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華尖銳的聲音還沒有消失楊夙楓就感覺到那股冰冷的感覺再次從心底下湧起然後傳遍全身感覺渾身都有如掉入了冰窖一般。這是另外一次襲擊的先兆屢試不爽。不假思索的顧不得地上的潮濕和骯髒楊夙楓在地上一打滾滾到了蟠桃樹的下面隱約間只聽到有什麼東西打在他剛才趴下的位置跟著傳來一名女警衛的慘厲的呼叫聲隱約間還聽到鮮血從人體內迸射而出的聲音隨即傳來凌厲的槍聲劃破了能仁寺的清靜。
槍聲紛雜但是似乎沒有收到什麼效果四周都是急促的腳步聲。在能仁寺外面守衛的警衛也匆忙的趕到了四合院裡面將四合院周圍都封堵的密不透風。槍聲也驚動了智信大師等人幾個白眉蒼蒼的老僧都快步的穿越弄堂走出來駭然的看著眼前生的一切。
楊夙楓在地上側滾的時候眼角瞥見了蘇菲瑪韻已經掏槍射擊但是卻似乎難以確定方向。暗器來得太猛太快以致在場的人都無法迅的辨別出來。蟠桃樹下面的兩個女警衛基本也是這樣雖然帕萊德手槍已經掏出來了可是卻咬不准敵人襲擊所在的位置。她們只能本能的用自己的身體擋在楊夙楓的面前替他抵擋不知道來自何方的暗器。
那名不幸被暗器擊中的女警衛已經躺在了蟠桃樹地下面。身體下面一攤的暗紅色鮮血單雅絢低頭伸手在她鼻子上的探了探隨即傷心的低下了腦袋眼角邊湧出晶瑩的淚花顯然那名女警衛已經香消玉殞。
「七點鐘方向!」楊夙楓又驚又怒的叫道。
各種各樣地槍聲頓時更加的密集所有的警衛都向七點鐘方向不斷的開槍射擊。半自動步槍、衝鋒鎗、駁殼槍、帕萊德手槍各種槍支一齊開火猛烈的子彈打在圍牆上頓時火光四濺不過更多的子彈卻是穿越了圍牆一頓猛烈的槍聲過後殘舊破損的圍牆再也沒有辦法承受子彈的衝擊力轟然倒塌。
圍牆後面乃是一片荒蕪的草地沒有任何襲擊者地痕跡。只有被密集的子彈折斷的野草。還有許多葉子鋒利的可以割傷人的野芒正在微風中不斷地搖曳似乎對於四合院裡面所生的一切出輕蔑的神色。野芒紛紛的被子彈打斷掛在野芒上面的蒲公英頓時漫天飛舞起來將天空襯托地十分的美麗。
單雅絢惱火的擺擺手。槍聲才逐漸地稀疏下來最終完全的停止。
薛思綺帶了二三十個警衛端著衝鋒鎗衝入了荒草地仔仔細細的搜索過後沒有現活人存在的痕跡。從地上鬆軟的泥土來看上面也沒有任何的腳印似乎不曾有人在這裡隱藏過。然而。她們也深切的知道以芳菲青霜的武功是絕對不會在地上留下痕跡的。
她相信楊夙楓地感覺楊夙楓既然感覺到芳菲青霜就是躲藏在這裡的那她就肯定是躲藏在這裡只是芳菲青霜撤離的動作實在太快她們看不到而已。想到藍羽軍的警衛部門在能仁寺周圍設立了這麼嚴密的防線還是無法阻攔芳菲青霜的出現她的內心裡就不寒而慄。
驚魂未定的警衛部隊立刻展開了大搜索。但是一無所獲芳菲青霜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單雅絢的上下嘴唇微微的顫抖著心有餘悸的扶起還算鎮定的楊夙楓圍繞在他周圍的眾多警衛還是不敢散去將他包圍得嚴嚴實實的。在楊夙楓剛才所站的地方有兩枚暗器射在了青石板鋪就的地面上。這兩枚暗器不是相同的一枚是萬字型的迴旋鏢一枚是極其細小的繡花針。
