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寶鑒 正文 第十一章 麒麟小白(三)
    琉璃真是拿蕭曉雪一點辦法也沒有。不過,蕭曉雪也說對了。她和袁雨風果然是出城等熊憶他們的,袁雨風提出要跟著熊憶出去見識見識,琉璃雖然不太願意,但也不想拂了他的意。此時聽蕭曉雪這樣說,她搖頭了:「我不去。」

    「為什麼?不會是生我的氣了吧?」

    「當然不是。」琉璃對柳暗花溟歎氣:「我那裡的情況柳暗也知道,根本走不開。再說,你們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回來,我可放不下這裡的生意。」

    蕭曉雪大大地歎口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憐的琉璃姐姐,富翁也不好當呀。」

    琉璃只是笑了笑,沒有接話。

    這邊說著話,那邊麒麟館的夥計已經在桌子上擺滿了果品點心,秋雨持壺正給眾人的酒杯裡斟酒。青綠的酒水倒在碧玉的酒杯裡,透著絲絲的雅韻,端一杯在手中,碧玉般的酒水倒映出黑白分明的眼珠,真是讓人愛不釋手。

    熊憶看著手中的酒杯,心裡佩服麒麟館的厲害,果然如傳說中的,拿出手的都是精品。別說酒水了,就面前的這幾樣點心,不說味道,就樣子也是難得一見。還有水果,都是市面上最奇特的品種。看著眼前的東西,熊憶對麒麟館主冷風揚更好奇了。

    冷風揚進屋後,就被蕭曉雪逼著坐在她身邊了,此時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羞澀,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正在輕聲細語地為蕭曉雪介紹桌子上的果品和點心。末了,卻抱歉地笑笑,對大家說:「對不住了,麒麟小白今天不在,各位無法吃到麒麟私房菜了。」

    麒麟小白?

    面對眾人疑惑的目光,冷風揚苦笑了一下:「麒麟私房菜是小白的拿手菜,除了他,別人實在是做不出來。我剛才就問過他的副手晴晴了,人昨天就出去了,一直沒回來……」

    麒麟小夥計秋雨也歎氣:「小白就是這點不好,貪玩好賭,一定又去賭了,說不定,輸了給當下了。」

    「賭博?」所有的人眉頭都是一皺。

    冷風揚苦笑:「這點沒辦法,晴晴天天看著他也不行,他姐姐打罵他多少次了,還是不行。好在這孩子也不算太惡劣,從來不賒賬賭博,大不了輸光了就不賭了。」

    「哦?」熊憶納悶了:「既然輸光就不賭了,為什麼剛才這位小兄弟說他給當下了?」

    秋雨笑了笑:「是這樣,小白的賭品一流的好,那些賭坊的人有時候會讓他幫忙。小白只要看著骰子轉就行,所以……呵呵。」

    還有這樣的賭徒。哈哈,眾人都笑了起來。冷風揚卻重重地歎口氣。

    蕭曉雪拍拍她的肩膀:「唉,攤上這麼一個大廚,你的確倒霉。」

    冷風揚繼續苦笑:「還有更倒霉的。本來,小白是他姐姐托付給我的,就是家裡管不住他,打也好,罵也罷,反正所有的招數用盡了,就是不聽話。他姐姐實在沒法子了,就弄到我這裡來,原本想,弄出城,不讓他涉足那些熱鬧場所了,誰知道……唉。」

    小白的姐姐?聽冷風揚的口氣,看身邊人的臉色,蕭曉雪八卦精神來了:「他姐姐漂亮不?才學一定不錯吧?」

    「哈,小仙女就是不一樣,這都知道。」八重宿嘻嘻一笑:「小白的姐姐是我們水月國有名的才女,名叫白梵,可有本事了,寫的特別棒。目前是皇家學院的教導。」

    「哇,家,作者,我喜歡。」某八卦女的口水出來了。

    熊憶橫她一眼,轉向冷風揚,微笑咨詢:「冷館主,聽說你喜歡巡遊四方,這麒麟私房菜的原料又來自不同地方,難道這菜譜不是館主發明的?」

    冷風揚欠欠身:「不是。我是喜歡四方遊走,回來也給小白他們講講各位的風光。小白天賦好,只是聽我講了一些各位風俗,就想起弄這道菜。按說也是異想天開,嘿嘿,卻也機緣巧合,那些菜的原料很快齊整,這才……」

    熊憶感興趣的可不是麒麟私房菜,而是冷風揚這個人:「這麼說,館主真到過不少地方。而且,聽館主的話裡意思,麒麟私房菜的原料似乎並不是很難弄到,為什麼這麼昂貴?聽說,一道麒麟私房菜就抵的上平民百姓幾個月的生活費了。」

    冷風揚臉上又顯出紅暈了:「這個,原料倒是不難得到,只是路上不太平,把原料運送到京城來,路上的損失很大,所以,算下來成本就很高了。唉,小白經常不在,有些原料又放不得,這也是一種浪費呀。」

    「哦?路上不太平?」熊憶一愣,眼睛看向了柳暗花溟。

    柳暗花溟不虧是能臣,眉頭也皺了起來:「今年的邸報中並沒有說官驛難行呀?冷館主怎麼說路上不太平?」

    冷風揚啊了一聲,侷促不安道:「這個,不是風揚撒謊,從南到北的幾條官道真的都不算太平,特別是地處要道的西山郡上的青牛縣。我聘請的鏢局在那裡出了兩次事,再也不敢走了,只好改走臨海的路線,要多繞幾百里的路程。」

    哦?柳暗花溟和八重宿互相看了看,感到一絲不安了。

    千楓羽卻關心道:「是劫匪太多,還是有什麼天災?」

    「是劫匪,而且還很凶殘,整個鏢車都被劫了不說,人也全被殺了。」冷風揚打了一個寒顫:「第一次我也不信,沒聽說過這麼凶殘的劫匪,還懷疑是鏢局的人私吞我的貨物,跑來胡說八道的。第二次發生這事後,我親自去了一趟五龍山,沒有進山,就在外面聽說,凡事經過五龍山的商旅和鏢車,沒有活著出來的,我才信了。」

    「啊?」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劫匪那個朝代都有,但佔山為王也好,打家劫舍也好,除非要造反或者遇到很頑強的反抗,一般不會做這麼絕情的買賣,更不會對鏢局下這麼重的手。也難怪包括熊憶和蕭曉雪在內,都被冷風揚說的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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