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你是因為喜歡我捨不得我而來,那麼我就跟你走,哪怕以後給萬魔追殺,遭受比魔火天燈更殘酷百倍的酷刑,我也絕不後悔。」
雪槐沒有選擇,略一遲疑,點頭道:「是,靈霜,我也喜歡你,趁著天還沒亮,我們快走吧。」
「別急啊,急什麼?」冷靈霜低叫:「你喜歡我,難道不吻吻我嗎?就算刀架到脖子上,吻吻情人的時間總還是有的。」她的呼吸越來越熱,嘴也越來越近,在雪槐還沒來及反應之前,她的唇已如鉻鐵般落在了雪槐嘴唇上,隨即便緊緊的吸住了,她的手也同時箍緊,豐滿的雙乳緊壓在雪槐胸膛上,帶著讓人心血沸騰的綿軟。
雪槐能感覺到她愛的狂熱,那是燃燒了整個生命的激情,他的心不能不融化,他伸出手,反摟著冷靈霜。
好一會兒,雪槐掙開唇,看著冷靈霜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否則天大大亮只怕就沒那麼方便了。」
靈霜點頭,環在雪槐脖子上的手卻突地下壓,一縷靈力發出,一下子制住了雪槐的大椎穴,雪槐身子立時僵硬。
她這舉動突如其來,雪槐沒有防備,又驚又急,叫道:「靈霜?你這是做什麼?」
冷靈霜雙手還是環著他的脖子,火辣的眼光卻轉化為萬縷柔情,搖了搖頭,道:「槐哥,闖不出去的,我身子雖然是自由的,但房子周圍有禁制,我只要離開這房子,立刻會驚動他們,而以我兩人之力,也絕對無法硬闖出去。」
「那你剛才說可以跟我走。」雪槐又驚又怒。
「如果不逼你,你會吻我嗎?」冷靈霜眼中露出一點小小的得意,隨即眼光一緊,深情的看著雪槐道:「槐哥,可能你到現在還在迷惑,我到底是時候喜歡上你的,我也知道你只是在溥衍我,但不論怎樣,對我來說,有此一吻,此生足矣。」說著伸手,去雪槐懷中掏出赤髮魔女的飛蝶令,道:「赤髮魔女膽子也真大,此事一旦洩露,便是通天之禍,她雖了得,也絕無法對抗整個魔門。」雙掌一合,真力發出,飛蝶令立化為玉粉。
冷靈霜復向雪槐光頭上瞟了一眼,撲哧一笑,道:「你剃光頭的樣子還蠻可愛呢。」說著轉身,去旁邊櫃中取一掛假髮,粘在了雪槐頭上,左右一端相,點頭道:「行了。」眼中忽又露出萬種柔情,雙手環了雪槐脖子,去他唇上深情一吻,隨即將頭伏在他懷中,低聲叫道:「槐哥,槐哥,槐哥。」
她這麼柔聲低叫,叫得雪槐心中發酸,急道:「靈霜,你到底什麼意思?難道你真的沒有辦法出去嗎?」
「是的。」冷靈霜抬頭看他,搖搖頭,道:「我是出不去的,你很了不起,但也千萬別小看了魔門,就此忘了我吧,槐哥。」說著轉身出房,雪槐叫也不應,只聽她在房外吩咐道:「把這人送出谷去,就說是府中下人,犯了事,押回端陽國做苦役,明天早上可解開他穴道,讓他自去。」
聽著她話雪槐明白了,她自己出不去,又擔心雪槐不肯走,所以制住他把他做犯事的下人送出去,心中即感動又著急,可身不能動,叫又不應,半點辦法也沒有。
房外進來兩條漢子,將雪槐扛出去,放到一匹馬上,冷靈霜卻再不露面,顯然是怕雪槐多話,兩條漢子各騎了馬,扯了雪槐的馬直到谷口,照冷靈霜的話說了,谷口守衛果然不起疑心,剛命放行,身後忽傳來喝聲:「不要放走奸細。」
聲落,過來一群武士,手中舉一個令牌道:「奉右使令,將奸細帶神魔堂問話。」不容分說,帶了雪槐就走,送雪槐的兩條漢子無力阻攔,急奔向冷靈霜居所。