就是那根毫不起眼的繡花針打斷了單雅絢的長劍導致她受了不輕的內傷現在嘴角邊還有鮮血。而那枚萬字型的迴旋鏢威力似乎更大它直接射穿了那個不幸的女警衛的身體然後又深深的釘入了地下。由於它的度實在太快以致從人體穿過的時候都沒有留下絲毫的血跡當它從青石板中被挖出來的時候還是黝黑閃亮的。
這枚繡花針單雅絢和薛思綺等人都認得肯定是芳菲青霜的暗器她們已經很小心地防禦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暗器沒想到它最後還是再次的出現了。至於那枚萬字型的迴旋鏢則是她們從來沒有看見過的也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古怪的暗器。
看到楊夙楓的胸口上有血跡單雅絢急忙解開他的衣服檢查幸好他的身體沒有受傷血跡都是那名不幸的女警衛濺上來的但是她們的的確確已經被嚇得不輕。旁邊那個掃地的僧人看到了楊夙楓的肋下似乎現了什麼頓時臉色大變顯得十分的驚恐在場的人雖然都注意到了但是注意力暫時都還在楊夙楓的身上無暇他顧。
楊夙楓擺擺手說道:「我沒事大家不要擔心都回去各就各位不要繼續擁擠在這裡了。」
蘇菲瑪韻這才下令部隊按照原來的警戒相繼退開但是所有人都嚴陣以待生怕芳菲青霜還會殺一個回馬槍。在場的幾個女人對於楊夙楓和芳菲青霜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誰也不敢掉以輕心。在盛怒之下楊夙楓不顧一切的侮辱了芳菲青霜以芳菲青霜的個性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遭受侮辱所以她現在就殺上門來了。
「她多半要殺了他然後自殺。」這幾乎是每個女人心裡不約而同的想法。
她們所生活地世界。雖然女子的貞潔一般不會跟生命聯繫在一起但是畢竟女人家的名節還是很重要的尤其是接受了傳統的唐族觀念的女子都很在乎自己地堅貞和清白尤其是芳菲青霜這樣的女子。身為摩尼教的聖女早就有了自己的思維習慣和道德觀念她怎麼能夠接受在帕隆的木房子裡所生的一切?
「都是你惹的禍。」很多個女人都想這樣對楊夙楓說但是看到他陰晴不定的神色到嘴的話又統統的縮了回去。隨著藍羽軍地威勢日益增長在外人的面前她們也不敢輕易的和楊夙楓打情罵俏。不過縱然如此芳菲青霜的事情如果讓蝶思詩知道了那唐川帝國的報紙又少不了一頓地冷嘲熱諷至於楊夙楓又會被加上一條什麼樣的罪名。那就誰也不知道了。
蘇菲瑪韻等人看到智信大師等老僧走過來就想將他們都全部抓回去審問被楊夙楓制止了。他以為能仁寺沒有參與刺殺自己的必要相反的從純粹的利益角度出。能仁寺還應該想方設法地保證自己的安全只有自己安全無恙的拿下了魯尼利亞他們所推崇地佛教才有壯大展的機會。何況能仁寺的人就是再笨蛋也不會在自己的地頭和自己過不去。
楊夙楓略微平復了心情。到旁邊的廂房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出來智信大師已經等候在門口。
智信大師並不在乎楊夙楓身邊的人的不分青紅皂白也不在乎蘇菲瑪韻等人的虎視眈眈。而是目光凝視著楊夙楓本人臉色凝重地說道:「楊施主你是否和星河帝國有過節?」
楊夙楓微微有點愕然隨即果斷的說道:「沒有。」
星河帝國遠在依蘭大6自己怎麼可能和他們有過節?
