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重生 第九集 第九十章 突生事端
    太沒面子了,流風連聲咳嗽起來,前邊身體臃腫的女生回過頭,不滿意的埋怨道:「幹嘛呀!這麼沒公德,跑到人家身邊咳個不停,別把癆病都傳染給我呀!啊……」

    連續的兩聲驚叫,是因為她終於看清了咳嗽的主人,淡然懶懶的微笑,迷人的眼神,一個特大號帥哥在盯著她,讓她的心臟猛烈跳動,嘴巴如掉環般半天沒合攏,就差流口水了。

    咳嗽聲也終於引起了一名藍羽隊員的注意,「啊!是老大……」

    越來越多的目光彙集到流風身上,而流風也很喜歡這種受人矚目的氣氛,享受了好半天,官差大哥忍不住出頭了。

    一個三十多歲,儀表堂堂的軍官走過來,上下打量一番客氣的問道:「你就是流風?」

    「沒錯,如假包換,呵呵……」流風發現自己變得很有名,連皇家官差都認得他。

    那軍官微微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我眼力越來越好,人犯換了衣服都被我一眼認出來,來呀,給我拿下!」

    說到最後,軍官的音量突然放大,把附近的人嚇了一跳,不過,他手下的士兵還是頗為幹練的,命令剛出,幾條人影已經衝了上來,將流風團團圍住。

    瞇著眼,流風盯著軍官問道:「我何時成人犯了?剛從鳳皇朝那邊出來,也沒聽他提起過。」

    「大膽,敢直呼陛下的名字,罪加一等,乖乖束手就擒吧,如果反抗,就是拒捕,要罪加二等,想清楚了。」說著,軍官緩緩靠近流風。

    隱隱的直覺,流風看著眼前的軍官就有些不對勁,也許,是他自己不對勁,因為他對這軍官似乎有種特別的熟悉感,但想想,沒道理呀,他們素昧平生,而且這傢伙還要抓他,就算有感覺,也不應該是親切。

    「流風!不准反抗!孩兒們,把他給爺……我銬上!」軍官怪笑著嚷道,周圍虎視眈眈的幾個官兵一擁而上。

    流風腦袋裡靈光一閃,這古怪軍官莫非是……水生?

    為了驗證猜想的真實性,流風故意說道:「我是堂堂鳳舞軍團的綠徽長,又是未來駙馬爺,報上名字,還有,你是什麼來頭,說來聽聽,就算抓人,也得掂掂份量吧!」

    「我……我是皇家軍官,見官大一級,我……想抓誰就抓誰,爺爺高興,誰敢管!」開始,軍官支支吾吾的,到後來,乾脆擼起袖子像是要蠻幹。

    流風心中偷笑,此人就算不是水生,也決不會是正牌軍官,心中思量著如何才能讓這傢伙自動露餡,眼珠轉轉,計上心頭。遲疑著,流風表面上裝出略帶膽怯的樣子道:「我不過是要進去看看屬下,這都不行,算啦,我去找鳳皇朝理論,他為什麼這樣對我……」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別走……想進去嘛……也不是完全不行,看在你是皇親國戚的份上,可以通融一次,不過,要回答我幾個問題,滿意了就放行。」

    流風暗笑,這傢伙果然是水生假扮的。

    跟在軍官身後的士兵顯然對長官的言辭有些意外,不約而同露出奇怪的表情,不過此處似乎數軍官的官階最高,就算有不同意見,也無法當眾提出。藍羽隊員及魔法學院學員,還以為軍官真的被流風的身份壓制,不約而同圍上來,關注他們交涉的結果,若是流風將守衛們搞定,說不定他們一對對情人就可以團聚親熱了。

    軍官走到流風身前,輕聲嘀咕著:「嘛、咪、嘸……」

    旁邊的人,就算聽到了,也全然不明白此中含義,軍官此時更像是個唸經的和尚。

    而實際上呢,流風只覺得精神上輕微的波動,一條信息通過思感傳輸進來:「臭小子,明知道爺爺是假身份,還裝洋蒜跟我鬥心眼……」

    流風也照葫蘆畫瓢,用思感與對方交流道:「廢話少說,水生您老人家怎麼會有空光臨此地,一定有企圖!不會是特地等在這兒迎接我吧!」

    「嘿,當然不是,我才沒那麼閒呢!對了,跟你商量點事兒,院子裡這幾百人都是你的部下,其中十幾個資質還不錯,我幫你培養一陣子如何?」

    流風明白了,這老小子在此出現就是為了挖人呀,水伽系為何會如此急迫的擴充勢力,而且幻暗也在帝都的各個角落頻頻活動,連馬爾克斯那樣的小角色都被網羅進去,莫非靈幻界會有大動作,來個各派火拚?

