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郃沉默了一會慢慢道:「不錯我不會與你去追求那虛無縹緲的所謂大道我只想做個逍遙快活的自己。關於這個問題我想不必再說這次來幽冥島我是有事相求相信看在『同是異世淪落人』的份上你一定不會拒絕對不對?」
幽後道:「我記得你說過是為那號稱醫仙的趙清雅而來。」
「不錯她中了你的毒要你給她解藥後才肯醫治我的人。」李郃說著不禁想到幽後能讓醫仙中了幾十年的毒而不得解醫術會否也在醫仙之上呢?若是婧姬和靈兒帶來幽冥島她會否立馬醫好?
他的這些想法幽後自然也立刻感應到道:「醫術我並不太懂趙清雅也並非中了我的毒。」
「嗯?」李郃皺眉:「那她中了誰的毒?為何會讓我找你要解藥?」
「她根本就沒中毒。」
「什麼?」
「我說過精神力是很奇妙的。幾十年前我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一個夢魔讓她以為自己中了劇毒。可實際上她的身體並未中毒又如何能通過醫治身體而治好?」
李郃隱約有些聽明白了道:「那你現在可以隨我去萬林宗把她……治好嗎?」
幽後輕輕道:「我這輩子都不會也不能離開這裡直到天劫降臨。」
「難道你就這樣見死不救?醫仙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啊?折磨了她幾十車。也該不夠了吧。」
「我在心中所種的夢魔早就已經消逝。她現在身體所受的折磨不過是自己對自己所用藥物的反噬而已。只要她克服心理作用自然無藥自愈。」
「啊?你是說醫仙這麼多年不過是自己嚇自己?」李郃驚訝道。
「不錯。」
「那我怎麼做?直接告訴。你並沒有中毒是幽後那老巫婆嚇你的?」李郃道「她能相信嗎?」
「這我就不管了你不會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吧?」
「堂堂醫仙居然讓一個明明不存在的毒給折磨了幾十年這說出去。她自己都難以接受吧。」李郃撇撇嘴道:「不過既然她沒中毒讓她意識到這點應該不難。」說著又想起天山雪蓮對幽後道:「你活的時間長在外面見得世面應該也不少可知道天山雪蓮如何提煉」
「天山雪蓮對普通人確實是難得的聖藥但對於你我而言。卻並沒什麼大用。我並未見過天山雪蓮自然不知道它的提煉方法。」
「哦。」李郃略感失望。
不過幽後卻又馬上道:「但我這幽冥天宮中卻有人懂得。」
「誰?」
「就是帶你們進宮的女子。」
「她?我還以為也是你的一個幻影呢。」李郃頗感意外。
幽後繼續道:「她是曾經的天山派候補聖女天山雪蓮的提煉方法她應該懂得。」
「她怎麼會在你這裡?」
「她來島上挑戰我那時我正是修建這間房間的關鍵時刻需要有個人幫忙便留了她的性命。讓她待在宮裡修煉。」
「你這地方這麼大……不會就只有她一個手下吧?」李郃問。
「確實只有她一人。」幽後回答。
「那些上島上找尋幽冥天宮的人呢?」
「殺了。」
「都是她殺的?」
「我殺地。」
「可你不是從不出這房間嗎?」
幽後對他的問題來而不拒一一回答:「白天島上的樹林和籐陣會困住他們晚上我的精神延伸就可以伸展到地面上去將他們殺死。」談論殺人的時候她的聲音仍是那般溫柔輕緩。
李郃想了想道:「江湖上的五宮三門呢?既然你已要追尋你的大道不再出這幽冥天宮為何還要保著他們?」
「當初我還在修建這幽冥天宮需要讓他們在大6上為我帶來一些所需的東西。所以我保著他們。而現在……他們的生死興衰我已經沒有興趣。」
「那我要對付他們你應不會有意見吧?」李郃道。
「你不必對付他們我可以讓他們都聽從你的命令。」
李郃笑道:「那就多謝了。」
「沒有其他的事你可以離開了。」幽後輕輕地道。
「我們還會再見面嗎?」李郃直視著幽後完美的容顏問道。
「或許會或許不會。」
「如果我再來幽冥天宮的話你會見我嗎?」
「當然。」
幽後的臉總給李郃一種似夢似幻的恍惚感他忽然很想看看她的眼晴是什麼樣的——有著如此美麗面容的女子眼晴應該也是很漂亮的吧。
「你為什麼一直閉著眼離開前我想看看你的眼睛。」
「還是不看的好。」
「又是為了我好?」
「如果我非要看呢?」
「除非你能鑽進我眼皮來。」
李郃無奈笑笑道:「那送我出去吧。」這句話說出心中竟有些不捨。
「李郃.」幽後喚道。
「怎麼?」
「雖然名字只是人的一個代號稱呼而已但老巫婆真是很難聽對我能換個稱呼嗎?」
李郃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好。幽姐。」
「再見。」幽後的嘴角微微一抿露出了一個淡淡地微笑彷彿瞬間在這一片黑暗中炸開了一朵絢爛卻又柔美的花朵看得李郃為之一呆但緊接著視線一黑。整個身體向後直直墜入了一個深淵中。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一片藍光閃爍李郃睜開了眼晴現自己已經躺在來時的藍光通道裡香香正躺在身旁不遠處。
李郃走過去彎腰將小狐妖抱起。俯身看到她滿臉安詳的表情似乎正在熟睡耳邊又響起幽後溫柔的聲音:「過一兩個時辰她自然會醒來。」
李郃點點頭回身對那黑黝黝的入口處道了聲:「謝了。」便抱著香香向出口處走去。
出口處的圓形巨門正開著李郃出了通道後見那帶他們進幽冥天宮的黑裙女子仍站在門旁。
幽後的聲音再次響起:、「莜蘭。從今天開始你便跟著這位李公子離開幽冥天宮為他之命是從盡心盡力為他辦事明白了嗎?」
黑裙女子聽到這話嬌軀一震似難以置信般跪到地上顫聲道:「幽後。我不想離開這裡不想離開你。」
幽後道:「你不願聽我的話留在這裡我會殺了你。」說這話地時候仍是輕柔的語氣但卻絲毫不會讓人懷疑這話的真實和嚴肅。
「我會聽你的話只要你讓我留在這。」黑裙女子求道。
李郃不禁有些不解這個奇怪詭異的地方有什麼好的能讓這個女子如此眷戀?或者她所眷戀的是幽後?
