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傳說 第六集佛門道場 第四章 佛門道場
    沒有太多的花俏,那感覺跟出入冥陽界沒有什麼區別,阿德只覺眼前景色一變,人已經進入了佛陣。

    入眼處,是一條長長的走廊,一眼望不到邊際。錢可威他們也就比阿德早了幾分鐘,可已經不見了蹤影。

    長廊兩側是燙金的佛經和佛家的一些典故,圖文並茂、栩栩如生。阿德饒有興致的邊走邊看,裡面好多內容連阿德都從未見過,剛好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研究佛法,所以雖然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幻境,阿德卻還不捨得這麼快就破掉它。

    走走停停的,阿德留意的都是那些他以前沒見過的部分。突然間,一組壁畫映入了眼簾。那是一組由八幅壁畫組成的套圖,描繪的是佛祖釋加牟尼正道時的情景。

    枝繁葉茂的菩提樹下,已經七日未曾進食的佛祖,仍然端坐樹下面帶微笑,接下去天空中霞光萬丈,陰陽五行之氣自天而降,會聚於佛祖之頂,消散於任、督二脈。

    「咦?這種情景不是跟我前些日子體會到的壁畫一樣的嗎。」阿德越看越心驚,雖然上面的景物不同,可一樣都是聚天地萬物之氣為己用。上次能破掉噬魂幡,可是全憑著這一招才成功的,只不知下面又會是些什麼東西?隨繼續往下看去。

    稍頃,有飛龍綵鳳自西方極樂而來,供奉瓊漿玉液、天果仙丹。佛祖用之,生大智慧,神遊奧宇,大道即成。

    再往後的四幅壁畫則是佛祖正道後,雲遊講法、普渡眾生的一些故事。這些故事阿德自小就聽了不知多少遍了,他現在最關心還是之前那兩幅。只是令人費解的是,前面那些壁畫都有文字介紹,惟獨這一組,除了八幅畫以外,什麼都沒有。

    「飛龍綵鳳自西方極樂而來,供奉瓊漿玉液、天果仙丹,服之生大智慧,神遊奧宇,大道即成。」這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沒有供奉的瓊漿玉液、天果仙丹,佛祖就不能生出大智慧,神遊奧宇了嗎?

    真是搞不明白,阿德正愣神間,眼前景物卻突然一變,人已經來到了一間八角形的金色大廳。

    突然間的變異,把阿德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觸動了某個機關了呢。等到定下心來,查看過一翻之後,不由恍然失笑。原來是自己不自覺間的佛性外露,恰巧與解除幻境的條件相合,現在這間金色大廳,正是整個佛陣的樞紐,亦即全陣的控制中心。

    大廳很大,正中央一座大日如來佛祖的純金塑像,足有九米高。單是那個直徑三米高三米的基座,就不知用去了多少黃金,還有那上面鑲嵌的滿滿的各色寶石、瑪瑙,讓阿德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誰敢說出家人是窮光蛋了,這樣的塑像即便是王公貴族,怕是都造不起吧!

    八個邊角處各有一扇大門,分別以:生、老、病、死、怨增會、愛別離、求不得、五取蘊的八苦為名。門上和周圍的牆壁上,也都繪滿了各式菩薩、羅漢,把整間大廳突顯的莊嚴、肅穆。

    不用問,之前進來的那些人,肯定是因為各自心性的不同,被困在這八面不同的大門之後了。

    佛祖像前有一巨大的雲台,上面供奉了用玉石雕刻的各色鮮果,再兩邊各有一支玉瓶,瓶高半米,細而長,有甘露枝條插於其內。玉瓶和甘露枝條都是用極品翡翠雕就的,最奇的是那枝葉頂端,竟真有甘露滴出,下面兩支巨大的玉碗早已經被甘露注滿了。

    溢出的甘露沿著雲台的設計走向,流向了佛像基座的下方,在那裡有一池清水,池子非常大,與地面平行,若不注意,還以為是地板呢。池水裡沒有魚蝦,連棵水草都沒有。

    阿德伸手試了試,池水冰涼,怕不得有零下四五十度,卻不知為何沒有結冰。甘露流到水池後,被池水冷卻,形成了一顆顆珍珠大小的顆粒,五顏六色的,像一隻隻的彈珠,煞是好看。

    隨手揀起了一顆放在手中,只覺其中有股豐沛的能量,像是流動著的液體一樣,在裡面不大的空間中奔湧著。

    「啊!般若璃!」

    不錯,這個小東西便是佛家聖物——般若璃。阿德曾在修仙塔的記載中看到過,卻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這種佛門至寶。

