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尼斯地區紫川道琶洲港。
雖然已經是二月底但是氣候依然相當的寒冷。凜冽的海風從尼斯海迎面吹來帶著冰冷的寒意好像要深深地滲入骨頭凍結血液一般。楊夙楓雖然穿了厚厚的大衣脖子也被蘇綾鱈織就的圍巾裹得嚴嚴實實的但是臉龐依然被海風吹得紅彤彤的好像喝醉了酒一般。事實上他也的確喝得差不多了醉意朦朧。若非有烈酒的支撐濃烈的酒意在五臟六腑裡熊熊的燃燒他肯定要屈服在尼斯海的寒風之下了。寒風帶起了湧動的海浪海浪拍打在棧橋的鐵柱上濺起無數的細小的浪花水珠從楊夙楓的脖子裡鑽進去那種寒徹骨的感覺幾乎讓他麻木。
但是弗萊徹、阿方索、特蘭克斯、札蘭丁、蘇枕書他們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寒意他們的臉都是古銅色的寒風從他們的臉上刮過沒有帶起絲毫的變化濺起的水柱落在他們的身上片刻之間就消散了他們身上只有薄薄的汗衫甚至弗萊徹和阿方索的上身還是赤裸的好像他們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鍋爐烈火在騰騰的燃燒渾身充滿了熱量。也許是受到他們的感染楊夙楓才可以從開始的時候支撐到現在他們的確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這是臨時送別阿方索的酒會名副其實的酒會除了酒就再也沒有其他地。地點就在琶洲港的棧橋上而且酒也是最濃最烈的羅姆酒這種水手們最喜歡的酒的苦澀滋味讓楊夙楓的舌頭直打卷一杯酒下去頭都好像要燃燒起來但是在眾人地慫恿之下。他也確確實實的喝了大半瓶最後現自己居然沒有昏倒不得不佩服有時候人的精神真是奇跡。
在這尼斯海旁邊的棧橋上六個大男人都喝得東倒西歪胡言亂語甚至不言不語棧橋上到處都是亂扔的羅姆酒酒瓶。弗萊徹和阿方索兩人從酒會開始就拚命的鬥酒每個人起碼都喝了六七瓶了卻還是不分出勝負兩個人的眼睛都通紅的好像吃多了人的狼。好像用眼光都能將對方殺死。
「老大再來。」札蘭丁也是兩眼朦朧分不清面前的究竟是哪個搭哪個了總之舉起酒杯就叫老大然後自己先干。仰頭就是一杯瀟灑地好像是小李飛刀。
這一次他將酒杯舉到了蘇枕書的面前。
別看蘇枕書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但是面對札蘭丁的挑戰絲毫不示弱二話不說。拿起酒杯就往喉嚨裡面灌感覺那不是烈酒而是礦泉水。一杯酒下去他的英俊地臉龐會明顯的浮現出一層的紅暈好像是女人塗了胭脂一樣但是很快就消失了重新恢復白白淨淨的顏色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生過。
「你這***喝下去一點反應都沒有浪費了……」札蘭丁捏著酒杯東倒西歪地指著蘇枕書罵道。結果被蘇枕書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後面一甩幾乎弄了他一個大趔趄差點兒摔到尼斯海裡面去幸好旁邊的弗萊徹伸出腳將他鉤住。
「去你地!」蘇枕書罵人從來不帶髒話永遠都是斯斯文文的不過眼睛也是通紅通紅的。
弗萊徹鬆開阿方索的糾纏踉踉蹌蹌的過來眼神紅紅的盯著蘇枕書喉嚨裡嘰裡咕嚕的出一陣奇怪的聲音用力的晃了晃神志不清地腦袋吃力地伸出手指頭指著蘇枕書說道:「你敢欺負我的兄弟……」話沒說完忽然酒意上湧身體搖搖晃晃的再也支撐不住撲倒在札蘭丁的腳邊了不過手中的羅姆酒卻一滴都沒有灑出來。
