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靄蒼茫之中,只見倭人騎兵數十騎圍著剛出來的姑娘們沖殺,王姓少年擋在最前面,一支墨玉洞蕭上下翻飛,挑落了多名倭人騎兵,然而他孤身一人不可能完全護住龐大的人群,已有數名姑娘慘死在倭刀之下。
蕭若看得目眥欲裂,熱血沖腦,暴吼一聲,嗆啷一聲清越龍吟寶劍出鞘,挺身沖向戰團。
倭人騎兵也發現了他,根本就沒把他這高麗士兵裝束的人當一回事、當下一騎迎上,正面沖蕭若沖來。
東洋扶桑島國水土不大好,難產駿馬,島上的馬匹又矮又小,與中土馬匹相比,也就是與馬種最差的滇馬藏馬不相上下一一說白了、踞毛驢子差不多。不過倒是與倭人自身的身高很相配。所謂的倭人騎兵,不知道的人乍一看,還以為是猴子騎毛驢。
一騎一人相對疾沖而至。
蕭若雙目泛紅.兩手齊握劍柄,高舉過頭.在內力貫注下.鋒芒啼味作響,劍芒盈寸,威勢異常驚人;倭人騎兵左手提疆,右手持著一支長輪、槍身平端,以標准騎兵沖鋒之勢沖向蕭若。
一騎一人瞬間相撞在一起。
就見一道絢爛劍光沖天而起,橫空如匹練,大有橫掃一切之勢,石破天驚,雲風變色……同時,一大篷血雨暴射開來,倭人騎兵竟爾叫他硬生生劈成了兩半,馬屍人屍分成四個部分甩向兩旁。鮮血兀自噴薄而出,慘狀不忍卒睹。
蕭若沖勢頓也不頓,自血霧中沖將出來、清嘯聲中渾身浴血殺向倭人騎兵。
所有倭人騎兵都嚇呆了,他們不是沒見過血肉橫飛的場面.可這般連人帶馬劈成兩半地景象卻迷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見他有如戰神降世似的沖殺過來。手中寶劍被鮮血浸染得通紅,懾人眼目,倭人眾騎兵大驚失色,也不知哪個發出一聲驚怖異常的驚呼.掉頭就逃,眾人意志瞬間瓦解、紛紛勒轉馬首,捨了姑娘們拼命打馬逃開。
蕭若疾奔而至,縱身躍起。劍光一閃處、逃在最後面的一名倭人騎兵墜馬而亡。他雙足落地,倭人數十騎已逃到數十丈之外,他無意追趕。抬袖抹去臉上的血跡,快步走向人群。
姑娘們死裡逃生,目睹這少年如此英雄,頓時暴發出一陣情不自禁的歡呼聲,王姓少年定定望著蕭若,星眸中閃動著異樣地神采,道:“黃公子神威蓋世,有勇有謀,真乃江山社稷之福!”
