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吹拂著垂柳,夕陽西下,余暉照的湖面泛起磷磷金光。
“今天大概是我一生中最倒霉的日子。”高響坐在公園湖邊的椅子上沮喪地想到。
的確倒霉到家了。
如果被學校解聘還不夠倒霉的話,那麼回到住處看見和好了六年的女朋友在和別的男人雲雨巫山,這算不算倒霉?
這都怪他自己。自大學畢業就在那所中學教歷史,工資不高,但工作環境幽雅,課程也不重,日子倒也過得逍遙快活。被炒魷魚的原因很簡單,那天他到校長辦公室,推開門看見校長大人正手忙腳亂地從一個女學生身上爬起來,最要命的是,校長的褲子拉鏈卡在女學生的裙子上怎麼也扯不開。
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嘛,人家女學生願意,關你什麼事?可他在那以後看到道貌昂然的校長大人時,偏偏做出那種異樣的神色,校長大人看了肯定不舒服,放在誰身上都會毫不猶豫地把他開拔回家的。
他的女朋友媛媛也是的,不就是沒錢嘛,分手不就得了,干嗎連聲招呼都不打就和別人好上了?好就好唄,干嗎在高響的床上就干上了?也真是的。
高響看到那讓任何男人都無法忍受的一幕時,表現的卻出人意料的冷靜,輕輕關上門,悄然離開。
他的心有些麻木了,覺得活著有些索然無味,所有人都很無聊,還有這個世界。
悶坐了許久,高響向湖中扔了塊石頭,站起來准備離開,卻又止住了腳步。
他看到草地上坐著一個人,一個老叫化子。穿著一身由破麻袋和布條組成的髒亂不堪的衣服,滿身油垢,眼角堆著讓人惡心的眼屎,正翻著一雙渾濁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真是倒霉!”高響苦笑了一下,沒想到一時發了善心,在大街上給了那叫化子十塊錢,居然給纏上了。這種情形以前聽說過,但從來還沒有遇到過。
高響走到老叫化子身邊,道:“可憐人,我和你一樣窮的可憐,別指望我了,因為那是我最後一點錢。我還欠房東兩個月的房租呢!”
老家伙用手指甲掏了幾下耳朵,瞇起眼睛說道:“小家伙,別小瞧老頭子,我還不至於為了那麼點錢跟著你跑這麼遠的路。”
高響好笑道:“那你跟著我干什麼?乞丐也逛公園嗎?”
叫化子翻起白眼,道:“誰規定叫化子不能逛公園?”
高響道:“那你慢慢逛吧,我可沒那個閒心陪你。”走出老遠,老叫化子忽然大聲說道:“喂,小子!你最近是不是很倒霉?”
高響一怔,停住腳步。
老叫化子笑瞇瞇地繼續說道:“需要老頭子給你指點一下迷津嗎?”
高響轉過身,沒好氣地回敬道:“失敬,失敬!沒想到老人家還是前輩高人!不知是丐幫幾袋長老?是不是想收在下為徒,然後傳給我降龍十八掌、如來神掌之類的神功?可惜,小子我資質欠佳,對丐幫也沒多大興趣,你還是去找別人吧,再會!”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今天你會遇到生死攸關的事情,到時再到這裡來找我……”老叫化子大聲說道。
已經遠去的高響沒有看見,老叫化子投向他背影的目光是那麼銳利,臉上的神情哪還有先前那種邋遢不堪的乞丐像。
在酒精、震耳欲聾的音樂、炫目的燈光刺激下,高響感到頭有些暈了。
“行了高響,這已經是第八瓶啤酒了!”羅力大聲對高響說道。
羅力是這家夜總會的老板,是高響的大學同學也是唯一的朋友,沒有錢的時候,高響經常到這裡噌酒喝。
“你怕我把你喝垮了?”高響詰問道。
羅力立即閉上嘴,默默地陪著他喝酒。
“找個女人消消火怎麼樣?我這兒可有的是正點的姑娘。”羅力說道。
高響指指舞台上正在唱歌的一個女人,道:“就她吧!”
羅力看了那女人,臉色大變,道:“千萬別招惹她……”正說話間,一個服務小姐過來叫走羅力,羅力臨走拍拍高響的肩膀,“盡情玩,找小姐、唱歌都行,有哥們兒在。記住,千萬別去惹那女人。”
高響又干掉一瓶啤酒,點了一首歌。那首黑豹的《體會》被他嘶啞的嗓子歇斯底裡地唱出來,卻別有一番韻味,四下響起的掌聲就是證明。
高響准備離開夜總會時,先前唱歌的那個女人一屁股坐到他身邊。“小弟弟,你的歌唱的很好!”