    現在形勢不明,還是少參與為好,不說別的,幻暗與水伽系如果打起來,最先倒霉的一定是這些小嘍嘍,為了免做池魚,不會殃及自身安危,流風果斷的作出決定,拒絕水生這老小子。反正水魂祭領會的差不多了,由他親自來傳授,既不必加入水伽系,又可以學到水伽系的高明功法,流風微笑著,暗自佩服自己真是個天才。

    接到拒絕信息,水生也不再回復,呲牙怪笑著退後幾步,開口說道:「來人,把他給我拿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水生當然知道流風一根手指就能擺平這些人,但當眾打皇家暗探,就等於在打鳳皇朝的臉,帝都裡與皇帝老兒作對,總會有些麻煩。水生藉著假身份折騰流風,可算是徹頭徹尾的假公濟私,公報私仇。

    士兵們面面相覷,搞不懂平常精明穩重的上司,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怪異,他們出發前,上頭曾有明令,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以和藍羽隊正面衝突,只要困住他們就行,現在的形勢,似乎並沒到動手開打那麼嚴重,莫非……長官與流風有私仇?

    疑問歸疑問,他們還是迅速圍了上去,最前排的人距流風不過兩米。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流風準備出手開扁了,反正他頭上頂著送親使的光環,就算把這批人全揍趴下,這時候鳳皇朝也不能動他。

    「慢著,你們在幹什麼?散開,統統給我散開!」

    包圍圈外傳來高喊,流風回頭望去,原來是小卡駕到,看來這架打不起來了。

    「遷波,幾個時辰前,我就讓人傳令撤掉包圍,怎麼還在這兒?為什麼要與流風動手?」小卡的笑容雖還是略帶傻氣,但嚴厲語氣中透著威懾力,皇帝老兒身邊的紅人說話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是他先要動手,不關我的事。」水生明顯用的是小孩子賴皮法,也許換成本來面目還有幾分相稱,但他現在的面目是精明威猛的軍官,給人很不協調的感覺。

    小卡皺著眉道:「遷波,你怎麼……」

    「他是假冒的!抓住他!」嘹亮的男聲從人群外傳出,只見一個身裹毛毯,赤腳裸腿的男人,向這邊跑來。

    「是遷波長官,不會吧,怎麼出來兩個,看,長相簡直一模一樣,莫非是雙胞胎?」

    真貨出場,水生這假貨也沒有再留下的必要,躍身半空長笑道:「沒趣,老子去別處玩了,後會有期……」聲音迴盪,半空中飄落一套官服,水生則消失了。

    對此異常,小卡顯得並不太在意,向身後擺擺手,暗探的人立即行動,疏散圍觀人群,帶遷波換衣服,很快就搞定了混亂場面,這幫人辦事效率還是蠻高的。

    與流風並肩走著,小卡輕聲問道:「你認識那人?」

    「你的手下,我怎麼會認識!」流風狡猾的反問道。

    小卡傻笑著,不再追問,他知道流風鬼頭的很,不想告訴他的東西,再怎麼套話也白搭。

    緩緩走進藍羽隊院子中,小卡停住腳步道:「我已經接到指示,盡量配合你的出使準備工作,有什麼需要開口就是,另外,我也會派些人與你同行,看在我的面子上,路上別難為他們。」

    「那是那是,都是自家兄弟,我怎麼會難為他們呢。」流風眉開眼笑的說著,趁著出使準備,他又可以大撈一票了,如此美差豈能不樂。

    「那就好,遷波,你過來。」小卡回身喊道。

    先前赤身裸體的軍官已經換好衣服,聽到小卡的招呼,快步跑了過來。看他神色倒還正常,並不因剛才的失態而情緒波動,可見此人性格沉穩冷靜,且訓練有素。

    「來,我為你們正式介紹,他叫遷波,曾在白家的雲凌軍團任綠徽長,現在是近衛軍高級統領,你們倆可要相處,因為你們將一同出使雪原。」

    流風和氣的對遷波點頭道:「我叫流風,頭上掛著鳳舞軍團綠徽長的頭銜,不過說起行軍帶隊,經驗少的可憐,到時遷統領可要多擔待呀!」

    「哪裡哪裡,流風兄在法庫德境內的英雄事跡,在下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是非凡人物,以後有用得到兄弟的地方儘管開口,我定會全力協助,此次任務路途遙遠,艱險之時,還望兄弟你幫在下一把,哈哈!」

    這遷波性子蠻爽快的,雖是第一次見面,流風直覺上認為與他相處共事應該會合作愉快。兩人又隨便聊了幾句,小卡插口問道:「遷波,趁著流風在,說說你被襲擊的經過,還有,有否看清那人的真面目。」

    流風好奇的反問道:「此事和我有何關係,為什麼要我聽?」

    「哈!我覺得此人似乎對流風兄很感興趣,也許你們之間有什麼聯繫,或者是你的熟人,否則,他為何要隱藏本來面目來此生事。」

    流風心說,讓你們知道水生的身份又如何,講地位,他是鳳老頭的師叔祖,論武功,就算出動整個近衛軍都不見得能搞定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裝糊塗為好,想到這兒,流風搖頭道:「此人化妝易容的手法很高明,我看不出他的本來面目,也猜不到他為何會出現在這兒……」

