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蕩皇帝秘史 第八卷 巍巍華夏,煌煌天朝 第七十八章 酒窖女殺手(下)
    整個酒窖黑咕隆咚的,紅衣女郎劍柄上的寶石不是夜明珠,本身不會發光,她等眼睛遞漸適應了黑暗,便拼命睜大眼睛。酒窖入口處有一點微弱之極的光線透入,她借著這點微光,勉強發現左側牆角靠著個黑乎乎的人影。

    她正想發招……猛聽“啪”的一聲,酒窖翻蓋落了下來,將入口完全蓋住,酒窖內徹底黑暗。

    原來,蕭若早就想好了這一步,悄悄在左手中捏著根雞骨頭,這時當暗器彈射出去,當即把支撐酒窖翻蓋的小木輥擊飛,翻蓋隨之落下,將入口蓋得嚴嚴實實的。

    酒窖原本就在地下,四面牆壁都是泥土,到此為止,酒窖內再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光線,除了黑暗還是黑暗,眼晴完完全全夫去作用。

    這些變故紅衣女郎始料未及,再也沒想到蕭若這麼多花抬,不一留神。便陷入有目無盲的尷尬境界,空有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卻施展不出。

    要是極個別的久經暗殺訓練的殺手,或是一個忍者、在這種絕對黑暗的環境簡直如魚得水,而紅衣女郎就比較尷尬了,她與其說是殺手,倒不如說是一流高手,跟一般高手沒什麼不同,只不過經常殺人而已。

    紅衣女郎與蕭若的眼睛同時失去作用。蕭若靠在一處牆角。屏住呼吸。一動也不動。

    紅衣女郎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裡。更別說出手攻擊了。她有心打開酒窖翻蓋一一只要模著牆慢慢走過去,完全可以找到位置一一然而黑暗中還有一個蕭若。說不定他就等在翻蓋下方。只等自己模過去。便是一劍偷襲。這少年的武功相當不俗。在這黑暗之中。她也深深忌憚。不敢有絲毫大意。

    酒窖內安靜下來,兩人誰也不敢弄出聲響,以免給對方可乘之機。

    無邊黑暗中一片死寂。

    過了好半晌。紅衣女郎忽然咯咯一陣脆笑。道:“好弟弟。你在哪兒?”聲音甜得發膩。膩得發酥。

    她一出聲暴露方位。蕭若下意識便想撲過去發動攻擊、腦子裡靈光一閃。“這娘們在使詐誘敵!”他一念及此,當即作罷。仍然一動也不動。看誰耗得過誰。

    紅衣女郎見黑暗中沒有反應,只得繼續說話,一會說這個,一會說那個。百般挑逗蕭若說話。一很不見效果。到最後。逼得實在沒有辦法。她甚至開始呻吟嬌喘。“啊。啊……想……不要!啊……好棒……啊啊好弟弟……”如同男女歡好的聲音,纏綿繾倦、撩人心神。在她這等絕色佳人嘴裡發出。實具有驚人地誘惑力。

    料想蕭若這麼個血氣方剛的毛頭小伙。一淮兒頂不住這抬,只要他起了反應氣息變粗,便能發現他的位置,全力一擊。

    卻不知蕭若是何許人物、後宮美女如雲,他見識過地美女不知有多少。真正臨幸過的也有十多個了,無一不是國色天香地大美女,就連御駕親征身旁也帶著一大幫子,每晚爭著侍寢。

    蕭若氣定神閒。古井無波。抱著純欣賞的角落聽她呻吟,暗地裡直笑:“這娘們真有叫床天賦,就不知到了床上真刀真槍的來時,是不是也能叫得這麼好聽?”