    般若璃是由溫玉精華配以靈芝翠,加以無上佛法煉化而來的甘露冷卻後而成的。新生成的般若璃,就是阿德手裡的這種,功能起死回生,減十八層地獄之苦。

    一百年後,內裡的液態能量完全固化,般若璃才算成熟,這時的般若璃除了有上述法力外,還可以當作超級品的晶石使用,也可以用來製作法寶。像定神珠、養神珠一類的佛家瑰寶,就都是用它煉製的。

    尤其它還是少數幾種可以製作直接用來煉製心甲的材料,那可是保護元嬰的最佳途經了。當然了,般若璃對於佛家而言,功用則遠遠不止如此,只因阿德不是真正的佛門弟子,所以很多妙用即使知道,也只能是望寶興歎。

    阿德只在水池中揀了那些已經成熟的般若璃,足有一千多顆,看樣子這個地方已經有很久沒人來過來。按照甘露流出的速度,大約三個月會有一滴流入水池,而這裡有一千多顆成熟的般若璃,沒有個幾千年是不可能積下這麼多的。

    這池水也是一寶,清徹的沒有一絲雜質,如此低的溫度仍不結冰,說明它本身也擁有能量。阿德雖然不清楚這水的來歷,但也知道這水絕非凡品,從乾坤袋裡找了幾隻大容器,裝滿了以後,隨手又把那些已經成熟的般若璃放了進去。

    此時一直躲在乾坤袋裡半死不活的龍小子突然動了動,這可是幾個月來從沒有過是事情。阿德忙把他請了出來,正想問問怎麼回事呢,就見龍小子翻身一躍,撲通一聲就扎進水池裡去了。

    就見入水後的龍小子立刻恢復了真身,一條兩米來長的小龍在水池裡擠的滿滿的,一雙早已暗淡多時的龍睛,此時也添加了一抹神采。

    「啊!好舒服!」原來是這池水吸引了他,看到龍小子一副享受的模樣,身上的龍鱗也逐漸回復了生機,阿德不由對這池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到底是什麼樣的水,比修仙塔裡的聖水還厲害?

    要知道龍族世代掌水,再沒有比他們對水更敏感的種族了。

    「喂,小子,這水叫什麼名字,裡面有什麼蹊蹺?看樣子對你很有好處嘛。」阿德問道。

    龍小子在水裡艱難的翻了個身,抓了一把般若璃投進嘴裡,跟嚼糖豆一樣,懶洋洋的答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躺在這裡面,就像是回到了家裡一樣,那感覺比在龍珠裡還親切。只可惜這水裡沒有龍氣,否則都不用找龍珠了。拜託,給點甘露嘗嘗。」

    這小子,說了半天跟沒說一樣。阿德站起來從雲台上的玉碗裡取了些甘露交給了龍小子,此時雲台邊上的一塊象牙簡引起了阿德的注意。

    那塊象牙簡有三十厘米長,十厘米寬,潔白的簡身向上微微曲起。握在手中,光滑而又細膩,比溫玉的手感還好。

    一面刻的是釋加的真身,另一面上則是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蠅頭大小的文字。阿德看過之後,才知道這裡原來是觀世音菩薩的一處道場,共有十八層,阿德現在的是最上一層。

    下面還有十七層,仿照十八層地獄的格式而建,是佛家用來關押和感化一些修煉出氣候,卻又危害人間的妖魔鬼怪的。另外一處特別的地方,那上也沒有多作介紹,只講了非是佛門中人,最好不要進去。

    說白了,這裡就是一座監獄。只不過沒有看守,被關進來的犯人,佛法會按照他心中的戾氣,分別把他們關押在不同的層次,最嚴重的會被關押在最下面一層。如果以後有戾氣減弱的,就會像減刑一樣,自動上升一層,直到戾氣完全消失。犯人也自動獲釋,作為補償,他們臨走時會得到一枚般若璃。

    佛家以慈悲為懷,即使十惡不赦之陡,也都是以佛法教化為主,實在不行的,才會予以捉拿拘禁。由此可以想像,被關押在這裡的妖魔鬼怪們該是個什麼樣子了,尤其此處還是觀世音菩薩管轄,能勞動他老人家的,又該是些什麼東西呢?