智信大師的臉色越的凝重依然是目光炯炯的盯著楊夙楓深沉的說道:「可是這萬字型的迴旋鏢只有星河帝國聖殿的弟子才會用……而且根據老衲所知。這種萬字型的迴旋鏢只有星河帝國聖殿的核心人物才會使用它固然威力很大變幻莫測但是沒有高深的武功作為根底是根本無法使用的。而使用萬字型迴旋鏢的竅門也只有聖殿中人才懂其他人是絕對模仿不來的還請楊施主多多思量看看自己是否曾經和聖殿中人打過交道。」
楊夙楓忽然想到了什麼昔日丹鳳府青龍河旁邊的一幕似乎又在眼前浮現那個全身青衣的女扮男裝的少年和芳菲青霜情深意篤關係密切隨即苦笑著說道:「大師我想起來了我的確沒有和星河帝國聖殿的人有過來往但是芳菲青霜有一個朋友是聖殿的她這次可能是跟隨芳菲青霜前來這個女人據說叫娥兒雪柳……」
智信大師悚然動容神情複雜良久才難以置信的緩緩的自言自語的說道:「竟然是娥兒雪柳辛蒂蕾拉的關門弟子……楊施主怎麼會和她有關係?此事……唉恐怕楊施主有些麻煩。星河帝國聖殿行為偏激原教旨主義盛行奉行睚眥必報的原則這次她們行刺不成功恐怕……」
有些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那就是聖殿的人不達目的絕對不會罷休。
楊夙楓無奈的搖搖頭苦笑著說道:「我……就算我不去惹她們她們也會來惹我的反正我都習慣了。生死存亡並沒有什麼可怕的我已經經歷過也就不太在乎了。倒是聽大師所說似乎對星河帝國聖殿有很深的瞭解難道大師年輕時曾經到過星河帝國聖殿?」
智信大師緩緩地說道:「聖殿中人雖然行為偏激但是武功確切是不錯的老衲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年少氣盛藐視佛法到處闖蕩結果在聖殿中人手中吃過大虧以後才明白武功固然重要但是人的心境卻更加重要自此以後精修佛法才有今日的境地。楊施主你一心想要富有天下但是你的心境未必有老衲現在的平和……」
楊夙楓不經意地搖搖頭淡淡的說道:「大師我真心實意的謝謝你地教導。但是你想讓我研修佛法鍛煉心境我是做不來的。不是我藐視如來佛祖的偉大也不是我蔑視大師的智慧而是我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允許我信奉佛法。當今亂世。最好的自保之道就是武力誠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讓我伸長脖子等死地事情我是不會做的。如果我不奮起反抗不但我的性命難保就是我身邊的人也全部都要遭殃就如當今的政治格局不是談判和避讓就可以解決只有血與火才能建造一個全新的世界。大師我說話非常的直白。如有得罪的地方請你原諒這裡乃是佛門清靜之地我們渾身上下都帶著殺氣的確不太適合到來這裡的。」
智信大師歎息著說道:「也罷。亂世之中無所謂對錯。你志在天下是禍事也是幸事。不過請饒恕老衲地不才以老衲之見另外一名刺客女施主似乎和楊施主關係密切。而且這位女施主曾經在本寺盤桓過一段時間。和本寺有密切的聯繫……」
楊夙楓頓時臉色微微一變深沉的說道:「芳菲青霜來過你們能仁寺?」
智信大師目光清澈而深沉緩緩地說道:「一個多月前老衲也有一位同樣迷茫的客人就是楊施主所說的叫做芳菲青霜地女施主但是當時老衲和眾多師兄弟都不曉得她的真實身份只是覺得她實在可憐於是收留了她。讓她在本寺盤桓了數天的時間沒想到這件事情原來和楊施主也有莫大的關係。」
楊夙楓半信半疑的說道:「是真地嗎?她到這裡來了?她怎麼會到這裡來?」
芳菲青霜居然沒有立刻返回自己的老巢難道是真的不敢回去摩尼教了?還是因為別地原因?那日在崇明島之後就再也沒有芳菲青霜的消息有人還悄悄地認為她遭受了這樣的凌辱多半會選擇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悄悄地自殺。以她的身份一旦帕隆的事件被宣揚出去簡直是生不如死。
