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可惡,就算他是新帝,也不能這麼目中無人!”蘇太師一拍桌子,赫然震怒。
蘇盛垂手站在邊上,一言不發。
蘇太師稍斂了怒氣,轉頭看向蘇盛:“盛兒,你心底對此可有何想法?”
蘇盛垂著雙眸,沉聲說:“父親心底可是已經有了打算麼?”
蘇太師沉吟,說道:“你是先帝指婚之人,滿朝文武都是見證,他就算登基,也不能公然違抗先帝的詔令吧,放心,為父定會為你做主。”
蘇盛垂頭:“一切皆聽父親的。”
太師面露滿意之色:“如今昭王正在城外,不知他到底在等著何人……哼,萬事豈能都如他意思!現在……為父要出門一趟。”
蘇盛說道:“恭送父親。”
太師起身,施施然出了房間。蘇盛望著他離去身影,靜靜站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什麼,最後忽地歎了口氣。
“小姐……這裡太熱,叫人心神煩躁,要不要到水榭休息一下?”丫鬟察言觀色,輕聲說道。
“嗯…盛漫不經心地答應一聲,邁步出門,兩個小丫鬟跟在身後,慢慢向著水榭邊上而去。
風輕輕吹過。帶著一股夏日地熱浪。陽光照落下來。湖畔上金光閃爍。隨風隱約傳來淡淡花香。蘇盛意興闌珊。隨口問道:“這是什麼花這麼香?”
身後丫鬟嗅了嗅。說道:“是玫瑰花吧?十分香甜。”
另一個說:“好似不是。玫瑰地味沒這麼大。”
蘇盛聽兩人議論著。也不在意。自管向前走。邊走邊說:“不用爭辯。等會兒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正說著。感覺那香氣越發香濃了。簡直熏得人昏昏欲醉。
蘇盛向來心思敏捷。只因為最近發生地事情對她來講太過打擊。一直心不在焉著。此刻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猛地停住了腳步。說道:“這個香氣不是花香……”
有什麼緩慢地從記憶深處爬出來。以一種毛骨悚然地姿勢。
蘇盛驀地抬頭。看向不遠處,就在水榭的亭子內,有一道艷紅色的人影,正斜斜地坐在椅子上,衣裳未曾合好,凌亂似的,露出了白膩胸膛,朱紅一抹若隱若現的,帶著一股浪蕩氣息。正萬分妖媚地看過來。
蘇盛心頭巨震,望著那人的雙眼,說道:“快些叫侍衛來!”
身後兩個丫鬟不明其意。蘇盛厲聲喝道:“快點去!”
這剎那間,亭子內的人已經緩緩地站起身來,那艷紅色地衣裳拖得很長,拖在地上,逶迤迤邐的,好像是鋪滿了玫瑰的花瓣,而他的雙眼卻帶著一種餓狼凝視獵物的犀利,似笑非笑,看了過來。
身後的丫鬟這才看清亭子裡有人。其中一個丫鬟反應很快,轉過身向著後面跑去,一邊大叫:“來人啊!有刺客!”
蘇盛只覺得鼻端濃香一閃,她轉頭,看到那丫鬟脖子上飆出一道血箭,整個人還保持著向前飛奔地姿態,撲倒在地,而劃破她脖子的,卻只是一片小小的花瓣。好像一滴血一樣濺落地上。
另個丫鬟發出淒厲尖叫,聲音卻忽地中斷,一只修長的手,緊緊地捏住她的脖子,卻不用力做最後致命一擊,反而欣賞地看著她臉上的恐懼神色一點點變濃,蘇盛身子一晃,內心驚惶之極,卻又強迫自己迅速鎮定下來。喝道:“你要的只是本小姐吧!何必傷及無辜!”
來人正是**血池。
他聽的蘇盛不慌不忙。說出這句話來,心底略微驚詫。十分感興趣地回過頭來看向她,似乎意外她一個嬌滴滴的弱小姐,在此時不驚不慌,沒有昏厥在地也不拔腿而逃,反而想替他人保命。
卻不知,蘇盛不是不想逃,而是她很聰明,在**血池這等武林高手跟前,她又能跑出多遠去?此時要做得,是盡量拖延時間,太師府地侍衛也不是吃素的!
她並沒有想到**血池會聽她的話,手上一松,那丫鬟委頓在地,一聲不吭,蘇盛叫道:“你殺了她!”**血池慢悠悠說道:“不用怕,她只是昏了過去。”
蘇盛後退一步:“你想怎麼樣,不要亂來,這裡可是太師府。”
**血池挑挑眉,上前一步,步伐款款地,渾身上下妖媚流動:“美人兒,爺我當然知道,你還是堂堂太師府小姐呢,不是麼?呵呵呵……”
蘇盛怒道:“你到底想怎樣,既然知道,就不可輕舉妄動。”
“我一生最不怕地,就是輕舉妄動。”**血池的媚眼裡多了一絲犀利,“還有,你不是想拖延時間麼?現在人已經來了,不過……正好。”
他咯咯一聲笑,明明是大太陽底下,蘇盛卻覺得渾身毛骨悚然,還沒來得及說話,眼前紅影一晃,那人已經伸手將她的腰肢攬住。
“什麼人,快快放開小姐!”
