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中塵與朱三彪密謀的同時遠處的林府中林雨瑩坐在林雨賢的房間內心急的等待著。心焦之餘她的目光不時的掃過身旁的桌子桌面上攤放著一幅畫畫上的人正是她下午看到的田中塵。
「三哥三哥。」她對著畫像不由得低喃兩聲。
這時房外傳來輕快的腳步聲。房門輕動一個蒙面人閃了進來。他衣衫破爛處處都是灰黑的泥滓前襟上還有幾點似血點的鮮紅。「咦?四妹你怎麼在這裡?」
「你?二哥?」林雨瑩看著眼前古怪的打扮一時無法確定林雨賢的身份。「你怎麼了?」
「沒什麼天冷我把頭蒙上這樣暖和。」林雨賢笨拙的解釋道他背過身去問道:「四妹找我什麼事?嗯有事明天說我現在困了要睡覺。」
「依照你的武功也怕冷?」林雨賢不屑的說道她起身一把攥住林雨賢蒙頭的灰布一把扯了下來。在目光重新落過去時她一陣心痛。「哥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
原本英俊不凡的林雨賢此時面目全非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有種說不出來的淒慘。灰布被揭下後他還是習慣性的遮住臉狠聲道:「敢打我的還有誰?那三個混蛋真卑鄙說好一個對一個。他們見一個人打不過我就全部都衝了過來。四妹不要擔心我雖然受傷了他們也不好過。不過還是我吃虧吃的多。唉打架沒有幫手不行啊!」
有了最後一句慘痛的總結他頹然坐下仰天長歎一聲。聲音低了下來幽幽的說道:「如果你三哥還在就好了。」
林雨瑩在聽到「三哥混蛋」時已經明白了「惡人」的身份捂著嘴低聲笑著在聽到林雨賢的感歎後。心情猛地沉重起來。「二哥我來就是告訴你今天我見到三哥了。」
林雨賢略有悲傷的眼神猛然一怔繼而猛地轉頭看過來母種神光大現沉聲問道:「你說什麼?」
「我看到三哥了三哥還活著他沒有死他的武功很高很高。還有他一點都沒有變。」林雨賢想一直說下去說到這兒不知為什麼總是難以為繼。「我見到他了二哥我真的見到他了。桌子上就是他的畫像。」
林雨賢猛地起身瘋一般的湊近畫像在目光接觸畫像上的人時目光再也挪不開了。半晌他緩緩的抬起頭眼中中衍生一種名叫做瘋狂的神采。對著房間幽暗的角落他狠聲道:「這個混蛋竟然敢不認我!」
嘩啦一聲他把畫像揉在手心快步向房門走去邊走邊道:「瑩兒你在家等著我這就派人把他找出來。」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衝出房間。
林雨瑩靜靜的站在房間裡遙望漆黑的夜空。半晌她低聲自語道:「二哥你忘了洗臉了。愛面子的你這一次要在屬下面前丟臉了。」
清晨寒風如刀刮在臉上陣陣生痛灰濛濛的天空飄落一片片潔白的雪花。這是今年裡的第一場雪雖然來的比較晚卻下的十分是時候。城門口兩隊官兵認真的站立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站著一位身著紫色官服的官員。官員不斷活動略有點僵硬的手腳目光不是的看向官道。
漫天雪花下茫茫中一個黑點若隱若現的出現在空無一人的官道上。官員目光一怔停下了搓手的動作轉過身踮著腳奮力看去。
官道上的人影越來越近不多久一位形容憔悴的年輕漢子出現在眼前。漢子年齡二十多臉色慘白眼神黯淡身上單薄的衣衫讓他在寒風中嗦嗦抖。「終於回來了!」他走到城門口先是一聲叫喊繼而雙腿軟了軟險些跌倒在地上。
官員看了看年輕漢子又看了看一片茫然的官道確認官道上再也沒有人時他抬起的右腿重新放了回去。「不見女真公主這個人應該不是吳大人。」
