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重生 第八集 第八十一章 大帝之師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可沒答應加入靈幻界,更沒答應加入什麼系,再說了,我什麼時候學你的水魂祭了,亂講!」

    「嘿嘿,若是沒有我的默許,你以為可以輕鬆的從水魔父腦袋裡偷東西嗎?真是沒常識!」

    流風頓悟,又被水生擺了一道,但水生千方百計讓他學水魂祭,到底有何陰謀,這一點他是怎麼也想不通,莫非只是利用他去和幻暗的人拚命。

    眼珠轉轉,流風忽然想起一件事,堆起與水生同樣奸詐的笑容說道:「你老人家外號是水魔父,從前很有名吧,像你這樣的名人,必定是一言九鼎……」

    水生警惕的問道:「年紀輕輕的,想說什麼痛快點好不好,少跟我兜圈子!」

    「那好,我就直說了,先前我隱身在水中的時候,你曾經說過認爺爺的話,不知還算不算數?」

    「嗯,這個嘛……我說過的話當然算數……」

    「算數就好,快叫爺爺!」流風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水生怪笑著反駁道:「你爺爺我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被自己的話套死?我當時說的是你靠自己的力量跑出來的話,我就叫你爺爺,但如果沒有我教你水魂祭,你這輩子都別想再出來了……」

    「停!無憑無據的,你為何總說我偷學你的水魂祭,真真豈有此理,算了,我也不稀罕你這麼老的孫子,我們各不相欠,以後各走各的路,誰也不認識誰。」流風轉身就要離開。

    「臭小子想耍賴,給我回來……」

    「不對勁!」純粹是神經質般的反射,流風側身向斜後方急退,然而危機並未解除。

    「哈哈,你跑不掉了……」水生的聲音忽然在流風背後響起,緊接著,一股強大到令人生不出抵抗念頭的力量狂湧而至,從上至下狠狠地砸了下來。

    這一下若是結結實實的鑿在後背上,非把流風穿個大窟窿不可,大驚之下,來不及考慮水生的用心,流風只能盡全力運功於後背,頂一頂再說,同時順著攻擊的方向猛撲進中間水道的臭水中,顧不上什麼腥臊糞臭,將自身瞬間化為清水,藉以逃脫這一次致命的攻擊。

    嘩啦啦,水花四濺,流風逃出十幾米後恢復原身,雖然藉著水分子的傳導化解了大部分力量,這一記仍讓流風覺得氣血翻騰,難受的很。

    「不錯,不錯,這麼快就學會水遁了,看樣子用不上一年就可以練成水魂祭第一重了,哈哈,這都是我教導有方……」水生一擊失手後,並不追擊,而是站在過道調笑般的說風涼話。

    「死老鬼你到底想怎麼樣,真打起來我可不見得怕你,你最好別惹我。」流風聲色俱厲,但顯然底氣不足。

    「年紀輕也別這麼大火氣嘛,我這都是為了更好的鍛煉你,怎麼樣,知道水魂祭好用吧!」

    「鍛煉?如果我躲不過剛才那一下怎麼辦?你……」流風看著水生那邪邪的笑容,氣的說不出話來。

    水花迸濺引起了守衛的注意,一小隊人快速向他們的方向跑來。流風和水生對視一眼,兩人都不想驚動更多的人,所以他們選擇換個地方解決問題。轉來轉去,偌大水牢中只有先前的單間最清靜,兩人當然不會客氣。

    「別生氣,這個給你,照著上面好好練,很快就會發現其中好處的。」水生從懷裡掏出個絹布卷軸扔給流風。

    接下卷軸,流風琢磨著是否應該打開,水生喜怒無常且詭計多端,說不定又是什麼圈套或是惡作劇,正在遲疑中,水生忽然臉色大變,低聲喝道:「你在這裡呆著吧,我自己出去破陣好了……想不到,丫頭們竟然把那老怪物拖來了,麻煩,麻煩!」