雪槐被帶回,心中卻是即驚又喜,驚的是魔門對冷靈霜果然是盯得很緊,喜的是只要能呆在神魔谷,就總會有希望,他真的不甘心就這麼離開神魔谷而聽任冷靈霜受刑,至於自己給押回神魔谷會有什麼後果,卻沒有去想。
到神魔殿,寬大的石階上去,是一個巨大的石牌坊,上寫四個大字:有魔無天。字體古拙,氣勢張揚。牌坊後,是一條極長的甬道,甬道的盡頭,便是神魔殿的正殿,進門,迎面是一塊巨大的照壁,上面也有四個大字:唯我獨尊。字極大,渾渾然真有獨霸天地之勢。照壁後甬道盡頭便是神魔堂。
「不愧萬古魔門之名,氣勢果然張狂。」雪槐暗暗點頭。
進神魔堂,但見正中一張金交椅,下面五把椅子,左二右三,這時左邊第一把椅子空著,其它四把椅子上都坐了人,左邊第二把椅子上坐的是一個黑衣老者,乾枯精瘦,老眼微咪,卻是銳光逼人。右首三把椅子上,也是三個黑衣漢子,年紀看上去比那老者要顯得年輕,也是各具異象,第一個臉紅,第二個臉青,第三個最怪異,手特別長,坐在那兒,垂下的左手竟挨到了地面。
赤髮魔女和雪槐說過魔門中人物,但說得不細,因為她自己也是多年未回魔門了,許多消息也只是從魔門秘信中來,只知道個大概,例如人名知道,長什麼樣就不知道,但現在雪槐看了四人座次,立刻便可對上名號,左首那老者,當是魔門右使肖智,右面三條漢子,依次當是刑天壇壇主楊九勾,斬神壇壇主趙滅,戳鬼壇壇主陰無主。至於正中那把金交椅,自然是天魔之位,天魔空缺,椅子自也便空著。
看雪槐給帶進來,肖智四個眼光一起看過來,一看四人眼光,雪槐便知道赤髮魔女當日的感概不假,魔門確也是元氣未復,這四人中沒有一個頂尖高手,玄功最高的應是肖智,只怕也高不過冷靈霜去,楊九勾三個則肯定不如冷靈霜,可以說,單打獨鬥,四人中沒一個是雪槐對手,但魔門的可怕在於它的整體實力,三十六枝神魔中或許找不出一個頂尖高手,但類似於法一九葉道人那樣的一流高手或能挨著一流的邊的好手,卻幾乎每一門都能找個把出來,而這樣的一流高手,只要三個聯手,打敗雪槐綽綽有餘,今日魔門的實力,已遠遠強於五觀三寺。
雪槐雖不怕,但也知不可大意,收斂靈力,更不與四人眼光相對。
肖智哼了一聲,厲聲道:「你叫什麼名字?老老實實交代,否則魔門酷刑下,必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聲未落,風聲起,冷靈霜聲音遠遠送將進來,道:「他叫冷池,是我府中下人,犯了事送回端陽處置。」說著人已到了堂中,一臉怒意的看向肖智道:「我雖犯事,但處置自己府中下人的權力還是有吧?你們帶了他來,到底什麼意思?」說著一把抓著雪槐左手,喝道:「來人,給我把他帶走。」她這左手一抓,其實暗送靈力,解開了雪槐被封著的穴道。
「慢著。」肖智一聲暴喝,隨即嘿嘿兩聲陰笑,看著冷靈霜手道:「咱們冷左使對下人可真親熱,纖纖玉手竟去拉下人的手,只怕這下人不是下人吧?」
雪槐再想不到這老傢伙眼光這等毒辣,心中暗罵,但穴道已解,心中便吁了口氣,殺氣暗凝,不論魔門實力有多強,想要他死,絕對要付出代價。
冷靈霜自也知道這樣會惹肖智幾個生疑,但她不敢冒險,必要解開雪槐穴道,這時鬆開雪槐的手,強爭道:「肖右使,我敬你年紀比我大,說話卻請自重,他不是我府中下人,那你到告訴我他是什麼人?」
「情人。」肖智銳目直視著她,喝道:「他便是你為之不惜背叛魔門的雪槐。」
冷靈霜一驚,心神急凝,叫道:「你有什麼證據?不會就是因為我拉了一下他的手吧?那也太可笑了。」