官員的想法才浮現年輕漢子一聲高喊:「你們送我去見太子殿下。」他說著話從懷中掏出一塊金光閃閃的金牌。「我有太子密令。」這話讓官員猛然一驚他快步上前剛要拜見年輕漢子再也堅持不住僵硬的撲倒在地上。
「快快把大人扶起來。」官員急聲招呼。
「是黃大人。」官兵應了一聲一窩蜂的跑上去把年輕漢子攙扶起來。在攙扶的同時他們才現這位吳大人的身子早就被凍僵了。
淒慘可憐中可以看出一個人毅力用這種毅力表達忠心就會充分體現這忠心的強大。吳常戎越悲慘他對太子的忠心越明顯。
田中塵在跌倒的那一刻起就開始進入「昏迷」狀態。黃衣洛怕田中塵出現意外以最快的度找來馬車讓田中塵進入溫暖的車廂。由於太子殿下曾說吳常戎一入城便直接宣他入宮。所以黃衣洛親自趕著馬車載著田中塵向皇宮行去。與此同時一名傳令兵已經快馬加鞭先行去通報。
躺在寂靜的車廂裡扮昏迷耳邊是車軸轔轔聲;裹著溫暖的被褥聽著凜凜的寒風;在動與靜冷與暖的相互映襯下感覺到的是讓人懶洋洋的幸福。「如果能夠摟著自己的妻子感覺會更好。」
路程行駛了一般左右田中塵在聽到一聲異響後露出一絲苦笑。「果然有人不希望我回來。」
在馬車前的小巷中三個女人湊在一起低聲討論著。
「玉兒姐我們真的要刺殺他嗎?」
「不刺殺他?婉容難道你想嫁給他嗎?」
「不是只是我認為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更好的解決辦法?如果你是好色的吳常戎你會不會拒絕娶我們?」
「當然不會。嗯我明白了等一下我先出手。」
「你們出手的時候小心一些不要誤傷了我爹不然別怪我阻攔你們。」
「放心吧不會的。相信我們。我們出手有分寸。」
在她們身後不遠處三個無聊少年正在看過來。
「老三你真的不把大哥的身份告訴她們嗎?」
「哼老二你認為我會幫偷我銀子的人嗎?」
「哦我忘了還有這件事。只是你肯定她們會在大哥面前出醜嗎?」
「我能肯定。二哥三哥你們也感受到了大哥的實力。林雨賢那麼高的武功擋不下大哥一招。她們三哥上去也只能擋下三招。」
「不是三個是兩個。紫雲不會上去的我事前已經吩咐過她了。」
「老三不是二哥說你你死要錢的性格我可以忍你但你見色忘義的性格應該改一改。」
「你自己改正後再來要求我吧。」
三女在靜靜的等待等待最佳的刺殺時機來臨。三男也靜靜的等待等待好戲的出場。而田中塵也在靜靜的等待等待殺手的出現。
就在大家都在等待時機出現時道路前方湧來一群白衣人。他們手持寶劍殺氣騰騰氣勢洶洶。跟隨馬車左右的二十名官兵見事不好長刀離鞘嚴密的把馬車保護在身後。白衣人有三十人快步疾走來到近處馬上圍住馬車和官兵。
三女怔怔的看著這一幕心驚不已半晌後趙玉兒才幽幽說道:「這種當街攔殺朝廷重臣的作風也太過大膽了。」
「無所謂了反正人家也是在幫我們。」張婉容笑道。
「不行我要過去把爹爹就出來。」黃紫雲沉聲說完轉身招手招手的方向正是王義泉三人藏身的地方。
「老三你真過分!」躲不了王義泉等人只好從藏身的地方站了出來。看到他們三人趙玉兒和張婉容又是一陣驚訝。
「你們怎麼在這裡?」張婉容直截了當的問道。
王義泉笑著回答道:「我們早上出來吃早飯順便路過這裡。」
黃紫雲揮手打斷急聲道:「別說這麼多了馬上就要動手了。景石你要幫我救我爹。」她話剛說完再轉過身去看戰場時她整個人瞬間呆住了。
方才氣勢洶洶的白衣人此時在拚殺中蹩腳的讓人難以置信。他們每人都手握比普通劍要短的長劍在與人數不如他們的官兵對抗中節節敗退不多時已經有三五人被砍倒在地了。無論怎麼看上去這伙殺氣騰騰的白衣人都不會武功。
「咦?這個年頭傻瓜在街上到處跑。」王義泉哈哈大笑「這種程度的刺殺也要我們去救人?哈哈笑死我了。」