    「老怪物是誰……」流風的發問剛剛到嘴邊,水生已經消失無蹤,半空中迴盪著半句話:「我們很快還會見面的……」。

    御用書房中,鳳皇朝、尤邁亞分坐兩端,中間的主位上坐著個藍發碧眼的老頭子。

    老頭子端起青花茶碗泯了一口香茗,緩緩說道:「你們兩個氣色都不錯,這樣我就安心了。」

    尤邁亞微微有些激動的說道:「師傅,你去了這麼多年,一點音信都沒有,我們很擔心啊!」

    「呵呵,難為你這孩子還一直掛念著我,為師很好……」

    「師傅,我一直想問您一件事情,練了止水功後,是否此生真的無法再近女色了,有沒有化解之法?」尤邁亞的臉色雖還算平靜,但顫抖的聲音將他的心情暴露無遺。

    這老頭子不是別人,正是失蹤二十幾年的閒雲散人,也就是鳳皇朝與尤邁亞的師傅,當年他扔下烈焰術和止水功給兩個徒弟,也不解釋一聲就跑了,導致這倆人一個容貌盡毀另一個無法靠近女色,所以很難說清他們三人之間是關愛多些還是怨恨更深。

    對於尤邁亞的逼問,閒雲散人只能幹咳著掩飾窘態,支吾了半天才說道:「止水功嘛,本來是研創中的半成品,那時你剛好受傷,我又束手無策,只好拿它來救命啦,你要體諒,為師也是逼不得已啊……」

    強忍怒氣,尤邁亞沉聲問道:「哼!你當初為何不加以說明,若是知道此功害人,我可以另想其它辦法,也不至於痛苦終身……」

    「你別生氣,別生氣,我這次回來就是要補救,讓你重振男人雄風,如何……」

    找了幾十年都沒辦法的尤邁亞,猛然聽說有治癒的可能,這無疑就像酷暑中的冰鎮西瓜,在乾枯的心中注入了一絲冰涼的消暑之氣。

    「什麼辦法?快告訴我!」尤邁亞一個箭步竄到閒雲散人面前,白皙的臉龐脹的通紅。

    「這是為師偶然間發現的一本秘籍,其中記載了上乘的水系修煉功法,我估計,如配合上止水功修煉,只要略有小成,就可以固本培源,讓你的水系屬性固化進身體,那時你就再去盡享人間美色,功力不僅不會退步,還會略有長進。」閒雲散人笑得很慈祥,真的有如師如父的感覺。

    「估計?」尤邁亞握著秘籍不知該如何表態。

    冷眼旁觀了半天,鳳皇朝終於開口道:「師傅,他的止水功找到了破解禁忌的辦法,我的烈焰術呢?」語氣頗為不善。

    「呵呵,這個……理論上說,你也可以修煉這本秘籍,柔烈調和,應該也能治……」此時的閒雲散人,從哪個角度也看不出半點奧赫斯第一高手的風範,可鳳、尤二人決不會認錯,這滿嘴推測的傢伙的確是他們的師傅。

    「你是說理論上!」鳳皇朝在位這麼多年,話語氣勢中自然養成了尊貴與威嚴,此時心中氣盛,給人的壓迫感更強。

    閒雲散人不自然的賠笑道:「你的病好說,只是面相差了點,其他事都沒耽擱,這樣好了,讓小尤先練,如果成功了你再練,不就沒問題了,哈哈……」

    尤邁亞氣的臉龐發紫,雙拳緊握,他不敢相信眼前這令人討厭的傢伙就是他的授業恩師,就是二十幾年前那個慈祥正派的師傅。

    「好啦!都別生氣,幾十年不見,我們說點愉快的話題好吧,對了,說說小傢伙們,你們……咳……小鳳生了幾個兒女啊?說來聽聽。」

    尤邁亞冷哼一聲,猛地起身道:「我回去研究秘籍,師傅你最近最好不要離開,有疑問我會立刻找你。」

    目送尤邁亞離開,閒雲散人忽然長歎道:「唉,當年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扔下你們兩個自己離開,這麼多年來,你們受苦我知道,我受到良心上的譴責絕不輕,算了,這些不愉快的往事就讓它過去好嘛。」