    從池子裡那數量龐大的般若璃看,要麼這裡關押的妖魔鬼怪不多,要麼就是那些妖魔鬼怪極少有獲釋的。

    接下來是對這那十層牢獄的詳細介紹,最底部的第十八層是這裡最嚴酷的地方,比之十八層地獄都不惶多讓。除非是萬惡不赦的魔頭,一般是不會被關到哪裡去的。

    然後向上依次遞減,越往上,惡劣的環境與刑罰也會相應的變輕,直到最頂層時,已經與正常環境沒有區別了,只是沒有太多的自由。

    象牙簡中還記載了如何控制和使用這裡的設施,在牙簡的最下方,有數十個佛印,只要把精神力加進去,就可以操控自如了。

    讓阿德感到遺憾的是,牙簡中並沒有對這裡的物品做過多的介紹,只提到過般若璃,其它的一個字都沒有。而單是這大廳裡的雲台上,就有不下百件的高等法寶。

    通過那個標著天目的佛印,阿德很輕鬆的看到了十八層道場內現時的景象。先是最底層,漆黑的一片,有點光亮也都是綠幽幽的,恐怖已經不足以形容這裡的氣氛了。

    阿德敢肯定,沒有人能在呆上十分鐘後,還能保持大腦清醒的。膽子稍小點的,用不著那些刑具,單是那陣陣的陰風就足夠嚇死他的了。看了一圈,阿德也沒發現這裡到底有多大,也沒有發現那個倒霉蛋被囚禁在這裡。

    直到第十二層開始,阿德才見到了第一個倒霉蛋。那是一隻成年的彘,是一種虎身牛尾的妖獸,叫聲如犬吠,喜歡吃人,能深入海底,連海怪都怕牠,是一種不知凶殘為何物的大傢伙。此時正在接受鞭刑,偌大的一片草原上,無論牠躲到什麼地方,刑鞭都能準確的擊打在牠的屁股上。

    再往上,倒霉蛋的數量也逐漸增加,也越來越熱鬧。最多的是第九層,裡面山妖樹怪的,足有近萬之數。偶爾牠們之間也會有點磨擦,不過很快便會被分開,並且會有相應處罰,以給牠們加深點記憶。

    再往上,犯人的數量便又開始減少,到第三層時,就只有兩隻豬精在那裡閒逛了。到了這層,環境已經有了大大的改善,偶爾甚至會一縷陽光照過去,豬精每到這個時,就像過年一樣,撤著歡的追著陽光四處奔跑。

    來到自己所在的第一層時,近段時間闖進來的那些傢伙們,也隨之出現在眼前。阿德大體上數了數,其有三百七十多人被困在了裡面。其中有些人的樣子相當狼狽,顯然是在試圖衝破禁制時,被這裡的刑罰變成那樣的。

    雖說這一層和外面的環境沒有區別,可這裡畢竟是一座監獄,未經許可隨便亂跑,甚至還想「越獄」,佛法沒把他們打入下一層就算萬幸了。

    最幸福的就屬那些特種兵了,這些人沒有修煉過任何心法,所以他們雖然進入了佛陣,但是他們那點硬氣功一類的外門功夫,也就能他們在佛陣外圍轉悠一下,連八苦之門都進不去。也因此這些人沒有受到任何攻擊,雖然沒吃什麼苦頭,可也出不去。他們的人數最多,有兩百左右,各國軍人都有。

    錢可威他們此刻也被分別送到了不同的地方,幾個魔門弟子最慘,早被各種刑具給拘禁起來了。像他們那樣的倒霉蛋,在其它地方還有二十多個,看來這些傢伙們即便不是魔門中人,也必與魔門有理不清的關係。

    「求不得」門後是最亂的,這裡就像剛刮了一場龍捲風,滿地的亂石殘木,三個散仙級的高手此時正無力的躺在地下,身上的戰甲坑凹不平,有幾處甚至都裂開了。這三個人修為最高,處境卻是最慘。

    阿德在人群中,很快便找到了鄭祥吉。他被關到了「五取蘊苦」裡,很明顯,他已經跟一起來的同伴們失散了,因為在他這一門裡,只有他一個人。

    跟三位散仙比起來,鄭祥吉的情況只稍好一點,最起碼他還能坐著。身上的衣服已經沒了,只剩下了裡面的戰甲。那是一具尚未進化完全的銀色戰甲,只能護住主人的前胸後背,以及命根子一帶,像件女人穿的比基尼,樣子看上去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在他身邊,擺著兩件法器,都是玉的,一件是個如意,上邊反捲的部位鑲金包銀,一顆乒乓球大小的紅寶石嵌在中間。

    另一件四四方方的,像個大印,上面刻滿了各符咒。這東西阿德認識,是茅山道士專門拿來攝魂用的,不出意外,玉珠八成就被關在那裡面。

    一想到玉珠這會子正在那裡受罪,阿德心裡如同針扎一般。本來好好的一個女孩子,生前含冤而死,而且死不瞑目。死了後更是戰戰兢兢的終日小心提防著別人把自己噬了,睡覺都得睜著一隻眼。如今才剛安穩了幾天,即沒招誰,也沒惹誰,卻又被這個雜毛道士攝去了魂魄,這還有天理嗎?

