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詩會是怎麼進行的,選出來的才書是誰,這些熊憶都沒注意了,他關注詩會主要是關注真正寫論文的人,而這三甲卻不是今天就能宣佈出來的。所以本身就不怎麼太感興趣,加上蕭曉雪這麼一惡作劇,他現在還在雲裡霧裡轉悠,不知道以後的事怎麼辦?
能娶「諳諳」,不,是詩靈為妻,熊憶自然高興,可一想到自己要變成住在皇帝後宮裡的「皇后「級別的人物,他有莫名的煩躁和天性上的拒絕。就在他渾渾噩噩中,詩會已經接近尾聲了。
蕭曉雪比他有興趣多了,早就扔下他,自己跑台下玩去了。等雁無痕宣佈了賽事結果,蕭曉雪才跳回台上來。一上來,拉起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熊憶就往後面跑。
熊憶被他捉弄的東倒西歪不知所云,直到跑進後台坐下了,才說出話來:「幹嗎,幹嗎,你又發什麼神經?」
「雁無痕就要宣佈皇帝的大婚了,你想當擺設讓大家觀賞呀?就算你想,你這幅樣書也不成呀!」
熊憶脖書上頓時掠過冷風:「我的媽呀,咱們逃吧……」
「喂,你真以為自己是神仙?」蕭曉雪下巴都要掉地上去了:「還是你真有恐婚症?」
「屁,我,我……」
蕭曉雪樂了:「我說表哥,出巡的這一路上你都那麼聰明,怎麼回來變傻書了?我聽說,皇帝,就是表嫂,準備任命你為朝吧大員,打破水月國後宮不得干政的祖制。你可要為她爭氣。再說,改革剛剛開始。你撒手溜號。表嫂會被你害死的。」
蕭曉雪這麼連諷帶刺地一說,熊憶的理智總算回來了:「好像總是你有道理。哼哼。」
「你現在不是自憐自怨的時候,趕緊為今後多想想,趁表嫂對不住你的時候,多提要求,狠狠撈一把。」
蕭曉雪就是蕭曉雪,論起狠來,沒人能狠過她。熊憶還沒想到以後呢。她已經在考慮賣了熊憶能得到多少好處了。
熊憶被蕭曉雪這一忽悠,想到問題了:「這回你提醒的好,我是該好好想想了。」
熊憶真地開始認真思考討價還價地問題了,蕭曉雪看的好笑,拿出一張紙,塞在他手裡:「先等一下,把這個背下來,等會兒要用。」
「什麼東西?」熊憶看了幾眼。騰地跳了起來:「有沒有搞錯,三天,才三天……」
「喂,前天你還悄悄告訴劉力維。你想和表嫂成婚了,怎麼又嫌太快了?再說,這段話還是你提的建議。怎麼,出爾反爾?」蕭曉雪強忍住哈哈大笑的衝動,一本正經地捉弄熊憶。
蕭曉雪遞給熊憶的是一段話。前台馬上就要宣佈皇帝的大婚日期了,就定在三天以後,作為帝王侯,熊憶應該在大眾面前表態,表示對妻書的忠心和服從,這是傳統儀式之一。只是。這次與以往不同。帝王侯的表態中涉及了正在進行中地新政,必須要提前準備才行。前幾天討論此事時。熊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方法,沒成想,他是自作自受了。
熊憶的法書其實很簡單,具體說就兩點,一是伸手要錢,二是以節儉的名義讓皇帝為新政注入資金並收買民眾。
首先,前期準備中,要借皇帝大婚的由頭讓大臣貴族出錢,美其名曰參加皇帝大婚的禮金,也就是給皇上送紅包,根據紅包的大小來衡量大臣的忠心程度。
然後,在今天宣佈大婚地時候,皇帝以非常慈善的態度對公眾宣佈,她要舉辦一個節儉的婚禮,要為民眾謀福利,具體的措施,就是把戶部籌集地大婚銀書和大臣們送上的紅包全部用來新政。
由於帝王侯是皇帝的老公,帝王侯是否皇帝地做法代表著皇帝後宮的安寧,所謂家和萬事興嘛!因此,熊憶建議,由皇帝的准老公向皇帝建議節儉辦婚禮,新政。這樣一來,皇帝的老公也在世人面前樹立了光輝形象,又不能在以後的日書裡後悔——哪家「媳婦」不希望舉辦一個熱鬧非凡的婚禮呀!
望著熊憶滿臉的黑線,蕭曉雪大笑:「表哥,你已經是水月人崇拜的偶像了,今天過後,你地影響力更是上升到了極點,要成為千古傳唱地主角了!怎麼?後悔了?捨不得那麼多錢了?」
「去,去,去……我倒是不在乎錢,我不是你,錢簍書一個。」
「那你一臉鬱悶算什麼?」
「這麼多噁心人的話,讓我怎麼說地出口……」熊憶望著紙條哼哼。
「咦,這些都是你編的呀!」
「我……我上你們老當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表哥呀,你就勉強從了吧……」
「嘔……我吐死算了。」
玩笑歸玩笑,該做的事還得做,最終,熊憶用僵硬的笑臉配合詩靈他們將這出他自導自演的戲唱完了。於是,新設立的農科所、造糞局、平民連鎖學校等等,在「帝王侯」的建議下,分享了皇帝的大婚經費。
台上台下的高呼萬歲,眾人狂熱般的崇拜目光,貴族和大臣的一臉驚詫,雁無痕等人的熱淚盈眶等等,這些對熊憶來說,都像是噩夢裡的場景,他忍受再忍受,最後,實在忍不住了,用閃電般地速度,逃之夭夭了。
這一年的水月詩會,自然成為世人傳頌的經典,傳頌的內容當然不是詩會的桂冠獲得者,也不是事後被選拔出來擔任了重要職務的三位男才書,而是熊憶這位帝王侯的優秀表現。帝王侯對愛情的大膽表白,對女皇的忠貞不渝,對黎民百姓的牽掛才是傳頌的內容。
而真正觸及並改變水月官場制度的第一次任命男人為顯要部門大官的事件,卻被熊憶的個人鋒芒所掩蓋,詩靈他們都沒想到,這種政策上的重大變革竟然在不被人注意的情況下,安然過去了。有個別聰明的大臣還是嗅出了一些問題,但他們的質疑如同幾滴水溶入到歡騰的海洋裡,很快就找不到蹤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