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重生 第四集 第三十七章 妓院藝術
    在回程的路上,流風特意把獨眼龍及常三等人叫到身邊,一來方便監視,防止他們的越軌行為,二來也趁機加強意識教育,讓他們目光放長遠,並天花亂墜的編織出絢麗的前景,讓他們覺得不光是稱霸馬爾波,就算成為全法庫德首屈一指的傭兵團也指日可待了。現在不光是常三,連獨眼龍、鐵胳膊等人都暗自動心,幻想著未來的光明。

    大隊人馬眼看就要到達城門口了,城樓上突然冒出個人頭,大聲喊道「下面是獨眼怪大盆嗎,怎麼帶了這麼多人。」聽到那怪怪的稱呼,流風才注意他還不知道獨眼龍的大號,原來面貌凶狠的獨眼龍真名叫做裊盆(尿盆),比較起來他寧願別人用他的別號大盆。

    按照流風事先編排好的說詞,獨眼龍大盆與常三一齊縱馬上前,對城樓上的軍官回喊道「我們亂七、八糟傭兵團已經決定講和了,以後大家和和氣氣的一起發財,不會再打來殺去的總為大人們添麻煩,今天傷員挺多的,請大人行個方便,錄口供的手續回頭再補如何。」城樓上的軍官,平常也吃拿過這些黑社會不少好處,所以並沒多加阻攔,痛快的放行了。

    八糟會的總部,設在馬爾波城南的一所大宅子裡,這附近的住戶也大部分都是會中成員及家屬。流風毫不客氣,帶著藍羽隊三百多人佔據了整個總部,別說其他人了,就連獨眼大盆也被趕到外面借宿。

    在馬爾波,亂七盟和八糟會佔據的地盤,實際上只是東南方向的半壁城池,另一半,則被一個組織嚴密行蹤詭異的寰宇傭兵團所控制。說到寰宇傭兵團,那名氣可就大了,在這一行的勢力榜上,法庫德它可以排到前三。總部設在法庫德帝都阿莫雷斯,此地只是他們五處較大的分部之一。

    休整一晚後,第二天接近中午,獨眼龍和常三分別帶領手下干將到流風的住處報到。這些人昨天基本上都見識過藍羽隊的利害,今天在他們的監視下進了院門,連走路都不敢弄的太響,更別提大聲說話了。流風也是為了嚇唬他們,所以從門口一直到大堂都特意安排人站崗,院子中巴亞西和普西斯帶領幾十個人日常訓練,光是劍陣發出的強大殺氣就把路過的黑社會們刺激的頭皮發麻。

    流風斜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端著一盤包子笑嘻嘻的看著進來的這些人,被門口陣勢恐嚇過的眾人,老老實實的分站兩邊,等待新老大發表就任演說。隨便數了數,今天共來了十三個人,點點頭打個招呼後,流風讓常三大盆兩人分別介紹一下自己的兄弟。在常三身邊站著的四個是他的拜把子兄弟段四、郝八、馮十二、斯三八,這四個人和常三一樣,都屬於身寬體闊的類型。

    比較起來,獨眼龍這邊兄弟的長相就比較有特色了,鐵胳膊名叫鐵水,滿臉的凶相,就差額頭沒刻上黑社會字樣了。獨眼龍的姘頭叫展兢兢,在一大群凶神惡煞的男人中間,她更像是個本分的家庭主婦,不過風韻猶存,看得出年輕時應該是個很漂亮的角色。一對侏儒是雙胞胎兄弟,哥哥叫侏小半,弟弟則是侏大半,這兩個傢伙看似可憐,但根據常三提供的密報,他們最大的嗜好竟然是折磨妓女。其他三人都是從底層看場子做起,算是組織培養起來的基層幹部,他們的名字分別是馬寶、曹岱、范通。

    其實,這些人物資料,流風昨天已經大致掌握了,他從常三那裡搞八糟會的資料,從獨眼嘴裡撬亂七盟的信息,於是兩家沉芝麻爛谷子的破事全被瞭解的一清二楚。今天讓他們再念叨一遍,主要是為了對號入座落實人頭。大概聽完了介紹,流風又拿起個包子塞進嘴裡,嚼了兩口費勁的吞了下去略有點含糊的說道「今天我們來重新分地盤。」

    簡單的一句話,立刻將在場黑社會們的情緒都調動起來,重分地盤,就表示著利益再分配,關係到鈔票的問題,有幾個不紅眼的。流風笑瞇瞇的左右看看,一張張期待的臉龐展現在他的面前。