「你冷左使肯伸手去拉的年青男人的手,這個人會是什麼人,不要說誰都明白。」肖智陰笑:「不過你即然要證據,那我就給你。」說著輕輕擊掌,喝道:「冷管事,出來吧。」
隨著他話聲,旁邊側門出來一人,卻是冷靈霜的管事冷易,冷靈霜又驚又怒,厲聲喝道:「冷易,你敢背叛我。」
冷易給她喝得一縮頭,肖智卻叫道:「不是他背叛你,而是你背叛了魔門,冷管事,不要怕,把你看到的都說出來,一切有我給你做主。」
易不敢再看冷靈霜,轉頭看向肖智和楊九勾幾個,道:「小人奉右使令,監視小——冷左使,昨夜聽得這人摸進冷小姐閨房,原來他就是冷左使的情人雪槐,聽得冷左使因背叛魔門要受刑,想來帶冷左使走,但冷左使知道走不了,所以點了他穴道讓人把他送出去。」
「原來冷左使這麼公然拉拉扯扯的是給他解穴呢。」肖智嘿嘿笑,道:「倒是老夫走眼了,冷左使,你還有何話可說?」
「右使出到如此卑鄙的手段,賣通我的下人來污陷我,我確實無話可說。」冷靈霜冷笑。
肖智眼光一凝,叫道:「冷易所說句句是實,如何是污陷?」
「句句是實?」冷靈霜哈哈大笑,轉眼看向楊九勾三個,道:「三位壇主,我想問一句,外人有沒有可能混進神魔谷?」
楊九勾三個相視一眼,楊九勾道:「基本上沒有這個可能。」
雪槐一直冷眼旁觀,早就覺得楊九勾三個對冷靈霜似乎遠要比肖智好得多,這時暗暗點頭,想:「看來主要是這姓肖的想要對付靈霜,其他人只是限於教規,本心裡並不想對靈霜不利。」
看楊九勾三個搖頭,冷易急叫道:「他是用赤髮魔女的飛蝶令冒充飛蝶門的人混進來的。」
「什麼?」楊九勾三個一齊變色,楊九勾叫道:「赤髮魔女還活著嗎?」冷靈霜則是哈哈大笑,叫道:「這話更沒邊了,先不說赤髮魔女是否還活著,就算活著吧,赤髮魔女會把飛蝶令給他?赤髮魔女有這個膽子嗎?他跟赤髮魔女又是什麼了不得的關係,赤髮魔女要這麼幫他?再進一步,就算赤髮魔女有這個膽子吧?則他即有飛蝶令,能進來自然也能出去啊,用得著我來把他扮下人送出去?」
「這中間漏洞確實太多。」陰無主點頭,看向冷易,道:「你說有飛蝶令,飛蝶令現在在哪裡?在他身上嗎?」
「沒有。」冷易臉上變色,搖頭道:「冷左使很聰明,預先把飛蝶令毀了,所以——?」
「所以什麼?」冷靈霜厲聲頓喝:「根本就沒有飛蝶令,一切都是你胡編的。」
冷易給她厲聲一喝,嚇得腳一軟,撲通跪倒,叫道:「小人所說句句是實啊。」
「這件事很簡單。」肖智冷笑,看向楊九勾三個,道:「有沒有人持飛蝶令進谷,查一下記錄就知道,若沒有,自是冷易說謊,若有,那就問接待的管事,看這人住在何處,然後把他找來,如果能把這人找出來,則一切都是謊言,老夫自然給左使賠罪,若找不出來,嘿嘿,活人不會飛了,那冷易說的一切就都是真的,持飛蝶令進谷的,便就是他了。」
「這話有理。」楊九勾三個一齊點頭。
「我看不必找了。」冷靈霜搖頭。
「怎麼?」肖智看向她:「這麼說你是認了?」
「認什麼認?」冷靈霜冷笑,看向楊九勾三個,道:「三位從冷易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來,肖右使一直在暗中算計我,他即然可以安排個冷易,難道就不能預先安排個飛蝶門的人?當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得到飛蝶令的,但肖右使大才,這點想來難不住他,然後再安排那人易容改裝,這麼大一個神魔谷這麼多人,隨便一混,到哪兒去找,栽到我身上,我又怎能說得清?算了,我也不說了,要怎樣,諸位看著辦吧。」說著泫然欲泣。
