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人走到了一起,沒有火爆的對打場面,沒有驚天動地的沖撞,兩人就如同石落水中,只是激起了淡淡漣漪,一團霧氣包裹著火紅的身影,在場中無聲無息的翻騰。
沒用多久,霧氣豁然被擊破個小口,火紅的人影突之而出。難道流風敗了,最終還是幻影頑童技高一籌?除去當事人,恐怕換了誰也看不透。
不過結果似乎並非如此,幻影頑童突圍而出,不吭一聲撒腿就跑,宛如被嚇破膽的野兔,倉皇逃竄而去。
魂祭法師也跑了,流風雖然背對著那邊,但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逃亡者的位置。嘴角浮起一絲微笑,流風不需要去抓她,因為,他有一種掌握天地的自信,從今往後,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誰也不能左右他的命運,幻影頑童不能,水生不能,鳳皇朝更不能。
從草叢中將鳳雅抱到懷中,原本雪白嫩滑的肌膚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抓痕牙印讓人心痛,想起自己吐沫都能治傷,流風醞釀著准備開吐,不過,要用口水塗遍鳳雅全身,著實有些麻煩,還是用新學的霧化試試,凝神運氣,掌心形成一層水霧,輕輕的拂過鳳雅的臉龐,一陣濕潤的清風掠過,涼爽的感覺讓鳳雅陡然打個寒顫,醒了過來,果然好用,流風忍不住佩服自己渾身都是寶。
“我這是在哪兒?我……”睜開雙眼,鳳雅猛然想起剛才的遭遇,淚水嘩啦啦的往下流。
“別怕,老淫賊已經被我趕跑了,沒什麼大損失,別哭了……”流風輕聲安撫著鳳雅,同時又有點忍不住男性沖動,一個千嬌百媚的裸體大美女,撲在懷裡痛哭,任哪個男人也難免會有些反應,更何況龍淫血附體的流風。
女人對自己的身體很敏感,略一檢查就知道並未受辱,不過,鳳雅顯然是覺察到這個男人的異樣,紅著臉奮起余力想要掙脫流風的懷抱,同時叫道:“走開,別碰我!”
這種時候,的確不該落井下石,流風收攝心神,運功去平息龍淫血的躁動,照往常的經驗,就算強行壓制,也不能立刻消除龍淫血的反應,沒想到這一次大大的不同,小腹中運功一個周天,清涼的感覺讓人舒服到極點,燥熱與沖動自然也即時消除了。
“你放心,我不會趁機占便宜的,別動,我看看傷口,順便幫你趕走潛伏在體內的壞蛋。”
“你能對付她?”鳳雅似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又驚又喜,她忽然發現,此時的流風一改從前略帶蠻橫邪乎的氣質,眼神中透射出清澈明亮的目光,如水一般的溫柔能感化任何少女的情懷,再配上玉雕般的臉龐,淡淡的親切的微笑,讓她不自覺的從心底生出信任感,並渴望依賴於這個男人。
“我當然能!乖乖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流風手掌虛按在鳳雅的傷口處,幻化出的霧氣拂過,就像變魔術似的傷口瞬間復原,連一點點痕跡都看不出來。
鳳雅不停的警告自己,千萬不能睡,可實在是太舒服了,受過極大刺激的神經,得到緩解松弛,她的上下眼皮斗個稀裡嘩啦,沒一會兒就酣然入睡了。
熟睡中的鳳雅,像個賴皮的小女孩,蜷縮在流風懷中,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袖子,由於睡姿不好,嘴角還淌下一絲晶瑩的吃水。
想不到一向成熟堅強的大公主,會露出如此可愛的一面,流風禁不住想笑,站起身,運功將衣袖褲腿的衣料轉換成件緊身短裙,為鳳雅穿上。水生送的這套冰蠶絲服真的很方便,流風不但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春光大洩,還可以掩護同行美女,帥呆了!
