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了,你的狐臭怎麼不見好轉?」流風有些忍受不住,捂著鼻子問道。
「此事為何不去問你的賈大夫?」羿風之子略有些氣憤,「給我塗的啥勞子新藥,搞得渾身都疼,卻只能堅持幾個時辰有效,真真豈有此理!」
「是嗎!」見羿風之子痛苦的表情,流風偷笑,但卻溜出一句違心之語,「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治好你。」
羿風之子露出意外的神情,流風更是不解,自己何時變成大俠性格了。
賈老實從房內出來,走到兩人面前甕聲甕氣道「兩位帥哥說人家壞話了吧,不來了。」說著扭動身軀,流風頭皮發麻,急聲呵道「羿靈傷勢如何?」
「她服下安魂散後睡著了,不過有一點很奇怪,她傷口的癒合速度很快,其他地方並無大礙,但後背的兩處大傷若是正常醫治定會留下難看的傷疤,我看需剝兩塊人皮為她縫補才好。」
羿風之子一旁問道「何種人皮?我立刻去找。」
「當然要光滑新鮮的,最好從活人身上剝下來不超過半個時辰。」
「好,我去去就來。」
羿風之子轉身要走,流風急忙攔住問道「你要去哪兒?」
「當然是上街找個皮膚好的女人,抓回來取皮,那樣才夠新鮮,放心,我付錢的,又不會鬧出人命!」
「哪個女人會捨得賣皮,我看此事不妥!」
龍玲瓏聞訊走出房間「老公,我捐兩塊皮給羿靈吧,反正我用不了三天就能長出新皮。」
「不行,怎能讓親親老婆出血,好吧,這兩塊皮我出了!」流風昂首挺胸說道。
龍玲瓏聞言一愣,縱身躍到流風身邊,摸摸他的額頭道「沒發燒呀,你今天是怎麼了,奇怪!呵呵,不過我喜歡。」
剛才的話一出口,流風其實已經後悔了,他突然明白,原來光明系力量竟然在潛移默化改變他的性格,真是傷腦筋。「我今天有些不對勁,那些話大家別當真,此事回頭再說吧。」
龍玲瓏卻不以為然道「老公你就別謙虛了,我的珠珠已被你消化,恢復力應該比我強好多的,損失一點點的皮膚,幾個時辰就好了,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吧,賈老實,動手!」
小半個時辰後,流風咧著嘴不停的咒罵賈老實「這個老玻璃,渾身上下那麼多地方,偏要大腿內側的,想讓老婆們今晚守活寡呀,沒人性。」
這一夜流風過的不爽之極,幾位老婆溫柔的撫摸傷處,將他挑撥的血脈賁張,卻又不能付諸行動,憋得他差點兒流鼻血。
同樣的夜晚,鳳雅過的也不痛快,脖子又紅又腫疼的要命,想起流風那令人厭惡的黑暗本性,她暗下決心定要狠狠的整治一番。
清晨天濛濛亮,彈劾府的官吏就來提審流風,睡眼朦朧的他極不情願起床,心中咒罵可惡的大公主,但沒有辦法,今後三個月都要她的折磨,還是乖一點更安全。
相對來說,秋閣的精神要好很多,看得出他是屬於那種自律型軍人,早睡早期作息規律良好。
進入和議階段,出庭人員只有原被告以及彈劾府官員,當然根據需要也會傳喚證人。秋閣顯然不知道烏裡出事,還按部就班的陳述萊克鎮所發生事件經過,流風則打著瞌睡,有一句沒一句的應付著。
庭衛突然大聲通報道「公主駕到!」
鳳雅身著淺黃長裙出現在和議庭門口,流風抬頭望去,忍不住撲哧笑出來,只見本是秀麗端莊、風韻極佳的大公主,脖子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慢悠悠的走進來,臉上板板的毫無表情,那樣子倒像美麗殭屍。
鳳雅本就一肚子氣,聽到流風的笑聲更加無法遏制衝動,大喝一聲「此人蔑視本公主,來呀,將他拖下去重責十大板!」