“抓住他!”
太師府的侍衛終於匆匆趕到。蘇盛心頭一喜,**卻說:“這麼多人來同我告別,我真是高興呢。”
蘇盛聽他的聲音陰森森的,心頭一涼,目光一閃,**左臂一張,五指如爪一樣凌厲,一下便插入了追上來的一個侍衛胸口,場景恐怖的仿佛虛幻……卻又這麼真實,蘇盛驚駭的嗓子失聲,眼睜睜地看著那五指沒入侍衛胸膛,而後又抽出,場面異常地清晰,隨著動作,血淋淋的五指就在眼前,那隨之飆出的滾燙的鮮血濺落在蘇盛臉上,**血池回手,舌尖輕輕地舔了舔帶血的爪子,十分享受的模樣,白皙的臉上掛著幾滴血痕。
周圍眾人都大驚失色,而蘇盛眼睜睜地看著,駭的一個字都說不出。縱然她再聰明伶俐,外加強悍,畢竟不過是個閨中弱質女子,哪裡曾見過死人場面,何況是這樣驚世駭俗的場景,頓時一口氣不來。昏厥了過去。
也幸虧是她昏厥過去,不然若看到接下來血肉橫飛地場景,定會崩潰到瘋了。耐不得,縱身躍了過去,人影騰空,幾個起落,飄然便落在了馬車之上,鐵影流眾甚至還未來得及行禮。那人已經不見,眾高手不由地心底暗暗驚詫:沒想到新帝竟如此深藏不露,皇家功夫果然不同一般。
春山伸手一掀簾子。向內看去。
車內微寶縮在角落,見有光線來到,猛地抬頭,向簾子掀起處看,只覺得眼前光芒閃爍,其中是某人熟悉的臉,雙眉間一絲焦急,而後是滿目驚喜,望著她叫:“寶寶!”
在未見到他之前。微寶的心底又擔憂又害怕,隱隱地想見到他,卻又想立刻遠離,心情矛盾之極,然而在見到他之時,滿懷的憂慮跟害怕都不見了,仿佛被狂風掃走,腦中有一瞬的空白,微寶呆了呆。隨即興高采烈叫道:“王…後一個字勉強說出來,因為話沒說完,春山已經撲入車內,一把將她拉住,緊緊地抱入了懷中。
伸手摟在她單薄的肩頭,感覺她地體溫,春山似喜似悲傷:“寶寶,真的是你嗎?是嗎?”臉在她臉頰上輕輕地蹭了一會,又扳住她肩頭。低頭認真地去看她臉色。一寸一寸,一毫一毫。熟悉的眉眼,這小人兒,就在眼前,真真實實地是她地人。然而太過的驚喜之下,反而有種不切實際地惶恐,唯恐這一切不過是個夢而已。
微寶仰頭望著他,驚詫於他的雙眼為何光閃閃的,好似有淚?這是錯覺麼?她傻傻說:“王爺,是我啊。”又有點忸怩,也許是自己變得更難看了麼……叫他……
春山看了她一會兒,才乍然露出笑容:“當然,當然,我知道!親愛地寶寶!”聲音響亮,仿佛要向全世界宣告,一邊低頭在她額頭上響亮地親了一口,又將她重新抱入懷中,力道之大,簡直叫她喘不過氣來。
雖然這感覺有點太激烈,不過微寶心底卻覺得高興,那歡喜的感覺將最初的擔心猶豫一掃而光,還從心底慢慢慢慢地一點點蔓延開來,太高興之下,反而有些無語,只好貼在他地胸口,感覺他的溫暖跟踏實,整個人被他捆綁似的抱住,手勉強自他腋下伸出過去,輕輕地,試探著拍他的腰間,仿佛安慰一樣的動作。
春山牢牢地抱著她,一直到兩個人的激烈心跳都分不清誰是誰的:“寶寶,我真是太高興了,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再讓你離開我身邊。”他在她耳畔,輕聲地說,距離很近,吐氣很熱,她的耳多一點點紅起來,然後是臉也跟著紅了。
仿佛是干旱了許久的田地忽然得了一場清新地降雨,春山覺得自己內心的渴望如此的盛,這場及時甘甜的雨讓他的貧瘠跟干裂不再,甚至盛放出一朵花來,那自然是心花怒放。
他貪婪地撫摸她柔軟的背部,從瘦弱的肩頭到纖細的腰間,大手無聲地張開,捏住她的腰肢,這麼柔軟纖細地腰,他本是滿心極致歡喜的,如今卻忽地生出了一絲心酸:她居然還是這麼瘦弱,不成不成……
想到她定是受了不少的委屈跟痛苦,這段時日必定過的不是很好,小臉都蒼白著了,心底便也跟著痛起來,牢牢地抱著她,鼻子酸酸的,眼中再也控制不住,啪啪地打落下來,在她的背上,濕潤的淚水在衣裳上,點點緩緩地暈濕開來。
微寶覺得他的身子有些微微發抖,雖然不知他怎麼了,卻也敏感地覺察到有一絲的不對,手輕輕地撫摸過他地腰間,盡力地想向上探,卻又無能為力,只好輕柔地拍動著,低低地說:“王爺……我很想念你呢。”說完有些不好意思,把臉躲在他地懷中,不肯出來。
春山一個沒忍住,身子抖,跟著抽了一下鼻子。發出強忍住的低泣地聲。
微寶聽到,略微一愣,旋即重將頭埋在他的懷中,又臉紅紅問:“王爺你呢?”