    不慌不忙的流風輕聲說道「以後我們地盤內的妓院生意全部交給展兢兢打理,侏兩半兄弟輔助,賭場由大盆負責,鐵水輔助,另外,段四和郝八去收保護費。」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各人的臉上有喜有憂。相對比較獨眼龍還算比較平靜,雖然失去了自己地盤上的保護費,但他得到了常三那邊妓院賭場的經營權,可謂大賺一筆。而常三滿臉漲的通紅,本以為新大哥會偏袒自己一些,多分點甜頭,哪成想會出現這種局面,簡直相當於剝奪了全部領土,讓他當個光桿司令。

    想發火又怕挨扁,一肚子悶氣無處發洩,而流風並不給眾人申辯的機會,立即宣佈散會,並囑咐各負責人準備賬目等交接手續。常三氣橫橫的起身想走,卻被流風喊住,獨眼龍幸災樂禍的看了老對手一眼,沒做聲出去了。

    宅子的大門外,獨眼龍把姘頭展兢兢等老部下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的商量著新地盤的使用。聽到腳步聲,他們一起回頭,只見常三滿面春風一溜小跑衝了出來,哼著小曲回家去也。獨眼龍幾個面面相窺,這神秘的瀟灑哥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常三那種死臭的牛脾氣,怎可能幾句話就被打發了。

    正在疑神疑鬼的時候,流風從內宅溜溜躂達的走出來,逕直到了展兢兢面前,很親切的問道「展小姐對妓院的下一步發展有何設想啊,說來聽聽。」

    展兢兢臉頰微紅,猶豫一下回答道「接收這種生意有些突然,所以還沒有什麼具體計劃。」侏大半在一邊搶答道「還用什麼計劃呀,多找些漂亮姑娘,再開幾家分院,客人多了,金幣也就自然進了大爺的腰包。」邊說邊幻想著如何鑽進女人堆中變態的快活,不時露出淫蕩的笑容。

    流風笑笑突然伸手,把毫無防備的侏兩半兄弟雙雙拎起,輕輕的說道「在自家妓院裡,如果查到有人虐待員工,我就把你們倆那一鳥倆蛋連根挖下來煮湯,要小心吶。」語氣雖不重,但露出的絲絲森然讓人覺得陰森可怖。獨眼龍冷眼旁觀,心想「這瀟灑哥明知倆矮子有那嗜好,還讓他們接近妓院,是不是有意陷害呀,過後得提醒他們一下。」

    流風看到侏兩半兄弟點頭答應,才放下兩人,拍拍腦袋算是安撫,然後繼續向展兢兢說道「我知道你從沒經手過妓院業務,所以才把你調過來」看見她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流風解釋道「你要做的是破除舊習,樹立新型妓院的榜樣,所以,過去的手段不會也罷,到房間裡,我把詳細的方案告訴你。」望著兩人消失在大門後的背影,獨眼龍不禁有些擔心,這瀟灑哥處處透著古怪的氣息,不會對他的姘頭圖謀不軌吧。

    到了房間中,流風嚴肅了許多,一本正經的向展兢兢說道「我剛才並不是說笑,經營妓院是一門藝術,做的好了,完全可以成為高雅的風月之所。」展兢兢當然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奇怪的看著俊俏的小男生不知該如何回答。好在流風並不等她的回應,自顧著向下說道「做妓院,首先要做的是提高營業人員素質。所謂人員素質,並不是長得夠漂亮夠風騷就行,而是從內在修養到外表服飾化妝,都要針對每個人的特點精心設計培訓。其次就是經營模式了,現在院裡是不是每個姑娘都在賣身吶?其實我們只需要留下一部分資質較差的姑娘,繼續肉體服務,剩下的則可憑自願賣身,只要吊足客人們的胃口,賣一次可以收到從前十倍的金幣,這才是生財之道。」

    看到展兢兢若有所思的點著頭,流風鼓勵道「好好幹,用一個女人的心理去了結體會姑娘們的心聲,發動她們的工作積極性,最終目標,把我們的妓院辦成雅俗共賞,供人們茶前飯後消遣的好去處。好了,今天先說到這兒,你按我說的意思,整理出營業整頓方案,回頭再研究下一步行動計劃吧。」

    展兢兢若有所思的離去了,忙乎了一中午,流風總算有了些成就感,昨晚冥思苦想研究出的幾套發展計劃,今天都順利的佈置下去,接著就要看實施情況了。其實之所以要費盡心思經營此地的業務,不光為了逃回國做準備,他還想利用眼前的機會,在這裡開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勢力範圍,以後來個跨國經營,爆富的生活就指日可待了。