特蘭克斯掙扎著過去拍了拍弗萊徹的肩頭含糊不清的說道:「哎數十聲不起來的話就算你輸給阿方索了五百金幣要拿來的哦……」
弗萊徹伸手打開特蘭克斯的手也不知道罵了句什麼特蘭克斯就開始點數弗萊徹猛然驚醒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突然敏捷的站了起來緊握著拳頭惡狠狠的盯著特蘭克斯說道:「誰說我起不來了?老子會輸給你嗎?你做夢……」
特蘭克斯微笑著伸手在他的腳腕上拍了拍弗萊徹臉色一變好像做夢一般頓時又摔倒了。
特蘭克斯於是繼續的煞有其事的數起數來但是才數到六弗萊徹又猛然驚醒頑強站起來了。結果特蘭克斯又在他腳踝上拍了拍弗萊徹又暈倒了於是特蘭克斯又開始數數可是每次數到六的時候弗萊徹都會突然驚醒然後條件射的站起來如此反覆多次特蘭克斯始終沒有到機會數到十。
特蘭克斯只好無奈的放棄心有不甘的說道:「媽的你真是個打不死的。」
目睹兩人的情景楊夙楓也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對於弗萊徹的酒量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那簡直可以用在酒缸裡面泡大的來形容。雖然每個水手基本都是酒鬼在座的這些人更加是海量但是要和弗萊徹鬥酒的話大概也只有阿方索了不過也許需要尼斯海的海水那麼多的羅姆酒才能將兩人放倒。
一陣寒風吹來楊夙楓掙扎著爬起來依靠著欄杆向著尼斯海的南邊張望。過了今天在座的幾個人就要各奔東西了在諾大的海洋上他們能夠見面的機會真的不多所以他們才會如此的盡情狂飲放蕩不羈。可惜雨飛凡已經出崇明島克裡克蘭和克萊烏迪馬在伊夢國附近海域尋找機會不能到來。否則今天在這小小地棧橋上藍羽軍海軍的各位老大就到齊了。
這對於海軍來說的確是從來沒有過的盛事以前不曾有。以後大概也不會有了。
負責在不遠處警衛的蘇菲瑪韻等女子都是目瞪口呆又好氣又好笑誰能想到這些藍羽軍的高級將領們聚到一起就會變成這樣地酒鬼模樣?感情比街邊的酒鬼還要爛醉如泥尤其是那個新來的特蘭克斯簡直就是一個無藥可救的賭徒不但嗜酒而且濫賭到來藍羽軍不幾天幾乎全軍上下都知道他的好賭。他看起來似乎特別的靦腆特別的害羞。好像未出閣的大姑娘但是一有機會他就要和人賭死抓對方不放連海盜頭子阿方索都怕了他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弗萊徹才會跟他糾纏。不死不休。
在她們看來在這場酒會中楊夙楓純粹就是陪太子讀書了他沒有醉得一塌糊塗的已經是奇跡。但是在楊夙楓看來。這場酒會卻標誌著藍羽軍海軍登上了一個新地台階邁開了新的步伐。
特蘭克斯的到來標誌著藍羽軍北海艦隊的正式成立藍羽軍海軍即將出現在伶仃洋狂暴的海面上。藍色獅鷲旗也即將展現在凶悍地哥歐海盜的面前。前所未有的挑戰即將展開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但是藍羽軍已經做好了準備。雖然米倫港還沒有掌握在藍羽軍的手中但是那已經是遲早的事情無論是通過戰爭還是通過談判藍羽軍都不會容忍他們繼續霸佔米倫港而且隨著羅尼西亞聯邦地區地平定伶仃洋東岸的港口都成為了北海艦隊的基地多一個米倫港或者少一個米倫港都不再那麼重要。