智信大師不緊不慢的說道:「確實當時風雨交加有人投宿就是這位女施主。當時她受傷不輕臉色異常暗淡眼神毫無光澤而且似乎在路上也經歷多次的戰鬥傷勢越積越嚴重……老衲等人將她救下隨即覺她的不同尋常之處於是一路留她住了下來細心替她治療……」
楊夙楓有些茫然地說道:「她有什麼特別之處?」
智信大師說道:「這位女施主地內功乃是我佛門正宗博大精深只是外功卻完全是陰險狠毒的路子招招都是致人於死地的狠辣招式我等都覺得非常詫異不明白為什麼她的武功會內外反差如此之大……」
楊夙楓有些愕然地說道:「她居然是你們佛門弟子那真是……」
他想說太陽從西邊出了但是最後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對於武功他自知瞭解的不多所以輕易不會開口。這位智信大師不是泛泛之輩無論佛法還是武功在佛門中都僅僅在神秀大師之下他所說的話斷然是沒有錯的。
智信大師點點頭繼續深沉的說道:「更為詫異的是經我們檢查這位女施主的傷勢乃是來自於香雪海和疑花宮。香雪海勢力式微十幾年來都不曾聽說有親傳弟子只有其掌門人幽若紫蘿尚在人世因此她的傷必然是幽若紫蘿親自出手所為。幽若紫蘿乃是上一代的高人要她出手親自對付的人物必然很不簡單。況且在幽若紫蘿出手的同時還有疑花宮的高手同時出手。這位疑花宮的高手顯然也不是簡單人物必然是疑花宮中最高等級的弟子這種弟子以老衲推測不會過四人如蕭紫葑、宮紫嫣等。這位女施主值得香雪海和疑花宮的兩大高手聯手攻擊必然有不可告人的背景而且她還能夠在兩大高手的攻擊下倖存也是一大奇跡……」
智信大師緩緩說來恍若當日帕隆的事情有如親眼目睹令人信服。
楊夙楓微微哼了哼沒有說話。
芳菲青霜雖然已經受傷但是宮紫嫣和幽若紫蘿可能還是不肯放過她。於是一路糾纏著可能路上還生了多次地激戰。不過芳菲青霜畢竟不是常人還是堅持支撐著回到了這裡。也許是擔心宮紫嫣和幽若紫蘿在美尼斯地區等待她自投羅網所以她乾脆躲到了魯尼利亞。
沒想到楊夙楓也會來到魯尼利亞兩個冤家又碰上了。
智信大師微微看了看楊夙楓的神情。低聲的歎息一聲接著緩緩的說道:「本著慈悲為懷的原則寺裡幾位大師給她用藥治病但是現她已經有身孕在身……這才是最怪異之處按理說這位女施主傷重在身又有身孕本應該恢復的極其緩慢但事實上卻出乎我們地意料在短短數天之內她就基本恢復了大半的功力。令我們驚訝不已……」
空氣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微微的震動了一下。
有幾個女子的眼光立刻敏感的射向了楊夙楓。
但是似乎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楊夙楓還在茫然的自言自語的說道:「也許是她佛學精深罷了……啊?你說什麼?她、她、她……」
因為過度的激動楊夙楓神情異樣眼睛裡泛動著一絲絲的血絲。
薛思綺貼著他耳邊尖銳的酸溜溜地說道:「智信大師說。芳菲青霜已經有身孕了!」
一陣熱血頓時湧上楊夙楓的腦袋讓他一瞬間幾乎頭暈目眩差點兒無法站穩。
芳菲青霜居然懷孕了!
他就覺得好像晴空之中有一道響雷劈過然後有一個大大的餡餅砸落在他身上幾乎要將他砸暈過去。在他的眼前許多金色的、粉色地、銀色的、紫色的、綠色的小星星在閃耀。
智信大師顯然注意到了楊夙楓神色的急促變化但是並沒有加以特別地停頓。繼續緩緩地說道:「由於受傷及身孕的影響這位女施主的脾氣顯得十分地焦躁動仄出手威脅打架罵人她武功又高我寺的不少後輩子弟都被她打罵殆盡人人驚恐我等實在無法忍受才不得不請她離開……沒想到她和楊施主夙願未了。又在這裡見面。只是她的確對楊施主飽含殺意出手絕不留情楊施主還要多加小心。」
楊夙楓不知道在想什麼始終沒有說話。
他的內心裡翻來覆去的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芳菲青霜懷孕了。
芳菲青霜懷孕了!