高響哭笑不得,怎麼自己跟男人那玩意兒一樣的稱呼了?因為羅力提醒過他,所以他仔細打量了那女人一番。
女人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看上去十分妖媚,特別是低胸吊帶包裹下的胸部呼之欲出,讓高響怦然心跳。
“從你的歌看出你內心很痛苦,為了女人,是嗎,小弟弟?”女人點燃一支香煙。
高響不語,大口喝了一杯酒。酒是苦的。
女人歎了一口氣,道:“人活著就是一種痛苦。”
“你願意和我上床吧?”高響放下酒杯忽然說道。女人愣了一下,隨即咯咯一陣亂笑,笑的渾身都在顫抖。
高響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一張舒適的大床上。看到身旁赤身裸體的女人,才回想起自己酒醉後干了些什麼。
女人也醒了,微笑道:“你很瘋狂,跟野獸一樣,我喜歡這樣的男人。”
高響注意到她裸露著的豐滿雙乳之間有醒目一個刺青,那是一只蠍子,一只血紅血紅的蠍子,在她雪白的胸部顯得是那樣的猙獰。
血蠍子!吸血的蠍子。本市最大黑社會組織,操控著全市甚至是周邊十個縣市的黃、賭、毒,據說老大是個妖艷的年輕女人。
高響一下明白羅力為什麼會提醒他了。
“我叫曼娜,正如你所想,我就是血蠍子的老大。”女人坐起來緩緩說道:“我喜歡你這樣的男人,只要你讓我滿足,我會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邊說手邊伸向高響的下體,那東西條件反射地亢奮起來。
欲望使高響失去了判斷力,他樂此不疲地與曼娜做愛,女人床上高超的技巧和讓人消魂的呻吟讓他熱血奔騰,每一次都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他們恣意縱情一直到器官麻木為止,肉體的歡娛使高響忘了她是一只蠍子,有毒的蠍子。
高響直到看到報紙上的一則消息後,才知道曼娜這只有毒的蠍子是多麼可怕。
報紙上報道:一男一女被勒死後赤身裸體地拋在護城河裡,男人的生殖器被割下塞在女人的口中,而那女人的名字叫李媛媛。
高響問曼娜時,她用一種極其平淡的口氣說道,那只是給他出出氣。
更讓高響感到可怕的是,曼娜簡直是個床上的瘋子,用“性動物”這個詞來形容她一點也不過分。每天至少要干三次,半個月下來,高響感到身體被掏空了。
但高響不敢離開她,女人警告過他:如果沒有她的允許離開,那麼他和羅力的生命安全就會受到威脅。自己的性命倒沒什麼,但羅力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不想因為自己而連累朋友。
這天,高響漫無目標地在大街上閒逛,不知不覺之中又來到了公園,居然又碰到了那個老叫化子。
“怎麼,是不是遇到大麻煩?”老叫化子笑道。
“你是誰,為什麼總是盯著我?”高響有些惱怒。
“別問我是誰,以後你會知道的。還是說說你吧!”老叫化子瞇著眼睛說道,“你的母親因為生你難產而死,父親在你上大學時出車禍死了,最近失業,女朋友又和別的男人偷情,更倒霉的是那天不聽我的告誡,沾上了一個不該沾染的女人,我說的沒錯吧!”
高響大吃一驚,愣了半晌。
“你一定很奇怪我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總之,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多的讓你無法想像。”老叫化子笑道:“我測過你的命相,你注定一聲命運多桀,因為你根本就不屬於這個凡俗世界。”
高響問道:“你是一個江湖術士的嗎?”江湖術士基本上就是騙子的代名詞。
“呵呵,老子成了靠騙人吃飯的江湖術士了,有意思。”老叫化子呵呵笑道,“我和你們凡俗人不一樣,你也不用去想,還是想辦法解決你的麻煩吧!”
高響越發斷定他是個騙子,笑道:“我會有什麼麻煩?天天有美女相伴,我倒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老叫化子目射精光注視高響良久,道:“既然如此,你好自為之。用你們的話說:拜拜!”說完轉身欲走。
高響急道:“你真的有辦法?不過先聲明,我可是一文不名的窮光蛋!”
