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蕩皇帝秘史 第二卷 所謂三宮六院 第七章 皇帝頭一回翻牌子
    次日一大早,蕭若尚自睡得迷迷糊糊的當兒,聽見周圍似乎有人聲,悠悠然醒轉過來,睜開眼睛,只見太后及皇后皇妃全部站在床前,俱都望著自己。

    他暗吃一驚,睡意立時全消,掙扎著要起身。

    「皇兒別動,你好生躺著。」太后連忙一手把他按住,回頭道:「陳太醫,還不快給皇上把脈!」

    白髮蒼蒼的陳太醫來到床前,恭恭敬敬托住皇帝右手,兩根手指搭在腕脈上,凝神把脈,閉目體察。

    少頃,蕭若正自忐忑不安的當口,陳太醫霍然張開雙目,顫巍巍翻身跪倒在床前,「啟稟太后,皇上脈象強健有力,再無虛滯之象,氣色紅潤,精神健旺,龍體果真康復如初!先皇在天有靈,蒼天有眼,此乃國之大幸啊!」他說著說著,哽咽失聲,掩袖啜泣。

    「好!好!好!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太后樂得合不攏嘴,連呼三聲好,雙手合十向虛空連拜,嘴裡唸唸有詞。轉頭道:「有勞陳太醫了,下去領賞。」

    「謝太后!謝皇上!老臣告退。」陳太醫抹抹眼淚,道謝退下。

    太后一把將身後的水湄丫頭拉到身前,笑瞇瞇沖皇帝道:「皇兒是不是很喜歡湄兒?這丫頭,又機靈又懂事,真不枉母后把她安排在皇兒身邊服侍。」

    水湄扭扭捏捏,羞人答答的,低著螓首,但唇角含笑,那笑容裡又是驕傲、又是自豪。

    「啊,喜……喜歡啊。」蕭若總不能說不喜歡吧。他看著好笑,自己原本就好好的,什麼病也沒有,有病的姬煌同志已見鬼去了。昨晚水湄那麼一嚷嚷,只怕鬧得全後宮的人都知道了,順理成章都以為是她使手段勾引皇帝,竟爾出現奇跡讓皇帝重振雄風,甚至包括她自個兒也以為是她的功勞,所以眉宇間自豪的不得了。讓她揀了個天大的便宜。

    太后笑道:「她立此大功,那就冊立她為妃子,皇兒意下如何?」

    蕭若苦笑道:「行,行,母后說冊立就冊立。」

    太后轉首面向皇后,冷冰冰道:「皇后怎麼說?」

    皇后鳳目低垂,道:「全憑母后作主。」

    蕭若立時察覺到她們婆媳關係相當緊張,按陰空海的說法,婆媳不合放在民間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但後宮內由於李趙兩大王族的郡主輪流為後,幾乎是每代都不合。李太后昔年當兒媳時,沒少受趙氏婆婆的氣,好不容易多年媳婦熬成婆,如今她為婆婆,對趙氏媳婦當然客氣不了,少不得要把昔年在她姑奶奶身上受的氣,回報在她身上。就這般一代一代傳下去,正應了江湖上那句老話:冤冤相報何時了。

    太后板著臉,冷然叱道:「你堂堂一個正宮皇后,怎麼連人家一個小小的宮女都不如呢?」

    皇后如玉般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垂首不語。

    蕭若看不下去了,心說太后自己的兒子不中用,怎麼能牽怒於皇后頭上,道:「母后,其實……兒臣昨晚是在中宮……」

    「皇上別說了!」皇后羞得抬不起頭來,生怕皇帝當眾說出昨晚偷窺她沐浴的事。

    太后便不再理會她,回過身來笑道:「皇兒,水湄丫頭原本姓韓,就乾脆封她為韓妃好不好?」

    事已至此,他只能點頭稱好。

    太后親熱地拉著水湄小手,道:「皇兒既然這般喜歡湄兒丫頭,她也服侍慣了你,要不這樣,暫時就不另居別宮,仍在乾元殿伺候皇兒可好?」

    一言既出,后妃們神色各異。水湄滿面紅暈,又驚又喜;淑妃石氏瞅了她一眼,美眸中羨慕之色一閃而逝,望向他處;賢妃齊氏微微一愣,旋即笑嘻嘻道了聲「恭喜韓妹妹」;皇后仍舊低首垂目,一言不發,也不知在想什麼。

    水湄使皇帝重振雄風,建此蓋世奇功,冊立為妃原本就在意料之中,可乾元殿作為皇帝寢宮,從來只有服侍皇帝的太監宮女,並沒有女主子,如今讓她留在寢宮內,她便能近水樓台先得月,無異於有意讓她獨寵後宮。

