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剩下半小時就該下班的,看來現在是離不開公司了。通亞電子商城在潘烈臣親自帶領手下包圍的情況下,每個員工心理都有譜了。
潘烈臣很紳士的伸出右手道:『你好,江老闆,我是商業軟體聯合會企業反盜版課的課長,敝姓潘,我叫潘烈臣。』
江卿煌見對方斯文有禮,便也伸出右手握住道:『您好,潘先生。不知道您今天來我們公司,是有什麼業務想要委託嗎?』
潘烈臣收回右手笑道:『您真愛說笑!我就直接了當的說好了:我們接獲檢舉,貴公司使用了侵權的商業軟體,所以我只是單純來瞭解個情況。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的權利受到侵蝕與損害,您說是嗎?』
江卿煌的額頭和脖子慢慢浮現冷汗,回問道:『那這又算什麼?你並沒有法律上的權力來搜查我們,不是嗎?』
潘烈臣抿嘴輕笑道:『呵呵,我們當然也可以請檢察官來,那都是沒問題的。不過,如果這麼做,你們恐怕得付出更多倍的代價!我們與政府之間是有合作關係的,我可以馬上請龐編湛檢察官到這裡來,不過我不希望事情到那樣的地步。』
似乎潘烈臣還留了一手,並沒有打算一步走上絕路,這讓江卿煌安心不少。江卿煌又問道:『那麼..您現在打算怎麼做?』
潘烈臣張開雙手道:『喔,很簡單,讓我們調查一下這裡所有的電腦便可。』
『我反對!』木震楠走出來大聲道:『這麼做明顯是違反法律程序的!』
不過江卿煌卻緊急把他拉到一邊說:『不要反對,就先順應他們,先看看他們打算開出什麼條件再說!我知道你為了公司轉換自由軟體費心不已,不過現在這情況由不得我們作主的,要是檢察官真的來了那更麻煩!』
人性的弱點,畏懼多事又希望大事化小,這就是BSL得以成功的最大原因。
潘烈臣對手下道:『你們各自尋找主機,調查一下新增移除程式中的軟體名單,整理好之後核對他們現有的正版軟體數量。』
在潘烈臣的命令下,所有BSL調查人員開始快速清查每一部主機。利用表列的清單一個一個對照江卿煌的正版軟體授權,當然有裴雨晴事先調查下其實大致已經知道是那些軟體有問題了,這只是做個樣子。
三十分鐘後,潘烈臣核對著道:『這數目可也不算少吧!有八部電腦主機的作業系統是沒有授權的,而且盜版軟體數目不少喔!』
江卿煌的冷汗再度浮現,發抖的身體心想:『怎麼辦?怎麼辦?聽說被抓到是要罰五十倍,不,一百倍的!要是我得支付個幾百萬甚至幾千萬的話,那我乾脆脫產倒閉任他們抓去關好了,反正我也沒錢了,也活不下去了!』
一旁的竇世洋小聲問裴雨晴道:『雨晴,怎麼辦?公司會怎麼樣?會不會失業?』
裴雨晴到是鎮定道:『你放心,我想不會有什麼事的,應該不會有大狀況。』
竇世洋不知怎麼的,聽見裴雨晴這說法就安心許多,雖然他根本不知道這些話的真實性如何,但是從裴雨晴口中說出就是不一樣。木震楠見了裴雨晴那鎮定的樣貌和語氣,心中的懷疑是越來越大了。
終於,潘烈臣算完全部後拿著報表說:『江老闆,這些可得清償完啊!』
江卿煌發抖的雙手接過,仍是不太敢看,心想:『會怎麼樣呢?會不會是天價數字?我要怎麼辦?老婆和家裡該怎麼辦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再怎麼害怕也要看清楚自己造成的後果。睜開雙眼一看,這位數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離譜,也差不多是市售軟體價兩倍左右的價錢,並不離譜。
潘烈臣指著底下的數字道:『江老闆,我說過我們不想讓檢察官來,就是不想要把事情鬧大!鬧大對雙方都沒有好處,對吧?所以,我們只要你付清你該付的軟體價格,購買版權,這樣就可以了。』
沒想到這麼簡單,這簡直是神的庇佑,實在是太幸運的結果了。這價錢剛好達財務極限,但江卿煌仍毫不考慮,立即點頭答應這個條件,並保證會在三天內將所有應付款項繳清,今後也絕對不會再使用盜版軟體,同時昭告所有在場員工。
竇世洋聽了也開心道:『太好了!雨晴,真的和你說的一樣呢!』
裴雨晴自然是心理有底的,那價錢是她算準了的,所以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江卿煌像是送走大貴人般的親自送走潘烈臣並再三道謝:『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表達我的感激,我真是太感動了,您並沒有對我們趕盡殺絕,我錯怪你們了。』
潘烈臣道:『告到倒閉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我們只是希望推動正版風氣,杜絕盜版歪風,絕對不是想致人於死,只是想讓人徹底領悟罷了!』