“媽的,真的以為老子是騙子!錢,在老子眼中連手紙都不如!”老叫化子手中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大墩百元大鈔,足有幾萬塊,“如果你還不相信,我還可以拿出更多,多的你你一輩子都沒有見過。”
“你…你不個乞丐嗎?”高響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道。
“媽的,老子願意扮叫化子,不成嗎?只要老子願意,扮玉皇大帝都成!”老叫化子罵道。
高響實在是弄不清這個一口一個老子的奇怪叫化子到底是什麼來頭,狐疑道:“我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嗎?”
“你縱欲過罔,現在形神俱傷,再這樣下去,不出一月肯定會一命嗚呼!”老叫化子鄭重地說道。
“沒這麼嚴重吧?”高響苦著臉說道,心裡卻十分明白他說的沒錯,這幾天與黛娜的極度歡娛,那簡直成了世間最可怕卻又最誘人的刑罰,他越來越感到體力的嚴重透支,那東西也感到有些疲軟了。
“那女子應該是修煉過采陽補陰之類的邪法,所以你才會成了這個樣子。”
這樣的事情高響在武俠小說上看過不少,沒想到被自己親自遇上了,想想曼娜在床上的表現,讓他不得不相信老叫化子的話,不由得驚了半晌,才苦笑道:“你有什麼辦法對付嗎?”
老叫化子哈哈大笑一陣,道:“這些凡俗界的小伎倆老子還沒放在眼裡,即使是在修真界……”他忽然停住話頭,改口道:“我傳給你一個小法門,如果管用,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看到高響不解的樣子,老叫化子笑道:“別那樣看著我,條件暫時不告訴你,說了你也不信。等我的法術靈了話,到時你再做決定。”說完,他用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奇怪的圖案,與道士畫的用來驅鬼降魔的符有幾分相似。
“我靠,原來你是個會畫符的道士!”高響說道。
“去你媽的!”老叫化子笑罵道,“不過倒讓你說准了幾分。我再畫一遍,你用心記住!”
第二遍他畫的極慢,“怎樣?”
“記的八九不離十了。”高響漫不經心地說道,“可有什麼用?”
老叫化子半信半疑地說道:“你畫出來看看!”待他看到高響畫出的圖案,喜道:“看來,老子的眼光就是沒錯!這叫固元符,也是一個小小的防御陣法,可以讓你那玩意兒經久不衰,這樣足可以對付那女子的邪法了!”
高響撓撓頭皮,疑惑地說道:“難道是把這玩意兒畫在我那玩意兒上面,這管用嗎?”
“去你媽的,什麼這玩意兒、那玩意兒的?”老叫化子氣得踹了高響一腳,“把這玩意兒…我呸!把這固元符用心畫出,然後用意念集中在會陰部位,這就成了。這只是一個雕蟲小技而已,試試看!”
高響依言默默在心中畫出固元符,然後聚集意念到下體。如此試了幾次,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只覺得下腹湧起一團暖流緩緩流動,原本垂頭喪氣的那玩意兒瞬時奮昂而振,幾乎破衣而出。不由一陣大樂,誰知一分神意念就散了,那玩意兒頓時又頹萎下去。
高響只顧得高興,卻沒有注意到老叫化子眼中滑過一絲帶著得意又有幾分狡黠的神色。
天還沒有黑,高響就迫不及待地將曼娜抱上床。曼娜咯咯笑道:“你這幾天不是不行嗎,怎麼今天倒主動起來了?最好別讓我失望,咯咯…”
高響沒說一句話,就開始埋頭苦干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曼娜的呼吸急促起來,雙腿死死地夾住高響的腰,身體不住地顫抖起來。
高響知道她已經是強弩之末,任憑她如何扭動下體,始終集中意念大力沖殺,一次緊接著一次的沖擊,曼娜嬌媚的身軀變成了巨浪中的一葉扁舟,彷佛隨時都有被撕碎的危險。
“啊!”曼娜大叫一聲,身軀一陣狂震,接著軟了下來。高響感到一絲絲清涼的氣息從與曼娜相連的下體傳了過來,一種從未有過的舒爽感在全身蔓延,分神之下,一直用意念控制的固元符散了。
許久,高響從那種新奇、愉悅的感覺清醒過來,看到曼娜的樣子,不用大吃一驚,趕忙從她身上爬起來。
曼娜在這短短的幾分鍾之內,仿佛老了幾十歲,原本富有彈性的皮膚變成了老樹皮般粗糙不堪,就連頭發也變成了花白,簡直成了一個八十歲老太婆。想到剛才與她之間的瘋狂,高響不由惡心的差點嘔吐,三把兩下穿好衣服匆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