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蕩皇帝秘史 第八卷 巍巍華夏,煌煌天朝 第一章 馬車中的皮鞭聲
    這一回蕭若與王楚月各騎一匹好馬,速度比先前兩人合乘一馬時快了許多。自西門出得清鹽縣城。一路絕塵。快馬加鞭。沿官道並轡望西奔去。

    大半個時辰之後,果然又如期發現前方遠處紅衣女郎縱馬飛馳的身影、蕭若心下暗喜,招呼王楚月一聲、打馬加速追去。今人奇怪的是。紅衣女郎一騎仍舊在遠方時隱時現,毫無拉近距離的趨勢。跟先前兩人合乘一騎追趕時的情形別無二致。任憑他們怎樣鞭打催馬,也始終無法追上。此事委實透著股子怪異。

    蕭若運足目力望去,發現紅衣女郎胯下坐騎通體雪白,龍行虎步。神駿異常……他腦中靈光一閃。對方所騎乃是一匹寶馬雪麒麟!與昔日陸菲菲贈送給自己的那兩匹是一個馬種。無怪乎怎麼也追不上。他不怒反喜。情知這種寶馬龍駒稀世罕有。除了神秘的白蓮教之外、連朝廷想弄到一匹都難。對方既然能騎著寶馬雪麒麟。他越發篤定是陸菲菲的三師姐無疑。

    這一追。就馬不停蹄追了整整一天,當晚兩人在一個小鎮過夜。次日一早又繼續狂追。詭異的是、紅衣女郎一騎始終在視野盡頭處若即若離。他們既無法追上,也不至於追丟。

    一旁王楚月時不時轉頭望他。芳心氣悶不已、終於忍不住道:「你有沒有發現此事大有蹊蹺?

    「什麼蹊蹺?」蕭若心不在焉,一時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王楚月沒好氣白了他一眼。忿忿道:「還用問?對方居心叵測,似乎在存心引誘我們追趕。如若不然。對方馬快。要想逃跑的話早能把我們甩掉了!對方似乎意欲將我們引進一個圈套……」

    蕭若聽罷。神智頓時一清、聳然動容。正所謂當局看迷,關心則亂、他也是對陸菲菲的安危太過緊張。以至陷入其中不可自拔。無暇顧及別的事。聽了王楚月這番話。簡直有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感覺。

    蕭若一被點醒。腦瓜子頓時回復清明。心念閃電般急轉,思前想後一番,立時察覺到其間疑點頗多,其實由於他昨日先入為主,認定了纏纏綿綿那傻乎乎的兄弟倆絕不敢欺瞞他一一欺瞞他即是欺君,他還真不相信那兄弟倆有膽欺君。何況他們也沒那麼好的演技騙過他。他一時沒想到地是。他們兄弟也可以被人欺騙、被人利用。直到這時。才被冰雪聰明的旁觀者王楚月點破。

    「哼。原本多聰明的一個人。怎麼一碰上這事就犯傻?昨兒個對付我時的狡猾哪裡去了?一看見你那心急如焚的德性就討厭。哼……還說不是救心上人!」一旁王楚月撅著小嘴兒,氣呼呼嗔道。芳心大為不快。

    蕭若聽了也不著惱,見一貫清冷自若的王楚月,也會說出這麼情緒化的話。他心下暗暗發笑,兩臂忽然伸出,抱住旁邊的王楚月,一把將她整個纖弱的嬌軀抱了過來,放在身前馬鞍上,緊緊摟在懷裡,伸出一根指頭,在她凝雪般秀美的瓊鼻上輕輕點了一下,笑笑道:「小東西,還說你沒有吃醋?你長這麼大。估計還是頭回說出恁般尖酸刻薄的話吧?」

    王楚月一聽啞口無言,羞得滿臉通紅,兩隻小手在他懷裡奮力推拒。「小昏……想。小壞蛋放開我!放開我!」官道上時不時有行人經過。她不敢亂叫以免暴露皇帝的身份。是以臨時改口叫「小壞蛋」。她此刻氣海穴被蕭若封住,內功半點也施展不出。氣力與尋常弱質女流差不多。在他懷裡如何推拒得開。與其說掙扎,倒不如說是半推半就。