潘烈臣在江卿煌與通亞電子商城全體員工的喜悅神情中離去,和裴雨晴四目相對時還特別眨了個眼,似乎在傳達什麼訊息。接受到的裴雨晴臉紅了一下,隨即又微微點了點頭,不過一旁的竇世洋到沒看出什麼端倪。
下了樓,上了車,等在車裡的薛佳螢見到潘烈臣走出來便立即下車為他披上外套,打開車門讓潘烈臣上車。待坐定位後,BSL歸去。
薛佳螢問道:『課長,這次賺了不少吧?罰了他們幾倍呢?』
潘烈臣笑了聲用高亢語氣道:『我說佳螢啊,你∼還不夠理解我呢!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犯了錯誤就一定要用懲罰的手段,有時候要成大事要做的並不是絕對和極限,而是綜合各方面的最大利益!』
薛佳螢不解的問:『這是為什麼呢?越多錢不是越好?』
潘烈臣搖搖頭心想:『果然是花瓶,只需要被插而不需思考怎麼插!』於是回道:『要選擇最大利益,就不能只看見「錢」這個東西。你要知道,恩惠和形象,都是可以利用的東西;有些高明的手段,既能獲得利益,還能讓人感謝你一輩子。何時該裝滿水桶的量,何時該裝滿池塘的量;如果逼著水龍頭裝滿池塘,那他可能會敲破水管;如果引水庫之水只裝滿一桶水,那是愚蠢的行為!』
薛佳螢聽得一點也不明白,只是傻笑道:『好複雜喔,不過這你就是這點迷人!』
在通亞電子商城裡,大家總算定下心來準備下班,而晚班人員也前來接手。
木震楠走到江卿煌身邊問道:『您現在還打算採用自由軟體嗎?』
江卿煌搖著手道:『不!我們都花了這筆錢了,也取得正版版權,我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沒有意義了嘛...我這就去取消和極光駭客的約定。』
木震楠卻張開雙手阻止道:『不可以!如果繼續下去,我們快速成長,對軟體的需求也會越來越壯大,到時候我們還是得付更多錢去購買軟體。』
江卿煌卻說:『那又如何?現在我們得繳這筆錢,根本沒有多餘的預算支應轉換到自由軟體平台,而且光是這筆錢就相當吃緊了,可能你們的薪水都要晚三個月發才行。我們...現在沒有退路可以選擇了啊!』
裴雨晴此時也走到旁邊說:『我贊成老闆的說法,我一開始就認為購買正版軟體是最適合的解決方案,現在我們也只能這麼做下去了。』
竇世洋也跟在旁道:『是啊是啊!楠哥,就聽雨晴的話嘛!』
木震楠忍住怒氣,回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下班。原本的目標,不論是轉換到自由軟體平台或是對極光駭客藍雲飛的計劃,在這一刻已經被BSL的動作打滅掉了,木震楠回到家只有上線向闇影七君表示自己任務的失敗。
闇日王邪笑幾聲安慰著說:『喔∼我親愛的木星,不用在意、不用在意啊!這個計劃雖然無法順利執行下去,我們還是能走別的路。』
游水魚說:『可是..王,BSL這很明顯是兩面手法,一方面阻止了自由軟體勢力擴張版圖,一方面增加正版商業軟體的市占率,到最後世人還是會被禁錮在黑暗深淵中喘不過氣,這是不應該存在的!』
闇日王說:『不用擔心、不用擔心!我親愛的木星,和BSL接觸的感覺如何?』
木震楠回想了一會兒後說:『厭.惡.至.極!!』
闇日王狂笑道:『那就瘋狂的毀滅他們吧,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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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任逍遙招來宇成、雲飛和天玄,並指派他們新的任務,說道:『昨天晚上我接到江卿煌的電話,取消了轉換到自由軟體平台的計劃。』
天玄訝異的問:『為什麼?我們初步都已經談好了不是嗎?』
任逍遙說:『BSL已經早一步行動,並對他們開出了合理的條件,所以他們達成了轉換到正版的協議,不再需要自由軟體了!』
雲飛不屑的說:『哼!只會把自由當免費的備案,這就是世人的價值觀。』
任逍遙又丟了份文件給宇成道:『這是你們的新任務。』
宇成打開來一看道:『拉巴卡軟體...金色年代!?漏洞修補?』
任逍遙點頭道:『我們身為白帽駭客,既然發現了他們軟體的漏洞,也該回報給他們知道吧!其實呢...是希望你們說服他們公開bug放修補檔。』
於是,三人前往拉巴卡軟體公司位在台北縣中和的總公司...待續
(幕後畫面!宇成:『天玄,不要難過了,這不是你的錯。』天玄:我帶衰嗎?都已經談好了..就好像接受告白後馬上分手,比拒絕更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