「報告公主,我沒蔑視您老人家,剛才不過嗓子發癢……」
「還要狡辯,再加五板!」
還沒等板子落下,門口傳來喊聲「二公主、三公主駕到!」鳳影拽著鳳凌急匆匆的進了庭內。
流風暗自竊喜,「哈哈,救兵到了,這回不用受氣啦!」
鳳雅皺眉問道「小凌你怎麼有閒情來看審案?」
無辜的看看鳳影,鳳凌歎道「還不是被小三拽來的,平常我哪會起這麼早,看,都出黑眼圈了!」
「你們倆坐到一邊,不准發表任何意見,否則別怪我趕你們出去。」鳳雅歷來對兩個妹妹親善和藹,此次冷言冷語的,顯然什麼地方不對勁。
鳳影求助的拉拉鳳凌的袖子,後者使個眼色道「好,我們不說話就是了,繼續審案吧。」
「原告陳述完畢,請被告辯解。」庭官例行程序高聲宣佈道。
流風竊喜,經此打岔,竟僥倖逃脫了板子。
「在萊克鎮我與秋閣將軍屬於平常的武士較量,至於後來雙方兄弟們參與進來,則是單純的幫忙打架,鳳舞軍團關於此事已作出處理決定,我認為再討論下去只是浪費時間,大公主英明神武,應該會認同在下的意見吧。」流風心知犯不上與鳳雅對著幹,說幾句讚揚的話混過去也就算了。
「要你教我作何判斷嗎,干擾主審官思緒,加罰五板!」
流風苦笑著搖頭嘀咕道「還以為她忘記了,沒想到還在累計,唉,得罪女人真他娘的麻煩!」
「公堂上口吐穢語,追加杖責五次。」
「大姐,你根本是故意針對流風,抗議!」鳳影心疼老公,忍不住起身喊道。
「家屬擾亂公堂秩序,再加十大板,立即執行!」鳳雅像是鐵了心,今天非要報復個痛快。
鳳凌也覺得有些過分,起身勸道「大姐,算了吧,有什麼冤氣以後再發,我看今天先到這如何。」
「都警告過你們不要多嘴,是不是真要我趕你們出去才開心。」
三姐妹間的氣氛越鬧越僵,流風勸道「你們兩個別爭了,昨天是我不好,害的大公主受傷,今天讓她出了這口氣,免得時間長了憋壞了身子,來,打吧!」說完趴倒在地,準備實施苦肉計。
「哼,你以為我會心軟嗎,行刑!」
辟辟啪啪幾十下,流風的褲子布片飛舞,露出紅的發紫的屁股,還鼓起老高,看樣子受傷頗重,再加上他淒慘的叫聲,雖然明知其中演戲成分居多,鳳影還是心痛的快哭出來了。
鳳雅冷笑著親自驗傷,她隨便抓起一支毛筆,用筆桿捅捅流風的屁股,慘叫當然隨之而起,但這騙不了鳳雅,屁股上的傷痕根本不像棍傷,還待仔細檢查,流風突然扭頭微笑道「大公主,別總盯著我的屁股,會害羞的。」
鳳雅猛然醒悟,當著眾人的面,她怎能如此研究一個男人的屁股,臉騰的紅了,猛然站起身扔掉毛筆道「哼,今天先放過你,以後若再敢對我不敬,本公主絕不輕饒。」
在鳳影的攙扶下,流風坐著馬車回到家,想起秋閣竟不知烏裡已掛的事,真是很奇怪,莫非卡恩特沒向范德魯通報情況,還是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摸摸自己的屁股光滑無一絲傷痕,他不禁得意的笑了,犧牲一點色相換來的效果倒是蠻不錯的。
回家換條褲子,流風準備去探望一下藍羽隊兄弟們的訓練情況,雖說達馬德答應過照顧他們,但老頭子說話的可信程度並不高,再加上那幫兄弟除去武功高一些外,處世未深,難保不會被武輕生等奸猾狡詐之徒所騙。
摸進魔法學院看看,果然被流風料中,武輕生糾集范括、韓曉等幾十個人聚在藍羽隊宿舍前叫囂吵鬧著,巴亞西則帶著十幾個人與之對峙。
「你們有種就出來賭一把,看樣子挺威猛,不會都是些蠟頭銀槍中看不中用吧,哈哈!」
「我再最後重複一遍,沒有上面的命令,我們絕不會應戰,請閒雜人等盡快離開,否則我會通知達馬德校長來處理此事。」
「呸,無膽鼠輩,我當你有多厲害,原來只會抬校長出來充門面,告訴你,我們這幫人裡隨便拉出個靠山都比校長老頭子大三級,不過你們這群鄉巴佬沒見過世面,還是先不讓他們露面免得嚇壞了爾等。」