    紅衣女郎叫得嗓子都快啞了,只得忿忿住口,暗罵這小子當真百毒不侵。她殺人時向來無往不利。還是頭回碰上這麼難纏的主兒,連叫床的詭計都用上了,她好不委屈,心下一酸、竟忍不住哭了出來,嬰纓嗚嗚。悲傷欲絕,慢慢的趕來越大聲,直至呼天搶地,捶胸頓足。

    蕭若理也懶得理。

    紅衣女郎無可奈何,哭鬧也哭了,叫床也叫了,嗓子都快冒煙了,方法用盡。始終不管用。

    又安靜了一陣,忽然“當啷啷”一陣脆響,是紅衣女郎短劍扔在地上的聲音,“好了,好了!我們誰也傷不了誰,不如罷斗言和吧!諾,我都把兵器扔了,你總該相信了吧?”

    蕭若心說天知道你又在耍什麼詭計,繼續不應不理。

    紅衣女郎恨恨道:“你不作聲就不作聲,老娘慢慢地模過去,酒窖就這麼點大,看你還往哪跑!”言罷,便當真模著土牆緩緩前進。

    這一著很出蕭若意料之外,她兵器也扔掉了,竟敢這麼模過來,難道話膩味了不成?

    蕭若略微慌亂,肚子裡瞬間轉了無數個念頭,只聽紅衣女郎輕輕的腳步聲朝自己這邊而來,他斷然一橫心,把手中寶劍援之又援的遞出,以免激起風聲讓她察覺,劍尖正對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一步一步、腳步聲越來越近、蕭若心頭怦怦亂跳,一顆心幾乎要菏占出嗓子眼兒。

    終於,腳步聲來到近前,正當蕭若以為劍尖持要碰著她身體時,劍尖卻碰上了一截堅硬的劍刃,七耀劍不知怎地仍在她手中……

    紅衣女郎蓄勢已久,等的就是這時。當即全力發抬。但見劍光乍起。千萬點寒芒四散飛射。劍氣縱橫,沖對方當頭罩下。石破天驚,風雲變色。

    紅衣女郎對這一擊抱有很大的期望。誰知仍然攻到了空處,左側輕微的衣袂破空身響起。

    原來蕭若根本就沒指望一劍能致敵死地,他不相信世上有這麼好的事。早就作好了閃避地准備,一碰到對方劍刃,他立知不妙,第一時間閃身避向旁邊。險之又險躲過了對方全力一擊。

    然而蕭若閃避得太急,無可避免會產生衣襖飄風之聲。紅衣女郎頓時由此捕捉到了他的蹤跡,轉身發招猛攻過去。

    蕭若不敢正面迎擊。雙足輕輕點地、望後方飛退。

    這麼一來,蕭若雖暫時避開了對方攻勢。卻因衣袂飄風聲響個不停。使得方位繼續暴露給對方。

    紅衣女郎大喜。一面施展絕世劍術猛攻,一面邁開大步前沖。緊緊咬住蕭若。只要打得蕭若不停地發出聲響,他就逃不掉了。就算一時傷不了他也沒有關系。煮熟地鴨子不怕他飛上天去。

    紅衣女郎正自樂翻了心的當兒。“嘿”地一聲。她腳指頭傳來一陣劇痛。踢到個什麼堅硬地東西。這一下粹不及防。她飛奔途中頓時夫去了平衡。沖力何等巨大,她收勢不住。便望前倒去,猛然醒悟:踢中的是矮幾旁地石頭凳子。

    原來。蕭若打落翻蓋之後一直就沒動過。很清楚矮幾和他們剛坐著喝酒的石頭凳子的方位。而紅家女郎不辨東南西北的邊摸邊走,早摸得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一一就算她知道站在什麼地方,也未必還記得石頭凳子。

