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這東西十分奇怪當你擁有越多時你就會覺得與普通人的距離越遠。這種因力量差異引的距離不是窮人和富人的那種距離而是一種很奇特的距離。我說不清楚這種距離所以打一個比方。人與蜜蜂之間的距離比蒼蠅與蜜蜂之間的距離大。”林雨惜雖然解釋不清但田中塵卻能聽明白這是一種“物種距離”。
當一個人慢慢具有毀天滅地的力量之後他已經從一個簡單的人進化入另外一個階層不再是簡單意義上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可以算作新物種。這種說法稍微極端一點就是神和人是不同的物種。
林雨惜見田中塵點頭她繼續道:“這種距離讓妖孽總是無視普通百姓的生死。也就是說他們若是出手不會考慮他們的力量會否對普通百姓造成傷害。”一般在不同的物種之間很少存在憐憫這種感情。狼會因為自己的狼仔意外死亡而流淚但它一定不會為被他吃掉的羊仔而傷心。
“我明白。”
“因為他們無視他人生命所以如果沒有一定的威懾力這些妖孽會肆意妄為可能做出毀天滅地的慘事來。”一個孩子面對一個聚集著成千上萬只螞蟻的螞蟻穴如果沒有人約束他他極有可能踩死成片的螞蟻。這個比喻把人比作螞蟻並不恰當但從就事論事上來說靈修者與人的關系確實如此。
田中塵點點頭表示自家明白卻問出另外一個問題:“有沒有人給我們道修者威懾?”
“呵呵。”林雨惜捂著小嘴笑了。“由於道心識的原因進入道修的人在性格上都是‘懶人’躲在家裡清閒還來不及呢哪裡有閒心去找別人的麻煩。即便讓他們去破壞世界去殺人依照他們體內不多的真氣破壞一個院子都麻煩的需要半天時間殺一千人左右真氣就用光了對這個世界能有什麼威脅可?再者道修者只是對道的理解比普通人多力量並不能強到哪裡去。從一定意義上看我們道修者與普通人沒有多少距離。”
這麼說來道修就是一種可以長生沒有天敵能夠隨心所欲而又不能對世界造成威脅的境界。無論怎麼說單單從世界的安全角度來說道修勝過靈修百倍。即便道修中出了一個神經病殺人狂累死他也不能對世界造成多大的損失。這不比靈修如果靈修中出了一個力量級強大的瘋狂人物或許只要一生氣這個世界就變樣了。
“既然是威懾就要讓他們心服口服。所以等他們的計劃全部實施起來後在他們得意萬分時我們才能動手對付他們。為了達到最好的威懾目的你有兩點要注意。”
“哪兩點?”
“第一就是不能殺了他們。慘敗的他們回去後會把我們施加在他們身上的威懾帶回去。”
這點田中塵明白打敗這些靈修者放他們回去等於把他們聘為廣告代言人讓榜樣的作用無窮大。
“第二點就是。”林雨惜語氣一頓笑道:“我聽說過你在河北道狙殺女真大軍的事當時你確實很聰明。”
“想說我卑鄙就直接說我們是姐弟我不會介意的。”田中塵心中再次出現不好的預感。
林雨惜點點頭“卑鄙也是聰明不聰明的人只能耍無賴根本不會卑鄙說你聰明沒有錯。而這第二點就是要求你放棄聰明不能使用任何卑鄙暗算的手法要求你正面打敗他們。”
“什麼?”田中塵心中剛剛設定一個粗略的計劃計劃可以讓他輕松完成任務。計劃是打入敵人內部在關鍵時刻偷襲師叔然後威脅人質威逼另外四人投降。依照他對這幾位靈修者智商的估計計劃成功的可能性過八成。很輕松的現在這麼限制他他連贏的信心都沒有。
“偷襲暗算不能讓人心服!所以無論如何你要在他們最驕傲的地方勝過他們。只有徹底打敗他們迷信的強大力量他們才能終身害怕道修者威懾的效果才能最好。”林雨惜鄭重的說道。
田中塵皺起眉頭來雙目緊緊注視認真負責的林雨惜歪著腦袋疑問道:“大姐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們是在逗我玩?”