三女也瞪著眼靜靜的看著看著出乎意料卻又好笑的廝殺。「不對剛才我還感覺到他們的武功不弱為什麼一瞬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黃紫雲為自己找借口。
「這麼久不出門原來傻瓜已經氾濫了。」張婉容咯咯的笑了起來「這些人要是我大哥的屬下恐怕都要被活埋。」
趙玉兒打斷不顧形象大笑的張婉容沉聲道:「還不是笑的時候。我們是來殺人的不是來看笑話的。現在我們喲啊趁此時的混亂找機會殺了吳常戎。」她時刻銘記自己的目的。
「對對對。」張婉容艱難的止住笑意抬手一指王義泉三人道:「正好他們都在讓他們一起幫忙就有十足的把握擊殺這個吳常戎了。餵你們現在馬上考慮誰先出手刺殺。」
「要我們送死想都不要想。」王義泉悍然道「現在形勢這麼明顯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嗎?那些武功不弱的人為什麼接近馬車後就全部變成不會武功的人了?」
「為社麼?」
「有毒讓人散功的毒。你們認為我們大高手幾個失去武功後是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兵的對手嗎?」王義泉恐嚇之後建議道:「我看我們還是回家吃飯去吧在這裡傻等也是浪費時間。」
「真的嗎?」張婉容睜著明亮的大眼睛問向最老實的蘇承劍。
「即便沒有毒藥以我們幾個的武功也不是對手。」蘇承劍剛說出一句老實話就被一直掩藏秘密的趙景石一把扔了出去「回家!」
白衣人虎頭蛇尾的刺殺馬上就要結束了。由於劍鋒太短面對長刀失去靈元的他們根本不是訓練有素的官兵的對手不多久都被砍翻在地。這群官兵剛才被白衣人殺氣騰騰的出現方式嚇壞了拚鬥之中也都沒有留手能殺的就殺不想留下活口。
黃衣洛坐在車轅上撫鬚微笑。他銳利的目光是不是的向車內打量。嗅著清新的香味體會困守在丹田的真氣他心中敬佩道:「能夠趕走女真人此人絕對不容小覷。這毒藥確實很厲害。」
前來刺殺的白衣人全部陣亡即便絕無生還的機會他們也無一逃離。遠處虛立空中的一人目注這裡的戰場皺眉沉思片刻之後轉身就要飛走。就在此時一個人影猛然出現在他面前。
人影出現的方式十分奇特就如同電影中的鏡頭切換一樣。沒有任何痕跡可循似乎她一直都站在這裡一般。這是一名三十來歲的婦人慈祥的面容上一對眸子寒光閃閃。「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兩天內你們不離開的話我將打開殺戒。」
「林夫人現在本國師也是大康命官你這麼咄咄逼人有失風度。」
「我懶得與你多費口舌如果你們不走我自然會讓你們體會一下恐懼。」說完話再次如同鏡頭轉換一般人影消失在原地。
國師極目下望奮力的找了找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出林夫人的蹤影。「道修果然很古怪不知道師兄的通天法器能不能對付她?如果她要逃跑的話誰都追不上她。難道傳說中的道修中人永遠不死的話是真的?」
雪花翻飛在不斷的飄落的雪花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似乎人影出現和消失根本就是一個虛幻的夢境。
白衣人刺殺的小插曲之後田中塵被平安的送入了皇宮。還是上次被太子賜予休息的房間幾乎他剛剛被人小心的放在床上太子就快步闖了進來。「常戎常戎你還好嗎?」
說真的被人這麼關心田中塵心中沒有一點感動是假的。只是這一絲感動才湧上心頭就被萬能的太子殿下打擊下去了。「這下有人幫我辦事了。」太子眼裡田中塵就是一個用處大安全性強的工具。
廢物就是廢物連演戲都不會嗎?