    蕭若早想好了退路。一見她追擊過來,便故意往矮幾那邊退,引誘她根根碰個釘子。

    紅衣女郎望前方摔倒,正是干載難逢的良機,蕭若一劍閃電般般刺出。經刺對方胸前要害,劍鋒破空嗤嗤作響,全力一擊。

    不料,紅衣女郎武藝實在太高。摔倒當中還能回劍封檔、聽風辨位。判斷出對方來路,“當”的一聲,兩劍相交,誰確無誤架住蕭若必殺的一劍。

    這一擊蕭若蓄勢已久、全力出手,而紅衣女郎是倉促變抬、此進彼退之下,仍是紅衣女郎略占上風,地方臂震得又酸又麻,手中長劍險些脫手飛出,蕭若當即長劍落地。

    這一下兔起鶻落,其實只是一瞬間地事,“當“的一聲,蕭若攻勢瓦解。借著兩劍碰捶時產生的一剎那火光,驚鴻一瞥間看見紅衣女郎正向自己摔來,他應變極快,當下不退反進,兩臂張開,一把抱住了她,霎時幽香四溢,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

    紅衣女郎摔倒途中好不容易才擋就蕭若一劍,已然用盡了全力,哪曉得一頭卻摔進了蕭若懷裡,濃郁的男子氣息將她團團包裹,熏得她臉熱心亂。幾欲窒息。

    蕭若一樂、樓著這具軟綿綿香噴噴的胴體,腦中不期然響起她適才蕩人心神的叫床聲,色心大起,湊頭便朝她婚紅誘人的櫻唇吻下去,貪婪地又啃又咬,舔抵吮吸。

    她驚得呆了,腦中轟然一聲炸響、霧時一片空白,嬌軀又酥又麻身上力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蕭若還兩手伸到她高高聳起的胸前,隔著衣物,在她飽滿挺翹的胸上狠狠捏了幾把、然後掉頭就跑。

    紅衣女郎緩過勁來,直氣得火冒三丈,七竅生蝴,“我要殺了你小淫賊,我要殺了你!“狂怒中就忽略了蕭若地行動之聲,待她重新定下來感知四周動靜,蕭若已經退到土牆一角、又沒了氣息。

    剛剛發生的一暮,蕭若想她就覺好笑,正當他喜滋滋回味方才抓捏香乳地美妙感覺時,忽然,他左手手指觸到一樣滑膩膩的物事:細細地。涼涼的,長長的……

    “蛇!”他暗自大吃一驚,這種房間牆角落的蛇往往有劇毒,他震駭之下,呼吸不免粗重了些。

    正全神貫注感知周圍動靜的紅衣女郎當即發現,厲聲喝道:“小淫賊。去死吧!”說音未落,已急風暴雨般攻來。

    生死懸於一線關頭,蕭若想也不想,便捏著手中蛇扔向紅衣女郎……

    紅衣女郎“啊”的一聲驚怖嬌呼,顯然已被蛇咬了,“什麼東西?!

    “蛇。而且十有八九是毒蛇!“蕭若有些幸災樂禍。

    紅衣女郎險些當場暈撅過去,尖聲驚呼,道不盡的恐懼驚驚。她武功再高也是女人。黑咕隆咯的地歲身上有條毒蛇、是多麼可怕的事。

    紅衣女郎跌跌撞捶倒退不住,重重靠在對面牆壁上,氣喘吁吁,顫聲道:“小淫賊、你、你好狠!

    “原本我倒霉的模到一條蛇。你要是不那時殺過來。說不定被蛇咬的就是我了,嘿嘿。天意啊!”蕭若在黑暗中聳了聳肩。

    蕭若得知她受創不輕,便走回到寶劍墜落地地方。揀起寶劍,手腕一抖處,寶劍在石頭凳子上擦出幾點火星。

    就這麼一剎那的火星已足夠,紅衣女郎瞬間揮出十幾劍,毒蛇當即變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掉在地上。緊跟著,酒窖又隔入黑暗之中。

