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蕩皇帝秘史 第五卷 巍巍帝都,誰主沉浮 第二十六章 士為知己者死
    蕭若展顏一笑,道:“穆兄,認不得朕的聲音了嗎?”

    穆懶漢只覺眼前一陣陣發黑,連退兩步,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身軀晃了晃,方才顫巍巍傾身跪倒,深深俯首,道:“老穆……噢不!草民穆異竹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若拿鑰匙打開牢門,走上前,俯身伸手托住他手臂,含笑道:“愛卿快快請起。”

    穆異竹卻不肯起身,趴在地下拼命叩首,哽咽道:“草民有眼無珠,不識天顏,冒犯了皇上,草民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蕭若苦笑道:“穆兄片刻前不還當朕知己的嗎?怎地又論起這些俗禮來了?快起來。”

    穆異竹方才緩緩起身,兩眼紅紅的,愣愣望著面前的皇帝,神情恍惚,仍然有如置身夢中的感覺。

    蕭若喟然道:“穆兄啊,全天下人都不理解你沒關系,有朕知你重你,始終當你知己。朕要讓你一展長才,盡情施展胸中抱負,我們要讓全天下的儒生看一看,精巧技藝不是奇技淫巧,於國於民的作用,並不在道德文章之下!朕要讓你堂堂正正的受天下人景仰……”

    “皇上……”穆異竹感動已極,撲上前抱住皇帝兩腳,失聲大哭起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時。

    他自進京城數十日來,接連受到打擊,報國無門,反而飽受屈辱,使他含恨於胸多時,無以傾吐,滿腔雄心壯志消磨殆盡。正當他心恢意冷之際,突然受到當今皇帝欣賞,不啻於絕處逢生,怎不令他悲喜交加?

    蕭若理解他的心情,不住溫言撫慰。

    好一會兒,穆異竹站起身來,舉袖擦一把面上淚水,哽咽道:“皇上,草民說過了‘士為知己者死’,草民這輩子願給您做牛做馬。”

    蕭若含笑搖了搖頭,柔聲道:“朕不要你做牛做馬,只要你盡情施展你的拿手好戲,為朕設計改造軍械就行……不管你有什麼奇思妙想,都只管放手去做,沒有人能限制你的才華,朕永遠會你!”

    穆異竹忙不迭把頭連點,氣息急促,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

    蕭若停了停,因道:“你現在身無功名,又無出生背景,朕難以一下子給你太高官職,但是記著,只要你干出成績來,正二品工部尚書之位,早晚是你的!”

    穆異竹身軀劇顫,又急忙叩首謝恩。

    蕭若便讓穆異竹隨自己出獄,兩人一前一後出得大牢,見開封府一眾官吏在門口等候。蕭若瞟了章白群一眼,道:“章愛卿,這位穆姓囚犯所犯何罪呀?”

    章白群連忙快步上前,他雖沒什麼大的本領,好歹也在官場上打滾了十幾二十年,察顏觀色的能力還是有的,一見皇帝都把此人帶出來了,擺明了是要帶他走。皇帝要赦免誰,還不就赦免誰,只消一句話,有罪之人也無罪了,何況此人原本就沒什麼罪。他滿面堆笑答道:“回皇上話,微臣已審查明白了,這位姓穆的壯士無罪,微臣原本也要放他出獄的。”

    蕭若登時面色一沉,道:“既然他無罪,那無緣無故逮他進衙的兩捕快該當何罪呀?”

    人群中那兩捕快面色大變,腿腳一軟,撲通跪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兩人磕頭如搗蒜,咚咚咚作響,腦門上都磕得血跡斑斑。

    章白群也自膽戰心驚,小心翼翼道:“回皇上,這兩捕快雖歸微臣管,可他們的所做所為微臣確實不知,皇上明鑒。”他趕緊為自己撇清關系,以免受他們連累。

    “朕問你他們該當何罪,該要你說這個了。”蕭若瞪了章白群一眼,不待他回答,一揮衣袖,朗聲道:“來人哪,把這兩失職捕快拖下去,每人重打四十大板。你們都給朕聽好喏,要是他日朕再在京城看見有捕快仗勢欺壓良善,定當嚴懲不怠,連上面的捕頭知府一並治罪!”

