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喜劇之王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新戲新專輯
    恆興輸了!

    一間大公司,在與一個人的對抗當中輸了。雖然這個人背後站了許多恆興曾經得罪過的圈內人,雖然還有光影和佳聲的力量。但,在表面上,恆興還是輸給了楚越一個人!

    這一場是楚越到現在為止最致命的危險,一場幾乎把成名的他扳倒的危機,就這樣化解了。這亦多虧了林靈及時做出動作,讓楚越在報道出來兩天之後就開了記者會,使這事迅速便化解掉,不然還是一個老大難。

    流言消失了,楚越的名字隨著這次危機暴漲,成了東南亞最富盛名的明星之一。論知名度,他現在幾乎不遜色累積了二十多年的劉德鏵和程龍這些巨星,完全就是巨星檔次的知名度。可是,由於他起步的時間太短了,知名度是絕對夠了,但卻是缺乏足夠深刻的形象和印象。

    或許此刻,在大眾的眼裡,楚越是一個亦正亦邪的傢伙。不過,亦更有可能像某家報紙提到的浪子回頭。在某種意義上,楚越給東南亞大眾的形象便大抵如此,但對這個時常有重大新聞的傢伙印象還是很深刻的。

    無論如何,這一次的職業生涯危機就這樣平息下來了。楚越和林靈都擔了幾分心,見一切都安靜下來,這才終於放鬆了許多。要是就這樣完了,楚越是絕不甘心,他還沒成為影帝呢!

    《迷路》前期因為劇組磨合等因素,進展其實不快,到了中後期,速度就展現了港片製作的特點——快!而且,從日本歸來之後,剩下來的拍攝就不多了。於是,這部戲沒有太久就完成了,只有後期製作部分!

    要不是在學院進修過一段時間,楚越對後期製作幾乎完全不瞭解。要知道,他最初只是化妝師,而後只是演員,壓根本就沒有參與過後期,不瞭解是再正常不過了。

    除了能夠將自己的創作概念傳達出去,讓鄭公望來具體的執行之外,楚越就始終在旁邊觀摩後期製作究竟是怎麼回事!

    正如《買兇拍人》裡所言,前期很重要,後期一樣很重要,而港產片缺乏的就是這兩樣!前期籌備總是很簡單,就拿這部《迷路》來說,除去劇本因素,籌備的時間一共只有不到半個月。若是換了十多年前,那更是只要有演員有導演,即使沒有劇本也可以立刻開拍!

    後期製作一樣極重要,在楚越心裡,後期絕對是重中之重,一部戲能否在技術層面彌補拍攝,這就是關鍵。從影片的配樂,到剪接,再到沖印,楚越都親自經歷了過程,又學習到了很多寶貴的東西。

    倒是與光影公司的談判令楚越頗感頭疼,光影欣賞了毛片之後,確定要拿到發行權!可是,按照規矩,戲院以及發行公司和製作公司的利潤本來是相等的。光影的條件本來亦沒什麼問題,但是不要忘了,這部戲是寧妃投資的,幾千萬的投資,要是把發行權都賣給光影,是賺不回來的!上次的《強中自有強中手》就是吃了這個虧。

    談了談,談了又談,眼見就要談成,日本和韓國突然插上一腳。當然,他們的用意不是要取得內地或香港發行權,而是為了本國的發行而來!豈料光影本來在談的就是東南亞的發行權,被插上一腳,心中大為不快!

    遺憾的是,黑白映畫的總經理倒是很能幹,與日本跟韓國談了一下之後,鑒於他們出價高,乾脆的賣掉了日本和韓國的發行權!韓國發行權賣了七百萬,日本發行權則賣了一千六百萬!這部戲總投資高達四千萬,賣日本和韓國就賺了一半,不能不承認,做電影有時真的很賺!

    無可奈何的光影只好拿了剩下幾地的發行權,商議之後,確定將在七月底上映!算一算,離現在亦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這一天,諸小天的新戲上映,楚越前去捧場。這部新戲一樣是黑白映畫的作品,發行權則賣給了中國星公司。他笑嘻嘻的來到首映場,與諸小天和演員們打了個招呼,定神一看,卻是張百芝來了!