    蕭若樂得哈哈大笑。提僵勒停馬匹。不顧大庭廣眾之下。俯頭一下子咬住她的櫻桃小嘴,接著就是一通熱吻。引得路人人人側目。好一會兒方罷。

    王楚月昨日與他那般赤身裸體親熱。雖未真個共赴巫山,對於玉潔冰清的女兒家來說、看也看了、抱也抱了、親也親了、摸也摸了……什麼便宜都被他佔盡了,著實跟失身沒有兩樣。到此地步。她的心態不知不覺間已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她在蕭若懷裡嗔道:「那你還追是不追了?」

    「追。當然要追!」蕭若嘿嘿一陣壞笑。英目中閃動著促挾意味,「不過就不是一開始那麼追了。嘿嘿。月妹妹。你餓了吧?走。咱們去找家酒肆、本公子先清你大吃一頓再說!」

    「什麼你清我?是我的銀子耶!你每回都拿我地錢亂花。還好意思說清我?」

    「哈哈……我說傻妹妹。連你都是我的。你的銀子不也就是我的哈哈哈!」

    蕭若心頭一塊大石放下。心情隨之大好、帶王楚月進了路旁一家酒肆。與她飽飽吃了一餐。飯後。還開間上房美美的午睡了一番。下午時分才慢悠悠的上路。

    到了這時。他們兩人也不急於趕路。悠哉游哉的緩緩西行。

    忽然。前方遠處又出現紅衣女郎一騎的身影。蕭若與王楚月相視而笑。這就證實了王楚月此前地猜想。不管他們追得多慢。對方都必然會停下來等他們。果然別有企圖。目標毫無疑問是蕭若本人。似乎想把他引去什麼地方。

    王楚月道:「我們怎麼辦,是不是將那紅衣女擒下拷問?」

    「……不可。對方馬快。我們無論如何追趕不上的。沒的打草驚蛇。」蕭若沉吟著道,他還想在那紅衣女身上打探出陸菲菲的下落。「要怎生弄個圈套將她逮住才好。」他想。

    兩人不緊不模的策馬西行、紅衣女郎一騎也依舊在都方遠處若即若離。前進速度大大降低。這麼一來。主客之勢易位,主動權落到了蕭若手中,他想快就快。想慢就摸。甚至有理由相信。即便他調轉馬頭向東奔,對方也不得不轉頭跟來。看似紅衣女郎逃、他們追。其實倒成了他們隨意走、紅衣女郎跟上來。

    就這般磨磨蹭蹭拖了一整天、遠處紅衣女郎己明顯的不耐煩、蕭若背地裡暗笑不住。當晚錯過了宿頭。蕭若兩人在路邊一處野店過夜。至於紅衣女郎是不是得露簾曠野,他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翌日一早。蕭若與王楚月打點行裝上路。依然不緊不慢沿官道西行。他識破紅衣女郎的意圖之後。之所以仍舊西行。一來因為返京正是這條路、再一個。他還不想打草驚蛇。暫時穩住紅衣女郎最好。以便尋找機會將她一舉擒住。

    不料,兩人一路行去。卻再也未曾見到紅衣女郎的身影,兩人一時間面面相兢。「難道對方得知計謀敗露,便放棄了她們的計劃?」

    王楚月側頭想了想,篤定道:「不會。」

    蕭若點點頭。

    兩人都是聰明人。彼此交談不用說得太明白。王楚月之所以敢肯定不會。是因為皇帝乃天下之主,為整個江山權力與財富地匯聚點。對方既然敢打皇帝地主意、就決計不可能輕易放棄。蕭若點頭則表示贊同她的看法。

    此地己接近泰山地界,到中午時分。兩人路過魯安縣城。便進城打尖,來到城中一家門面最氣派的酒樓、店小二眼睛戒亮。見兩人衣著華麗。儀表不俗。大老遠便熱絡的迎將上來,連連點頭哈腰,笑道:「位容官裡面清、小店兼營食窗。用餐住店都可以。裡面清。裡面清!」