忽然,他敏感的覺察到懷中美女有些微妙的變化,不用偵測也知道,這是幻暗的家伙妄圖搗鬼。
嘴角掠過一絲冷笑,流風並不理會這些小動作,閉目動用精神力量搜索魂祭法師的蹤跡,很快,他就感應到獵物的動向,功力暴增,讓他的精神搜索力也跟著靈敏了許多,像皇城等先前無法探知的區域,也能一掃而清,盡收腦海之中。
鎖定魂祭法師的逃跑方向,將鳳雅夾在腋下,流風騰空躍去,不一會兒,就站到了一間大宅的房頂,根據他的探測,魂祭法師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換了一次衣服,在鬧市區兜了個大圈子,才走到這裡,如此小心神秘,讓流風很是感興趣。
魂祭法師自從鑽進正房後,就坐在那裡不再移動,從她的精神波動中,流風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焦慮與不安,或許,她在等待著什麼。
懷中的鳳雅不安分的扭動了下屁股,臉蛋輕輕蹭了蹭流風的胸口,仿佛睡得很香。
不過,流風並沒有被這表面現象所迷惑,透過懷中縷縷的靈幻氣息,他很清楚,此時的鳳雅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利用鳳雅的外表和身體,引誘他,陷害他的幻暗女人。
“是時候了!”流風輕聲說道,抱著鳳雅縱身躍進房內。
“是你!”魂祭法師猛然起身驚呼道,對於流風的突然出現她顯得非常意外。
“這麼急著走,連大公主遇險都不管,魂祭法師,此事若是上報皇朝大帝,可是很重的罪呀!”流風心知幻暗的人並不怕朝廷,此話的調侃成分頗多。
“流風,有話直說,我們也別兜圈子了,幻暗系在靈幻界中如日中天,高手如雲,幻影頑童在系中不過是中上水平,你雖然打得過他,卻不見得敵的住其他高手,奉勸一句,不管我們從前對你做過什麼,都不要妄圖報復,否則會讓你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呵呵,我好怕怕呀,這樣吧,你幫我個小忙,我就暫時保留對你的報復權,如何?”說著,流風身形幻化虛無,霍然滑到魂祭法師的身邊。
受到一股強大到無法抗拒的力量所壓迫,魂祭法師身體無法移動,駭然喝道:“你想干什麼?”
“沒什麼,只是借你的軀體裝些東西。”流風露出雪白的牙齒,森然的笑容有些詭異,輕微的影響到他的帥氣。
將鳳雅與魂祭法師雙雙按在椅子上,後心相對,催動精神力量,流風准備來個魂魄大挪移。
“不要啊!這麼做會傷到我們的,你不懂,快停下來,那小姑娘會變癡呆……”本是甜蜜熟睡中的鳳雅忽然睜開眼睛,驚恐萬分的喊叫道。
“沒那麼誇張吧,我換魂的技術應該不錯的,雖然經驗少了些,嘿嘿……”流風所指的經驗,當然就是小倔無雙大轉換的那一次,同時,他也從小倔那裡竊取到了換魂的相關技法,所以才敢做此嘗試。
不過,流風這次似乎錯的離譜,他並不了解小倔的出身,應該不是幻暗系中人,雖說換魂技法原理上大同小異,但實際操作中任何微小的偏差,都會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像這樣拿活人做實驗的,流風可謂膽大驚天了。
“不要啊!你到底想怎麼樣,這樣會毀了我的,嗚嗚……”鳳雅臉色煞白,渾身顫抖,眼淚鼻涕一大把,模樣好不可憐。
“很快就好,保證將痛苦減到最低,我辦事你們放心好了。”流風玩的興高采烈,對於給人家換魂非常之熱衷。
