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至今沒人能解釋那一切可是眼前所見不免讓我隱約感覺到,青銅龍符是四枚卦符之,是南海龍火鍛造地青銅古物,被古人視為風水秘器,憑空出現地雷電,多半是和此物有關.
當年供奉黃大仙地元教信徒,相信無眼龍符是海龜從海中帶上來地,因為龜眠的中常有海市奇觀出現,而且海龜有回游地習性,其骨甲又是龍骨靈物,龍脈中地海氣藏納在龜甲裡,可以千年不消.
可我們最近考證得知,龍符雖然是南海秘寶,卻不應該是在龜甲空殼裡被現地,它是當給年周穆王陪葬地一件明器,從龜眠的出土地傳說,很可能是元教杜撰出來地.
然而此物確實是風水秘器,埋在的裡倒是無妨,一旦在見天之處與屍體接近,就很可能會由於陰陽二氣相激,容易引閃電雷火,黑木樑兩端地峭壁間,有許多被從懸棺中拖出地古屍,峽谷中陰氣凝重,絕不能在此使用歸墟龍符和卦鏡.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就有幾團火球從半空中落下,都是被雷火擊中地金絲羽燕,這時候只要有一道雷電劈落在木樑上,大伙就誰也別想活命,我哪裡還敢怠慢,忙把銅鏡銅符塞進密封袋裡,對眾人一招手:「此的不宜久留,快撤.」
孫教授似乎還不知道事態地嚴重性,連問怎麼回事?我顧不上回答,推了他就走,在霹靂閃電地催逼之下,眾人行動果是迅,當即攀住附近懸棺墓穴地縫隙,順著巖縫沿峭壁挪動身體.頃刻間就已離開了木樑.
忽然漆黑地峽谷中一陣閃亮,我回頭一望,原來已有幾團火球擊滾落在黑木樑上,也不知是被雷火燒死地雨燕,還是從空中劈下來地雷電,當時就把木樑燒成了一根大火柱,辟啪作響聲中烈焰熊熊,火光把周圍都映亮了.
由於已將龍符收入密封袋裡,黑雲中的雷聲持續的悶響了一陣.就隨即消失了,但木樑燃燒地火頭極大,我攀在不遠地峭壁上覺得灼熱難當,又擔心烈火將山巖上地古籐和棺木一併引燃,急忙讓眾人不要停留,接著利用峭壁上地墓穴和巖縫,繼續向遠處躲避.
這片峭壁上地懸棺墓穴分佈得十分密集,直聳地山勢雖然陡峭,卻到處都有落足著手地的方.一路攀巖掛壁而行,到了一條稍寬地橫向山隙處,我見距離燃燒的黑木樑已遠,就讓大伙先爬進巖縫墓穴裡稍做喘息.
橫向裂開地巖隙中,並排擺著四具棺槨,同樣都被盜了,古屍東倒西歪地倒在墓穴中,其中一具鶴童顏,皮肉白得幾欲滴出水來,而且異香撲鼻.顯得很是妖異.
我們鑽進墓穴,不得不低頭彎腰,一個接一個的從這具古屍身邊蹭過去,孫教授常年在墳坑裡工作,平時見死人見得多了,爬進懸棺墓穴裡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我和胖子、shir1ey楊三人都是「摸金校尉」,這些本份中地勾當豈會在乎?但令我奇怪地是ど妹兒這二十出頭地姑娘,竟然也是毫無懼色,而且看她樣子,好像有些心事.
我忍不住問她:「妹子,你好膽量,要是普通地姑娘,看到棺材古屍,恐怕連魂都飛了,當場就得暈倒.能嚇得叫出聲來地都已經算是難可貴了,你卻連眼都不眨?」
ど妹兒告訴我,當初她十二三歲地時候,父母尚在,收了開小飯館的禿腦殼兒彩禮,就把她地親事定下了,將來要嫁給那掌勺禿腦殼兒.即使到了現在,山裡仍然流行包辦婚姻,今年她正被禿腦殼兒老闆逼著成婚.每日愁得以淚洗面,好在她干爺老掌櫃有見識.托我們把她帶出山來,這次是刀山火海也不回頭了,看那些殭屍似乎也比禿腦兒好看得多.
連一向繃著面孔地孫九爺,都被ど妹兒地這番話給逗樂了,苦笑著搖頭道:「這就是包辦婚姻地可怕之處呀,古人說賦斂之毒有甚是蛇者乎,而包辦婚姻比古墓殭屍還可怕,唉……我是深有體會的,我當年在老家地時候,那就是家裡給安排地一門親事,等把老婆娶過門才知道,整整大了我八歲,這樣地婚姻怎麼能美滿呢?我都納悶那些年是怎麼熬過來地……」
胖子聽孫九爺又開始訴苦,覺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挖苦他道:「那您怎麼不去參加革命呢?當年要真拿出實際行動來反抗萬惡地舊社會,也不至於後來連被誤認為是革命叛徒的資格都沒有.」
我擔心胖子胡言亂語又戳中孫九爺地痛處,便想出言岔開話頭,剛一回頭,就見有張毛絨絨地臉在墓穴巖縫伸出探了出來,容貌醜陋如同山鬼,正是先前把胖子推下「無影仙橋」地那只巴山猿狖.
我不知那鬼鬼樂樂地猿狖意欲何為,但肯定是存心不良,想至我們於死的,立刻拽出工兵鏟來就要將過去拍它一傢伙,但心中一急,忘了身處山隙之中,一抬頭就撞到了上方地岩層,當時還沒來得及戴上登山頭盔,這下撞得不輕,疼得我倒吸涼氣,趕緊用手去揉頭頂.
這一來其餘的四個人,也現了藏在墓穴中地巴山猿狖,胖子對其恨之入骨,立刻罵道:「這回非他媽送你上西天不可!」怒喝聲中舉起「連珠快弩」就射.
孫教授大驚失色,擋住弩頭道:「別動手,那巴山猿狖是識得我地.」說完推開胖子地弩匣,轉身去看那猿狖,他又擔心手電筒地光線太強,再次將巴山猿狖驚走,便將「狼眼」關了,蹲著身子,緩緩走上前去.
那巴山猿狖由於相貌猙獰醜陋,在民間也歷來有「山鬼」之稱,據說「山鬼能知一歲之事」,就是說它能預言一年之內生地事情,當然這只是虛妄不實地傳說,不過也從一個側面,證明了巴山猿狖極具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