    鳳皇朝逼視著閒雲散人,良久才緩緩問道:「師傅,直說吧,你這次回來到底有何目的?」

    「哈,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好,就不兜圈子了,你知道有一個叫流風的年輕人吧,我想跟你討個人情,把他交給我如何。」閒雲散人收起先前嬉笑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要求著。

    鳳皇朝頗感意外,疑惑的看看閒雲散人,沉吟不語。

    流風猜不到外面有多少人在打他的主意,他現在正琢磨著其它事,譬如說水生口中的老怪物,或是大公主異常的舉動,或者最近身邊接二連三出現的奇怪人物。

    出去看看熱鬧,這個念頭一掠而過,立即就得流風腦袋的批准,他現在功力也恢復了大半,和靈幻界的人打架不成,有危險的時候跑路還是綽綽有餘的。將水生送的卷軸插在後腰,流風向水牢出口處疾馳而去。

    離出口還有幾十米的距離,流風就感覺到強烈的壓迫力從四面八方狂湧而至,而且,這股力量並非持久不斷,它的能量波動非常大,屬性也不停發生著微妙的轉換,不用看就知道,水生已經與幻暗的人開打了。

    如此好戲豈能不看,流風頂著壓力慢慢靠近了出口,厚重的大鐵門虛掩著,透過門縫向外望去,外面似乎被一層淡淡的薄霧籠罩,看不到人影。

    「奇怪了,他們會去哪兒了呢?」流風琢磨著想要將鐵門再推開一些。

    「哈哈,小傢伙來的正好,二號,去把他帶過來……」

    流風耳邊忽然傳來說話聲,那聲音尖銳刺耳,聽起來讓他很不舒服。他只顧著注意語音本身,壓根就沒料到話語中的小傢伙正是指他自己。

    正在左顧右盼的流風,覺得眼前霧氣驟然轉濃,接著又迅速散去,眼前景象令他大吃一驚,身邊的大鐵門似乎瞬間消失了,場中躺著一個人,站著五六個人,不知是由於距離遠還是霧氣沒有散淨,流風看不清每個人的面目。

    「小朋友過來吧,看看你的親人朋友,也許這是你們的最後一面了。」

    仍是那尖嗓門的傢伙在說話,順著話音望去,只見一個身材矮小宛如十歲少年的老頭,身披紅色半身短袍,踩在受傷倒地那人的背上,再仔細看看,地上那人竟是水生。

    水生雙目緊閉,口淌鮮血躺在地上,似乎已經失去知覺。以水生的實力,仍被扁的慘兮兮,流風只想掉頭逃跑,幻暗的實力已經不能用常識來衡量,他的這點力量更是不夠看。

    然而,抬起的一條腿還沒落地,清脆的喊聲把他又硬生生拉了回來。

    「流風,你若是想保住親人朋友的小命,就乖乖過來……」

    「老公,別過來,危險……」仔細看看,喊話的竟是龍玲瓏,她雪白細嫩的喉嚨被魂祭法師捏著,說話都有些斷斷續續。夢雪兒和無雙也在一邊,不過似乎已昏迷過去,被大公主鳳雅一手一個摟在懷裡。

    「放開她們!」流風怒不可遏的吼叫著,但實際上他並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麼憤怒,他知道在幻暗這幫人面前,不耍陰使詐絕對沒有逃生的可能,首先要做的,是確認兩位老婆的狀況,暗暗的集聚精神力量,流風希望能探測到水生等人的思維波動。

    精神感應緩慢的向外延伸,不過進展的非常吃力,小老頭身邊一大塊區域中似乎沒辦法運行精神感應,忽然,他收到了外界強行灌入的信息,「嘿,小朋友別枉費心機了,在哥哥面前玩這樣的小把戲,沒用的……」