「我現在讓你跟著這位李公子離開聽他的命令。」
黑裙女子低垂著臻。過了許久才低聲道:「是。」
一塊藍色的長方形令牌由那通道中緩緩飛出落到了她的手上李郃看到令牌上刻著三個字——幽冥天。
「你拿著它便可以掌控幽冥天五宮三門所有人見此令牌無敢不服從命令。你要好好輔佐李公子他的命令便如我的命令。」
黑裙女子點頭應是收起了令牌對著通道的方向深深拜了三下才起身。
當李郃拉著香香和黑裙女子轉身向大殿一邊走去時幽後的聲音卻又再次響起。
「你若真求一直遵循天的規則生活或者真可以過得逍遙快活。但除非你肯捨棄一些東西否則究有一天也會去遂天。終究有一天也會去逆天。」
聽了這話李郃腳步微頓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幽後說這話的用意。
捨棄一些東西?李郃反覆琢磨著這句話人已和黑裙女子出了幽冥天宮來到島上。
此時天已黑濛濛黑裙女子帶著李郃在樹林裡七拐八繞了一會找到了伏在地上睡得正熟的火麒麟。
三人上了火麒麟在黑裙女子的指點下很快變出了樹林到了島的邊際。
「福豐當鋪」的大船仍泊在不遠處的海邊燈火通明隱約可以聽到嘩嘩海潮和呼呼海風中夾雜著一兩人聲。火麒麟如風般奔及近處立刻有放風的部下現高喊起來:「二公子回來了!二公子回來了!
火麒麟低吼一聲在水中一躍拔身而起穩穩落到了甲板上嘩啦啦震下一潑水。
李郃拉著香香跳下麒麟背緊跟而下的黑裙女子忽然問:「這便是天山火麒麟嗎?」
李郃回頭看她這黑裙女子一直都是冷冷冰冰的不怎麼說話即便幽後讓她聽命於自己也似乎甚是勉強。這女子雖蒙著面紗但以他的眼光來看其長相即便及不上芊芊香香也必是難得一見的大美女若是平時他必會千方百計挑逗此女但現在剛從幽冥天宮中出來他滿腦子都是與幽後所談論的東西也懶得主動與這冰女搭話。
「不錯。」李郃回答道在黑裙女子即是天山派的人應該和天秀、鳳姨她們有些淵源會對天山或麒麟感興趣也不足為怪了。
黑裙女子得到肯定的答覆後看看火麒麟。又看看李郃眼神不由有些閃爍。
李郃不解卻也沒心情去瞭解只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筱蘭楓火筱蘭。」
「烽火?」李郃一愣。「這世上居然有這樣的姓氏?真是奇怪。」
「楓是楓葉的楓。」筱蘭說道。
「楓火筱蘭呵有意思。」李郃點點頭笑道。
「二公子您總算回來了!」這時。張掌櫃帶著一眾手下趕了過來一副焦急和興奮的模樣。
李郃微笑道:「張掌櫃讓你們久等了。」
張掌櫃走到近前才喘著氣道:「二公子你可讓我們嚇死了。」說著看向李郃旁邊的楓火筱蘭神情一愣「是你……」
李郃疑惑道:「怎麼?你認識她?」
筱蘭沒有說話。張掌櫃回道:「您與香小到了島上一去五天未有音訊我們急了顧不得您的交代便拿著武器上島搜尋。但沒走多久就現被困在了林中還好這位姑娘出現帶我們走出林子。並告訴我們公子沒事。不多時便會回來。」
李郃聽得一呆:「五天?我到島上已經去了五天了?」
張掌櫃道:「二公子我們從島上回來後又等了十三天從您上島直到現在已經是十八天有餘了。」
「十八天……」李郃不禁看向了懷中的香香小狐妖睡得香甜俏臉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平靜安詳。
轉身看向莜蘭。卻見她眼神漠然淡淡的回視自己好像在說:你以為你在島上才待了一天一夜嗎?