他這話一語雙關,旁人聽了不覺如何。很自然以為他的意思是以黃公子一身驚世本領,若是投效朝廷,輔佐君王。必可造福江山社稷。誰也想不到這黃公子就是當今皇帝本人。
蕭若微微一笑.也不作答,飛快道:“王兄,現下前往登州城的方向到處敵人搜索騎兵隊,我們帶姑娘們往北邊避一避,只消支撐到天亮。登州城大軍大舉出動,大家就可以脫離險境。”他暗自尋思:皇帝一晚未歸,明兒清早登州城大軍一准兒會出城四處尋我,屆時,就由不得扶桑高麗人猖狂了。
卻不料,王姓少年想也不想,便搖頭道:“我們往南走。”
“往南?”蕭若有點身詫異,登州城正在西南方向,要往南是的話,這麼一大群人.恐怕會吸引大量敵騎來攻。
王姓少年似迷知道他在想什麼,微微一笑,道:“黃公子毋須憂慮,我事先另有布置,我們大家往南便是。”
蕭若見他說的忒有把握,只有相信他,況且一行人行蹤已然暴露,就算往北走,也未必能逃過異族騎兵的追殺。便點頭表示同意。
當下,王姓少年在前方帶路.領著姑娘們望南邊走去,籐原井與纏纏綿綿兄弟斷後,蕭若居中策應。一行人默默無聲穿行在黑暗籠罩的荒涼曠野中,低雲陰翳,煙輕嵐籠。氣氛凝重而壓抑。
那三十余名倭人騎兵遠遠跟在隊伍後方,他們懾於蕭若一劍之威,不敢貿然來攻.卻也不肯離去,只遙遙的跟著。
有時他們靠得太近,蕭若便提劍回頭沖殺,眾倭人騎兵不願跟他硬拼,當即一轟而散,率馬四下裡奔逃,待蕭若回歸隊伍後,他們又聚攏在一起,遠遠的跟在隊伍後方,像狗皮膏藥一樣,沾上了甩也甩不脫。
過不多時,一支二十人的高麗騎兵隊疾馳而至,見了前後兩撥人馬這等怪異的精形,未免摸不著頭腦,與倭人騎兵用漢話對答幾句,方使明白此事緣委,這支高麗騎兵便一齊並入隊伍中。
敵人人數增加,膽氣為之一壯,自然而然又逼近了不少,虎視眈眈盯著前方大群姑娘,蠢蠢欲動。
蕭若看在眼裡,急在心頭,暗自盤算:等到敵騎聚集到一兩百人時,自己對敵人的威懾就將失效,到時侯,敵人一窩蜂縱馬沖殺過來,只一個沖鋒,姑娘們少說得躺下一半,自己縱有通天的本事也護不住那麼多人。
蕭若心急如焚,急切想知道王姓少年究竟葫蘆裡賣地什麼藥,一個不好這一大群人就得全軍覆沒.人命關天,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提氣縱身,奔至隊伍最前端,問王姓少年道:“王兄,你怎麼會在這望海城裡?又怎樣找著這條通往城外的地道的?一一哈,別告訴我是你自個兒挖的!”
王姓少年回首瞄了後方敵騎一眼,淡淡道:“我來到這濱海小城已有多日,一直在暗中設法搭救她們這些可憐姑娘出去,卻是苦無良策……後來。我查閱散落的本城官府卷宗,發現城中西南一戶人家幾乎不與周圍鄰裡來往,又從旁地一些蛛絲馬跡推斷出那家主人原是個退隱江湖的江洋大盜,我就悄悄去那家宅子裡察探一番——當時也只是抱著萬一的心態,沒想到果然在屋子裡找出一條通往城外的地道。
看來那家主人雖退隱江湖,仍不脫江湖人謹慎小心、時時留條後路地性情。在自家裡悄悄挖了一條通往城外的私道,以便遇到危險時逃命之用。我對土木機關之學略通一二,沒費太大工夫便把那條私道找了出來。”
王姓少年嗓音輕柔婉轉,不緊不慢徐徐道來。
“高,高,實在是高!王兄真大才也。”蕭若聽完這番話,大為贊歎,王姓少年年紀雖輕,但心思縝密。行事穩健,智謀過人,無怪乎川中叛軍奉他為軍師。他潛伏城中多日,神不知鬼不覺。視滿城敵人如無物,其大智大勇,令人擊節贊歎,即便換了自己,也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好。
蕭若頓了一頓,道:“王兄,你要所有人跟著你望南邊是,請恕我無禮問一聲,你事先究竟有什麼布置?要知道我們兩人肩上扛著一百多條人命呢……”當面直接這麼問確實不合禮數,不過眼下人命關天。他不得不問個明白。
“到了!”王姓少年輕聲道,纖長的手指指著前方不遠處一處山坳子,“黃公子請看。”齊魯大地最東端地形大體界於丘陵與平原之間。地勢偶有起伏,眼前是一片少有地巍峨大山,應是這一帶最高的山脈,放眼眺望,但見峰巒連綿,林木茂密。煙嵐迷濛。
蕭若循著他的指向望去,見那處山坳子地勢不高,在群山環抱中,倒像一塊谷地,谷口處是大片一堆堆半人高的石堆,看起來也無甚奇處,他正欲開口發問,徒然間一驚,目光在亂石堆間再也移不開。那些石雄雖然著起來平平無奇,而且東一堆西一堆,擺放得甚是零亂……”但不知怎地,竟使他有種奇特的感覺,難以言喻,卻偏生縈統心頭.揮之不去。石堆中好似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殺機。
“這些石堆仿佛依某種章法堆成,難道……”難道說竟是一座奇門大陣?”蕭若道。
王姓少年略帶吃驚地望了他一眼,道:“原來黃公子也是此道行家,回頭在下還要向公子多多討教呢!”
