼睛都有些泛紅了讓林虹絲毫不敢懷疑如果自己現在再不回答的話那「黑爪」會不會落到自己的頭上。
都……都是他逼我的他們騙了我騙了我……我不想殺他的不想殺他……」林虹說著渾身抖眼淚已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同在朱雀街的騰陵王王府上也一樣有人徹夜未眠。
此時騰陵王韓平正怒氣沖沖的對一個跪在地上一身濕透的手下大聲斥問著。
什麼?又沒見到!飯桶!再去一定要想辦法見到她!」
「王爺黎府內都是李家的人還有很多高手小的實在是混不進去。」
「飯桶!真是飯桶!本王養你們在群飯桶有什麼用!」騰陵王已是有些氣急敗壞了。
「王爺少安毋躁雖然李郃回來了但他現在仍什麼事都不知道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懷疑到林虹的身上我們可以慢慢計劃行事。否則操之過急讓李郃現的話只可能讓他起疑心。」一旁一位儒衫文士進言道看他的打扮和談吐應是騰陵王的謀士一類人物。
「王爺我們家小姐被武威候留在靈堂裡半柱香的時間就被人橫著抬回了房。小的數次想要見我家小姐,都被他們的人攔著那武威侯極有可能已經對我家小姐起疑心了。王爺您若是不去救她恐怕我家小姐凶多吉少啊!」一個矮胖的中年人焦急的說道。
騰陵王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林虹可有說什麼?」
「這……小的並不知道那武威侯一進靈堂就把我們全趕出來了只留他的人和我家小姐還有黎英在裡面。」
剛剛說的儒文士對他道:「旺材。你先回黎府打探有什麼消息及時回報。我們王爺是不會不管你家小姐的。」
「是。」那矮胖的中年人竟然是與林虹陪嫁到黎家的管家旺材。
看到旺材走後儒衫文士又對騰陵王道:「王爺。那林虹絕不是嘴嚴的人留的時間長了現在李郃回來恐怕早晚會……」
騰陵王瞳孔微縮。道:「你的意思是?」
儒陵文士做了個手掌向下劈的動作道:「讓她永遠閉口。」
騰陵王眉頭一皺。猶豫道:「有這必要麼……」
儒衫文士急道:「王爺李郃乃人中虎狼林虹這樣的小女子是經不起他嚇的。現在李郃一直待在黎府林虹又彷彿被他軟禁起來我們無法接觸時間一久恐怕會把什麼都抖露出來啊!他並不知道在他說話的時侯林虹已經把一切都對李郃交代了。
騰陵王一甩袖。走到一靠椅前轉身坐下哼道:「殺人滅口又有那麼容易嗎?你也知道林虹被他們軟禁起來了在李郃的眼皮子底下殺人。你做得到?」
儒衫文士又近前俯身低聲道:「王爺李郃這次是未得兵部軍令就擅自由江南返京。雖然李家權勢通天沒人能真奈何的了他們。但王爺還是可以去找太后和皇上詔李郃入宮面聖匯報江南戰局解釋突然返京的原由。然後偷偷通知林家老爺子說他女兒身體不適他自然會派人去將林虹接回林府。這個時候我們就可以……」
騰陵王遲疑道:「這……能行嗎?」
儒衫文士道:「成敗與否屬下不敢打保票但總比現在直接派人去黎府找林虹的成功率要高。」
騰陵王抬手托著額頭凝眉想了一會終是點頭道:「好吧就照你說的去辦。」
就在這時旁邊一位錦衣、紫、黑膚、綠眉、藍眸的老者忽然慢悠悠的開口道:「王爺不必擔心那黎布中的是北極門的獨門毒藥一般的藥師、大夫、杵作都不可能查出什麼東西來的。沒有證據李郃即便從林虹那女子的口中知道些什麼又能如何?難道他敢對王爺用強不成?」
騰陵王苦笑搖頭:「司空師傅您有所不知這李郃一向無法無天如果讓他知道本王與林虹有關係的話會做出什麼事來實在難以預料。」
司空樊綠眉一挑冷哼一聲道:「王爺放心若那李郃敢對王爺不利老夫可替王爺去會一會他。老夫倒要看看這虎威將軍是否真是如傳說中的那般武功無敵!」
「本候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
忽然由門外響起的聲音把騰陵王等人嚇了一大跳。待看到站門前的說話之人後騰陵王和那儒衫文士的臉刷的就白了。即便是那被騰陵王稱為「司空師傅」的「無影爪」司空樊臉色也不太好看。
那說話的人自然便是李郃了。
在廳內眾人驚訝愣愣間一身黑色鎧甲的李郃已經帶著香香、三牛等十人走進了大門他們從傾盆大雨中走來沒有一人打傘卻又沒有一人身上有半滴水。
