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女真人正在前面迎接我們。」
「你去。」
朱三彪去了然後回來「大人女真人把他們的公主送過來了。他們說我們漢人進城危險讓我直接帶公主離開。」
「你去。」
朱三彪又去了然後再次回來。
「又怎麼了?」
「大人下官忘了帶聘禮了。」
迎親的整個過程很簡單粗糙似一場貨物交易一般。一邊出聘禮一邊出人。兩位主事人田中塵好完顏無忌也都沒有到場兩人想要說的話都通過兩位傀儡說出來了。
交易之後在一番必要的禮節中雙方分離。
這絕對是歷史上最簡陋的和親。之所以會如此滑稽田中塵則是功不可沒江湖高手們在他的威脅下使用不斷的殺戮把這場婚禮喜慶的氣氛破壞一空。
許多時候許多人總是做出讓自己哭笑不得的事。
「這或許也是最好的一個選擇無論對我還是對完顏無忌。」田中塵也不相進城如果進城後傳來女真又被江湖高手殺死了多少族人天知道以勇武著稱的女真人會如何對待他們這些迎親而來的漢人。或許刺殺是最好也是最必要的選擇。雖然田中塵不怕刺殺但如果在女真城裡他殺了女真人在目前雙方關係前所未有緊張的情況下他唯一的前景便是被女真的大軍圍剿吧。
有趣啊!有趣!此種方式和親倒是有趣到了極點。
回程中朱三彪不斷的『疾風知勁草』的誇讚田中塵讚他有遠見女真人並未理睬聘禮的多少心急的他們在幾句話之後便把他們的公主送了過來。「大人下官越來越佩服你了。不如下官像太子殿下請命下官以後便追隨大人如何?」
「追隨我便是追隨太子追隨太子便和我的目標一致朱前輩何必執著與具體追隨的對象呢?」田中塵推辭後向後方看了一眼。在五百米外是那位公主的鑾駕——一輛比他的馬車要華麗百倍的馬車。「與其在這裡與我聊天你不如去伺候公主殿下她可是我們未來的主母。很有讓你奉承的必要。」
朱三彪搖搖頭低聲道:「是一個怪人整天一聲不吭即便對著她那些侍女她也很少開口說話。」一天了他計算過她在這一天裡一共說了一句話。「多謝。」還是他親自送飯時說的。
「哦既然那樣那麼我也不去討好她了免得碰一鼻子灰。」田中塵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開始繼續他的無休止的修煉。大概有四天了除了解決必要的人生大事他都保持一動不動的坐姿這點讓朱三彪很是欽佩。
回程中如果來時一般田中塵等人依舊不斷的遇到江湖高手騷擾殺戮女真人。說也奇怪這位女真公主即便遇到這事也如同田中塵等人一般不理不問做完全無視狀。
每次遇到這事朱三彪便會湊過去解釋「下官等人主管和親大事對這些江湖流寇無管束之權請公主見諒。」
每次聽到相同話語的解釋這位沉默寡言的公主便會輕輕的嗯一聲表示她對朱三彪工作難處的理解。
除了有點怪總體而言這位女真公主還是不那麼討人厭的。
很多事現在的田中塵都懶得去理會了。此時對他來說修煉是第一要務。早日進入道修這念頭已經刻入他靈魂深處成了他一意堅持的信念。顧此失彼如同這成語一般他注重修兩的同時對很多事都看的淡了。
如果沒有那件事生田中塵會一直呆坐在車上一直到長安。
黑夜裡繁星點點沒有月亮的明亮光輝無論繁星如何努力也化不開夜晚的濃黑。白天太過悠閒睡得比較充足此時的田中塵依舊處於呆愣難以入睡的時期在遠處的馬蹄聲傳來時他馬上便覺了。
唉女真人還是忍受不住開始爆了。
起身敲響身邊的銅鐘頓時清脆的鐘聲蕩漾在空曠的星空下。鐘聲泛起之後朱三彪那特有的高聲呼喊響起一道道命令不斷的下達下去士卒們湧出營帳開始披甲上馬。這是一隻精銳騎兵他們一切動作都有條不紊。田中塵被請去與女真那位公主呆在一處這樣安排有利於保護兩人。
黑衣來襲的有上千人都時輕騎快馬。在看到大康騎兵整裝等待後這些人只是微微一頓他們毫無退縮之意。一片悠長的吆喝聲響起他們旋著手中的彎刀縱馬撲了過來。