雪槐本有些擔心,想不到冷靈霜巧舌如簧,再拿出女孩兒家的眼淚做武器來博取同情,楊九勾三個果然就面有不豫之色,不由暗暗讚歎,想:「這肖智頗有智計,口才也來得,換了我是絕說不過他,靈霜卻堪堪是他對手。」
肖智眼見處於下風,又急又怒,看著楊九勾三個叫道:「如此鐵證,她卻還在狡辯。」
「我如何狡辯了。」冷靈霜反駁:「事實就是這樣。」
「好了好了,兩位不必再爭了。」一直未開口的趙滅舉手止住兩人,道:「要證明這人是不是雪槐,其實很簡單,據魔門秘信,雪槐是當年萬屠玄女的傳人,萬屠玄功純是一股殺氣,非常好辨認,請執法長老來,打他一掌,真假立辨,除非他不運功相抗,但在執法長老手底不運功相抗,那可是自己找死了。」
「這主意好。」肖智擊掌,冷靈霜卻尖叫道:「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趙滅看向她。
靈霜咬牙,腦中急轉,想不到言辭應付,強爭道:「他只是我府中一個下人,如何受得了執法長老一掌,那不是白送了他性命,他雖犯事,罪不致死。」
「不會。」趙滅搖頭,道:「執法長老自有分寸,一察覺他身上功法不是萬屠玄功,自會收手。」
冷靈霜還要爭,雪槐開口道:「小姐,不讓他們打一掌,他們是不會死心的,就讓他們打吧,事實勝於雄辨。」他看著冷靈霜,冷靈霜也看著他。冷靈霜知道雪槐只學過萬屠玄功,真的除非是不運功相抗,否則只要一運功,執法長老便可察覺,然而她看雪槐眼中充滿自信,一時驚疑不定,道:「那你要小心,執法長老的搜魂手驚神泣鬼,可絕不是說著玩的。」
雪槐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微微一笑,道:「小姐放心。」他這麼信心十足,冷靈霜只好不再開口,心中卻更加疑惑,因為她並不知道雪槐看過星圖的事。
這時執法長老被請了進來。執法長老姓鐵名心,在魔門有黑面神之稱,一是他確是一張黑臉,二則是形容他執法無情,不賣任何人的面子。雪槐只看他眼神,便知道他功力不在冷靈霜肖智之下,強於楊九勾三個。
執法長老論職位不如冷靈霜五個,但地位特殊,所以趙滅對鐵心十分客氣,道:「鐵長老,請你打他一掌,看他身上功夫是不是萬屠玄功,還請把握分寸,若不是,便不要傷他性命。」說到這裡看一眼雪槐,又補一句:「若他不運功相抗想混過去,你也不必留手。」
他這話明顯帶有威脅的味道,卻不知剛好嚇不著雪槐,雪槐心底低哼一聲,想:「我偏就不運功相抗,卻還就要嚇你一跳。」看著鐵心走過來,當下垂目凝神,在腦中回想那三十六幅星圖。
「小子小心了。」鐵心低喝一聲,右掌一提,霍地大了一倍,隨即一掌當胸擊來,雪槐全不看他手掌,只加力回想三十六幅星圖,但叫他想不到的是,不論他怎麼用力去回想星圖,對著鐵心掌力,三十六幅星圖卻沒有一幅變亮,而鐵心一察覺他沒有運功,低哼一聲:「小子敢不運功相抗。」掌力如怒滔狂湧,直摧過來,雪槐卻猶不死心,腦中閃電般將三十六幅星圖過了一遍,還是不起反應,掌力擊實,打得他身子急飛起來,五臟俱裂,半空中鮮血狂噴。
雪槐身子給打飛,神智暫時未失,腦中閃電般掠過一個念頭,想:「星圖兩次救我,果然都不是它本體有靈覺,會主動想救,而是我在生死關頭不知如何誤打誤撞觸發了玄機,這次有意去想它,反是不靈了。」昏過去之前,眼角看到冷靈霜急撲過來,一把抱住他,向外急闖出去。