在特蘭克斯到來之前。楊夙楓就已經有意識地為北海艦隊準備了部分船隻和海員包括八艘龍牙戰艦一直存放在琶洲港的船塢裡待命。特蘭克斯到來以後這些龍牙戰艦正式投入使用而且另外還調撥了二十二艘剛剛下水的龍牙戰艦湊夠了三十艘的整數搭建了北海艦隊的初步架子。
特蘭克斯艦隊的組建主要問題不是戰艦而是人員。由於藍羽軍海軍的戰艦生產能力越來越強每個月都有大量的戰艦下水充實各艦隊的力量所以人員方面地缺口顯得非常的突出除了海軍司令部的系統等培訓之外每個艦隊自己培養海員也成了必須的事情。因此特蘭克斯在接收了其他艦隊支援的部分熟練的海員之外其餘的海員和水手都需要他親自去培訓了。
能不能擊潰哥歐海盜從某方面來講不是看特蘭卡斯的戰鬥指揮能力而是看他的培訓能力。是否能夠培養出一支精良的水手隊伍是擊敗哥歐海盜的關鍵這項工作的確任重而道遠。
幸好阿方索帶來了大量的資金。
阿方索每次回來都會奉獻不錯的收穫這次也不例外。楊夙楓不得不佩服這小子居然能夠在被稱作海盜天堂的所羅門海域張牙舞爪的硬是敲開海盜的嘴巴從他們手中搜刮了價值過千萬金幣的金銀珠寶說出去簡直駭人聽聞。所羅門海盜的名頭豈是吹出來的虎口拔牙沒有點本事和勇氣那還行?這種黑吃黑的方法難度最高危險性也最大一不小心就被別人吃掉了看來阿方索這次回去的話肯定要凶多吉少了所羅門海域的海盜們肯定要非常積極的問候他。
不過阿方索每次回來也要帶走大量的物品包括戰艦、武器彈藥、食物、藥品等等而且一開口往往都是天文數字還沒有商量的餘地這次同樣不例外。也許是深深地知道自己重新回去所羅門海域的危險性他一口氣要了八艘的最新型的龍牙戰艦還有大量的炮彈甚至還有大量的2o響的駁殼槍。
楊夙楓不知道阿方索究竟是從哪裡知道這些2o響的毛瑟駁殼槍的存在的但是他列出的清單上面的的確確的寫明了三百支這樣的駁殼槍。這種槍是藍羽軍年初才剛剛生產出來的本來是裝備藍羽軍的正規艦隊的沒想到被他捷足先登了。在珊瑚海戰中藍羽軍海軍雖然大獲全勝。但是也現自身地一些弱點那就是近戰武器的缺乏。米奇爾步槍雖然射程遠威力大但是在漂泊顛簸的戰艦上瞄準成為了一種奢侈的事情而且必須雙手持槍使得身體很容易失去平衡。導致射擊威力大大的減弱。
經過詳細的研究和考慮這種2o響地駁殼槍應運而生。和米奇爾步槍相比它無論是射程還是威力都有大大的不足但是它可以單手持槍持續火力也不差這對於僅僅是自衛的藍羽軍海軍水手們來說的確是防身的利器甚至可以將身體懸掛在繩索上射擊在近距離接舷戰的時候。可以極大地揮威力。當然楊夙楓不奢望它揮多大的作用隨著藍羽軍戰艦的火炮威力越來越大接舷戰的機會肯定越來越少了駁殼槍在海面上的用武之地根本不多。倒是可以考慮日後將它作為6軍基層軍官地標準配備。
不過對於阿方索來說接舷戰的機會相信還是蠻多的這種駁殼槍也算是物盡其用吧。
另外阿方索還一開始就看中了那些剛下水的龍牙戰艦無論如何也要將自己的三艘戰列艦換成龍牙戰艦。他地眼光是狠毒的。一眼就看出來這些龍牙戰艦的優越性。雖然它們的排水量沒有戰列艦那麼大但是相當的堅固重要部位都採用了鋼甲保護。可以抗拒滑軌炮地兩次齊射。同時由於大炮數量很少所以需要的炮手也不多每艘龍牙戰艦隻需要六七十名左右的海員和水手不到戰列艦地五分之一所以反而顯得船艙更加的寬敞水手們的生活條件可以大大的改善。