    說完這一番話後,太后讓皇帝好生休息,帶著后妃們告辭出宮,賢妃離去之時,忽然回首沖皇帝嫣然一笑,當真是百媚俱生,傾國傾城。

    蕭若一陣怦然心動,他突然意識到後宮這攤子死水,一夜之間竟又活了過來。

    臥房內只剩了水湄——韓妃一人,殿內太監宮女一齊擁到門外,嘩啦啦跪倒,齊聲道:「參見韓妃娘娘!」

    韓妃得意洋洋之色溢於言表,大刺刺一擺手,「平身。」說完又掩嘴格格直笑。

    蕭若又好笑又好氣,正欲推被起身,韓妃已挾著一股香風衝過來,一頭撲進他懷裡,膩聲道:「萬歲爺,您真好!」

    「小丫頭得了便宜還賣乖!」他伸手在她光潔如玉的臉蛋上捏了一把,笑罵道。

    韓妃在他懷中如只波斯貓般一蹭一蹭的,撒嬌不依。

    清晨正是胯下那話兒蠢蠢欲動之時,少男少女這般肌膚摩擦,極容易擦出火花來。他只覺幽香四溢,她前胸兩團彈性絕佳的凸起擠在他胸前,感觸之佳,足以蕩魂噬魄,「騰」的一下,他的慾火就衝上來了,老二硬梆梆頂著她小腹。

    她立時便感覺到了皇帝膨脹中的慾望,仰面媚眼如絲望著他,膩聲道:「萬歲爺,要不要婢子……噢不,要不要臣妾侍寢?」

    「大清早就說侍寢,小丫頭真沒羞沒臊!服侍朕起床。」蕭若笑罵道,他的處男之身要留給心目中的女神——皇后,與她在激情碰撞中一塊兒告別童貞,那還是世間最美妙的事。

    妃略有失望之色,吩咐另外四個侍女進臥房。

    她還待像平日一樣,與四女一齊服侍皇帝更衣梳洗,四女已笑道:「韓妃娘娘,您現如今是主子了,可不敢勞動您的大駕,還是讓婢子們來吧!」

    她一想也是,便笑盈盈讓到一旁。短短一夜之間,一起被選到皇帝身邊的五個姐妹已有了主僕之分,從此身份天差地別,直把四女羨慕得發狂。

    「這兩天朕沒上朝,朝會還正常開嗎?」蕭若好似漫不經心問道。

    「這兩天一直有開的。」侍女們七嘴八舌答道,「聽說丞相和大將軍因為一件什麼事吵得不可開交,金鑾殿上亂轟轟的,聽前殿太監說昨兒個一直到晌午才散朝。」

    蕭若遂道:「即刻通知司禮太監莫公公,朕要上朝。」

    「現在?」韓妃奇道。

    「就是現在!如今朕重振雄風,也該好好管一管朝政了。」蕭若大聲道,語音鏗鏘,擲地有聲,好一番豪氣沖天的模樣。

    侍女一片歡呼之聲,韓妃蹬蹬蹬跑去前殿,派人去通知司禮太監準備皇帝上朝事宜。

    下人們聽了一點都不覺得意外,以前皇帝被太后訓了時,也有時會振作一下子,發誓要勵精圖治,中興本朝,可堅持不了幾天,又故態復萌,整天找樂子去了。現在皇帝重新找回了男人的尊嚴,一掃多年晦氣,正該振作一番才是,至於皇帝這一回能堅持勤政多久,下人們基本上不抱幻想。

    蕭若梳洗完畢,一身盛裝朝服,精神煥發,神采飛揚,看得韓妃滿臉毫不掩飾的癡迷之色。

    蕭若早膳也顧不上吃,叫錢得子帶上兩碟點心,等會在肩輦上抽空吃點填填肚子。走過前殿時,晃眼瞟見那中年太監,一時之間豪氣大發,甕聲甕氣道:「端牌子來,朕現在就翻!」

    這太監立時托起木碟,此時黃綢上共有四個小牌子——包括剛寫的韓妃,雖還未正式冊立,但有太后一句話,並且皇帝點了頭,此事絕不會更改。韓妃看見自己的名號也在裡面,打心眼裡想笑出來。

    蕭若得意洋洋拿起「皇后趙鳳兒」的小木牌,在他眼前一晃,道:「看清了?」從今天開始,再也不用一看見他端碟子來心裡就堵得慌了。

    中年太監忙不迭點頭,道:「看清了看清了!奴才這就拿去中宮。」

    「還有一事,你且附耳過來。」蕭若邪邪笑道。

    太監連忙湊上前,豎起耳朵傾聽。

    「你去中宮時帶一句話給皇后,就說朕今晚要跟她鴛鴦共浴!哈哈哈……」他甩甩袍袖,哈哈大笑聲中轉身揚長而去。

    他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了,這,才是真正的皇帝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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