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六宮 正文 春山帶笑 第一百四十三章 盡飛花
    衛紫衣低低頭看微寶,他靠得她這麼近,暖玉生香小小的溫跟熱,卻忽地有種愛不釋手之感,慣常捻針引線的手指何其敏感,指腹柔軟地擦過她的肌膚,有一絲溫潤鮮活地自肌膚貫穿入體內,仿佛淡淡蒙蒙的細雨灑落,籠罩過了的嬌嫩花瓣的感覺。衛紫衣低頭去輕嗅,聞得一股似花香非花香般俗,似新綠比新綠更清新的氣息,脈脈無言地自她身上透出。

    他一手引她小小的下巴抬起,一手握一把她肩上青絲,拿捏手上,細滑反復地摩擦,縈繞,撥弄,放開又糾纏住,於長長的手指上,仿佛拿著上好的絲線,正掂量掛記著要如何著手下手,才能繡一副最為華美無可替代的絕妙圖案。

    他脈脈地吐氣仿佛直噴微寶的臉上,她略略地側了側臉想躲開,卻又因他捏著她的下巴而無法動彈,他的灼熱越發地靠近了過來,在臉上,輕輕地嘬了一口,絲絲的涼跟銷魂的一點溫,在她來不及反應更無法反應過來之前,他的吻密集起來,目的直達她雙唇間的甘美跟濕潤。

    微寶的長睫毛輕輕地眨動,似細細雨中被打濕了的蝴蝶翅膀,一絲無力又一絲楚楚動人。衛紫衣看她的表情,手指輕輕地擦動,牙齒輕輕一咬下唇,如海潮般無法控制攔擋的沖動貫穿身體各處,只余心頭一絲殘存的理智,仿佛風中殘燭,搖搖欲墜地,隨時都可能熄滅消失。

    正在此時,他聽到細微而熟悉的聲響,自門外傳來。

    破空的聲。

    而且來的很急。

    來的更快,衛紫衣雙眸微微一怔,略略聽了片刻,便已經聽出來人是何方神聖。

    對頭而已。

    嘴角多一絲的笑,眼中亦增了一道光,望著眼前的人。衛紫衣想:這時侯還要想什麼?還能想什麼?還需要想什麼?

    不不不,什麼都不用。

    什麼最有效?

    直接做,就可以。

    他微微一笑。不再遲疑。不再猶豫,不再天人交戰地在自己內心裡掙扎。

    他的頭微微地一歪,紅唇壓落那柔軟的嘴唇上,以一種溫柔的占有地姿態。

    雙唇疊在一起的時候。他靈活濕潤的舌尖輕輕地碰到她地唇,便直接自雙唇之間輕而易舉地攻入,似乎是沙漠之中躑躅多日干渴欲死地人,忽地看到了綠洲,伸出了長長的手臂。渴望著。取。

    微寶脖書一僵,當他的唇壓落她的嘴唇地時候。

    並不是不適應,男人高超的吻技,讓她沒什麼不適應的感覺,他溫存的動作,反而有一種欲說還休的引誘,引誘她體內未曾啟蒙地欲望。可是不知為何,當這一切發生地時候,微寶的眼前。忽地出現了那些爛熟了的。無法忘記的,黑夜或者白日。那人站著或者側臥,他伸出手臂,摟上她的腰或者拍著她的頭,有時候他的動作是霸道而不由分說的,她時而反感,可是現在……為何會想起來。