另外這些龍牙戰艦可以承載的物品也多了很多例如食物和淡水可以大地延長航行的時間。這對於海盜來說是至關重要的。龍牙戰艦上還有測距儀這種新型裝備的確吸引了阿方索。而冰櫃的裝備也讓那些海盜們感覺十分地新鮮這對於天天吃鹹魚的他們來說如果能夠在航行途中吃到新鮮的蔬菜無疑是大大的改善了生活只要想一想都會令人興奮。
「就算每艘價值二十萬金幣你也賺了。」阿方索毫不客氣地說道滿嘴酒氣。
楊夙楓只好撓撓後腦勺答應了將原本準備增加到其他艦隊的龍牙戰艦調撥給他。如果阿方索還可以從所羅門海盜那裡搜掠到更多的寶藏他做夢都會笑的聽說所羅門海盜的寶藏比哥歐海盜還要更加的豐厚民間傳說只要掠奪到十分之一的所羅門海盜寶藏就可以稱霸大6。傳說不知道真假但是所羅門的寶藏卻是缺鑿無疑的。
「你又不會損失什麼。」看到楊夙楓的猶豫阿方索不滿的說道。
楊夙楓咧開嘴巴笑了笑。
從天元1729年的年初開始藍羽軍海軍就開始了大量的擴編的除了阿方索艦隊之外其他的艦隊都6續的補充了大量的龍牙戰艦遭受到損失之前的弗萊徹艦隊有十六艘龍牙戰艦經過補充以後達到了二十五艘其餘各艦隊的龍牙戰艦數目都有所增加平均都在二十艘以上。除了彌補戰鬥的損失後藍羽軍海軍每個月都要增加二十艘左右的龍牙戰艦。
楊夙楓知道源源不斷地戰艦生產才是最終擊敗敵人的最可靠的砝碼。只有依靠實力上的優勢而不是運氣才是獲勝的根本的途徑。
天元1729年的2月份根據戰鬥需要楊夙楓下令調整了海軍的戰鬥序列在原來的雨飛凡艦隊、弗萊徹艦隊、克裡克蘭艦隊、克萊烏迪馬艦隊等四個艦隊的基礎上增加了三個海軍艦隊分別是札蘭丁艦隊、蘇枕書艦隊、特蘭克斯艦隊同時開始在正式的軍事文件裡面用序號來表示艦隊的編制而不是再叫司令官的名字(私底下為了方便還是叫司令官的名字)這些艦隊分別被1一7的數字來區分例如弗萊徹艦隊改稱第二艦隊札蘭丁艦隊叫做第五艦隊等等。
為了更好的形成海戰優勢減少艦隊無效的航行距離所有的海軍艦隊都重新調整了自己的基地第一到第七艦隊地母港分別是佈雷斯、琶洲港、聖馬洛、海牙、蘇珊港、斯多克、米倫港。這七個港口列為了海軍重點建設的軍港。在原來的基礎上增加了各種設備設施甚至兵工廠主要是生產1oo毫米艦炮炮彈的兵工廠。但是由於米倫港暫時還沒有控制在藍羽軍的手上所以特蘭克斯指揮的第七艦隊暫時將原來地梅裡達王國的多尼港作為母港待佔領米倫港以後再轉移過去。
經過調整以後藍羽軍海軍擁有七支正式的艦隊其中在亞丁海的方向有五支。在伶仃洋的方向有兩支。在亞丁海方向的海軍艦隊中也都有比較明確的分工其中克裡克蘭艦隊和克萊烏迪馬艦隊主要負責監視和壓制伊夢國海軍伺機騷擾伊夢國的海岸線;實力最強大的雨飛凡艦隊負責海軍主要進攻方向同時協調其他艦隊的攻擊目前主要是崇明島;弗萊徹艦隊和蘇枕書艦隊都是機動艦隊根據需要調派目前主要也是崇明島方向。
在伶仃洋地兩支海軍艦隊中也各自有分工札蘭丁艦隊主要負責伶仃洋的航行安全。打擊零星的海盜和潛藏而來的哥歐海盜必要的時候協助特蘭克斯艦隊殲滅大股地哥歐海盜;特蘭克斯艦隊則開始籌謀主動攻擊哥歐海盜的計劃特蘭克斯艦隊沒有具體的作戰任務一切都是以消滅哥歐海盜為宗旨它的活動區域。將是整個加勒濱海。
當然隨著伊馬運河控制在了藍羽軍的手中亞丁海和伶仃洋方向地七支艦隊都是可以根據需要靈活調配的。按照楊夙楓的設想在必要地時候在某個方向上應該可以集中至少四支甚至五支的艦隊用於大決戰。這才是最理想的例如珊瑚海方向和瑪莎國海軍的決戰又或者是北海方向和哥歐海盜的決戰。
為了協調海軍各艦隊之間的行動。長波電台也開始初步投入使用它的傳播距離要比無線電台更加的遙遠可以大大的增加各艦隊之間地通訊距離。不過長波電台同樣也不完善有很多需要改進的地方傳播距離並沒有理想中的那麼遠使得奪取崇明島建立長波電台成為了通訊部門迫切的目標。