流風的精神力量越來越集中,探入鳳雅體內,摸索著向神經中樞進發。一路上,順便搜索幻暗的寄居魂魄,按照小倔的精神技法中記載,寄居魂魄應該隱藏在神經中樞附近,並且會在外圍布置些許精神觸角,只要先清楚外圍觸角,再將內核連根拔起,就可以移動寄居魂魄了。
但鳳雅體內的實際情況似乎有些不同,當流風到達她的神經中樞時,這裡保留著鳳雅純淨的自我意識,寄居魂魄似乎並不在,這倒有些麻煩了。
沒辦法,流風逐步加強精神力量,實行地毯式搜索,看來他是鐵了心,一定要把那家伙揪出來。
推進再推進,流風終於發現了些許蛛絲馬跡,寄居魂魄似乎以游離狀態,遍布鳳雅的各個神經末梢,由於每一點的氣息都非常微弱,剛開始並沒引起他的注意,發現歸發現,這種狀況讓他的驅除工作變得非常棘手,一狠心,流風干脆來個徹底清查,運功將神經末梢的魂魄感應體收集歸攏,拉回自己體內進行整理分類。
流風這一動作不要緊,只見鳳雅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立即昏倒人事不知,而與她魂魄相連的魂祭法師也好不到哪兒去,奄奄一息的眼看就要斷氣了。
眼看就要搞出人命了,生死攸關,幻暗的寄居魂魄再也不敢耍花樣,聚集力量發出微弱的精神信號:“投降啦!我自己出去,不要再亂搞,真的會出事的!”
其實,流風也覺出來有些不對勁,現在不過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進行下去,聽到對方投降,要自動消失,流風當然樂意接受。
“好,你立即離開鳳雅的身體,回魂祭法師那邊去,若是敢耍花樣,我就要你魂飛魄散……”
收到流風的精神信息,對方似乎又氣憤又無奈,最後還是乖乖的撤退了。
寄居魂魄清除,但流風還有更艱巨的任務,為鳳雅恢復各神經末梢的知覺。收集的時候沒感覺,還原的時候才發現,剛才差不多將鳳雅的全身感應魂魄都抽空,若不能盡快恢復,恐怕鳳雅就要變成個有意識沒知覺的變相植物人。
流風忙著為鳳雅復原,魂祭法師那邊也在調息凝元,流風這次的莽撞舉動,若不是最後時刻對方投降,很有可能會鬧出兩屍三命的悲慘事實。
將鳳雅自身的東西都送回去,流風又運功為她活絡經脈,鞏固精氣,順便幫她建立了元神胚胎,對鳳雅這樣的普通人來說,相當於憑空增長十幾年功力,說起來這丫頭跟流風也算是有過肌膚之親,給點好處也是應該的。
調養了半天,魂祭法師站起來,身子略有些要搖晃,極度怨毒的眼神盯著流風道:“混蛋,你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麼!毀了我三十年功力,把我辛辛苦苦與宿主建立的關系盡數破壞,必須再花三十年去尋找下一任宿主,我恨死你了!”
流風當然不會在乎她,笑笑說道:“女人對男人由恨轉愛的很多喲,你可千萬別對我生出好感,因為我就算娶再多老婆,也不會要一個寄居別人身體的孤魂野鬼,好了,乖乖躲起來修煉,換魂祭法師出來說話。”
眼神幻變,魂祭法師露出了驚懼的表情,小聲問道:“為什麼找我?”
“放心,我現在心情不錯,暫時不打算毀了你們的肉身,不過嘛……你要是不老實的回答我的問題,就不好說了。”流風語氣中充滿威脅,他現在是刀俎,魂祭法師就是魚肉,強勢壓迫別人的感覺就是爽快。
相對來說,魂祭法師要比鳳雅的寄居魂魄老實許多,這也是流風為什麼會選擇她來問話。
“你想知道什麼?”魂祭法師驚怯怯的問道。
“我聽老淫賊叫你們二號、五號,你是幾號?”