說話之間,一群人已來到亂石堆之拼,王姓少年轉過身,大聲道:“等會我帶眾位姐妹入陣,請眾姐妹一定要跟著我是,千萬不可亂走,更不可以亂動石塊,不然凶險莫測,切記切記!”
眾姑娘情知身處險境敵騎就在不遠,又見他說的異常鄭重.當下一齊應聲稱是。
纏纏綿綿聽他地話忒玄乎,那是一百二十個不信,萬俟纏纏小聲嘀咕道:“嚇!路我們也不知道走麼,還要他教?”
萬俟綿綿應道:“等會我們兄弟偏要走別的路進去,看他怎麼著?”
蕭若正有一肚子話要問王姓少年,只是這時不便開口,聽得萬俟兄弟低聲嘀咕的話,氣道:“纏纏綿綿.你們兩個要是膽敢亂來,當心我把你們扔到敵騎當中!”
纏纏綿綿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見皇帝龍顏大怒,嚇得直縮腦袋,再不敢多話。
王姓少年當先啟步進入石陣,眾女不敢怠慢,緊跟在他身後魚貫而入,蕭若怕敵騎趁機沖殺過來,與纏纏綿綿是在最後斷後。
亂石陣煙霄迷謾,寒意逼人,殺氣隱隱,眾人誰也不敢亂是亂碰。通過亂石陣後、山坳子上有座廢棄地廟宇,眾人進入廟裡,王姓少年讓姑娘們去後面廂房找地方歇息,前面的事什麼也不用管。
姑娘們應了、相繼轉入後殿,前殿只剩了蕭若、王姓少年、纏纏綿綿、籐原井、以及雪瑩兒小妹妹和昏迷不醒的女忍者。
蕭若回身眺望,只見眾人穿過亂石陣後、數十名敵騎在陣前略一猶豫,即便拍馬一齊馳入陣中。
剛開始時,他們還能辨認方向,正常行進.待入陣一深。很快便臉現迷茫之色,總在一小塊地方打***,更使勁的揉擦眼睛,好像迷路了似地。沒一騎能通過石陣,也沒一騎能退出去,所有騎兵都困在了裡面。
蕭若大奇。再也忍不住問道:“王兄,這個石陣是你親手布出來的?”
王姓少年淡淡一笑,道:“這個陣法出自三國時諸葛武侯所創的八陣圖,變化無方,有神鬼莫測之機,昔年諸葛武侯在長江之濱用石塊布成此陣法,號稱可擋十萬雄兵,東吳繼周輸之後最才華橫溢的名將陸遜率眾入陣,也破不了陣法。險些活活困死在陣中。在下才智不及諸葛武侯半成.布下此陣,也勉勉強強能抵檔個千余人。倒令黃公子見笑了。”
蕭若又驚又佩.看來他事先看中了這處山坳。早在此布下奇門大陣、然後才去救人。他處處料敵先機,謀定而後動,委實是個不可多得奇才!蕭若驚歎之余,將他招入文本麾下之心也越發堅定一一不論用哪種手段!