在楊夙楓憑欄眺望的時候弗萊徹和阿方索兩人終於支撐不住軟綿綿的癱瘓在棧橋上。不過還沒有睡著兩個人都在胡言亂語。楊夙楓忽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頭一看卻是特蘭克斯。
特蘭克斯的神志似乎還清醒滿懷期待的說道:「楓領對於帝國的報道你有什麼樣的看法?」
楊夙楓這段時間正因為要刻意的隱藏自己的實力而感覺到不爽尤其是海軍打了這麼大的勝仗卻連嘉獎令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倍覺鬱悶此刻酒意上湧無意中想起了德國鐵血宰相卑斯麥的話脫口而出的說道:「我們所指望的不是帝國的恩賜而是我們的武力!當代的重大政治問題不是通過外交手段和政治陰謀就能夠決定的而必須用鐵和血來解決!」
其餘眾人頓時酒醒不約而同的愕然而又興奮得看著楊夙楓。
楊夙楓頓時腦海裡一涼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無論是克勞塞維斯還是雲千尋又或者鳳采依都有意無意的提醒自己不要過分暴露自己的實力以免引起帝國的猜疑和妒忌。然而這其實不是楊夙楓的本性固然並不是說他不是一個懂得謙虛地人而是因為他實在不喜歡這種屈辱的鬱悶的感覺部隊打了勝仗可是卻要掩蓋信息生怕別人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實在無法言語。在前世的時候甚至在警察的面前他都沒有隱藏過自己做黑槍的技術和實力。
無數次他都在暗暗的責問自己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何必要躲躲藏藏?做了就做了勝了就勝了敗了就敗了何必要看別人的臉色?何必要委屈自己?可是面對克勞塞維斯等人的建議他又不得不考慮因為這畢竟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而是一個團體一個軍隊還有幾千萬老百姓的問題這是政治這是他不熟悉地政治。所以他不敢張揚不敢頂天立地的大聲吼叫:「是!就是我打敗了瑪莎國的海軍!你們想怎麼樣就放馬過來吧!」
要是換了他自己一個人無牽無掛的他肯定會躍馬橫槍大吼一聲:「有本事就放馬過來!」
可是……唉政治……
札蘭丁彷彿受了極大的感染。古銅色的臉龐透著漲紅激憤地叫道:「就是!咱們怕他個鳥咱們為什麼要看他們的臉色行事?沒有帝國難道咱們就不能作出一番大事業麼?帝國算什麼東西!」
弗萊徹眼睛抬了抬輕蔑的冷笑著說道:「你丫的又在胡說八道!帝國不算東西你算東西了……不過我們和帝國還有聯繫麼?咦?我怎麼不知道?我還以為我們和帝國斷絕關係了呢!哈哈……」
特蘭克斯似乎酒醒了一些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臉誠懇地說道:「楓領。這些天來我們都察覺到你有心事大概是為了帝國的事情。我敢說噢我敢以我父親的榮譽來誓。我的誓不值錢帝國對咱們從來就不安好心他們的一切行為都是想將我們歸入他們地麾下甚至消滅我們無論你作出什麼樣的行為和解釋。帝國都不會放過我們這些人的。除了我們自己沒有人會信任我們。就算我們忍辱負重最後的結果也只有死路一條。我的父親。過了一輩子忍辱負重服從大局地生活犧牲了自己但是最後得到了什麼還不是被人借刀殺人除掉了嗎?」