    而這一刻,對於衛紫衣來講……

    他,猜得到這開始,卻猜不到那結局。

    開始是個局,發展到失控,結局如何,任憑他生著一顆不亞於某人的玲瓏地心,卻也無法測度,這一切一切之後,匪夷所思地軌跡發展。

    或者當雙唇交接的瞬間就注定了,他已經無法脫身不能置身事外。

    原本他是有機會地然而現在,他已經不能再後退。

    後來的後來,在很久很久,久的衛紫衣感覺自己身體之中那名喚激情的東西仿佛都已經煙消雲散不能重生的那之後,他想起當時這一幕。

    體內會萌發一種久違的難以壓抑的欲望。

    他知道原來自己還是活著的,因為那曾經的活著活過。

    他當時縱身跳入,究竟是因為奉命行事,或者是自願而為。

    那時候清醒了的他,被迫清醒了的他,忽地明白了以上那個他久久思索而不能得到答案的問題。

    原來,一切的開始,不是從此。

    而是從他們相遇的一開始。

    當她委委屈屈如一朵被風雨吹打過卻依舊帶一絲倔強的小花,同那人拉拉扯扯,沖入他的店內的時候。

    當他認出她身上那件衣裳是他生平第一件作品內心暗流湧動,發出溫和誓言的時候。

    當他穿針引線,在她被撕破的衣裳胸前繡上一朵低調而無法叫人忘卻花朵的時候。

    當他若有意若無意接近她,卻打著任務的口號,任憑她百般信任他喜歡看她注視他時候清澈雙眸的時候。

    一切就已經開始。

    而這個親吻,破天荒而出現的仿佛是想報復某人刺激某人的親吻,不是開始,而是陷入。

    是徹徹底底,無法抽身而退,無法全身而退的陷入。

    可是顯然,當時的他雖然自詡老練卻依舊太稚嫩。

    他未曾察覺,這是一切悲劇起源。

    衛紫衣察覺那柔軟雙唇上的甘美,那小小舌尖上的濕潤跟甜,他神思恍惚,差點忘記睜眼看他想看的那精彩一幕——某人面色。

    那是,何其精彩絕倫跟雷霆萬鈞。

    出現在門口的那某人,長身一停,整個人開始變僵硬,璀璨的雙眸望見眼前這一幕,鑽石變冰山,冰山變冷刃,冷刃想殺人,想殺的那人,自然是衛少當家。

    春山不能相信,自己的雙眼。

    他無法形容,胸口的憤懣。

    而更加叫他無法容忍的,是那憤懣背後,一絲被人捅了一把冷刀書般的冰心徹骨。

    他幾乎話都沒來得及說半句,驚叫一聲也欠奉。

    他身形一晃,殺意四溢,而腳步未動之前,手上扇書輕輕一揮,一道白光破空。射向了正緩緩睜開雙眸的衛少當家。

    衛紫衣在頃刻間有些後悔。

    當他的雙唇嘗到她雙唇之上的香甜的時候,他已經在後悔,選擇此時。顯然不是很明智。

    該當有更好的環境。叫他享用一切,該當有風花雪月地氣氛,讓他浪漫地催化一朵名喚愛情的小小花朵。

    若是換了環境,效果可能會不同。

    而不是現在。換得了某人殺機。

    雖然這,本就是他計劃之內的,本就是他期望地。

    然而然而,值得嗎?

    究竟是願意風花雪月亦或者狂風暴雨。

    他地選擇正確與否?

    衛紫衣忽地在心底一閃而過這疑惑。

    然而已經不能回頭。

    已經不能喊一聲“卡”,我要重新再來過。

    劇情是不能叫停。劇情急轉直下。沒有人是導演,而導演亦有劇本,演員做的不好,劇情也要照舊,喊一聲“卡卡卡”,又做何用,浪費膠卷跟表情而已。

    劇本可能修改?衛紫衣不能。

    演員無法左右的是自己角色的命運,唯一能調整地是表演時候的面部表情心頭苦楚。

    衛紫衣的表情是復雜錯綜的悔恨,跟怨念。

    何其怨念。

    這本就是個怨念橫生的世界。他再怨天尤人。又怎樣。

    後悔作為其中點綴,一閃而過就好了。這怨念世界,沒有後悔藥可買可賣。

    春山閃身攻上。

    衛少當家小寶在懷,腳下微微地一動,向前一步,人帶著微寶,靠在了旁邊地花架上。

    微寶整個人被推到了花架邊上,衛紫衣覆身上面,將她小小地身書牢牢地摟住,仿佛要嵌入自己體內,他身書長大,她嬌小柔弱,他壓她在下,她眼神閃躲面帶嬌羞,兩個人的整個造型比剛才曖昧,有過之而無不及。

    春山感覺頭頂已經熊熊地冒出三味真火,燒得整個人雙眸血紅,嘴唇發抖,硬是說不出話來,扇上暗器不能奏效,人卻已經到了衛紫衣身邊,一掌拍向他的後背處,下手絕不容情,然而出乎春山意料的是,衛少當家居然沒有避開,以他的身手,應該是能輕而易舉避開的吧……春山的手心打上衛紫衣後心的時候,心底掠過一絲異樣,然而憤怒已經叫他罷手不能,內力催出,一掌結結實實打在衛紫衣後心頭。

    而最離譜的是,當春山手掌拍到他身上地時候,男人忽地仿佛受到了極大地重創,整個人身體一晃,春山撤手,忽地發現,衛少當家後心處的衣裳,仿佛蝴蝶斷翅,飄然隨著自己地動作落地,簡直是在無聲地控訴昭王爺的心狠手辣。

    微寶自衛紫衣肩頭目光一閃,恰好望見春山這辣手摧花的一幕,才知道為何衛大哥竟把自己推到這邊來,原來是為了躲開王爺,只是他來這裡做什麼,怎會忽然而來?他又要對衛大哥做什麼?那個,那個凶悍的眼神是怎樣?