幾個站在廳中的騰陵王府衛士欲上前阻攔立刻被三牛三拳倆腳打翻在地只聽那骨頭爆裂的聲音便可知他們下的手有多重了。也可以想見李郃等人這麼一路長驅直入騰陵王府該有多少家丁和衛士已經遭殃。
「武……武威候……你這是做什麼?」騰陵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李郃居然這麼快就找上了門。看他們這洶洶氣勢。就知道來之不善。馬上他就想到了林虹被軟禁一夜很可能已經將什麼都說了。看著想著心底不由得冒起一股寒氣。
本來面無表情的李郃咧嘴笑了笑道:「王爺上次你請本侯到貴府一次夜宴讓本候至今難忘。現在本候正是來請王爺到敝府一聚。讓本候也可以做一次東。」
騰陵王當然不相信李郃真是來請他赴宴的乾笑兩聲道:「武威侯就不必這麼客氣了吧再說今日的天氣也不太好。不如改日……」
「王爺大雨正好如此暴雨想來王爺也沒見過吧。今日我們正可邊吃邊賞雨。」李郃仍是微笑著道:「況且本候還特意為王爺準備了特別節目呢。」
「侯爺。您此時不是應該在江南帶兵討伐趙忱王的嗎?怎麼會突然返京的?」那儒書文士似乎欲為騰陵王解圍。
李郃聞言立刻沉下了臉冷哼一聲:「你是什麼人?這裡輪的到你來質問本候麼?」
騰陵王忙道:「武威候這是本王的幕僚參軍王先生……」他說到一半便被一聲慘叫給打晰了眼前的景象讓他驚得嘴巴都忘了合攏滿臉的恐懼之色。
李郃的話音剛落牛大已是兩步跨前將那儒衫文士單手提了起來狠狠砸向了地面。一命烏呼。
在來騰陵王府前李郃就給了三牛三個字:「放手殺。」
看到剛剛殺了儒衫文士的巨漢兩眼放光的看向了自己騰陵王嚇得緊緊抓住了椅子的扶手才不至於軟倒到地上。聲音顫的道:「武……武威侯……你……你這是……這是做什!這……這可是本王的………的王府……有話……有話好好說……」
「牛大他留著。李郃交代完牛大又瞇著眼看向怕得抖的騰陵王寒聲道:「王爺今日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了。」
兩個一身黑甲的軍士上前架起了癱坐在椅上的騰陵王。
「司空師傅你在做什麼?還不快快來救本王!本王養你是光會吹牛的嗎!」騰陵王用力的掙扎著看到剛才還意氣風揚言要教訓李郃的司空樊此時竟一臉畏縮的坐在椅子上從李郃進廳到現在就沒敢說一句話不由氣得大罵起來。
被騰陵王一罵那司空樊低著頭站了起來。
騰陵王一喜忙喊道:「快!快來救本王!唉呦?」沒喊兩聲架著他的軍士已是把他的胳膊狠狠一扭又給了他肚子倆拳立刻將這個嬌生慣養的王爺打得像只蜷起來的蝦米。
而更令騰陵王沒想到的是司空樊竟是向前兩步一下跪在了李郃等人面前顫聲道:「弟子司空樊見過楊護法、清護法。
這回不僅是騰陵王了就連李郃等人都是疑惑不解看向了司空樊面前的兩個黑衣大漢。
那兩個黑衣大漢是沒能親自前來的北極門門主司空明派來的兩名高手此時從他們的表情來看似乎也並不認識司空樊。
「你是何人?」其中一個黑衣大漢問道。
司空樊依舊跪伏在地恭敬的道:「弟子是東南門三門主司空趵的十六弟子曾在總門見過兩位護法。」
另一黑衣大漢恍然道:「原來是司空趵的弟子。」說著又皺眉問道:「你怎麼會在騰陵王府的?我不記得東南門有派人到騰陵王府啊。」
司空樊顫聲道:「弟子2……弟子該死。」
黑衣大漢目光一寒:「你競然敢私自進入公門與朝廷的人聯繫?!」
「楊護法、清護法饒命!一」很難想像看起來彷彿五十老漢的司空樊竟然是司空明的徒孫輩弟子。
騰陵王看的目瞪口呆被自己奉為上賓的高手居然要對著李郃的手下下跪這讓他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不禁有些半腳入閻門的絕望感。
兩個黑衣大漢向李郃恭聲道:「大將軍此人是我北極門東南門的判徒懇請大將軍讓我等清理門戶。」
司空樊聞言身體一抖。卻是連求繞都不敢。
旁邊的洪煉門門主雪山吟有些幸災樂禍的笑道:「北極門居然也會出判徒真是沒想到啊。」
李郃瞥了地上的司空樊一眼道:「你剛剛不是說要試試我的武功嗎?現在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來你若勝的了我留你一條
命。」
司空樊猛的抬起頭眼中精光暴射身體向李郃衝去。