黑夜裡雨點般的馬蹄聲似乎讓整個草原震盪起來估測到對方敵意明顯不待敵人接近大康騎兵縱馬迎了上去。
失去了偷襲的意外這批輕騎兵在大康的重甲騎兵面前沒有任何優勢。馬蹄如雷兩軍撞在一處後濺出滿天的火星彎刀無法斬開大康騎兵身上厚厚的盔甲。如同一道洪流一般大康騎兵將敵人似沙石一般衝開慘叫和馬嘶頓時響徹在夜空下。
即便這批敵人在人數上比大康要多由於在防具上的劣勢他們卻不是五百大康騎兵的對手。輕騎兵對裝重騎兵是完全沒有勝算的。大康騎兵幾次來回衝擊後敵人損失慘重近一半的敵人永遠的倒在了草原上。
相比人數的損失敵人混亂的陣型更使得他們落入極端的下風。整齊的陣型被鐵流一般的大康騎兵分割成鬆散的一塊一塊每一塊似河岸上的泥土一般在激流經過之後消散無蹤。
戰局已定田中塵收回目光正要收回真氣走回去突然一陣清幽的香氣傳入靈敏無比的鼻子中。這香氣讓他身軀一震繼而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向身後的帳篷看去。
怎麼可能?
熟悉的味道帶來的是心思的紊亂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直急切想要遇到的人會以這種身份這種形式再次出現在他眼前。收回真氣脫離身死狀態不見跳動的心臟猛烈的跳動起來他回身探手按在厚重的門簾上顫動的手指讓他一時無法掀開這門簾。
不遠處震耳欲聾的廝殺聲陣陣傳來似這混亂的聲音一樣他內心也混亂成了一團此時他不知是否應該掀開門簾。
既然這樣了還有什麼可以猶豫的?
慘然一笑門簾被一把撩開他閃身闖了進去。
嗖風聲傳來但覺脖頸處一絲涼意兩柄彎刀橫架在他的脖子上。第一次距離死亡如此之近讓冒昧的某人馬上站穩身子同時進入身死狀態。
「你是什麼人?」一聲冷冰冰的呵斥感受的漢話間接道出她女真人的身份。
營帳裡一盞油燈豆點大小的燈焰予以營帳內朦朧的昏黃。由田中塵微笑看向身旁兩位威脅他的侍女輕聲道:「兩位姑娘明明知道本官的身份何必多次一問呢?」
「你就是那位一直不來拜見公主的大康和親大使嗎?」說話這位侍女目光帶著一絲嘲諷。
「不錯。」如此回答之後田中塵的目光轉向端坐在前方案几旁的美麗少女。這是一副十分陌生的絕美容顏但不知為何它總是予以田中塵十分強烈的熟悉感。
銳利的目光停留在那挺立的鼻子上鼻樑柔和的線條是如此的熟悉即便第一次見但用手丈量無數次的經歷給他無盡的熟悉感。嘴唇的唇線眉毛的長度還有完美臉形。一切一切都與他早先的想像毫無出入。
大膽的目光毫不保留的注視過去這動作頓時招來侍女們的反感。「大膽!」呵斥一聲手上的彎刀猛地逼向脆弱的喉嚨。因族人慘遭殺戮她們積攢多天的怨氣在這一刻爆了鋒利的彎刀壓上前時沒有一絲保留。對於恨之入骨的漢人她們此時不計任何後果了。
眼見彎刀便要壓在喉嚨上美麗的少女心中一驚連忙舉手嬌呼。在她不及阻止之際突然呼的一聲響動營帳內的燈光開始不住的搖曳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下兩名侍女的彎刀不知何時跌落在地狂妄的她們被兩隻大手扣住白嫩的脖子。
「如果再對我出手我會殺了你們。」心情不好的田中塵努力克制殺人的衝動揮手將兩女扔出營帳。然後在美麗少女驚奇的目光下緩緩走上前去。
「你會武功?」
柔和美麗的聲音帶著三分傲慢三分倔強和四分溫和一切都和往常一般。田中塵輕輕的笑了無論她有盒中身份只要找到她他絕對不會再與他分離。
「瘋女人我終於又見到你了。」說著田中塵一口氣把油燈吹熄在完全的黑暗中她應該會回想起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