    小卡傻傻的笑道:「那就算了,遷波回頭把今天的狀況整理出來給我,嗯,流風,你的人不是想換裝備嗎,帶幾個人跟我來,去近衛軍軍需總庫,那裡好東西應有盡有……」

    「你等著,我立刻叫人去!」得好處的時候,流風最開心了,當然也就比處理其他事情更積極。

    叫上巴亞西、普西斯等二十幾個人,流風興沖沖的剛要出門,迎面遷波領著一個人,神色匆匆的走進來,看到流風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快跟我走,人命關天!」說著,就要去拽流風的手腕。

    流風仔細看看,還認識,就是在環樓遇到雪原八皇子那晚的酒友菊正宗,這傢伙與他也沒多大交情,怎會冒冒失失來拉人,還急成這樣。

    怕引起誤會,遷波急忙在一旁解釋道:「兩位,我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菊大人是我的老上司,是位絕對可以信賴的朋友,流風兄若是沒什麼要緊事,最好跟他去看看。」

    「好吧!跟你去……」流風無奈的點頭答應,回頭吩咐巴亞西帶隊去領取裝備。

    與菊正宗急匆匆出來,兩人邊走邊說,流風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原來,幾天前菊正宗與朋友約定在環樓喝酒,本想請雙環姐妹出場作陪,但被香媽婉言拒絕了,沒想到酒喝到一半,翠環突然哭著跑出來,央求他想辦法找流風,因為,瑤靈快要死了,只有流風才能救命。

    聽到這兒,流風完全明白了,從洗煉拾魂到今天,瑤靈已經將近十幾天沒有接受靈力支援,此時她恐怕早已到了燈枯油盡的地步,想到充滿青春活力的小丫頭就要魂飛魄散,流風急得快發瘋了。

    對菊正宗撇下句先走,顧不上驚世駭俗,流風身體淡然霧化,轉眼飛逝於塵間,菊正宗看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繼續向環樓疾馳而去。

    在雙環姐妹的小竹樓前重組身體,流風邁步上前,往昔生機盎然幽雅清靜的地方,如今卻死氣沉沉,門口懸掛著兩條大幅白紗,門戶緊閉裡面聽不到聲響。

    流風的心不由得猛沉下去,莫非……他來晚了。

    推開大門,流風衝了進去,一樓客廳中堆滿了白色鮮花,正中擺著塊小巧的靈位,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流風只覺得腦袋一昏,難道刁蠻的小瑤靈就這麼走了,上前一步仔細看看,只見靈位上赫然寫著「歌後瑤靈之位」

    流風頹然的坐倒在一邊的椅子上,他無法接受如此殘酷的現實,換句話說,他不能原諒自己的失誤,因為出自同一晶乳池水,共同經歷了洗煉的化體痛楚,他與瑤靈之間有著非常特殊的感情,甚至可以說,流風與瑤靈共同擁有著同一生命之源。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不知不覺中,流風雙眼模糊,淚水無聲的往下淌,心在一陣陣的抽搐。

    「咦?你是誰?」一個徐娘半老的婦人走了進來,盯著流風看,忽然她大叫道:「啊!我想起來了,你叫流風,小環她們找你好幾天了……」

    流風無精打采的抬頭,他也認得這個女人就是環樓的老鴉婆香媽,心情不好,懶得打招呼客氣,點下頭算是應付。

    「你來得正好,小環她們在冰庫,哭得死去活來,怎麼也不肯出來,這麼下去,凍壞了身子非落下病根不可,你趕緊去勸勸她們吧!」

    流風無力的問道:「她們去冰庫做什麼?」

    「還不是為了瑤靈,人死不能復生,我都不知道勸過多少次,入土為安,活著的人還要好好活下去,可她們就是不聽,說一定有辦法能治活,唉,老婆子我這麼多年,悲事慘情的見多了,人有些麻木,我也知道瑤靈是個好姑娘,看看,這靈堂就是我一手搭起來的,我也算做到仁至義盡……」

    「冰庫在哪兒,快帶我去!」流風心存最後一絲希望,瑤靈真的能治也說不定。

    「跟我來吧!」引著流風,兩人出了竹樓,向側院走去,邊走著,香媽小聲嘮叨道:「唉,本來好好的,生意也旺的不得了,這可好,死人本就夠晦氣了,翠環竹環她倆還不肯出場待客,最近真是倒霉透了!」

    流風與雙環姐妹已有了肌膚之親,本就想要盡早接她們回家,此時香媽竟然要讓她們出場子接客,流風心中壓抑著的痛苦轉化成憤怒,被瞬間引爆了。

    忽的轉到香媽面前,流風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你說什麼!告訴你,翠環、竹環姐妹都是我流風的老婆,今天我就接她們回家,誰敢攔著,我就滅他九族,就算皇帝老兒我也不怕。」

    眼見原本英俊瀟灑的流風,忽然間變成了一頭兇猛的野獸,整張臉鐵青扭曲,像是隨時會將攔在眼前的任何東西生吞活剝,香媽嚇得兩腿發抖,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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