楊夙楓沉默不語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特蘭克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他最擔心的就是帝國的貪得無厭和得寸進尺他絕對不相信帝國會輕易地將十四公主送到美尼斯地區來而那個什麼紫川侯的獲得會不需要代價。如果自己屈辱成全的話明山桂肯定還會有更加狠辣地手段來對付自己。他們肯定會將美尼斯地區的每一份財富都全部掠奪走才會罷手的。
老虎不威別人肯定要當成病貓的。美尼斯地區也是一樣如果為了帝國這個已經腐朽不堪的招牌而繼續退讓的話以後來自帝國的麻煩就會連綿不斷。在楊夙楓的心裡他多麼想對朝廷那幫混蛋說:「你***滾回去!想要我們地東西?沒問題不過你們要拿出同樣價值的東西來交換!否則免談!」
蘇枕書微微歎了一口氣輕輕地搖搖頭有點感歎的說道:「我同意賭徒的話確實如此。我想飛凡副司令官也會有同樣的看法我們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軍隊有了自己的力量我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我們不再需要寄人籬下我們應該有我們自己的想法和行動準則。我們為什麼要考慮朝廷的感受?我覺得根本沒有必要了起碼我們海軍沒有必要!朝廷如果以禮相待我們也以禮相待朝廷如果和我們刀兵相見我們同樣回以刀兵。我們肯定要殺回去帝國的土地的但是我們絕對不是為了目前的朝廷而賣命我們是為了自己而賣命……」
阿方索斜眼看著眾人那輕蔑的神色似乎在說你們這群笨蛋傢伙終於明白過來了哈哈笑道:「我還以為你們這些傢伙都是腦袋裡入水麻木不仁的呢!呶不錯不錯快趕上我的水平了……」
弗萊徹對他怒目而視揮舞著拳頭凶神惡煞的說道:「我們大人講話你一個小屁孩不要插嘴你要是想表意見你就得給我換上藍羽軍海軍的制服!你不加入藍羽軍的序列就沒有你放屁的機會……」
阿方索笑吟吟的說道:「你現在正在放屁嗎?噢難怪……」
弗萊徹伸手抽刀現刀沒帶在身上只好舉起沙鍋大的拳頭。
阿方索縮了縮腦袋退開兩步擺擺手說道:「媽的老子才不加入你們!好老子洗耳恭聽你們的高論!不知道哪位繼續放屁?」
楊夙楓微微吸了一口氣腦袋裡似乎摸索到一些什麼東西但是卻無法清晰的描述出來緩緩地說道:「你們的意思……我們要跟帝國平起平坐?」
弗萊徹斬釘截鐵地說道:「有何不可?」
札蘭丁憤慨的說道:「本來就應該這樣。朝廷對美尼斯地區做過什麼除了掠奪還是掠奪哦還有武裝鎮壓。對於這樣的朝廷我們還有必要為它效忠嗎?我想就算我們答應。美尼斯地區的老百姓也不會答應的他們已經受夠了朝廷的剝削和壓迫我們不能夠重蹈覆轍!」
弗萊徹冷笑道:「反正我弗萊徹地艦隊就從來沒有懸掛過唐川帝國的旗幟!」
蘇枕書歎了一口氣似乎包含艱苦良久才苦澀的說道:「朝廷的那些人哪……唉我只知道跟著他們肯定是沒有前途的……楓領不如你乾脆稱帝算了也免得帝國囉哩叭嗦的要死……」
楊夙楓渾身一震失聲說道:「你說什麼?稱帝?」
其他人員也是一愣。駭然的看著蘇枕書。
札蘭丁手中的羅姆酒酒瓶也掉在了尼斯海裡面。