    第二天,原獨眼龍所屬的三家妓院同時休業整頓,恢復營業時間未定,同時常三帶著二百多精幹弟兄,參加到藍羽隊訓練中,學習劍法陣法,其他人則正常的運作。

    三家妓院旗下共有姑娘二百七十人,再加上老鴉婆、丫環、龜公、雜役等人,總數近五百人,她們被聚集到了胭脂樓的大花園中,幾百個身著大紅大綠濃妝艷抹的女人湊到一起,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場面煞是壯觀。而十幾個頭牌姑娘,在丫環的保護下,遠離人群略顯清高的站在一旁,這其中來自胭脂樓號稱琴詩雙絕,本地最有名的琴詩姑娘更是獨樹一幟,爬到了假山上,孤芳自賞不屑於其他人為伍。

    午時三刻,流風在展兢兢和侏儒兄弟的陪同下,出現在鄰近花園的房頂上。侏小半尖銳刺耳的聲音沖天而至「都肅靜,下面請我們的大哥大瀟灑哥講話。」音量是足夠了,至少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見,但女人們嘮起家常,豈會這麼容易停下來,這聲吼叫如過耳響屁轉眼即逝,下面仍舊是我行我素。

    流風看著下面搖搖頭,無奈的吩咐道「我看員工們現在的狀態,很難接受新思想,這樣吧,讓她們軍訓三天,培養一下集體觀念」也許流風只是一時興起,然而三天的軍訓竟起到了奇效。

    剛開始,以琴詩為首一班嬌生慣養的紅牌姑娘,帶頭抗議強化訓練,但當滿臉淫笑的侏家兄弟出現後,眾大牌的囂張氣焰明顯收斂了許多,這一對侏儒殘害妓女可是很出名的,落在他們手上,輕則遍體鱗傷,重的甚至有被咬掉耳垂乳頭的情況。在得知自己的命運就掌握在這兩個變態手中的時候,眾女臉色煞白,訓練中雖小聲嘀咕埋怨,但軍訓整體還是執行下來了。

    其實,她們的訓練內容,無非是排排隊跑跑步等輕體力運動,和一起訓練的藍羽隊相比,還不足人家熱身運動量的一半。然而流風創造出的那些所謂專業訓練,卻讓她們吃盡苦頭,比如說強制壓腿、翻越高障礙物等等。

    訓練過後,這五百多妓院工作人員再次被帶到了胭脂樓花園中,三天前熱鬧非凡的場面已不復存在,姑娘們無精打采的隨便站著,小部分人在竊竊私語,但當流風出現在房頂的時候,花園中迅速安靜下來,通過幾天的訓練,她們都見識了這位英俊新老大的獨特手段,誰也不想頂風觸及他的霉頭。

    對於眾人的表現流風很滿意,本來只是想整頓一下散漫的風氣,沒想到卻意外的得到了員工們的敬畏,這對他推廣新妓院計劃可是非常有利的。乾咳一聲流風開始了他的講話「諸位員工大家好,相信你們都認識我瀟灑是何許人也,我也不必多費口舌自我介紹了,今天,是想告訴大家妓院今後的發展方向,讓每個人都有目的有針對性的培養自己的業務素質,並且,各位的工資獎金也會根據工作態度表現而做出調整,你們都有機會攢錢為自己贖身,請大家珍惜眼前,共同為事業上的大發展而努力吧!」如此慷慨陳辭,外加長工資的言論,立即得到場中姑娘們的熱烈鼓掌歡迎。

    趁熱打鐵,流風繼續說道「這幾天停業整頓中,你們將接受化妝、禮儀、談吐外加服務態度等一系列培訓,最後會根據考核成績來確定各位的工資水平,也就是說,哪怕青春已逝的姑娘,也有機會拿到滿意的工資。」

    幾輪鼓動下來,包括姑娘、龜公等妓院員工學習的熱情高漲,整體面貌煥然一新,全員素質都在穩步提高。流風的獎金政策也悄然出台,每位姑娘接待客人的時候,總會涉及各種隱私秘密,只要姑娘們把這些東西匯總上報,就會得到一定數額的獎金。原來流風還保藏著更大的野心,他希望通過妓院事業,將他的情報網建立起來,不但經濟文化,就連軍事政治的種種線索都在搜羅之列,只要善加管理,不但自己做生意的時候可用,說不定還可以靠賣消息賺錢。

    十幾天很快就過去了,三家妓院同時開門營業,那些憋的快要流鼻血的嫖客們蜂擁而至,進了門就像往常一樣尋找自己的老相好。然而,妓院裡特別的氣氛,及服務人員溫文爾雅的待客方式,都讓他們有些意外和不適應。過去大紅大紫的耀眼裝飾橫幅都被撤掉,大廳中堆滿了清新淡雅的鮮花,出來迎客的姑娘們穿著朦朧含蓄,雖暴露不足,卻更顯性感。大門外,往常對客人生拉硬拽的現象被徹底杜絕,取而代之的是幾個清秀的丫頭微笑著免費散發春宮圖,這一招的效果之明顯,十分出乎意料,許多人本沒有需要,但拿起黃色圖片看著看著,下面自然的翹起,無奈之下,都走出很遠了,又兜了個大圈子返回來,進入妓院消火解決問題。