“逗你玩?你多心了我現在是認真的!”
“讓我正面與他們五人打你認為我打得過他們嗎?要威懾義母一個人足夠威懾了根本不需要我來。”
林雨惜歎了一口氣道:“妖孽除了這幾個人還有一些人娘要和其他道修者對付他們沒有時間管我們這邊。本不想告訴你的現在還是說了吧。這次事件比想象中的糟糕除了這五位來長安的人還有許多人分布在大康其他城市中。今天四人在來長安之前已經與其他的妖孽計劃好他們要在全國各地同時出手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控制大康。他們有一種聯絡方式可以把動手的信號在瞬間傳到千裡之外。能夠瞬間到達千裡之外的只有‘眾者妙’之境的‘原點閃’所以娘必須去救援別的地方。長安的百姓是百姓其他城裡的百姓也是百姓。”
“真的嗎?”
“這種事是拿來開玩笑的嗎?”林雨惜這麼說著心裡補充一句:有一點點誇張應該不算是開玩笑。
“既然這樣你就再教一教我運勁法門。順便給我解釋一下對付妖孽法寶的辦法。”已經沒有了退路田中塵只有盡力准備但他心中還有很多疑惑這件事不是聽起來的這麼簡單只是林雨惜既然這麼要求一定有她的道理。打就打吧打不過還跑不了嗎?“你能不能向我解釋一個你悟出的道?”
林雨惜點點頭露出笑容。“我會全力幫你的最好你能在兩天內進入‘眾者妙’之境。”
田中塵馬上沒有好氣的反問道:“可能嗎?”
“不可能!”
兩天的時間太過短暫只能用來閉關修煉。林雨惜把她所知運勁方法全部傳授給田中塵後開門才出來。提氣騰身遠遠的投向夜空之中。不多久落進了林家府邸中。
林業豐和林夫人已經等待多時見女兒到來笑問道:“說的怎麼樣?”他們關心某一件事的結果。
“他答應了。”林雨惜歎了一口氣。疲憊不堪的樣子抱怨父母道:“下一次我不去騙他了太累。他的想法稀奇古怪如果不是我冰雪聰明為人機警小心謹慎美麗大方可能就被他繞迷糊了。”自我陶醉之後她乖巧的坐在母親旁邊不解的問道:“娘你為何要他負責對付那五個妖孽?”剛才她嘴裡一篇大道理其實她也不明白原因所在。
“這是為他好。”林夫人關愛的牽住女兒的手低聲道:“半個月前有幾名前輩來信息他們已經厭世。”
“厭世?”林雨惜一愣猛地坐正身形不能置信的看向林夫人。她明白一名道修者厭世意味著什麼。
一個人無論他如何會自娛自樂在他處於一個環境中生活一定的歲月後他自然而然的會生出厭惡之情。這個一定的歲月可能是一百年幾百年甚至是上千年。即便是探求世界奧秘的道修者也無法抵受殘酷歲月的煎熬也會因為環境的沒有改變而厭煩。時間的風沙可以埋葬一切。不要幻想一個人真的可以永遠活下去。
這種對生存環境的厭煩讓他們期待變化出現。這種被他們期待的變化或許是逃離世界或許是馬上死亡。無論怎麼說厭世對一名道修者來說就是消失在這個熟悉的世界中。
“嗯是厭世。”林夫人低歎一聲“沒有人能夠永遠活下去除非你能夠找到活下去的理由。”話到此處她十分哀怨的看向林業豐林業分十分愧疚的別過臉去。“這幾位前輩傳來信息後我們就必須著力培養你們新一代的道修者盡量在短時間內讓你們取得最大的進步。”
“你讓三弟對付那五人就是為了鍛煉他?”