    一定是那紅袍小老頭,幻暗中人也只有他是男性,有資格稱呼為「哥哥」。

    收回精神力量,流風緩緩向前走去,同時壓住火氣沉聲問道:「你們三番五次的襲擊我,還牽涉到我的家人,到底想要什麼?說!」

    小老頭桀桀怪笑道:「沒什麼,你長得帥,看得哥哥我很不爽,所以要找你麻煩,怎麼樣,有問題?……」

    小老頭自說自話正高興著,流風忽然加速猛然向後竄去,乍看起來像是要逃跑。

    「沒種的小子!別跑……」

    流風對喊聲不理不睬,奮力一竄,速度甚至超過了人眼反應的範圍,普通人只會覺得憑空消失了個大活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去向。但幻暗中人可不是普通人,流風身在半空,阻力越來越大,宛如一隻無形的手,拉扯著他的全身。

    「哈,想跑,沒那麼容易,在哥哥面前別耍花樣,沒用的,你就是不聽……」

    小老頭的話音未落,流風的運行方向忽然來了個大逆轉,返身直撲魂祭法師,這次,流風不但依靠自身現有的全部力量,還加上了拉扯的阻力,速度沒加倍也差不多了,小老頭似乎被搞得措手不及,撇下腳底的水生,縱身也躍向魂祭身邊。

    小老頭的身子騰空了,流風懸著的心反倒鬆了下來,因為他的真正目標是……水生。現在的狀況,只有救出水生才能攢足一拼的實力,先前一切努力,也都是為了迷惑引誘小老頭離開而做的。

    說時遲那時快,流風與小老頭就如離弦之箭,朝著同一方向急馳,眼看就要隕石相撞了,流風大吼一聲:「水魂祭!」

    話音傳出,流風的身軀如崩裂的水晶,大塊小滴,四散紛飛。

    小老頭身形落下,看著滿地的水跡,神色很是懊惱,略一猶豫的當口,流風的精神體已經潛行到水生身邊。

    虛影?流風直爬到水生身邊,才發現中了圈套,他看到的根本不是水生,而是幻暗等人營造出來的幻象。

    「晦氣!好好一塊材料,被水伽系給佔上了,他媽的……」小老頭低聲自語著,忽又抬頭向半空中喝道:「你們兩個死丫頭,為什麼不早點通知我,被水魔那混蛋佔了先,噢……我知道了,是怕哥哥我搶了你們的功勞?看到水魔老頭子出現,又搬我來救火,哼!老子不幹了!」

    說完,小老頭忽的消失不見,隨著他的離去,領域中精神壓迫力、水生的幻影,加上龍玲瓏等人的身形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莫非眼前的全是幻覺,流風迷惑了。

    迅速重組身軀,從半空中飄來的淡淡香氣鑽進流風的鼻孔,這氣味對他來說並不陌生,應該是屬於大公主鳳雅的。

    回想小老頭留下的話,流風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水生要挖空心思向他灌輸水魂祭,說到頭來,水生與幻暗的人目的一致,都是要網羅他,只不過一幫總喜歡用強,而水生更為奸猾,誘騙的方式讓他在身體和神經內留下水伽系的種子,甚至改變了他的屬性,讓其他人再也無法染指。

    摸摸自己的臉頰,掐了掐胳膊,似乎還都正常,流風四下張望,水生以及幻暗的人都已離開,炙手可熱的他變得無人理睬。

    「這倒也不錯,以後沒人來找我的麻煩了,嘿……」自語半句,流風開始下一步打算。

    沒有鳳老頭的命令就從牢房裡出來,算不算是越獄呢?答案很明顯,如果繼續下去,流風就要成為逃亡犯人,是選擇攜家帶口的逃亡,還是想辦法搞定鳳雅,討好鳳老頭去解除危機,考慮了一會兒,流風做出決定,趁著沒人注意,乖乖的回牢裡去,靜觀其變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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