“我當然……更想念寶寶。”他強抑著酸楚,說。轉過頭來,請了親她小小的耳垂。又隨之向下,吻上了她的脖子。
微寶縮在他的懷中,感覺他濕潤地溫暖,羞羞地一笑,忽然想起一件事,略有些清醒,低聲地叫道:“王爺,王爺……這裡……”
春山意亂情迷,感覺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下他們兩人。哪裡管其他什麼呢,紅紅的火熱的唇在她嬌柔的頸間親吻一會兒,便親上她的雙唇。將她的提醒堵了回去,不容她再說其他。
熱情地親吻,熱烈的糾纏,仿佛將微寶的靈魂都給吸了出來,她滿面漲紅,一方面想要跟著他一起陷落,一方面卻又明顯地清楚某件事……天……這樣實在太羞人了呀……
春山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抬著她的下巴,本來只是想輕輕地。不要嚇到她便收手。誰料卻一發而不可收拾,就好像一把火一樣自身體內竄出來,他忘情地感覺她的存在,一刻也不肯放開,親吻到幾乎窒息,神志不清卻又轉回來,再繼續下去,纏纏綿綿,發展的更加激烈。甚至發出了叫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天啊天啊,是否要直接將人抱走呢……正在猶豫之中……
有個聲音冷冷地從角落裡傳來:“王爺你這麼慷慨地在我跟前表演這幕活那啥……可是我這麼純真的心靈,怕看了不異於身心成長啊。”這聲音隱隱帶一絲戲謔,跟說不出地什麼……
春山仿佛被從後面捅了一刀一樣愣住,停了動作,慢慢地抬頭過去,這才留心注意到,在車內的對面。小葉神醫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正斜睨著他。
春山愕然之下,不由地有些臉紅。
在掀開簾子的時候。他本是留意到車內有另外一個人地,然而隨即便只顧看向微寶去了,滿心滿眼都是她一個人,哪裡還管周圍有張三還是李四的。
沒想到竟是葉迷夏,想到方才的纏綿情態都被他一一看在眼裡,就算他素來臉皮厚厚,此刻也忍不住有些掛不住……
“王爺你竟還會臉紅啊,好稀奇呢。”葉迷夏悠悠然說,目光卻從春山面上望向小寶身上。
春山敏感察覺,將微寶緊緊一摟,說:“小葉,咳咳,你也在啊,好久不見了哈。”
天,這是哪輩子的寒暄言語,虧得他能說出來,可見真的是心不在焉隨意敷衍的。
“是啊,葉迷夏長的不夠龐大,光芒不夠閃亮,地位不夠重要,讓王爺現在才發現我的存在。”葉迷夏嗤地冷笑一聲,繼續冷言冷語。
春山卻莞爾一笑:“哪裡哪裡,只不過……咳,本王是想等會兒再同小葉你好好地敘舊。”說著,又低頭看向懷中人,脈脈含情地。
微寶先前要提醒他還有葉迷夏在的,卻……此刻早羞得埋頭在他懷中,再不肯出來看葉迷夏一眼。
迷夏白他一眼,“誰稀罕,”又嘀咕一聲,“抱那麼緊,難道會有人跟你搶不成。”說著開始撅嘴。
春山聽見也假裝沒聽見,反正心頭好在懷中,就算有人搶他都不怕,何況誰敢?最初地詫異之後,滿心滿臉都是笑,更不在乎葉迷夏的冷嘲熱諷了。
葉迷夏看著他傻笑滿臉的樣子,長長一聲歎息,伸手捂住眼睛自言自語說:“會生針眼的麼?我真是看不下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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