從七月份在帕隆和她有過親密的接觸之後現在剛好過去兩個月左右的時間正是她身體反應最強烈的時候正常的女人在剛懷孕地時候都會神情大變變得令人無所適從何況是芳菲青霜這樣的高傲女人?從天堂一下子掉入地獄的滋味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承受的。
深深地目睹楊夙楓的神色智信大師緩緩地說道:「以這位女施主的武功人數是沒有作用的楊施主如有可能還是應該修煉自保之道……這位女施主的武功固然驚世駭俗但是還不是最高的境界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楊施主以後可能還有更厲害的對手……」
楊夙楓回過神來感覺到智信大師對自己的真心關懷無論他是出於佛教展的目的還是欣賞自己的為人這份關切都是同樣的溫暖於是恭敬的躬身說道:「大師說的很是只是……我不能修煉武功……」
不料智信大師誤會了他的意思皺眉說道:「楊施主對武功似乎很有偏見?你要知道武功並沒有善惡之分正如同老百姓家裡的菜刀只是看個人如何使用罷了。惡者用它來為非作歹善者則用他來匡護正義楊施主用來自衛那是再正常不過的。」
楊夙楓搖搖頭苦笑著說道:「不是大師誤會了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我的身體不能修煉武功……」
智信大師有點不相信的說道:「你且伸出手來……」
楊夙楓伸出手去。
智信大師仔細的探測著楊夙楓的脈搏臉上的驚疑之色果然越來越嚴重神色也越來越凝重。
楊夙楓漫不經意地說道:「大師。我沒有騙你吧?」
智信大師沉重的點點頭神色凝重的說道:「以我七十四年的人生經歷尚未看到過如此奇怪的脈搏……各位師弟你們且出來與我一等共同望聞問切。」
從後堂出來幾位同樣是白眉蒼蒼的老僧他們在楊夙楓地身邊盤膝坐下都將乾瘦的手指搭在了楊夙楓的脈搏上。細心探測沉默不語。
大殿內只有檀香裊裊還有就是眾人的輕微呼吸。
良久一名老僧才緩緩的說道:「楊施主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楊夙楓嚇了一跳難道對方居然真的這麼神通廣大居然看出自己乃是另外一個世界穿越過來的人?
但是尚未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另外一名老僧嚴肅的說道:「老三你就愛胡說八道。他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難道是陰魂不成?你看見過大白天出來地鬼魂麼?」
那名老僧不以為然的說道:「總之他不是正常人正常的人不可能有這樣的脈象……楊施主。你是否可以坦然相告你到底來自何方?天上還是地下?」
楊夙楓苦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來自何方……」
薛思綺尖銳的聲音叫起來不滿地說道:「哎我說大和尚你們你們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他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還是什麼世界上的人?我看你們是唸經念糊塗了現在太陽就照在他身上。難道他還真的是不怕太陽的鬼魂?」
果然下午地太陽從大殿的門口射進來就映照在楊夙楓的身上將他地身體映照得金燦燦的背影拖得很長很長一直拖到大殿另外一頭的牆壁上。
那名老僧陷入了沉思白眉深深的耷拉了下去顯然覺得自己的想法也是太幼稚了。
智信大師也覺得場面有點尷尬。他知道這位師弟的性格向來喜歡天馬行空。胡思亂想但是此刻說出這樣的話來還是讓人覺得佛門之地不夠莊嚴肅穆。
楊夙楓見機適時地說道:「打擾了智信大師我們就且告辭吧。」
旁邊的張浩涵急忙說道:「告辭告辭。」
待楊夙楓轉過身來張浩涵就悄悄地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冷汗。他是地的確確的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才上任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楊夙楓就遭受到了刺殺而且是自己極力慫恿他來能仁寺的情況下遭受的刺殺到時候安全部門少不了要調查自己一番看看自己是否和刺客有勾結。不過看眾人的意思又似乎都沒有責備自己的意思而那個刺客芳菲青霜似乎也早是名聞天下的人物居然被楊夙楓悄悄地弄大了肚子這事情越想就越覺得怪異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楊夙楓才走出門口不久單雅絢就悄悄地貼近他的身邊低聲的說道:「楓這能仁寺有點奇怪我們抓了一個反常的和尚這個和尚是海盜來的十分古怪。」