“不錯他的真氣最為凝實比我的真氣還要高明如果他能夠提升道心識的境界進入‘眾者妙’將輕而易舉。你放心到時會有人照應他不會讓他出危險。”
“哦。”林雨惜乖巧的點點頭只要她的謊話不會給田中塵帶來危險她就可以安心了。
冷冷的月光下田中塵閉眼站在寬大的院子中靜靜的回憶林雨惜解說的運勁方法。院子裡除了他空無一人其他宮女太監都被朱三彪帶人清除出去。院子一時寂靜無聲。
真氣在體內依照一種又一種的方式運行著每一種運勁方法進行後田中塵手中總會出現一條如絲般粗細的真氣鏈。絲鏈抽打在地面上或是剛猛將積雪擊飛或是陰柔將積雪碾碎有時熱氣逼人將積雪消融有時冷冰刺骨將松散的積雪凍結。各式各樣的威力讓人眼花繚亂。
“為什麼同一種真氣在體內轉幾圈之後就變的不同了?”
田中塵又試了試這些運勁方法之外的運勁方式他的真氣古怪無論怎麼運行對經脈都沒有任何影響。幾次試探之後雖然大部分都以失敗告終但還是有一次被他成功創出不同於之前威力的真氣。
“看來是運行方式決定真氣的性質。”田中塵低頭沉思“鐵水倒入不同的模子裡出來的鐵器就會不同。其實鐵的本質沒有變變的只是它的形狀。真氣也是如此同樣是人為什麼因為修煉的功法不同他們的真氣性質也不同?如果說真氣是鐵水那麼修煉功法就是模子修煉功法的不同產生了真氣的多樣性。”
果真是這樣的話身死真氣可以讓田中塵成為一個武學大家可以在短時間內創出一種功法。
“但為什麼會這樣呢?運行方式為什麼能決定真氣的性質?”
田中塵把真氣恢復本來模樣。然後透出體外模仿在體內運行的方式在體外運行一遍。身死真氣在控制方面最是簡單幾乎在意動之間真氣自動的運轉起來。
瞬間真氣運轉了幾十種模式同時讓田中塵認清了失敗體外運行根本不行。
“為什麼非得在體內?為什麼非要在經脈中?”
田中塵抬起手真氣不斷震動絲一般的真氣頓時轉換為一條潔白的靈元。靈元的構造模式是震動。不同模式的震動會行成不同形式的靈元。那麼真氣之間的差別是不是也因為震動的頻率不同?千馬文學網手打
田中塵再次試了試又是失敗。不同性質的真氣儼然就是本質上的不同猶如鐵和銅般的不一樣不死紅光與綠光是頻率上的差別它與震動完全無關。
想了又想想的頭腦漲。“上屋頂涼快一下。”他頓足跳上屋頂由於動作是下意識的他跳上來用的全是腿部力量。“人能夠進化到我這種地步已經很少見了。”自我贊賞一句他緩緩的坐下來。
身死真氣在傷人方面效果幾乎是零兩天的時間太少了他能做的就是讓身死真氣變成有傷害性質的真氣。真氣具有了傷害才能威脅到敵人。如果在體內改變真氣的運行方式來獲得殺傷力的真氣度太慢了影響出手。戰場之上再白癡的敵人也不會總是給你改變真氣的准備時間。本想找出一個快改變真氣性質的方法此時看來還是失敗了。
到時只有近身搏斗一途。
想到這裡田中塵忍不住長歎一聲:“唉算了不管怎麼說我的真氣優點遠比缺點多。至少對在身體的強化上沒有真氣能夠比得上它。”
咦?強化?身體?
隱隱的他心中有一種明悟。
根據牛頓先生的現作用力與反作用力是同時存在的。
莫名的田中塵心中想到了這一句。
真氣能夠對身體強化身體難道就不會影響真氣的性質嗎?回想以前王月痕曾將向他解釋過招式對真氣的作用。一流的招式可以讓真身體通過運動以一種打磨兵器的方式讓體內的真氣進一步凝練。
真氣之所以會在體內運行中出現性質的變化恐怕其主要原因在於人的身體。
想通這一點之後田中塵緩緩站起身沐浴在月光之下讓心神靜靜的沉寂在身體之中真氣再次運行起來。
一沙礫一世界。人渺小單薄的身軀何嘗不是一個單獨的世界一個充滿神秘的世界。這個狹小而又廣大的世界裡不知有多少人類無法了解的奧秘。
月去日出田中塵一直站在高高的房頂上閉目不動。凜厲寒風中衣衫咧咧作響但他頭上烏黑的絲卻動也不動似乎絲是石頭鑄成的一般。
真氣在經脈內快的穿行時而快時而慢時而前時而後猶如一個頑皮的孩子在歡快的玩耍。與此同時體內一股不知名的能量不斷從經脈壁滲進來悄然無聲的注入真氣中它的注入是如此的輕緩即便是田中塵對身體如此敏感也幾乎察覺不到。
在這股神秘的能量注入後真氣的性質開始逐漸的改變。
“原來如此!”田中塵緩緩的睜開眼探出右手從指尖射出一縷真氣。真氣激射在雪地上激起漫天的雪花。“如果我能控制這股能量我豈不是可以隨意改變真氣的性質可以讓真氣任意變換成一種狀態。如果能成功別人的絕招豈不是也變成了我的絕招?”