    蕭若把馬匹韁繩扔給他。道:「喂上好馬料。好生伺候著。回頭重重有賞。」

    店小二兩眼一亮。心知來了闊少爺,笑容在臉上越發堆得緊。欠身道:「是是。公子您這兩匹寶馬我們店會當大爺伺候!」一面說,一面將韁繩交給另一個店伙。然後引兩人進店。

    正當中午用餐時分,酒樓大堂裡坐滿了就餐的客人。鬧哄哄的。空氣混濁。店小二慇勤引領兩人直上二樓雅座。

    蕭若到得樓上,環顧掃視一番,驀然面色為之一變。凝視著左首二樓靠角落裡一張餐桌。王楚月立知事非尋常,追循著他地視線望去。不由也微微動容。

    只見左首靠角落的一張餐桌正坐著兩名女客。其中一位身著大紅勁裝。黑巾蒙面。鳳目含煞。背影體態正是那跟他們抖纏了兩天的紅衣女郎!另一女客頭戴斗豎。斗鱉邊緣垂下一層黑紗,將面目整個遮住、不外露一絲一毫、身著一襲紫色衣裳。蕭若看那款式跟小妖女陸菲菲尋常穿地一模一樣。就不知這女客是不是真的陸菲菲。

    兩女面前擺著幾樣素菜、正慢悠悠的吃著。見他們上來,紅衣女郎抬頭瞟了蕭若兩人一眼。便沒事似地低下頭去繼續吃飯。紫衣女子則半點沒有反應。

    蕭若與王楚月飛快對視一眼。蕭若心下暗喜,看來對方沉不住氣了。居然堂而皇之出現在自己面前,一定得想辦法將她們制住。眼下且不輕舉妄動、相機行事。

    兩人跟隨店小二來到靠窗處,揀一副座頭相對坐下、蕭若吩咐上幾樣店裡拿手的好菜。店小二便自去張羅。

    不多時。酒菜送上。蕭若一面吃。一面偷偷打量紫衣斗坐女子。想從她的身材上看出些許端倪。究竟她是不是陸菲菲?如果不是。她們意欲何為?

    王楚月芳心沒來由莫名的不快。撇過頭去。憑欄觀賞樓外景致。

    此刻已過午後。日影漸漸偏斜,蕭若一桌正對著向東的攔桿。只見一條長長車隊緩緩行進小縣城,數十名勁裝結束地趟子手護在兩則,另有一些剽悍的江湖索客騎在馬上開路斷後。一行人團團護著當中十餘輛馬車。只聽得人喊馬嘶。一路浩浩蕩蕩行來。

    蕭若也注意到了這一大隊人馬。他打眼望去,見十餘輛馬車兩側都插著鏢旗,每面旗上方誘著「隆泰鏢局」的字樣,他心想原來是鏢局押鏢、什麼鏢這般貴重。需要如此大的陣勢?

    所有馬車帷幕都遮得嚴嚴實實的。密不透風,外面看不到裡面一絲一毫。想必車中我的是深閨女眷,抑或極寶貴的物品。

    一行馬車隊停在這宗酒樓下面,騎士紛紛翻身下馬,一個五短身材的白鬍子老頭領著五六個身份較高地鏢頭進酒樓來用餐。其餘鏢師趟子手就地坐下休息,叫店伙胡亂送些酒菜出來吃喝。大呼小叫,旁若無人。但是寸步不離馬車之旁。顯得馬車內人或物極為重要。

    蕭若原本也沒如何在意。驀然。他望著居中一輛馬車眼種發直。臉上神色急逮變幻開來。對面王楚月看著大為驚奇。只見他臉上神情變得難以言喻的怪異,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伴隨著幾分驚喜。幾分狠笑,幾分設怒。幾分亢奮。

    王楚月芳心大奇。暗說這是什麼表情?循著他的視線望去,卻看不出中央那輛馬車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反正每輛馬車都是黑色帷幕包得死死。根本就看不到裡面的任何事物。她正將發問……

    「噓一一」蕭若忽然豎指於唇下。打了個禁聲的手勢。以極低的聲音神神秘秘道:「你聽!」

    王楚月側耳傾聽,卻只聽得酒樓及街上的喧嘩吵鬧聲,沒發現有任何異常的聲音、滿臉莫名其妙地望著他。「哪兒有什麼聲音?」

    蕭若定定望著那輛馬車、眼也不眨一下,唇角上彎,臉上儘是古怪怪的笑意。有有念道:「你聽,你聽、馬車裡面有皮鞭著肉之聲。一下接著一下……還有女人痛苦的呼痛呻吟聲。一聲接著一聲……不不不。女人的呻吟聲並不完全是痛苦,裡面還有股子病態的快意……咦、這既痛苦又快樂的呻吟聲好耳熟啊,我似乎曾輕在哪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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