楊夙楓全身的酒意頓時全部湧出體外腦袋裡重新恢復了清醒。雖然他向來都知道海軍的這些老大們個個都是無法無天地除了老成持重的克萊烏迪馬之外其餘的人包括雨飛凡在內。個個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每每也有驚人的言論但是像蘇枕書這樣地突然冒出一句稱帝的話來還是讓他目瞪口呆。
看了看眾人的臉色蘇枕書露出輕蔑的神色。彷彿覺得大家根本不需要大驚小怪的不以為然地說道:「就是稱帝!稱帝就稱帝有什麼緊張地?怕什麼?我不是拍楓領的馬屁。而是事實上的確是這樣。美尼斯地區地民眾有幾個對這個腐敗不堪的朝廷有好感的?就算從帝國內地來的也沒有幾個對朝廷有好感的起碼我身邊的人沒有!既然這個朝廷已經喪失了民心被人取而代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歷史書上不是說了這裡歷史展的必然規律……」
一時間眾人皆是無言只有沉重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特蘭克斯才沉重地拍了拍蘇枕書的肩頭苦澀的說道:「稱帝……不是不可以……只是恐怕有些麻煩……」
蘇枕書平靜的說道:「我的意思並不是說要現在稱帝其實楓領稱帝不稱帝並沒有任何的區別只是換個角度看問題而已。坦白的說。就算我們獨立了朝廷又能夠拿我們怎麼樣了?派兵來攻打我們?開玩笑它能夠守住尼洛神京就不錯了。」
楊夙楓艱澀的說道:「你是說美尼斯地區獨立自治?」
蘇枕書搖搖頭堅定地說道:「不是自治那麼簡單而是完全的獨立!」
札蘭丁的思路顯然也跟不上撓撓腦袋沒有說話但是不由自主地點點頭顯然明顯的贊成了蘇枕書的建議只是沒有表述出來。
弗萊徹也是欲言又止。
特蘭克斯也陷入了深思。
寂靜的棧橋上只有海風掠過的聲音。
過了好大一會兒阿方索終於忍耐不住插入來冷笑道:「稱帝就不必了那樣容易成為眾矢之的不過楊夙楓你按照一個皇帝的身份來看待美尼斯地區在這個世界上的地位就對了。你們需要附和任何人嗎?不需要!你們需要看別人的臉色做事嗎?不需要!你們就是一個獨立的政體就是一個獨立的國家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從你們的國家利益出從你們的人民利益出而不是從別的某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出……哦不要這樣看我我跟著特蘭克斯在海軍大學也混過幾年的不過現在還記得就是這段話了說這段話的老師已經被帝國內務部秘密請去喝茶從此就沒有回來……」
弗萊徹狠狠地點點頭一拳頭打在欄杆上震的欄杆嗡嗡的亂響朗聲說道:「不錯雖然我們不叫一個國家但是我們事實上就是一個國家!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從我們這個國家的利益出!國家和國家之間沒有永恆的友誼和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我們和朝廷之間……」
眾人只看到楊夙楓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好像腦海裡面在激烈的思索著什麼彷彿思緒要爆炸開來忽然間他的身子緩緩地順著棧橋的欄杆癱瘓了下去嘴角邊露出一絲白沫。
楊夙楓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