    張百芝是中國星的人,這部戲是中國星發行,讓她來撐場面亦是應該的。就好像楚越,不是被諸小天給請來了嗎?兩人相視一笑,張百芝念及當初的事,心潮起伏,卻見楚越向自己露齒一笑,她亦笑了!

    離開了這裡之後,楚越見到林靈匆忙的追了上來,滿臉的凝重,上了車才低聲說出一件令他幾乎當場昏倒的事:「喬萱來電,她跟寧妃在一起,可是,寧妃被警方帶走了,理由是謀殺……」

    轟隆隆,楚越腦子裡炸雷連連,炸得他腦子嗡嗡作響,身子搖晃了一下,勉強支撐住自己。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張樹誠之死,果然是寧妃做的!

    他每每想起當時寧妃告訴自己要殺張樹誠的神情,就隱隱感到張樹誠之死跟寧妃脫不了干係!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她!除了是謀殺張樹誠,還會是什麼。

    他怔怔望著窗戶外面,面色慘淡,緩緩轉過頭來,眼藏哀傷:「去警局,我要看看她!」

    來到警局,正好遇到寧妃的律師,幾經糾纏總算是見到了她。寧妃完全沒有想像中那樣的驚惶,反而很平靜,一份令人著迷的寧靜。她凝視著楚越,漸漸露出了笑容:「阿越,我知道你會在第一時間來看我的!」

    楚越深深歎息,望著對面的寧妃,心中苦澀。這事,究竟是前因後果,或者還是無法避免,他真的不明白了。勸寧妃不要殺人嗎?可那樣的日子能有多少人過得下去。

    寧妃的手抓住了楚越的手,冷冷的,漸漸在相握間暖和了。她的面色亦彷彿格外有了神采:「阿越,你願意等我嗎?」

    望著寧妃的眼睛,楚越心中淒苦,察覺到那份感情,那一份始終存在的真摯。或許它是在寧妃後悔之時才產生,但它是如此的炙熱,幾乎將楚越也燃燒包圍了。面對這樣的感情,他鄭重的點了點頭,以近乎發誓的語氣道:「要不了太久,我們一定會在外面相見的!」

    在外面相見,這是他們彼此的誓言……

    寧妃的案子很快為全港傳媒傳播開,她被正式起訴一級謀殺,謀殺張樹誠,她的丈夫……

    與此同時,楚越心中牢牢記下那句誓言,連續上各種節目宣傳自己的新戲!就在這一天,楚越的官司終於結束了,判決《二週刊》從此停刊,《風週刊》和《新報》則整頓一個月,向楚越賠償五十多萬,並且在媒體上向楚越道歉,為這次的事件劃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這個勝利令得楚越心中喜悅,想到寧妃,心中又是酸楚莫名。他的官司贏了,寧妃的官司呢?若是寧妃的官司輸了,那就要去監獄了!

    已經出了兩張大碟的楚越,現在對唱片的打造流程非常清楚了。不過,這就不是他需要去關心的,自然有佳聲幫他操作。但是,在唱歌方面,楚越卻漸漸在張雪友那裡學到一些很好的經驗,譬如顫音如何才可以抖得更悠長更悲傷!

    這些經驗都非常恰好的給楚越上了一堂課,張雪友趁著休息的空當告訴楚越:「每個人都知道,演唱是情感的傳達。每個人的手段都各不一致,但是目的都是一樣的。理解歌詞與曲調,這是極重要的環節,若是不能理解,那就無從談起傳遞感情。」

    楚越點了點頭,這些他都理解。張雪友笑了笑,繼續為這位新秀解釋:「但是,一張專輯那麼多首歌,你在錄音棚可以維持感情,到了現場呢,怎麼辦?連續唱十首二十首,你還可以維持情感的輸出嗎?我想,沒有多少人可以做得到!所以,技巧是非常重要的。」

    說到這裡,張雪友輕輕吟唱著《隕落》,低沉的聲音漸漸響起,悠然而動,莫名間悲從心頭來。他停了下來望楚越:「所以,歌手要靠技巧來彌補,在每一個地方,換一個不一樣的唱法,或者你吐氣的方法,那麼所得到的結果就是完全不一樣的。譬如《快樂》,你在副歌結束時那種低鳴就屬於那種增強情感的技巧!」

    寶貴的經驗呀!楚越在林睿的示意下進了錄音室,清了清嗓子,默默在心中哼了一下這首歌!然後,向玻璃對面的林睿點了點頭,做了個OK的手勢!