    阿德越想越來氣,手指朝象牙簡下一按,整個怒字房的景象忽悠就是一變,灼目的白光把裡面照的不能目視。

    強光過後,鄭祥吉驚恐的發現,自己面前的兩件法器不見了。不僅如此,剛剛消失的刺骨寒能,又重新出現了,而且力道比之前還強了好多。凍的他不得不拼著所有精力,去對抗這種一直可以凍到骨子裡的寒流。

    這方玉印的正名叫鎮魂印,不僅能攝取鬼妖的魂魄,連常人的魂魄它都能攝取。魂魄一旦被它攝入,便會被拘禁在其中,受盡三昧真火的煎熬,直到化為無意識的傀儡,在某種程度上和噬魂幡有點相似,端的是件殘忍無比的法器。

    阿德的神識幾乎剛進入鎮魂印,就發現了玉珠。人已經昏迷了,可四周的三昧真火卻並沒有因此停手,若非玉珠近來功力大進,這二天三夜怕是早給煉化了。

    「呀!」阿德心疼的大叫一聲,小心的用神識包起玉珠赤熱的嬌軀,飛快的退了出來。途中還有數十個傀儡企圖攔阻,被阿德三下五除二的打回了原形,隨手把那些散亂的元嬰喂到了玉珠嘴裡。

    和著甘露,阿德又幫玉珠服食了一顆般若璃,看到玉珠體溫降下來後,阿德才稍稍出了口氣。謫仙果雖然比般若璃的效果要好,可玉珠早已服用過,現在的肉身還是謫仙果的功效造成的呢。所以現在對於玉珠來說,甘露加般若璃的效果反而會更好一點。

    做完這一切後,阿德沖水池裡的龍小子說道:「小心看著玉珠,我出去把六娘她們接進來。」

    「沒問題。」龍小子化回了人形,趴在池邊上答應完了後,又指著怒字房裡的鄭祥吉壞壞的說道:「那小子大哥難道就想這麼繞了他?」

    「當然不能。」阿德目露寒光,盯著龍小子問道:「你小子有什麼好點子嗎?」說道整人,阿德可就太外行了。小時候雖然也時常整的渡緣老和尚找不著北,可那些法子都太小兒科了,現在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用的。

    龍小子從水池裡一蹦,跳到了雲台旁邊,先咕嚕嚕的喝了幾大口甘露,才幸福的咂著嘴答道:「大哥沒聽過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嗎?」說完,兩隻小眼一瞇,有意無意的投向了地下的鎮魂印。

    阿德聽的眼前一亮,歎道:「對啊!這主意不錯。」

    說完拿起象牙簡,關掉了剛剛發動的刑罰,此時的鄭祥吉已經被凍成一塊冰駝子了。阿德拿起鎮魂印,開門走到鄭祥吉面前,後者已經凍昏過去了。

    阿德用神識震魂印內的真火力度調到了最小,這才把鄭祥吉的魂魄扔了進去。這樣雖然少了許多威力,可鄭祥吉的魂魄在裡面受罪的時間卻延長了很多、很多!

    鄭祥吉因為是凡人,所以肉身和魂魄不會一起受罪,不過這樣已經讓阿德感到很滿意了。拍拍手,把兩件法器裝回了乾坤袋後,阿德正要出去接花六娘時,龍小子又在身後叫道:「出去別忘了找個大點的水桶,最好是個大集裝箱一類的,只要能不漏水,我以後就可以呆在那裡面修煉了。」

    阿德的出現,不只花六娘她們,外面所有人都長出了口氣。不管怎麼樣,總有個人出來了,即便不是自己的親人或朋友,可無論如何,他們也算是看到了一些希望。

    花六娘第一個就撲了過去,月靈兒僅比她慢了不到半秒。此時的天色已近黃昏,島上王志忠派人搭起了三座帳篷,一小隊特種兵佔了兩邊的兩座,中間一座是空的,看樣子是為花六娘她們準備的。

    在島的另一端,美國的海軍陸戰隊也正在安營紮寨,中間還有一些日本、印尼等國的士兵。

    再往遠處看時,阿德差點沒叫出來,一艘航空母艦和二十多艘各型的戰艦把小島圍的水洩不通。再看天上,五花八門的戰鬥機、直升機像一群群的海鳥,隨著海面上自己一方的艦船來回穿梭著。

    「這是怎麼回事?要開戰了嗎。」阿德衝著剛從快艇上跳下來的王志忠、鄭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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