「靈霜帶著我,絕闖不出去。」這個念頭鉻在雪槐腦子裡,恍似暗夜的燈火,便是在昏迷中,也始終未曾有片刻斷絕,不知過了多久,雪槐終於給這個念頭喚醒,未睜眼,耳中便聽到一個細而尖利的聲音道:「救他一命不難,但我有一個條件。」
隨即是冷靈霜的聲音,帶著極大的焦慮,道:「什麼條件,請說。」
「你的身子。」那個聲音發出陰笑聲,道:「我要你的身子。」
聽了這幾句對話,雪槐明白了,冷靈霜帶著他竟闖出了神魔堂,到了一個不知什麼地方來求人相救,而這人卻趁勢要脅,竟然想要污辱冷靈霜,雪槐勃然大怒,急要睜眼怒喝出聲,才發覺眼皮是如此的重,就像給萬斤膠水粘著,根本睜不開來,更別說張口出聲,全身上下從手到腳,全是僵硬木的,沒有一點感覺,他神智雖已甦醒,卻像是在身體上飄著,而身子更像是在千里萬里之外,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要知鐵心這一掌,實在不是鬧著玩的,若非雪槐護體玄功有成,雖不運功,生死關頭,護體玄功還是下意識的起了一部份作用,加之他體內還另有一些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力量,終於護住了他心脈,未被打斷,但心脈雖未斷,也僅餘一線生機,而且鐵心這搜魂手十分怪異,打傷人後,還能留在敵人體內制人脈絡,雪槐全身僵硬麻木,不僅是傷,也是鐵心的搜魂手在做怪。察知自身傷勢,雪槐又驚又急,幸虧神劍靈力一召便至,當下急借神劍靈力療傷,同時便借劍眼看出去。
但見所在處似是一個洞子,不很大,洞頂有不知名的珠子發著微光,照得洞中似明似暗。洞子中央,有一根黑色的柱子,高數丈,直到洞頂,粗約合抱,卻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窟窿,一條似蛇非蛇蛇身人首全身赤紅的怪物,在柱子上不停的鑽上鑽下,有時從上面的窟窿鑽進去,卻從下面的窟窿鑽出來,兩眼如豆,在冷靈霜身上掃來掃去,嘴中不時發出尖利的怪笑,邊笑,口中邊流出涎液。雪槐不知這是什麼怪物,只是看一眼便覺得十分噁心。
冷靈霜站在柱子前丈許外,雪槐能看到她的側面,聽了這怪物的話,冷靈霜一臉驚怒,叫道:「魔心蜮,你不屬魔門,但久居神魔谷地心,我們卻從未找過你的麻煩,我先祖和我在左使任上,更從未虧待過你,現在我落難,你怎麼可以這麼趁勢要脅我?」
「原來這噁心玩意叫魔心蜮?」雪槐暗暗凝思:「看來這裡還是神魔谷,只是在神魔谷的地底下。」
魔心蜮一陣陰笑,道:「冷左使,你和你先祖對我確實不錯,但你知不知道,每次當我在暗處偷看著你驕傲的抬著頭挺著胸處理事情的絕世風姿,就全身發火,我曾無數次的幻想,你能像這根柱子一樣,讓我光溜溜的纏著你,在你身上鑽來鑽去,讓你扭動,讓你叫。」
「住嘴。」魔心蜮越說越不堪,冷靈霜終忍不住,尖叫著打斷了他。
「別嫌難聽。」魔心蜮淫笑:「等給我鑽上一次你就美了。」
「你休想。」冷靈霜厲聲怒喝。
「我打不過你。」魔心蜮陰笑:「所以平日我只能幻想,但今日時來運到,你非答應我不可,因為只有我能救你的小情人。」
冷靈霜雙手掐緊,全身顫抖,卻似乎猛地下了決心,抬眼看著魔心蜮道:「你真的一定救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