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翠喝了一口水:「海明的兒子陸飛和女兒陸娜一直認為母親謝霏霏的死,都是我先生和我一手造成的。他們不能原諒我先生,除了要錢要物,根本不理睬他,他只要一回家,這對兄妹馬上回各自房間,關上房門,如果他偶爾在家吃飯,這對兄妹都拒絕跟他同桌。海明一直給我講,每當這個時候,他的心都要碎了--其實這兩個孩子,都是他的心頭肉——」
高清揚:「那,你跟你先生認識,是什麼時候?」
林小翠臉色有些發紅:「其實,我跟我先生認識有七八年了。我大學畢業後,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我先生的這個建築公司,我是他的秘書。」
高清揚心下瞭然,女大學生和上司,女秘書和老闆,這個關係衍生出來的故事,已經是老套至極。這麼說,這林小翠就是陸海明一家的第三者?她是導致謝霏霏死亡的直接原因?
林小翠看出高清揚的想法,她坦率地說:「在我出現之前,海明與謝霏霏感情已經破裂了,我並不是他的第一次出軌——,不過,我們關係很快穩定下來,大約是三年前,海明向謝霏霏提出了離婚,謝霏霏致意不肯,才一直拖著——」
高清揚:「謝霏霏因為離婚原因自殺?」
「究竟因為什麼原因,我並不知情。其實,海明跟謝霏霏早就分居了,他平日裡跟我住在市區一所公寓房裡。半年多前一天深夜,他突然接到陸飛電話,說是謝霏霏上吊自殺了,就在他們自己的臥室裡——」
「我當時正好第二天出差,半個多月後回來,海明這邊已經風平浪靜,他沒有跟我提起,我自然也不問。一個月後,我們結婚了。海明本想再買所房子我們單獨住,但我知道海明非常疼愛他一雙兒女,我想大家住在一起,一方面能互相照顧,一方面也能讓海明享受到天倫之樂,就私心來講,我也能盡快融入這個家庭。我就說服海明,我們搬了回去——,可是,住在一起的日子並不快樂,對我對海明來說,天天都是種折磨——」
「陸娜在我們搬進來的第一天,就把我們的結婚照換成了謝霏霏的遺照,掛在我們臥室裡——,她把謝霏霏的照片貼滿了整個家,謝霏霏的東捂處可見,她的拖鞋,她的毛巾,她的衣服,她的刷牙杯——,陸娜拒絕我動她媽媽任何東西,如果不小心碰到,她就會歇斯底里大吵大鬧——,說實話,這個小姑娘雖然只要十七歲,我真是很怕她。」
「陸娜處處針對我,陸飛就處處針對他爸,尤其是這幾個月來,兩個人時不時都要大吵一架。陸飛認為自己已經年滿二十一歲,要求參與公司業務,海孟為他首要還是完成學業——」
高清揚問:「那,陸娜、陸飛兄妹知不知道這鬧鬼的事兒?」
「住在一個屋簷下,想不知道也難。陸飛陸娜兩個對海明遇鬼的遭遇,一個嗤之以鼻,一個幸災樂禍,陸娜還口口聲聲說,要我搬出去,否則,她媽媽下個目標就是我了——」
林小翠苦笑了下,又喝了口水:「你知道,她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我沒辦法對她太認真,甚至都沒辦法跟她講道理——,可是,陸飛不一樣,他雖然只有二十一歲,可心機深沉,時時處處以家產為念。」
林小翠的眼神轉為怨恨,手有些發抖:「上個月,他看陸海明身體不好,竟然逼著父親提前立遺囑,要海明將公司資產進行一次整體評估,他要求明年大學一畢業,就接管公司業務。海明沒有聽他的,他還跟他大吵,說他打算把財產都留給小老婆——」
「海明事事累心,身體越來越不好,我還在計劃等這一陣公司業務忙完了,帶他去美國,找最好的心臟病專家——,沒想到,現在卻沒有機會了——」
林小翠又一次啜泣起來。
高清揚見她這一通傾訴,情緒發洩差不多了,就言歸正傳:「林小姐,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說女鬼攝走了陸海明,難道是女鬼又出現了?」
林小翠擦了下眼淚:「我前兩天一直在外地出差,昨晚十二點多才回到S市,到家的時候都接近凌晨二點了,我怕打攪海明休息,就在樓下客房睡下了。大約是凌晨四點左右,屋子裡響起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利的聲音,一個女人的聲音,我驚醒了,馬上跑到樓上我和先生的臥室,就發現了他倒在床上,一副驚懼恐怖的表情,再叫他,已經叫不醒了——」
「林小姐,其實,你並沒有看到什麼女鬼嘍?」
「看雖然沒看到,可我聽到那陣毛骨悚然的女聲,難道不是那女鬼的?家裡又沒有外人。我發現海明不行了,哭喊的時候,陸飛,陸娜從各自房子裡出來,他們都是聽到我的哭聲後才醒來,並沒有聽到什麼尖利的女聲。如果不是女鬼,為何只有我和先生聽見?女鬼是有目標的,她只想嚇唬我們兩個人!」
高清揚陷入沉思。
林小翠做完了口供,告辭:「高警告,我雖然知道警察管不了鬼害人,可是,我先生死的蹊蹺,請您無論如何要調查清楚他的死因,今天就算我報案了罷!」
「你的意思,是懷疑——?」
「我不懷疑什麼特定的人,一個人被活活嚇死,總不見得是自然死亡罷?也許他的生理死因是心肌梗塞,但,我認為這是有誘因的,我想搞清楚這一點!」
林小翠眼露寒光,手握緊緊的:「高警官,你聽我口口聲聲喊女鬼,一定以為我是被悲痛迷了心竅了吧?告訴你,我不是我先生,才不相信這個世上有什麼鬼會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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