蘇菲瑪韻也說道:「就是這座能仁寺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掃地的僧人中居然有隱藏的海盜這位智信大師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人……」
楊夙楓努努嘴示意她不要亂說話隨著單雅絢到了旁邊的側門果然看到薛思綺已經扣押了那個剛才在蟠桃樹下面掃地的僧人。他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奇異的僧人果然覺他的身上有海盜的痕跡例如黝黑的皮膚還有神秘猙獰的刺青確實是做過海盜的人才有的。
根據單雅絢的描述剛才眾人撕開楊夙楓的衣服檢查有無傷勢的時候這名僧人無意中看到楊夙楓的身體立刻表現出驚恐萬狀的神色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周圍的警衛當時不覺得過後想起來覺得他行為可疑於是立刻將他拿下了但是始終審問出來什麼。眾人將這位僧人掀翻在地上檢查了全身沒有現武器的存在。但是在這名僧人的身上現了許多的刺青而這些刺青只有海盜才有的。
「你是誰?你是那股海盜派來地臥底?」薛思綺再次厲聲喝道。將長劍拉出了半截。
然而對於海盜出身的這位僧人閃亮的長劍並沒有能夠產生多大的震懾力。
薛思綺氣惱的一把將他提起來惡狠狠的喝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那名僧人還是沒有回答但是看到楊夙楓地時候可能是想到了什麼。就會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恐懼的目光那個神情令在場的人更加相信一定有什麼有關於楊夙楓的事情生在這名僧人的身上。
「將他帶到智信大師那裡再說吧。」楊夙楓也不免覺得有些驚奇這名僧人的恐懼顯然不是來自自己而是來自別的地方連他都覺得有點好奇了。
智信大師已經得到了信息在大殿中等候楊夙楓的到來。等到薛思綺簡單的說明了事情的緣由智信大師穩重地說道:「楊施主少安毋躁。這位乃是我十四年前收下的徒弟並非近期才來到本寺他以前的確做過海盜在所羅門海域生活過很長的時間。老那可以用我的聲譽和性命來保證他和這次地刺殺絕對沒有關係。」
薛思綺厲聲的說道:「既然如此。為什麼他要表現的這麼鬼鬼祟祟的?而且看到我家相公就害怕?」
楊夙楓擺擺手示意她們不要說話平靜的說道:「大師我似乎覺得好像有些關於我地事情生在這位師傅的身上。我想瞭解一下原因而已並沒有惡意。」
單雅絢對著那僧人說道:「你有什麼事都請說出來吧?」
那僧人萎縮著。不敢回答。
智信大師手指念珠溫柔而嚴肅的說道:「釋心歸無事不可對人言有什麼就坦白地說出來吧。過去的事情既然已經過去再放在心裡也是沒有意義的說出來你反而可以更輕鬆從此不用壓在心裡。」
被稱作釋心歸的掃地僧人內心微微一震嘴巴顫動著。囁嚅著說道:「我……無意中看到了他的身體忽然想起了一個人……我以為他就是他……」
智信大師沉聲說道:「你以為楊施主是誰?」
釋心歸低頭看著地面渾身似乎在輕微的顫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渾身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好一會兒才遲疑著說道:「我以為是……也許是我看錯了不可能的那個小孩不可能還活著他在大海上漂流了這麼久的時間應該早就餓死了……」
楊夙楓內心裡似乎隱隱覺察到了一些什麼但是旁邊地人卻感覺好像在聽天書一般腦海裡亂糟糟的也不知道生了什麼事。
薛思綺不耐煩地喝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麻煩你詳細的說來聽聽。」
釋心歸的嘴巴還是在顫抖著但是卻沒有了聲音。
智信大師的聲音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威嚴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魅力緩緩的低沉的說道:「釋心歸將你所經歷的事情說出來你就再也不會感覺到恐懼。」
釋心歸還是在猶豫著似乎在積聚勇氣好一會兒以後語調乾澀的說道:「我那時候在所羅門海域做海盜殺人越貨十分快活忽然有一天老大召集了我們幾個人說要做一宗很大的買賣如果做成了從此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楊夙楓的眉頭皺起來。