魂祭法師頗為老實的答道:“我是幻暗人字五號,我姐姐是二號。”
“人字五號是什麼意思?莫非幻暗還有其它編號?”
“幻暗初級成員中,共分天、地、人、和四個大組,按照入系先後順序排列號碼,這種編制方法在靈幻界很普通,各系都有自己特有的號碼名稱,你入了水伽系,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流風心想,鬼才要進什麼水伽系呢,若是水生那老小子事先說明,說不定他連水魂祭都不會練,不過,這些情況當然不能告訴幻暗的人。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流風牛烘烘的說道:“哼,我當然知道,剛才只不過試探你是否在說真話,還不錯,跟我的情報吻合,下一個問題,你到這裡要與誰會面?”
魂祭法師神色如常的答道:“此處是聖殿的秘密別院,外面有許多暗樁探子巡視把風,我猜到你不會輕易放過我,所以才想躲到這裡來,沒想到你竟能這麼快就找到我,而且不驚動外圍的守衛……”
說到最後,魂祭法師露出敬佩的神色,話語中也多少有些獻媚討好的成分,不過流風還不會被兩句話輕易迷惑,憑他能擊敗幻影頑童的實力,侵入這裡簡直易如反掌,看魂祭法師故作鎮靜,直覺告訴流風,她一定隱瞞了什麼情況。
流風忽然伸手掐住魂祭法師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你說我要是把你的精神體逼出身體,會損失多少年的功力?乖乖的說話,你在這裡到底要見誰?”
鳳雅悠悠醒來,第一眼就看到魂祭法師漲紅了臉在流風手下可憐的掙扎,再加上流風那副刻意表現出的凶殘面目,讓她下意識的認為,流風在作惡。
當著她堂堂大公主的面,膽敢胡作非為,這豈能容忍,鳳雅清脆的吼道:“流風!你好大的膽子,敢傷害聖殿魂祭法師,還不住手!”
流風愣了愣,反身問道:“你腦袋壞掉了,她是幻暗的人,不是魂祭法師,你剛才不是看到了嗎?”
鳳雅怒道:“你才有精神病呢,她明明是魂祭法師,我剛才還在宮裡,和小影、玲瓏她們試衣服,怎麼會到這兒?啊……”
鳳雅的尖叫聲頗具殺傷力,震的流風耳朵嗡嗡作響。
“誰!是誰給我穿上這種衣服?”雖然是問句,鳳雅的眼睛已經將流風定罪,除了這色膽包天的家伙,還會有誰。
流風苦笑,看鳳雅的狀態,似乎記憶中的一段時間被清空了,這可有些麻煩,對鳳雅既不能打也不可罵,好好解釋估計更不會被接受,為今之計,還是早早把她送回宮為妙,反正幻暗的人不會憑空消失,回頭再算帳也不遲。
“是我幫你穿的衣服,你在皇城後山被一個老淫賊非禮,幸虧我及時出手趕走他,才保住你的清白,你……不識好歹!”
“哼!少裝模作樣的找借口了,什麼老淫賊,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說不定就是你設計迷昏本公主,正要非禮,卻被魂祭師傅撞破,你就要殺人滅口,我看透你了!”恢復神志的鳳雅,聯想力似乎豐富了許多,如此巧妙的將流風扔進了淫賊之列。
流風仰天長歎,鳳雅真乃他的克星也,隨手把魂祭法師甩到一邊,搖頭道:“既然如此,把衣服脫下來還給我吧!從今往後我會離你遠遠的,讓你這賴皮的家伙再也找不到借口誣陷我!”
低頭看看,鳳雅忽然注意到,她的身上除了這件古怪的緊身短裙,連內衣都沒穿,雙腿與乳溝間隱隱露出無限春光,著實便宜了流風這淫賊。蜷縮身體,遮遮掩掩的想要蓋住裙間春色,同時嬌嗔道:“轉頭,不准看,這裙子怎麼會是你的,難道你穿女人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