田中塵在太子來到床邊後奮力的掙扎努力要坐起來卻因為渾身無力又倒了下去。他失敗兩次後招呼跪在一旁的宮女道:「扶我起來我要給太子見禮。」
「不用了不用了。」太子連忙擺手嘴角有掩飾不住的笑意他很享受田中塵這樣顯而易見的忠心他順勢坐在床上光心的說道:「你還是躺著好好休息吧爭取早點恢復我還有很多事需要你來做呢。」他說話時依舊把「我」字咬的很重醜陋的臉上全是不可一世的傲慢。
田中塵很討厭太子的這種做作但也知道這是太子的風格為了演戲口中無力的說道:「殿下臣不辱使命保護公主回來了。只是一路上前來刺殺的敵人太多臣帶著公主太危險所以只有獨自一人先回來。」
「一路上刺殺的敵人太多?」太子回味這句話繼而說道:「確實很多剛才據說你們在城裡也遭到刺客刺殺了?」
「是的殿下。」
太子慎重的點點頭即便笨他也意識到問題有點嚴重。天子腳下竟然有人敢當街刺殺朝廷要員那麼這群膽大包天的人就敢刺殺他這位太子。想到就問「常戎你認為會不會有人來刺殺我?」
田中塵沒有回答掃了周圍一眼。本想暗示太子把屋中閒雜的人趕出去但他卻忽視了太子的廢物程度太子對他的眼神根本不予理會。於是他只好小聲說道:「殿下有些事只有臣和太子才能知道。」
「嗯?」太子依舊意會不到。
「殿下這些人能不能讓他們出去一下?臣與殿下商量機密不能被他們聽到。」田中塵感覺自己正在給小學生上課。
太子一揮手道:「哦也對。你們都出去吧我和常戎有要事相商。」
宮女太監們離去後田中塵稍微撐起身子神秘兮兮的說道:「殿下現在長安城裡似乎很亂臣在進宮的時候竟然遇到了當街劫殺臣的刺客。刺殺臣倒是無所謂但這些刺客是如此的膽大包天難道他們不會刺殺殿下。據我當時觀察前來刺殺的人有五六十人。」他誇大一點人數加強事情的嚴重性。「五六十個殺手隱藏在城裡卻一直無人知曉這事情透著詭異。」
「我也是這麼想的常戎你說怎麼辦?」
「殿下如果不把長安城裡的逆賊解決掉公主進城難免還會遇到刺殺。」田中塵先把如晴的問題解決掉。「所以臣建議還是將這群刺客肅清之後再將公主接入城中。」
「接不接公主沒有關係現在你只要想怎麼肅清刺客。」太子把如晴直接否決。
「殿下身旁還有誰最值得信任?」
「只有你最值得信任嗯對了太子妃也值得信任。」太子第一次提起他的太子妃在太子妃三個字從他嘴裡跳出來的時候他醜陋的面容上煥奪目的神采一對無神的眸子在這一刻放射出自豪的亮芒甚至他的雙手都在激動的顫抖。
只是提一下太子妃便讓你變成這個樣子有點誇張了。
田中塵再次對這位太子妃心生忌憚一個女人能夠讓廢物太子變化這麼大絕對有過人之處且這過人之處十分可怕。現在他與太子妃是敵人自然會極力的打擊。不同於一般人用詆毀來打擊他是用讚美來打擊。
露出微笑他好似在替太子幸福說道:「看殿下這麼高興太子妃一定是天下最美麗的女子。」
「當然她比你的齊媚兒美一百倍一萬倍。」太子越說越激動「我從沒有想過天下間會有人能美到她那個樣子你也想不到會有人美成她那樣。」他激動太甚已經辭不達意不知所云。之後就是他滔滔不盡的讚美讚美雖然醜陋但卻真心誠意。只是讚美了良久聽眾田中塵對這位太子妃的認知依舊停留在美很美的階段。由此可見太子殿下對人物的理解。
良久太子殿下終於說累了重新坐在田中塵的床上再次看向田中塵目光中有著活力釋放後的滿足感。他之所以信任田中塵除了田中塵能在關鍵時刻救助他還有田中塵總是可以理解他的心情讓他盡情洩心中的苦悶與快樂。
「殿下太子妃這麼美麗賢淑你應該多陪一陪她。」田中塵說話時注意太子的表情這話一說完太子不斷的點頭他知道這話說到太子心裡去了。「千萬不要讓太子妃太過操勞。」太子點頭。「朝廷一些事很煩太子妃知道了難免影響心情。」
「對你提醒的對。」對於十分疼愛的人太子確實不希望她受委屈哪怕這委屈只是一丁點。
「還有這些刺客的事也很煩太子妃知道了又要擔心殿下的安全。如果太子妃心中擔憂她就會不再快樂。」
「對常戎你真是瞭解我啊說什麼我也不願小愛受一點委屈。」太子此時心生知己之情情不自禁的把太子妃的暱稱說出。
很好!太子妃啊你利用太子對你的癡迷來利用太子對付我。那麼我也用太子對你的癡迷把你徹底隔絕在所有事情之外讓你一輩子陪伴這位可愛的太子先生。
毒藥可以殺人補藥也可以殺人關鍵在於一個度補藥吃多了傷身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