    一眾官吏們唯唯諾諾,垂頭聽訓,大氣也不敢喘。

    那兩捕快見皇帝龍顏大怒,本以為難逃一死,到後來也只是打四十大板而已,又連忙大呼“謝主隆恩”。

    自有四名衙役過來把他們押下去行刑,轉眼間,辟辟啪啪之聲挾著呼疼之聲傳來。皇帝身後的穆異竹心下暗叫痛快。

    蕭若與穆異竹騎上馬匹,直趨內城。

    蕭若離開眾官吏後,便對穆異竹和顏悅色交談,一如先前在獄中一般。

    而穆異竹目睹了剛剛一幕,最後一點點將信將疑之情就此打消得干干淨淨,深知身旁之人就是當今九五之尊,有道是天威難測,伴君如伴虎,他徒然間緊張起來,感覺到一種壓迫感,戰戰兢兢應答。他性情雖疏狂不羈,可還不敢在皇帝面前放肆。

    蕭若很快發現了他的拘謹,笑道:“穆兄不必過於緊張,只有你我二人在場時,不必拘禮,不妨就當朕是你的好友,如同片刻前在獄中一樣。”

    “是,皇上。”穆異竹必恭必敬,肅然應道。

    蕭若心下暗歎,不再多言。兩人一個是君主,一個是臣下,身份所限,無形中產生了一道隔閡,想他像先前一樣對待自己,恐怕永遠也不可能了。民間百姓哪個沒有知心好友,偏偏至高無上的皇帝卻連個朋友都不能擁有,全天下人都是臣民,皇帝孤零零一人站在高處,他油然想到一句名詩:“高處不勝寒。”

    “大概只有她不當我是個皇帝吧!”他不期然想到那古靈精怪的小妖女陸菲菲,登時臉露笑意。

    蕭若帶穆異竹來到內城工部眾官吏處理公事之處,工部一眾大小官員趕忙迎將出來。蕭若便讓穆異竹在工部當個不大不小的郎官,單獨給他一片宅子,讓他不受外界干擾,把他以前設計好的軍械再打造出來,另撥給他二十名工匠當助手。

    蕭若這般向工部眾官員、解釋自己破格提拔穆異竹的原因:“這位穆愛卿是……嘿嘿嘿,是朕新寵愛的一個宮女的親戚,眾卿日後可別難為他。”

    工部眾官一聽,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那就怪不得了。他們見皇帝對此人這般看重,只怕是愛屋及烏,那位宮女異日很可能高升,他們巴結他這皇親國戚還來不及,哪裡會難為於他。

    蕭若叮囑穆異竹一打造好什麼東西,立刻進宮面聖。然後又好生勉勵了一番,便離開工部堂口,自回宮去。

    不多時,蕭若回到後宮,坐上肩輦,命扛輦太監們直趨乾元殿。

    此時已是日上三竿時分,今日早朝早錯過了,他也懶得再去金鑾殿。到得乾元殿,蕭若快步進去,殿內太監宮女們突然看見皇帝從殿外走進來,一個二個驚訝得合不攏嘴。

    蕭若也無暇跟他們多說,來到皇帝臥房外,見韓妃等五女還守在臥房之外,看情形她們正猶豫著,想進房去叫皇帝起床,但又不敢。要換了平日皇帝一個人睡,她們必定會准時叫皇帝起來上朝,可皇帝臨幸女人便不一樣了,歷史上沒因為貪戀溫柔鄉誤了早朝的皇帝,只怕屈指可數,她們又不知道皇帝今日打不打算上朝,自然不敢冒冒然沖進去壞皇帝好事。

    當五女看見皇帝從外面進來時,無不錯愕無已,秀目瞪得渾圓,半晌作不得聲。

    蕭若走到她們面前,神秘兮兮道:“你們知道朕為什麼不在房內,而在房外嗎?”

    五女齊齊搖著螓首,那咋舌難下的模樣非常可愛。

    蕭若邪邪一笑,道:“因為朕是真龍天子呀,真龍天子豈能以常理度之!朕昨晚在龍榻上施雲布雨之時,突然間床墊帶著朕與那蒙面女子飛了起來……哈哈哈……”編到這裡,他自己都忍俊不住失笑開來,續道:“然後就這麼晃晃悠悠飛出宮去,飛啊飛啊,一直飛到了城外……所以朕現在才從外面進來。”

    一番話唬得五女一愣一愣的,要是別人這麼說,她們死活也不信的,但發生在自古以來就神化了的皇帝身上,她們卻不敢以一句不信對之。

    蕭若又道:“不信你們打開臥房門看看,看龍榻上還有被褥及那蒙面女子沒有?”