「哦,哪位靠山說來聽聽呀。」流風縱身躍到兩方之間。
「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不過是個小小的綠徽長,在帝都連屁都不值一個。」
「呵呵,藍羽隊聽令,給我圍起來,誰不服就給我砍了!」
巴亞西等人轟然應道,他們被這幫子紈褲子弟謾罵了半天,早就憋了一肚子氣,此時得到報復機會,個個凶神惡煞般撲了出來。
「想幹什麼,這是帝都,你們眼裡有沒有王法?」看到藍羽隊真要動手,韓曉心虛的喊叫著。
流風笑道「我們是鄉巴佬,豈會懂王法,所謂不知者不怪,就算做錯什麼也沒關係的,來呀,把他們衣服剝光。」
前些日子裸奔的場面即將重演,范括急道「你敢,我爹是聖殿大祭祀,說句話就能讓你掉腦袋。」
相對比較,這些人裡最鎮靜的還是武輕生,他拽住激動的范括高聲叫道「我們只是來下戰書的,有種就接受挑戰,準備好了大家再一決雌雄。」
「什麼挑戰,說來聽聽。」
「明日午時,學院十大高手將在主試練場設擂台,以決定下一年度十大高手的歸屬,同時也是校園大賽的預備賽,另外,我們還會請來外援高手,你們有沒有膽去參賽?」
「這麼簡單,剛才我像是聽到什麼賭約來著?」
巴亞西邁上一步匯報道「他們說,若是我們中有人能打贏外援高手,就可得到一千枚金幣,但如果輸了就要全體脫光圍校園跑三圈。」
「賭,這麼划算的條件當然要賭,兄弟們努努力,滅掉外援高手,我們就去喝花酒,若真輸了,不過是露屁股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藍羽隊兄弟們古怪的笑著,恐怕在暗下決心,誓死打敗外援高手。
「寫一份賭約書,讓他們每個人都簽字畫押,以後找人算賬也方便些,呵呵。」流風大聲向巴亞西吩咐道。
此話一出,立時在人群中引起不小的騷動,武輕生身後大部分人都是跟著揚沙子起哄的,若是簽上大名,也就被捲進直接衝突中,他們可不願意。於是,幾十個人紛紛退到一邊,與武輕生保持距離,本來就弱的聲勢,如今只剩下孤零零不到十個人在堅持,韓曉露出猶豫的神色,似乎也想退出,不過考慮再三後,最後還是沒有邁步。
拿著簽過名的紙,流風滿意的點頭吩咐道「放他們走,明日午時前再看到這些人,不用廢話立即剝光。」
「明白!」藍羽隊三百多號人響亮的聲音,震的人耳鼓發麻,武輕生等人倉皇逃掉了。
剛出魔法學院大門,格魯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老大,不好了,你是不是有個長翅膀的朋友,他一個人闖進督察府,被人圍起來,恐怕快要動手了。」
現如今長翅膀的只剩下羿風之子,流風心說要壞,立即隨格魯奔向督察府。
督察府邸位於皇城東三里左右,佔地近五畝,光看大門就知道是個相當有錢的衙門。丈餘高的朱紅鐵門鑲嵌著一排排碩大的銅釘,門口八座惡犬石雕像衛兵般分列兩排,流風來到時,這裡聚滿了人,擠進裡圈,剛好聽到羿風之子的吆喝聲「卡恩特出來,不然我就踩死你的手下!」
羿風之子腳下踩著一個身著官服之人,督察府方面與之對峙的是老熟人了,當年花柳團第二把交椅馬爾克斯。一年不見,這傢伙老練多了,沉穩的盯著羿風之子應付道「卡恩特副督察長不在,有事請改日再來,立即放開辛普長官,否著別怪本座不客氣。」
羿風之子冷笑道「廢話少說,給你半個時辰去把卡恩特找來,今天他若不出現,這辛普也別想活了。」說著腳下用力,趴在地上之人痛苦的慘叫起來。
馬爾克斯拔劍向前邁一大步喝道「是男人就與我決一雌雄,我保證不會以眾凌寡。」