這種想法讓田中塵一陣激動如果真的能夠成功他可以模仿任何一種真氣。
跳下房頂回到房間。閉關從現在開始。
田中塵閉關期間林雨惜主持朝政。也說不上是她主持一切事物都有條不紊大臣們各個賣力其忠心程度比王翰乾在位時還高。林雨惜所做的只不過是按照國師的請求把一些他門下的江湖客編入軍隊中讓這些偏向靈修者的江湖客在一定程度上掌權。在這麼安排的同時她也安排一些高手隨這批江湖客進入軍隊監視江湖客。
於此同時林雨賢終於從田中塵入城時曾與王義泉等人交談的線索中查出了田中塵的身份。他在去找無聊三兄弟問話時知道了田中塵正在宮裡任職。
“什麼官職?”
“好像是很高的官職。我們大哥做事想來神秘的緊沒有人知道他現在的身份。我提醒你一下你認為誰最不可能是他誰就最可能是他。”
“說了等於沒說。”
尋找未果之後林雨賢在林雨惜的要求下加入了計劃之中其任務是組織人手應付突事件。既然是組織人手他理所當然的外加一點報復情緒把王義泉三人招攬了進入同時加入其中的還有因心血來潮要求主動加入的寧隨心。
“有好玩的事大家一起玩。”他加入時如是道。
時間在喝酒聊天中度過當五人應急小組宿醉未醒之際皇宮方向傳來一聲巨響。這是一聲鍾鳴鳴聲渾厚響徹天地。此時東方天際微微白寂靜的長安在鍾聲過後似活過來一般大街小巷激蕩起一片片整齊的腳步聲。
城中百姓心生疑竇從溫暖的床上爬起打開一絲門縫窺視出去。只見門外街道上一隊隊排列整齊的士兵快步跑過。士兵身披堅甲手持兵刃所過之處一股殺氣騰騰的氣勢彌漫開來。“怎麼了?”心中正滿是疑問時又是一聲響徹天地的鍾聲。
林雨賢責任心比較重聽到第二聲鍾響先爬起來推了身邊幾人一把含糊不清的叫道:“快點起來好戲開場了。”
於此同時國師道觀上方高空中一口碩大的吊鍾懸浮四位身披金光護罩的人影站在一個滿面笑容的少年身後。少年眉清目秀俊秀非常其長相偏於中性就是可男可女的類型少男子之氣概多少女之陰柔。很有特點的一個人。
少年右手打了一個響指清脆的聲音傳向下方落在腳底的吊鍾之上頓時一聲雷鳴般的鍾聲響起。吊鍾很古怪鍾聲響起時鍾身不見一絲顫動讓人根本不知其聲音響起於何處。
“這巨靈鍾是我不久前從上古遺跡中得來的一件絕世法器它有七七四十九種不同的聲音於是就有七七四十九種用途。現在我使用的只是其中一種醒神。”少年聲音輕柔說話時慢條斯理這讓他的氣質中的陰柔更加明顯。
“師叔我們是不是該信號了?”國師恭聲問道。
少年似乎沒有聽到國師的聲音他皺了皺眉頭目光注視林府方向不解的問道:“你說的那個進入道修的女人怎麼還沒有出現?是不是她沒有聽到我的鍾聲還是她見我來這裡怕了我們不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