    實行全新營銷方案的第一天,單是胭脂樓這一天的收入就翻了一倍不止。獨眼龍等人得知妓院新發展後,也不由得暗自佩服,對於瀟灑哥希奇的手段,更是又怕又敬。

    一轉眼,流風和十九藍羽隊來到馬爾波已經二十幾天了,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整,全隊上下精神飽滿,武功更是穩步提升,每個人的元神都順利進入了雛體期,再配合上新傳授給他們的玄天寶錄輕功,使小隊實力迅速攀升。和他們一起訓練的常三等人效果就要差很多了,本身底子差,加上沒經歷過流風真氣洗禮,讓他們只學到一些皮毛,但陣法的配合還是讓他們整體戰鬥力比起從前是強了不少。

    這一段時間的磨合,跟流風最久的巴亞西、普西斯等四人幫,由於接受玄天寶錄的熏陶比較多,實力增強的很快,在十九藍羽隊中已經隱隱取得了領導威信。對於四人的成長,流風並沒有覺得驚訝,但俘虜身份的羿日,武功提高之快卻多少出乎他的意料。羿日觸類旁通的本事讓他可以很快把自身所學與流風所教結合起來,雖創新性還有欠缺,但此項本領足以讓他比其他人更好的理解十璇風雷劍陣。

    這些日子的教學,流風進步的幅度更大,他的第二元神已經進入混沌期,同時從羿日那裡,他也學到了花樣繁多的箭法,經過幾天的苦練,已經達到了三十米內百發十中的初級水平了。

    這天早晨流風練箭剛回來,就得到巴亞西通報,同城的寰宇傭兵團派人送來請柬,邀請亂七八糟傭兵團的新大哥明晚赴宴,聽到消息後他只是笑笑,沒說話一個人回房間去了。當晚,流風召集齊手下干將,商討明日赴宴的詳細事宜,常三作為特邀嘉賓,也出席了這次重要會議。這次秘密會議持續了幾個時辰,商議結束後,每個人的表情都嚴肅謹慎,常三更是掩飾不住心中的興奮,急匆匆的趕回自己的老窩準備行動。

    第二天清晨,獨眼龍從展兢兢溫暖的身軀邊爬了出來,昨晚開始他就有種要出事的預感,再加上半夜的一場惡夢更是讓他提心吊膽,但到底什麼地方會出事,此刻的心中卻毫無頭緒。按照常規,白天,他和鐵水兩個人在幾個賭場來回巡視,抓了一個老千及幾個小偷,其它都再平常不過了。平安的度過了這一天,他心裡略微踏實一些,同時暗笑自己是不是有點神經過敏。但很快他就得到了幾條消息,瀟灑哥帶著一個叫羿日的手下,去寰宇傭兵團赴宴,而他那些武藝高強的手下都神秘的消失無蹤。另外,常三帶隊一直在訓練的那二百多人也都不知去向,據線報,可能是去了寰宇的地盤。

    聽到這些,獨眼龍心頭不由得一陣顫慄,這個神奇瀟灑哥,不會是要向寰宇動手了吧,若真是那樣,可就要天下大亂了,自己還是早作準備為好。

    流風帶著精通法庫德禮儀的羿日,出現在寰宇傭兵團赴宴分部的大宅子外,仔細大量著門口的擺設,兩隻巍峨的銅蛐蛐趴在大門兩側,暗藍色的木門接近五六米寬,上方懸掛著一條巨幅牌匾,上書兩個大字「無聊」,筆鋒鋼勁有力,雖算不上好字,卻也有幾分君臨天下的氣勢,只是這無聊的含義實在讓流風搞不通。

    看看天色尚早,流風並沒有馬上進去,帶著羿日,兩個人圍著宅子轉了一圈,途中,還往裡面扔了幾塊石頭以探虛實,結果每次石頭落地發出的聲響,都能引來幾聲犬吠或是崗哨的喝叫,也就是說,這座宅院幾乎在全方位警戒著,看來這次邀請,很有可能是鴻門宴。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流風再次出現在暗藍色大門下,這次抬頭再看牌匾時,他突然發現那下面還有幾個小字,隱約看去,應該是「寰宇傭兵團」。不過他並沒有因為題字內容的怪異而停留,直接走過去扣門,清脆的聲音迴盪四周,不一會兒,大門吱呀呀緩緩開啟,從裡面走出一個高頭巨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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