這群騎兵在此之前就已將他們一群人的行蹤傳遞開去,不時有兩族騎兵聞迅趕到山腳下,見了亂石陣中數十騎丟了魂兒似的兜***地詭異情形,俱都驚疑不定,一時無人敢再入石陣。
蕭若大放寬心,笑道:“原來王兄早已智珠在握。那還有什麼擔心的?咱們坐下來休息,養精蓄銳,只要等到天亮。我大軍大舉出動時、這些東洋蠻夷的末日就到了!哈哈給……”他越說越高興,後來自顧自大笑了開來。直到這時.想到姑娘們終於要脫險了.肩頭上一副沉重地擔子放下,他快慰已極。仰天哈哈大笑,笑聲遠遠傳出,在山壁間震蕩回響不絕。
纏纏綿綿與籐原井應聲坐下,他們也著實累得夠給、抓住時間休息。
蕭若正要席地坐下,一旁乖巧的雪瑩兒蹦蹦跳跳過來,兩只小手裡抓著兩把干稻草.給他鋪在地上,才讓他坐下。
蕭若心下一樂,伸手拍了拍雪瑩兒的小腦袋.笑道:“瑩兒真乖!這麼懂事的女娃子,將來長大了,不知那個男人有幸娶到!”小女孩臉蛋兒紅得像個大紅蘋果,蹬蹬蹬飛一般跑開了。
蕭若呵呵笑著,一屁股坐在稻草墊上……就在此時,他身軀一僵,如著雷殛,又是一縷至陰至陽的妖異真氣進入體內.事先一點預兆都沒有、原本被他強壓下的那縷真氣也重新活躍起來,兩縷妖異真氣在他體內亂沖亂撞,所過之處,不是灼如火烤,就是寒似針扎。
蕭若面色大變,身體劇烈顫抖,額頭豆大地汗珠顆顆滾落下來。
“黃公子、你怎麼了?”王姓少年走過來,滿面關切的問道。
蕭若牙關緊咬,正與體內劇痛作爭斗,無暇回答他。忽然,晃眼間看見一旁紅絹女忍者四肢顫動,正欲掙扎著爬起來。他怒火萬丈,沖過去一把拽住她胸襟,“果然是你!好你個東洋小賤人,你又暗算我!”
女忍者剛自昏迷中蘇醒過來,四肢乏力,根本就搞不太清楚狀況,茫然道:“什麼?”
蕭若見她這副嬌慵模樣,心下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可是俱體那裡不對又說不上來,二話不說出指封住了她丹田穴,免得她施展忍術眨眼間逃掉。蕭若此時體內痛得無處發洩、也不跟她客氣,一把扯掉她蒙面的黑紗,凝目望去,黑紗之下卻是一張眉目如畫的嬌靨,瓊鼻檀口,英狠之中另有一股別樣地嫵媚之氣.竟是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
蕭若看得怔了一怔,又見她胸襟叫自己粗魯的拽開,露出衣物下白嫩細膩的肌膚。兩座顫巍巍的雪峰高高支著褻衣,曲線貢起,直欲突破束縛鑽將出來,霧時間肉香四溢,香艷熱辣……
蕭若血脈貢張.一股欲火直沖腦門.似乎體內痛楚也減輕了一些,他喉嚨裡干嗽一聲。一個翻身把這忍者美人兒壓在身下,不顧她拼命的掙扎.就去撕她的衣物,邪邪笑道:“東洋小賤人,你既然暗算了我,我就拿你的身體治傷,嘿嘿嘿……”
哇哇裂帛聲裡,女忍者一身黑色忍者夜行服化作片片碎絮飛舞,轉眼之間身上一絲不掛,露出白嫩婀娜的美妙體態。
廢廟前堂裡,就見一個男人壓著一條雪白的身影,不住地扭動。
王姓少年與雪瑩兒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麼香艷的一幕,王姓少年頓時面紅過耳,雪瑩兒小妹妹羞得不敢看,兩只小手捂在臉上。
王姓少年淬了一口,轉身就走。
他這一動,欲火中燒的蕭若便注意到了他,見他滿面通紅,幾欲滴出血來,一直到耳根子都被染出了片片改瑰酡紅。念及曾懷疑他是女扮男裝地大姑娘家,一把拉住他滑膩如玉的手腕,不讓他走。
王姓少年身軀一顫,回首怒道:“你干什麼?還不放手?!”
蕭若見她輕嗔薄怒,含羞怯怯,明明是一副小女兒情態.他不禁抨然心動,一句很淫蕩的話不自覺脫口而出。
“你別走,來幫我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