    歌聲漸漸響起,飽含情感的聲線彷彿穿透了一切,穿透了隔音設備,傳入了雪友和林睿的耳裡。由於是第一次唱,還頗有些粗糙,可是那份情感,卻是猶如水銀般從每個人的耳中滾落進身體裡,在身體裡穿梭滾動不已,所到之處,俱是濃濃的傷情。

    沉溺在這歌聲當中,林睿和雪友當歌曲結束了才醒悟過來,連連讓楚越休息一下再唱。楚越在裡面點了點頭,他需要沉澱和消化一下剛才演唱所得到的體驗。

    好像雪友教他的那樣,在起承轉合的地方是尤其重要,他特別關注了這點。那是一種很不同的感覺,他不能不承認,聲音彷彿變得更加寬厚具有魅力,歌曲亦因此而顯得格外流暢。

    其實他唱的這首歌叫做《月缺》,林睿所填之詞是他自認一直以來相當高的水準。這首歌的歌詞大意就是指當痛失吾愛之後,每天夜裡望著月亮,心隨著月亮缺口越來越大!這首歌詞有著極高水準,沒有太刻意去表達某種失去愛之後那種痛苦,只是平淡的敘述著圓月到尖月的過程,以此來暗喻那份缺失。

    歌詞的水準極高,楚越所做的曲子又怎麼能差。若不是他的曲子好,也未必能激發林睿的才情,填出這樣極為出色的歌詞!

    說起來,楚越還真有些苦惱,和值得苦惱的理由。佳聲有麗音和一線這兩個財主,雖然還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成績,但仍然是一舉躍升到了本地最大唱片公司之一,令人不敢忽略。

    恰是因此,佳聲不住向他邀歌,一來是給楊千鏵一首,這個楚越倒是給了她,她的新專輯今年暑假就賣得非常火熱。可佳聲還想要他為一些新人寫歌,那就痛苦了。當然,佳聲很明事理,知道楚越是公司最重要的歌手,首要的目標就是保住他自己的成績。所以,在這點倒沒有刻意來逼楚越怎樣。

    致命的是其他公司的歌手邀歌,譬如鏵仔又向他邀了一首歌,就連汪菲都忍不住向他約了一首歌。楚越每次幾乎都是費盡口水才讓對方明白,自己作歌不是像流水線一樣製造,而是一個月未必一首。饒是如此,有些歌手還是沒辦法拒絕,譬如鏵仔,譬如汪菲,譬如張雪友。

    從去年的專輯之後,一直到現在,他總共作了十一首。這十一首裡,就有四首給了其他歌手,同樣也是專門為他們打造的歌。如果楚越在作曲上屬於靈感型,那麼,靈感遲早會消失,再強的靈感也經不住那麼頻繁的創作,而且還缺乏新的補充。

    林睿很尊敬雪友,聽了雪友的意見之後,他讓楚越再唱了幾遍,然後把他叫出來:「阿越,這首歌,我和雪友都認為不應該太用力去唱,平淡一點,情緒傳達要很淡很淡……」

    想了想,林睿腦海裡猛然跳出當初初遇楚越,楚越的另一種歌聲,那屬於假音的一種。那時的楚越用假音唱,聲音是非常飄忽而且輕靈,現在想來,這首歌以這個聲音來唱,無意是最恰當的:「你換假音來唱,你唱這首歌,就像是你站在陽台上看著月亮,輕輕敘述一些事實,不需要投入太多的情感,要分離一些角度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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