他本是北極門東南門門主司空趵的弟子後來因為不滿門中的森嚴規矩。無法入世享樂便偷偷離開東南門到大夏國的一些高官府上做武師慢慢的小有些名氣。被騰陵王韓平招致府中。而司空趵因念在與他的師徒情分沒有下令追殺他更沒有將此事上報總門主司空明。現在看到北極門總門的兩大護都在場還跟在李郃身後。司空樊已是知道按北租門的門規,自己死無必無疑。便決定鋌而走險劫持李郃為人質。
司空樊的手掌輕鬆的按到了李郃的肩上心中一喜立刻將真氣灌入他體內欲將他身體制住挾為人質。卻不想真氣灌誰入李郃體內後如墜入虛空一般毫無感覺。
李郃冷笑一聲右手扣住司空反的後頸。將他擰到了半空。
司空樊一驚連續全力的數拳打在李郃腳上卻連聲響都沒出分毫。
李郃揮起左拳往司空樊的四肢和開田各擊一下。便將他拋到了兩個黑衣大漢面前道:「把他帶回去給司空明。」說罷便轉身走向大門香香和三牛緊跟而上兩個軍士也架著騰陵王走入雨中。
司空樊四肢關節盡碎內力也已消散如一堆爛泥般癱在地上顫抖的抬著頭看向正俯視他的兩個黑衣大漢。
其中一個黑衣大漢恨恨的給了他腦袋一腳啐道:「該死的判徒!這回司空趵兄弟要因你而倒霉了!」
李郃一行人大搖大擺的闖入騰陵王府又浩浩蕩蕩的捉了騰陵王出來並沒有回武威侯府而是到了黎府。
黎布的靈堂內此時卻擺上了一桌酒席。
外面依舊風雨飄搖堂內也是有些陰暗寒冷。
桌旁只坐了李郃和騰陵王除了李郃身後的香香外堂上再無其他活人。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桌上的酒菜只擺了騰陵王的一側李郃的面前連個酒杯都沒有。而騰陵王面前的酒杯內競全是紅色的液體。
「武威候……為什麼要在這裡……」騰陵王正好面對著黎布的棺材和靈位心底的彆扭可想而知加之眼前的酒菜又透著一股詭異更讓他忐忑害怕:「武威候這些酒的顏色怎會是這樣的?這味道……」說著臉色忽然一變因為他想起酒的氣味是什麼了。
李郃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了一個讓騰陵王愈加心寒的微笑道:「王爺這桌酒菜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快點吃吧可千萬別浪費了。」
「這……這……」騰陵王的眼中滿是驚恐指著面前的杯子顫聲道:「這分明是血啊!」
李郃點頭:「不錯是血人血。」說著又看向桌上盤子內還冒著白煙的肉羹、肉片道:「這些肉也是人肉。」
「啊!」騰陵王驚呼一聲霍的站了起來。他看到李郃看著自己那雙眼睛在昏暗的靈堂內彷彿泛著懾人的紅光般可怖陰森。
李郃緩緩道:「王爺這血這肉可都是新鮮的。你猜猜是誰的血誰的肉?」
騰陵王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兩腳開始軟道:「武威候別……別開這樣的玩笑。」
「王爺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我告訴你吧。」李郃一字一字的道:「這些血和肉都是林虹的。」
騰陵王一下坐回了椅子上或者說是軟倒在了椅子上他的腿已經被嚇得無力支撐自已的身體了。
「林虹……」騰陵王忽然瞥見一盤肉羹中似乎雜著一根黑色的毛。
那是人的頭!林虹的頭!騰陵王只覺胃裡一陣翻湧猛地吐了出來。
李郃搖了搖頭道:「王爺你怎麼還沒吃吐了?快點吃吧等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騰陵王吐得鼻涕眼淚口水穢物一大堆竟是一下跪到了地上哭著求道:「侯爺!你饒了我吧繞了我吧!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呀!求求你。饒了我吧……」
李郃呵呵笑道:「王爺你這是做什麼呀?饒你?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麼?」
「候爺我不想殺黎布的都是林虹那賤人勾引我的啊!是她下毒殺的黎布。我事先並不知道呀!您千萬不要聽她的話她一定會誣陷我的我沒有想殺黎布啊……」李郃嘖嘖搖頭道:「哎呀呀王爺。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還像個大夏國的王爺呀?快起來吧。擦擦嘴趕緊吃飯其他的事等你吃完飯再說。」