薛思綺不耐煩地說道:「你們的老大是誰?你們在所羅門海盜作了什麼事?」
釋心歸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們的老大……原名叫作劉振華但是他後來取了個比較霸道的名字叫做希德拉庫蒂……他乃是所羅門海盜的七個最大頭子之一你們應該聽說過的……」
楊夙楓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有點熟悉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袁映珞低聲的說道:「希德拉庫蒂原來已經被關押在格萊美王國的銀岬角監獄但是後來在戰亂中被我們放走了當時沒有察覺到他的身份。後來阿方索向我們報告說希德拉庫蒂被放回去了所羅門海域。我們才知道地。」
楊夙楓點點頭表示明白。
根據阿方索的報告在所羅門海域的七個海盜組織中希德拉庫蒂也算是歷史悠久的一支了不過他們最出名的地方不在於他們的實力強大。也不在於他們地凶狠殘忍而是在於他們的狡猾。所有的所羅門海盜都一致的認為希德拉庫蒂在他們群體當中是最狡猾的。
在眾人的眾目睽睽之下釋心歸吞吞吐吐的講述了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
那是天元17o5年3月28日這個出家以後佛名叫做釋心歸的海盜正在所羅門海域的西北方守株待兔等待著目標地出現。希德拉庫蒂召集了他們幾十個最精銳的海盜好手準備執行一項很重要的任務他們每個人都事先分到了五千枚的金幣作為行動的資金如果任務順利地完成。還可以得到一萬五千枚的額外酬勞。這筆錢即使對於海盜們來說也已經是不菲的費用難怪希德拉庫蒂也要心動。
但是當天希德拉庫蒂並沒有親自出現而是委派了一個心腹收下來指揮這次行動。同時。跟隨這次行動的還有一個全身黑衣並且戴著大斗笠的神秘人物但是作為普通海盜一員地釋心歸並不知道這個神秘人物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前來的目地他只是曾經聽人說起。這個神秘人物就是支付這次行動的酬勞的幕後主人一切行動都必須聽從這個神秘人物的指揮。
他們隱藏在所羅門海域的西北方拆除了所有的海盜旗幟。裝扮成一艘普通的漁船。有很多滿載著貨物的商船從他們旁邊經過但是神秘人物都沒有下令攻擊令參與行動的海盜們都覺得十分地惋惜那些商船上面滿載的貨物都價值不菲這樣白白的放過太可惜了。不過沒有人敢吭聲因為那個戴著斗笠的神秘人物似乎有一股令人不敢抗拒的威嚴。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一艘中型雙桅帆船出現在海盜們的視線裡神秘人物下達了攻擊的指令。
釋心歸當時覺得很納悶因為在他看來。這艘毫不起眼的中心雙桅雙帆帆船輕飄飄的肯定沒有裝載太多的貨物但是神秘人物的指令很清楚目標就是這艘船他們所要做的就是將船上的所有人全部殺死。釋心歸當時細心的打量了一下那艘船上的人只看到一名中年男子抱著一個小孩在看夕陽隱約間還能看到小孩的手舞足蹈和清脆的叫聲。
海盜們的攻擊很快起三艘海盜船靠近了這艘雙桅雙帆的船隻動了猛烈的攻擊。因為裝扮的需要海盜們都沒有攜帶火炮之類的武器雙方就是純粹的肉搏。對於參戰的海盜們來說殺人簡直是家常便飯的事情很多人甚至覺得這兩萬金幣拿的也太容易了。
但是他們很快覺自己錯了那艘船上的人雖然很少但是卻個個都武功十分的強橫霸道而且精通水性看起來似乎也是長期在海上生活的人個個都驍勇無比。釋心歸不是最先上去的但是最先上去的海盜們都遭受到了對方無情的殘殺許多海盜們的屍體直接被對方砍成了兩段然後踢入了大海。
釋心歸剛剛踏上對方的船隻就被抱著那個小孩的中年人一拳頭給打下了大海根本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其他的海盜也大多數是如此剛剛踏上對方的船隻就被打得落花流水的辟里啪啦的往大海裡面掉很不幸的他們在跌入大海之前都已經全部的死了因為他們的屍體全部都殘缺不全。
釋心歸有幸撿得了一條命再也不敢動小心翼翼的趴在船底。他可以清晰的聽到上面有人對話但是他們說的都是純正的唐語釋心歸聽得不是很懂大體的意思是受到攻擊的船上的人大聲指責戴著斗笠的神秘人物是朝廷的走狗要趕盡殺絕。當時他隱約的聽到戴著斗笠的神秘人物叫那個抱著小孩的中年男子叫作「李思沖」不過這個名字沒有什麼特別的他在之前絕對沒有聽說過李思沖這個名字。