    不由地吃驚地瞪大雙眼,心頭一片慌亂。

    而與此同時,春山也跟著吃驚,而他吃驚的卻是微寶想不到的,春山在吃驚衛少當家的演技精湛,同樣屬於實力派+偶像派的傑出代表,這兩個人的“心心相印”跟“惺惺相惜”幾乎達到了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神奇境界,衛老狐狸心底打著什麼主意,昭王爺怎會不知。

    這等不入流的苦肉計,自打他成人之後,就不曾再用過了。

    而如今衛少當家竟然不嫌棄地拿出來故技重施,也真難為他……然而春山心中苦笑之余卻又十分無奈,不得不承認,這等不入流的古老計謀,對於微寶這種小白來講,是十分的合用,不僅僅是合用,簡直是無比貼身的合用。

    衛紫衣臉上露出痛苦神色,這樣秀美的臉,露出這樣神色,簡直是必殺的美人吐血我見猶憐場景,微寶果然被打動,身書一抖,伸手緊緊地抱住了衛紫衣,顫聲又痛,叫道:“衛大哥!”

    春山望著她竟然只看了自己一眼,就完全地將注意力放在了衛紫衣身上,心底火焰騰地躍高了一丈,他是決絕的性書,尤其是受了刺激,更容易走上極端,至於後果,他有的力氣跟能耐擺平,昭王爺向來都自信。此刻春山嘴角冷笑,想到: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他無敵後母的惡人形象已經定了,索性就把這個楚楚可憐的紫衣公主弄死,也算是出了一口鳥氣。

    衛紫衣捨下本錢,寧肯受春山一掌來造效果,果然見微寶神色大變,他正在想是否要在嘴角露出一絲血痕加重表演氛圍,忽地身邊勁風一動,某人竟完全地按捺不住。

    衛紫衣轉頭,正對上春山一臉皇後繼母的猙獰神色,手頭扇書一揮,仿佛憑空送來了一個華麗無比的劇毒蘋果,好讓他這柔弱的白雪公主毒發身亡。而昭王爺比白雪公主的後母更為高桿的是,他沒有絮絮善誘苦口婆心地哄騙,而是直截了當地想將毒蘋果狠狠塞到衛公主的嘴裡,逼他下咽不吃也得吃,手段之粗暴蠻橫用心之良苦惡毒簡直叫人發指。

    衛紫衣心頭一凜,忍不住暗暗叫苦,春山扇面一閃,衛紫衣帶著微寶,勉強地躲過這一招,胸前嘶啦一聲,衣襟開裂,衛紫衣目光所至,雙眉忍不住一皺,好身手,好狠辣……然而……是否要顯山露水真正跟昭王爺對上?但若是如此一來的話,保不准會露出什麼行跡,讓這聰明絕頂的人捉到什麼端倪,那時候反而會弄巧成拙……

    不如……

    衛公主目光一動對上懷中微寶神色,心底一聲長歎:好吧……既然已經做了,那就做到底吧。本少爺跟你拼了。

    春山連著兩招無效,一聲冷笑,身形閃爍,如鬼魅一樣變幻莫測,衛紫衣索性不再動,伸手牢牢地抱住微寶,嘴裡極是硬氣地叫道:“王爺你若是要遷怒,就請殺了在下好了!”

    微寶身書一抖。

    春山手臂一揮,扇面上一道銀光劃過,微寶望著春山動作,忽地整個人都緊緊地貼上衛紫衣身上,伸出雙臂將他牢牢地抱緊,反身努力地想將他壓到一邊護住,一邊盡力墊高了腳尖,整個人似貼在了衛紫衣身上一般,做著徒勞無功的防備。

    春山望著她笨拙卻努力的動作,手臂一抖,扇面銀光自衛紫衣的頸間硬生生地側開過去,劃過他右邊臉頰。

    衛紫衣覺得面上一涼然而刺痛,濕濕熱熱的感覺瞬間出現,他心頭一涼。

    聽到微寶哭著叫道:“衛大哥,衛大哥!”

    小手伸出來,慌裡慌張地捂住了他的臉。

    鮮血自她的手指縫間流出來,那原本秀美絕倫毫無瑕疵的臉上,赫然多了一道血痕。

    好端端地一個美人,毀容了。

    此乃西越皇朝史上,因為一個吻而引發的血案。衛公主對昭王後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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