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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宜笑了笑,不再糾結這個話題,「青鸞我不會放棄,你師傅也是志在必得,現在離它出世還有一段時間,我得去見見這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看看有沒有什麼折衷的辦法。」
說罷他走到那受了傷的紅衣女子面前,「剛剛多謝你替我擋下那記風刃。」
那女子抬起頭來,露出清秀姣好的面容,「同是靈族,理應幫忙。」說完又笑了笑,「如果早知道你是靈祖陽宜,我便不用衝出來挨這一下了。」
陽宜伸手摸出一枚青色丹丸,「這是蘊靈丹,快服下罷。」
那女子一愣,繼而面露喜色,連忙接過服下,陽宜又道:「玄武島靈氣雖豐,卻不純淨,不利於修煉,你不若跟我走罷。」
「去哪裡?招搖山?」
陽宜點點頭,「那裡有許多靈族。」
那女子躊躇半晌,呼出口氣,輕輕搖搖頭,「早聽過招搖山的大名,也心存嚮往,可是我離不開玄武島,我在這裡等人。」
陽宜也不勉強,「招搖山在弱水之東,哪日想去,便向那裡尋去,自會有人接應。」
那女子面露感激神色,不住的點頭。陽宜不再多言,拋出一小塊黝黑的物事,那東西見風便漲,瞬間漲成一個三尺見方的薄板浮在空中。陽宜剛要縱身而上,天邊響起一道清啼,接著一道火光從空中直衝而下。
「血紅!」藍鈺瑤迎了上去,血紅卻並未看她,落到地上放下背上的紫霧等人,恢復成母雞模樣,「咯咯」地走向陽宜,腦袋一點一點地,像在鞠躬。
陽宜停住腳步,「竟然是『和』?」說罷他笑了笑,「幾十年前出生的便是你罷?你的靈氣沒有青鸞強盛,我尋到這裡的時候,到底是晚了一步。」
血紅「咯咯」地叫著,翅膀不斷扇動著,顯得十分激動。
藍鈺瑤看看血紅,再看看陽宜,最後又看看那個紅衣女子,下定決心地道:「血紅還有可能成為靈修麼?」
陽宜有些詫異,「和雖比不上鸞那麼出色,卻仍是不可多得的靈獸,她已有兩根頂翎,再過百年,修真界中少有敵手,你捨得放棄?」
不正面回答,便是還有可能。藍鈺瑤蹲下摸了摸血紅,「我養著它並不是為了『少有敵手』。如果還有可能,你便將它帶走罷。」
陽宜大為意外,鸞與和,俱是可遇不可求的靈獸,能馴養成功更是不易,如今她竟毫不猶豫地做出決定。
「師姐!」紫霧跑上前來拉住藍鈺瑤,「你瘋了?想把血紅送人?」
「我只是想讓它走它應該走的路而已。」藍鈺瑤不捨地摩挲著血紅的羽毛,「你要用心才好,將來見了面,能與我說話該有多好。」
「咯咯。」血紅撲撲愣愣地飛上藍鈺瑤的頭頂,「咯咯」地叫個不停。藍鈺瑤抓下它笑道:「你看,現在你說什麼我都不懂。」
血紅蹭著藍鈺瑤的手,像在撒嬌,藍鈺瑤使勁揉了揉它的身子,才將它放到地上,抬頭看向陽宜。
陽宜笑了笑,透出陽光般的暖意,朝血紅伸出手,「跟我走罷,到真正適合你的地方去。」
血紅看了看陽宜,踱了兩步,又扭頭看看藍鈺瑤,再踱回來,往復幾次。藍鈺瑤心中也是十分不捨,卻仍是朝它擺了擺手,血紅又飛到她頭上,輕輕啄了兩下,似在告別,最後展開小翅膀,飛到陽宜懷中。
陽宜朝藍鈺瑤道:「只要修煉得法,你們定然還有相見之日。」
藍鈺瑤點點頭,「謝謝你。」
血紅「咯咯」地叫了兩聲,陽宜輕笑,「她也在謝你呢。」
藍鈺瑤勾了勾嘴角,朝他們擺擺手,陽宜這才上了那塊薄板,急驅而去。
藍鈺瑤戀戀不捨地望著天邊漸遠的黑點,紫霧在一旁氣得直跺腳,「血紅是咱們輝煌島的寶貝,你居然將它送給旁人!」
「血紅不屬於任何地方。」藍鈺瑤收回目光,剛要轉身,素炎在一旁道:「師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見到好刺眼的金光……」
「遲些再說,」藍鈺瑤回過身子朝遠處一指,「先看看火翎。」
素炎驚呼一聲跑上前去,紫霧和玄甲也連忙跟上,三人圍著火翎不停呼喊。藍鈺瑤道:「只是昏過去了,不用擔心。」
素炎等人這才稍放下心來,藍鈺瑤道:「那枚蛋還好?」
紫霧哼了一聲,「好著呢,有結界罩著天塌下來它也破不了。」
藍鈺瑤知道紫霧還在與她置氣,也不在意,腦中帶著疑惑回過頭去,「這個陽宜看起來很厲害,怎麼不自己破去結界,偏要讓火翎將蛋取出來?」她這一回頭,目光本先落在夙玉身上,滯了一下,轉向葉司辰。
夙玉心中微歎,神情稍黯,過了一會又像是給自己打氣一般振作起來,長長的呼了口氣,挑了挑嘴角。葉司辰看了他一眼,剛想說話,身後傳來一道嬌柔的聲音:「結界太小,靈祖是怕傷了那蛋。」
眾人回頭,卻是那紅衣女子。她伸手正了正頭上微斜的髮簪,「靈祖的心胸,比你們寬厚仁慈得多。」
夙玉失笑一聲,「剛剛見你們那模樣,也像是才認識的,你怎麼就知道他的心胸有多仁厚?又怎麼知道他不去破結界是因為怕傷了蛋,而不是因為破不開呢?」
那女子揚了揚頭,「靈祖處事低調,你們修煉時間尚短,自是沒聽過他的名頭,我們靈修向來被你們修真排斥,若不是靈祖替我們尋得安身之處,天下的靈修恐怕早被你們趕盡殺絕了。小子,你與靈祖交過手,覺得他實力如何?」
夙玉聳聳肩,「完全不是對手。」說著他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條緋紅絲帶,繞到頸後將髮絲全部攏上後腦紮住。頭髮一扎上,夙玉頓時顯得利落許多,出色的五官更加惹眼,「而且他好像未出全力。」
女子按了按肩頭,「最冤枉的便是我,平白的挨了你一記風刃。」
夙玉懶懶地一笑,擺了擺手,「那風刃是白夜放的,可別算到我的頭上。」說話間又漸現藍鈺瑤初見他時的不羈神色,「況且你因禍得福,受了丁點小傷就換了一顆蘊靈丹,應該謝我才是。」
女子得意地一笑,「這便是靈祖的仁義了,又與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