    蕭若君得目眩神迷,這女人簡直強得不可思議。怪不得哈摩哲說她不是人、只怕她已超越了她師父赤煽魔君。

    “當哪”,短劍墜地,紅衣女郎靠在牆上緩緩滑倒,氣喘吁吁中,呻吟不住。

    “喂,你怎麼樣?“蕭若問道。

    紅衣女郎有有道:“我……我好渴……好渴……”

    蕭若心頭一凜。兩手模索著點亮油燈。酒窖內回復了光明。

    紅衣女郎委頓於地。蕭若走上前。只見她面色發黑。神智已昏昏沉沉。左肩頭傷口滲出地血液漆黑如墨。觸目驚心。

    地上被她瞬間斬成一段段的蛇呈灰色,蛇頭赫然是三角形地。蕭若暗暗驚在心。這條蛇確然是劇毒的無疑了,見紅衣女郎中毒甚深。命在頃刻之間。他微一猶豫。當即作了個決定,蹲下身。拍拍她的粉臉。大聲道:“你醒醒。千萬別睡!”

    嗤嗤裂帛聲裡,飛快撕開她左肩頭衣物,現出一片白嫩的肌膚,及指甲大一塊觸目驚心的黑色傷口。

    蕭若更不遲疑、張開嘴巴,一口合上傷口。盡力吸吮一口蛇液,扭頭轉向一旁吐掉、然後再吸,再吐……

    紅衣女郎在劇痛中醒來,迷迷糊糊看了看,噪懦道:“你為什麼要救我?我是來殺你的,讓我死了好。”

    蕭若百忙中說道:“因為你清了我喝酒。”

    “喝酒……”紅衣女郎露出一個淒諒的笑意。

    蕭若為她吸了二十多口血,傷口處地血液才恢復紅色,他搶來一壇子酒。拍開封泥,用酒水幫她清洗傷口。隨後,他自己也猛喝幾口酒,又吐掉、清洗口腔。

    然後、在自己衣服上撕下一條布帛,給她包扎傷口。

    她的毒雖大為減輕,卻還不夠、蕭若扶她坐好,自己在她身後盤膝坐下。兩掌抵住她後背,閉目凝神、默運內功心法,將內力度入她體內,助她運功逼毒。

    也不知過去多久,“哇!”紅衣女郎吐出一口黑血、清醒過來,她恢復神智的第一句話就是:“為什麼要救我?”

    “為了能再跟你一抉兒喝酒。“他隨口笑道,笑容有些不自然,內力也消耗不小。

    紅衣女郎眼眶一紅,一言不發拒開他的手,淡然道:“可以了,自己能逼毒了。”

    蕭若依言收手,紅衣女郎開始自行調運內息逼毒。她內功強於蕭若。又是自己施為,不多時,湛白的臉上便現出血色,已大有起色。

    蕭若看在眼裡,暗暗歡喜。紅衣女郎明明是來殺他的、也不知怎地。他始終難以對她產生什麼敵意、適才兩人衙殺時有你無我、那是沒有辦法,必須全力應敵,可一旦她被毒蛇咬了、他一松懈下來便對她非常關心,真心希望她能好轉,甚至不惜為她吸毒逼毒。

    便在此時,地面上腳步聲雜香、酒窖翻蓋被人從上面掘開、明亮的光線直透進來,原來已是第二天早晨了。

    哈摩哲一顆腦袋從淚口朝下探出,看見蕭若坐在酒窖裡,登時喜動顏色。道:“黃公子、太好了、終於找到您了……”說到這裡、忽然看見他身前還坐著個紅衣女郎,奇道:“黃公子,你在這裡干什麼?”

    蕭若心頭一動,想起哈摩哲一只眼睛便是毀在紅衣女郎手裡,一認清她。非跟她拼命不可。他情急生智,一把將紅衣女郎攬進懷裡,親親熱熱樓著她,用自己身軀檔住哈摩哲的視線,不耐煩揮揮手,“沒看見本公子在跟相好的幽會親熱嗎?去去去,沒你們地事!都給我走遠些,別打擾本公子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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