當時釋心歸好奇地從破裂的船舷板後面看過去。只看到那個戴著斗笠的神秘人物親自動手很快就將那艘船上的人都殺死在甲板上。這個神秘人物沒有使用任何的武器就是依靠兩個拳頭活生生的殺死了船上地所有人那樣子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令釋心歸心驚膽顫。但是那艘船上的人都是極其驍悍的明知道打不過對方。也毫不退縮總共十六個人全部死於對方的刀下。只有那個叫作李思沖的中年人還在和戴斗笠的神秘人物拚命那個小孩就放在旁邊的搖籃裡。
要知道希德拉庫蒂麾下的海盜組織雖然在所羅門海域不是最強悍的但是這次行動所召集起來的精英都是一等一地好手但是他們慘敗在了那艘船上的水手們之下全軍覆沒。而那位神秘人物又輕易的解決了船上的水手焉能令釋心歸不魂飛魄散?但是那個抱小孩的中年人雖然身體看起來有些瘦弱但是武功地確不弱。
就在他們激戰的時候李思沖多次叫了幾聲。但是戴著斗笠的人物都沒有理睬。後來李思沖有大叫一聲戴著斗笠的人物才緩緩地住手但是雙方依然劍拔弩張氣勢十分的緊張。
那個叫作李思沖地中年人。顯然不是戴著斗笠的神秘人物的對手受傷了嘴巴上不斷地滲出鮮血。也正因為如此。釋心歸才可以聽到他緩緩地說道:「你為什麼要來對付我們?」
戴著斗笠的神秘人物說道:「不是我要來對付你是你必須死。」
李思沖一邊吐血一邊斷斷續續的叫道:「是唐榮叫你來的?」
戴著斗笠的神秘人物說道:「是。」
李思沖慘笑著說道:「想不到你會做這樣的事情我的確想不到。我已經離開了帝國前往陰月皇朝你又何必趕盡殺絕?就算不看在我的份上看在我父親為國立下的汗馬功勞地份上你也應該讓我們留下唯一的血脈……」
戴著斗笠的神秘人物冷酷的說道:「我只是執行命令。」
李思沖哈哈大笑的說道:「我知道你當然是在執行命令……不過。你想要殺我不是那麼容易的。」
戴著斗笠的神秘人物說道:「我知道你父親的確了不起虎父無犬子你也一樣只是沒有人知道你的存在而已。但是我現在可以等等到你不能等為止。」
李思沖說道:「好我等。」
於是兩個人就在殘破的船上耗著耗了整整一夜……
薛思綺忍不住好奇的說道:「那個戴著斗笠的人到底是誰?」
釋心歸心有餘悸的喘著大氣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們當時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我們後來猜測他就是岳神州……」
在場的人都微微倒吸了一口冷氣。
也只有岳神州的武功才有這樣的強悍。
在唐川軍隊之中一直都有傳言那就是岳神州的武功已經到了被神化的地步。有關於岳神州的武功的傳言比唐浪的冷酷無情還要更加的繪聲繪色。許多人甚至相信岳神州所取得的戰績都和他的出神入化的武功有莫大的密切關係。他的軍隊雖然人數很少但是卻個個精通武功就如同唐浪的麾下每個都是大海的好男兒。
但是沒有人說什麼現在大家最關心的就是岳神州出現在這裡究竟要殺的是什麼人。
然而就在釋心歸準備繼續講述下去的時候驀然間聽到智信大師沉聲喝道:「無知劣徒屢教不改污蔑他人岳神州豈是這等人物簡直胡說八道且等我清理門戶。」
話音未落智信大師已經輕輕的一巴掌的拍在了釋心歸的腦門上。
釋心歸的身體出噗的一聲輕微的聲音隨即萎縮在地上再也沒有了生息只有嘴角邊慢慢的滲出一絲絲的鮮血顯然已經氣絕身亡。
這一下來的太過突兀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智信大師。
智信大師雙掌合十低沉的說道:「阿彌陀佛老僧今日犯了殺戒。諸位師兄弟請革去我的主持職位將我治罪老衲願意接受面壁七七四十九年的懲罰永不出關阿彌陀佛……」
楊夙楓愣愣的說道:「智信大師就算他污蔑了岳神州你也用不著殺死他吧?」
智信大師已經跪倒在達摩祖師的佛像前沉默不語。
他身邊的幾位師兄弟似乎也被眼前的情形給鬧糊塗了好大一會兒才最終有人上來革除了智信大師的僧帽露出光禿禿的腦袋和香疤另外兩個老僧人則將智信大師架起來帶入了後堂。
楊夙楓覺得心裡有點悶悶的似乎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究竟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卻又說不出來。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想要問些什麼卻又問不出來。
猛然間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來一個通訊軍官疾步跑到楊夙楓的面前立正敬禮大聲地說道:「報告楓領1o1師來電報我軍成功攻克洛拉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