「侯爺!大爺!親爺爺!求求您放過我吧……」騰陵王竟是磕起了頭來以頭叩地聲聲乍響。
李郃還是一臉微笑:「呦王爺我可不敢當你的爺爺。那可是皇帝啊。
騰陵王仍是一個勁的磕著頭求著饒。
李郃忽然冷哼了一聲喝道:「別磕了你***給我坐好!」
騰陵王被嚇得一愣。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重新坐到了椅子上縮著身體不停的抖顯然怕得不行。
「吃吧。」李郃道「吃完了茶喝完了『酒』我就不殺你。「
騰陵王聞言猶豫了一下立刻擦了擦嘴邊吐的污穢物端起了那杯血酒皺著眉一口喝了下去然後便開始夾起盤中的肉片肉羹吃起來。基本上都是不嚼直接吞下去的。
但是沒吃幾口想到自己吃的是林虹的肉、林虹的血又開始嘔吐了起來剛剛吃下去沒有嚼的肉片、肉羹吐了一地。
李郃皺了皺眉悠悠道:「王爺不管是地上還是桌上只要還剩一點肉和一點『酒那我可要收回剛剛說的話了。」
騰陵王趕忙趴到地上貼到地上將自己剛剛吐出的肉片和「酒」又舔吸了回去一邊吃一邊吐吐了後又重新吃。
李郃緩緩的站了起來背著手走到黎布的靈位前閉上了眼睛低低的歎了一口氣。而站在他身旁的香香卻仍然是面無表情目光一直跟著自己的主人。
半個時辰後這麼一直吃吃吐吐吐吐吃吃騰陵王終於是將盤裡、桌上、地上的「酒肉」吃了個一乾二淨。
癱坐在椅子上的騰陵王渾身都被汗濕臉色蒼白肚子隆起彷彿剛剛經過一場戰鬥一般。
「候……候爺……我……我吃完了一」騰陵王有氣無力的道剛說了幾句話又欲嘔吐趕緊用手將嘴摀住硬生生將嘔起的東西又吞了下去。
李郃仍然面對著黎布的靈位。
「韓平你有什麼話要對我黎大哥說嗎?」李郃淡淡的道。
騰陵王韓平一愣看向大大的奠字前的黎布靈位心底的寒意又浮了起來。猶豫了一下道:「我……我對不起黎將軍我……我也已經將那賤人吃了下去……為黎將軍報了仇希望黎將軍能安息……」
李郃還是沒有轉身:「黎大哥一世英雄為朝廷東征西討立下無數汗馬功勞。他這樣的英雄不能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家中婦人和姦夫的手上!你說我這做兄弟的能嚥下這口氣嗎?」
「……」騰陵王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只得吶吶的看著李郃緩緩轉過身來。
「韓平剛剛那些話你自己去告訴我黎大哥吧。」李郃緩緩的道說罷拍了拍手掌。
「啪啪」的掌聲響過後靈堂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濃妝艷抹的巨婦挪了進來對李郃「嫵媚」一笑:「大將軍。」
李郃點了點頭指著騰陵王道:「他就交給你了。」
巨婦咯咯一笑道:「多謝大將軍。」
巨婦之所以被稱作巨婦自然是因為她的體型寵大光身高就不比兩米多的三牛矮腰臀更是大得可怕而臉則被肥肉擠得幾乎看不見眼睛。
這巨婦人稱「霸王仙子」是洪煉門的一個低位弟子練了一門遺傳武功可與男子交吸他們的精氣為己用。她的這種武功是她們家族中人的體質才可以練比起普通的吸陽補陰之功要強上數十倍。
當她們與男子交時男方可謂是百蟲噬身無比痛苦最後將會被她們一點一點的吸成乾屍一點血肉都不會留下。整個過程少則幾刻多則數個時辰男子都會在極度的痛苦中一點一點的死亡。
「侯爺!侯爺!你不是說只要我吃完那些肉你就不殺我的嗎?」騰陵王一看那巨婦又開始反胃起來連忙對李郃喊道。
李郃看了他一眼帶著香香向大門走去到了門口才丟下一句:「我是不殺你她殺你。」說罷跨門去。
「帶上門謝謝。」巨婦一把抱住準備逃跑的騰陵王對跟在李郃身後的香香道。
「啪!」靈堂的大門重新合上裡面傳了陣陣痛苦的慘體叫聲和淫蕩的狂笑聲。
「侯爺那個旺材又吵著要見林虹」走到迴廊時一個侍衛上前對李郃道。
李郃道「讓他去見了以後就不用出來了。」
「是。」侍衛應聲而去。
李郃當然沒有真的將林虹給煮了騰陵王韓平被逼著吃的那些肉和血不過是豬肉和豬血罷了。
京城的雨依舊下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