天才剛濛濛亮時大船便再次起航駛離了幽冥島。
看著遠處越變越小的幽冥島李郃不禁有些失落。
上了船後楓火筱蘭便鑽進給她安排的房間中沒再露面。李郃顧著照顧香香也沒空去看她只吩咐船員按時給她送飯菜她若有什麼要求照辦就是。
遠處的幽明島消失在了地平線下李郃懷中的香香也幽幽轉醒迷茫地看著自己的主人:「我怎麼了?」
李郃抱著小狐妖坐在船頭理著被海風吹亂的秀輕輕道:「沒事你只是睡了一覺。」
香香搖了搖腦袋出了會神抬頭看向李郃道:「香香記得我們是在幽冥天宮裡的啊香香還看到了媽媽……」
「那些都不是真的香香。那不是你媽媽是幽後。」李郃將之後在幽冥天宮那奇異的幽暗房間裡的經過一一說給香香聽不過將他是來自未來二十一世紀而幽後是唐代來的省略掉只說他們有一些淵源。
香香聽後不禁唏噓感歎「大道之境竟是如此神奇精神力真是奇妙呢。」
李郃忽然問道:「香香你覺得我的武功離大道之境遠嗎?」
見香香看向他又忙加了一句:「說實話。」
小孤妖眨了眨眼道:「香香也不知道。」
李郃笑著刮了刮她的鼻頭「你這小狐狸精怕說實話我心裡不舒服。故意說不知道對不對?」
香香笑著道:「香香不敢欺騙主人。」
海水輕輕拍打著船身陽光溫柔的鋪灑在甲板上船頭的二人靜靜依偎從黎明一直坐到了傍晚。
「主人那位幽後很漂亮嗎?」小孤妖忽然問道。
李郃點點頭:「嗯很漂亮。但是她的漂亮很難形容……那種美並不單單是從眼中所見的彷彿是由內心深處起湧起的感覺。」
「主人喜歡她嗎?」
李郃低頭看向懷中的香香道:「喜歡但不是我與你之間這種男女之情。就好像這大海這天空這明月。我們也很喜歡卻只想欣賞它、投入它的懷抱而沒有一定要擁有它的慾望。」
香香想了一會搖了搖頭:「香香不明白。」
李郃看向頭頂佈滿星辰的夜空轉聲道:「等你見到她自然就會明白了。真想看看她眼晴…」
「香香。」李郃道「你說凡事皆是有天定的嗎?」
「嗯世間萬物都有天定。」
李郃仰躺在甲板上歪著頭看起夜空中的星座來問道:「你又是如何知道萬事天定?是誰告訴你的?」
香香蹙眉搖了搖頭:「沒有人告訴香香但……這不是生來就注定的嗎?」
李郃的目光仍在夜空中搜尋喃喃道:「沒有什麼事是注定地。」
「沒有什麼事是注定的……」香香不由得低聲重複起他的話來。
身後傳來腳步聲李郃坐起身回頭看去見張掌櫃帶著幾個手下搬了一張桌子上到船頭來道:「二公子您和香小姐已一天未用餐小的斗膽做主將酒菜端上船頭來您與香小姐邊用晚餐邊賞月如何?」
李郃點頭道:「張掌櫃有心了。」
「能為二公子效命是我們的福氣。」
李郃忽然心中一動想到一事對正準備退下的張掌櫃道:「你去拿個帶塞的瓶子來小點的。」
張掌櫃忙吩咐旁邊的手下去取很快便送上一個只可一握的白色小瓷瓶。
「好了你們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今晚任何人不得上甲板來。」李郃交代道。
香香疑惑地看著那小瓶:「主人要這瓶子做什麼?」
李郃神密地笑笑:「這是醫給仙的。」
香香更加疑惑了:「這個瓶子有什麼特別的嗎?」
「這瓶子當然沒什麼特別的特別的是將要裝在它裡面的東西。」
李郃嘿嘿笑著道「幽後說醫仙根本沒中什麼毒但這麼多年她一直以為自己身中劇毒不惜在萬林宗的惡譚沼澤里長時間浸泡若現在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白做的話她一定很難接受也不會相信。所以我帶些什麼東西回去給她讓她以為那便是解藥吃了解藥後她自然會以為毒已解便不會再對自己胡亂用藥。」
「那我們要用什麼東西來假裝這解藥呢?」香香問。
李郃道:「這假解藥自然不能是太常見的東西否則以醫仙的本事定會起疑心。所以越奇怪、越特別、越不常見的東西她就越容易相信。而這解藥嘛嘿嘿就在我身體裡。」
香香不解道:「在主人的身體裡?」
「不錯不過要把它取出來還得靠香香呢。」李郃說著惡作劇般地笑笑指了指自己的胯下道:「在這裡。」
「啊!?」香香聞言立刻俏臉通紅低下臻:「這麼做行嗎?」
「當然可以這玩意想來醫仙應該沒喝過吧……再說了我的可跟別人的不一樣……」李郃嘿嘿笑著將小狐妖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