「你算什麼東西!」羿風之子猛然從翅膀內取出暗紅色小弓,拉弓搭箭,弓弦崩的一聲,利箭直奔馬爾克斯胸口而去。
退,身後之人必會遭殃,而且箭速太快根本避無可避,就在流風以為他必定中招之時,馬爾克斯突然敏捷的立起佩劍,噹啷脆響,劍箭相交,馬爾克斯倒退五步,虎口隱隱露出血跡,這近距離的穿心箭竟被他硬接下來。
流風大感意外,這一年馬爾克斯定是有何際遇,其實力恐怕決不在巴亞西之下,帝都內真是藏龍臥虎,他不禁想起武輕生提到的外援高手,心中略有些警覺。
不待馬爾克斯有何反應,羿風之子的第二箭接踵而至,還是正面的碰撞,隨著金屬交鳴,佩劍片片碎落,馬爾克斯臉色慘白右手顫動。然而對手並不容情,致命的第三箭離弦而出,他甚至連跳開的機會都沒有了,只能閉目等死。
淡淡的人影掠過,第三支箭落入他人之手,流風在最後時刻出手了,說到底馬爾克斯跟過他好幾年,總不忍心看著他喪命。
「你!」羿風之子怒喝道,弓箭再次上弦,不過這次是三支,他怒目而視,等待流風的解釋。
「冷靜,我們找的是卡恩特,不要傷及無辜。」流風將手中的箭扔還給羿風之子,轉頭對馬爾克斯道「別來無恙?」
「還好!」馬爾克斯簡單的回答著,並沒有過多寒暄。
「卡恩特真的不在嗎?」
「確實不在。」
「好,我相信你。」流風點頭應道,走到羿風之子身邊「人不在,我們走吧,回頭再想辦法。」
「哼!」羿風之子滿臉不高興,收起弓箭轉身離開人群,騰空飛起,他可不在乎別人的注目,流風笑著搖頭,身形化作一道虛影,緊隨其後而去。
兩人一先一後到達賈老實家,沒等流風開口,老玻璃從房間內跑出來,興奮的喊道「我成功了,這次一定行!」
「什麼東東?」流風看到賈老實手中擎著兩根針狀物體,不解的問道。
「這是我的最新發明,超級無敵幸運針,管你是狐臭還是腳臭,只要對著相關穴位一扎,半個時辰即可見效,如何,厲害吧!」
見到兩人露出懷疑的神情,賈老實自負的吹噓道「不信我們可以現場演示,羿子,來,讓我扎一下,忍著,稍微有一點點痛。」
「啊……」羿風之子的慘叫聲幾里之外都能聽到,流風嚇的從椅子上跳起來。
賈老實得意的讚道「能讓羿子喊的如此淒涼,可見此針功效的確了得,忍著,半個時辰就好了。」
羿風之子疼得在房間裡上竄下跳,無奈之下,只好將其打暈再綁到架子上。看到這傢伙豆粒大的汗珠辟啪流淌,流風擔心的問道「不會出人命吧,我還不想弄死他。」
「放心,經過我多日診察,羿風族人的狐臭根源,在於他們比常人多生了一條分泌腺,簡單說來,就是排放狐臭的通道。我這針上塗有強烈腐蝕劑,可以將分泌腺完全殺死,疼是一定的,但絕對可以根除。」
「那還好,不過殺死那條什麼線,有沒有副作用?」
「副作用也還是有的,由於他體內臭氣無法排泄,所以當打嗝放屁的時候就會特別有味道,以後讓他改吃素食,臭味會減輕些。」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只要治好了狐臭我就算完成任務,其他不管了。」邊說著流風向外走去,忽然想起來什麼,轉頭吩咐道「等醒過來讓他去找我。」
「沒問題,到時我送他過去。」賈老實色迷迷的對流風笑,嚇得他趕緊逃離。
對於卡恩特的行蹤,流風動用意念搜索也毫無發現,這個人若不是人間蒸發,就是有辦法躲過精神力量的追蹤,相對比較還是後一種可能性居高。
一日找不到卡恩特,對流風總是個潛在威脅,想來想去,還是得採用最直接的辦法「人力跟蹤」,離開賈老實那裡,流風直奔芬德的狗窩,他準備動用原花柳團的力量,在帝都各處布下眼線,來個守株待兔等卡恩特暴露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