    五女便推開臥房門一瞧,果見龍榻上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正應了皇帝說的話,她們面面相覷,相顧駭然,半晌作聲不得。

    蕭若編這番話,其實,歸根結底還是為了不願她們發現床底秘道的秘密,畢竟越少人知道越好。他打個哈欠道:“你們拿套新的衾被鋪上,朕折騰一晚上困得緊,要去中宮睡一覺了。”說完,便轉身出宮而去。

    蕭若來到中宮,正碰上皇後每日例行巡視完後宮回來,他在皇後面前忽覺一陣汗顏。昨晚原本說出去一趟便回宮的,誰知這一去就是一整晚,累皇後苦苦等候一晚,她可能認為自己在乾元殿臨幸一個宮外女子,不僅把她拋開一邊,甚至連早朝都誤了……這事兒也不知該怎生向她解釋。

    不料,皇後神情間並無絲毫不快之意,提也沒提這事兒,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依舊笑靨如花,與眾侍女殷勤服侍皇帝沐浴更衣,說不出的溫柔賢慧。

    蕭若越發心中不安,更覺虧欠了她似的——讓美若天仙的皇後獨守空房,那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

    不過蕭若眼下沒有精力處理這些事,草草清洗過後,便一頭栽倒在柔軟的鳳榻上,他折騰了一整晚,已是身心俱疲,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去多久,他悠悠醒轉過來,睜眼望望窗外,已到了黃昏時分,這一覺睡得當真香甜,他只覺神清氣爽,精力充沛,渾身疲憊消失得干干淨淨。

    蕭若美美的伸了個懶腰,抬眼望去,見皇後就坐在床沿,正靜靜的閱讀一本古籍,黃昏七彩琦麗的晚霞斜照在她雪玉般的肌膚上,使她渾身上下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越發顯得纖塵不染,恍惚中那一抹美絕人寰的剪影,美的不食人間煙火,如夢似幻,令人如癡如醉……

    蕭若只覺幸福溫馨的感覺充盈胸臆間,他輕輕推開錦衾繡褥,在鳳榻上爬過去,一頭撲進皇後懷裡,膩聲道:“皇後,寶貝兒……”一股沁人心脾的誘人幽香鑽入鼻中,他撲哧笑道:“皇後真香!”

    皇後見皇帝在跟自己撒嬌似的,不由哭笑不得,吩咐臥房外侍女們道:“皇上醒了,快進來幾個人服侍皇上更衣梳洗,准備開膳。”

    “不要,人家才不要吃晚膳,人家要吃你……”蕭若邪邪笑道,在皇後懷裡一蹭一蹭的。

    皇後紅暈上臉,一擺袖讓侍女們退出去,微嗔道:“皇上別鬧,正經起來。”

    蕭若埋首在皇後香噴噴柔若無骨的懷裡,舒服得不行,就近見皇後美絕人寰的嬌軀峰巒起伏之勝的美景,忽然微微抬頭,隔著衣物一口含住皇後一座玉女峰。

    皇後嬌吟一聲,好似一陣電流貫穿全身,香軀頓時酥軟,俏臉兒布滿紅潮,喘息道:“皇上不要……”

    蕭若昨晚被陸菲菲挑起了欲火,一直沒能宣洩出來,睡醒之後正是情欲易動之時,跟皇後稍一親熱,欲火騰的一下子就上來了。他抬頭笑道:“皇後寶貝,其實朕昨晚誰也沒臨幸,真的。”

    皇後鳳目微合,夢囈般的喃喃道:“皇上無論說什麼,臣妾都信……嗯,皇上臨幸誰都可以,不用跟臣妾說的,只要皇上心裡還有臣妾就行了!”她微微斜靠在皇帝肩上,嬌喘吁吁,已是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樣。

    蕭若欲火泛濫成災,猛地一翻身把皇後撲倒在鳳榻上,吃吃笑道:“朕昨晚沒能向皇後交貨,現在雙倍補償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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