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菊芳打來道:『您好,我是之前委託你們的李菊芳。』
從陳長壽那取得手機的鄭運平說:『你好,不知道有什麼指教?』
李菊芳說:『我是想請你們提早開始動作,因為我們的小敏票數離第一名的白晚霞越來越遠了,我們急需要大量的度,不能再拉開了。』
『我懂,我明白!』鄭運平點頭,一想到這次栽在白晚霞後援網站破壞工作上,他心裡就有一股怒氣。雖然是賺了十五萬元,但畢竟出了糗,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報一下小仇。把白晚霞拉下去,已成了FYT五人的共識。
五人回到了他們的小天地,一個只有幾坪大卻推滿計算機主機的房間。
鄭運平拍手道:『好了各位,現在我們得盡快註冊-申請用戶名-投票給小敏,一直重複這動作。先前你們每天申請郵箱,應該都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幾天下來,每個人平均每天申請一百個郵箱,從早到晚就是不停的打字申請、按身份證字號產生器複製號碼,一直重複著這樣的工作。扣除外出做其他工作,還有吃飯睡覺的時間休息外,就是不斷的這樣打字申請。邊看電視邊打、邊聽音樂邊打,總之不管做什麼活動只要手空著就打。五個人日產量五百個郵箱,三周以來也有上萬個郵箱在那兒了,雖說是非常愚蠢的土法煉鋼行為,不過看在梅開元花了十五萬請他們的份上,月薪三萬也干了。
鄭運平連上了網音新紀元的網站,看了一下票數道:在白晚霞有七千六百二十八票,我們要投的小敏還在三千一百三十二票,這差距還真的很大。』
陳長壽說:『李小姐希望我們讓小敏拉近到一千票以內,而且可能還得另外一位小如,我們該怎麼辦呢?』
鄭運平一揮手道:『別急!我們答應了老闆的事就一定得完成,不然太丟我們FYT駭客團體的臉了,要是連這點小小灌票都做不到,那稱得上是駭客啊?』
雖然讓人搞不清楚「駭客」對FYT而言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五個人充滿的幹勁是絕對無敵的。鄭運平指示四人各用一千個郵箱,也就是總共用上四千個,先在網音新紀元投四千票給小敏。網音新紀元的會員申請需要郵箱確認,接連著申請信會不斷寄到個郵箱認證。鄭運平自己並不參與這項工作,而是持續在這段期間繼續申請郵箱,以免後期郵箱被用完。
『好累啊!』揮灑著勞動汗水,五人還是要繼續下去。
當日晚間開始,在FYT轟炸式投票下,小敏的票數直直追上小霞(白晚霞)票數,這當然讓奇妙音樂的梅開元與李菊芳笑得合不攏嘴,對這成果相當滿意。
見了這種結果,網友們是沒有那麼單純的。『灌票啦!有人灌票啦!』『去拉票,幫白晚霞拉票!』『不恥小敏灌票的行為!』『最痛恨這種洗票的人了。』傳言一出來,讓梅開元大為緊張,深怕弄個不好會出事,便命李菊芳打電話。
陳長壽接起問:『您好,請問有什麼指示嗎?』
李菊芳說:『拜託你們,先停止灌票,現在網路上流言四起。』
『啊!是這樣嗎?』陳長壽立即指示大家暫停,並觀看了網音新紀元的留言版討論區,大家對於小敏兩小時(晚間六點到八點)左右增加了五百票感到不可思議。按下註冊兩秒後網頁開完;輸入數據大約二十秒,要填的項目並不多,主要是用戶名密碼暱稱與郵箱要填;按下發送約三秒處理完成;登入郵箱點選確認鏈接再登出郵箱約十六秒;登入網音新紀元的會員用戶名密碼到投完票再登出約十二秒,全部的項目流程跑過一遍還不需要一分鐘,一小時每人能貢獻出六十票左右。
『原來才五百票啊!』虎牙不屑道:『這成績我們算差羅!』
投票一周後小敏才三千多票,平均一天也就不到五百票左右,這下子在兩小時就投完超過一天的份量,自然引起眼尖的網友好奇。更何況會投給小敏的也不只有FYT的人,加一下其他者這段尖峰時間投的票數,這數字就相當可觀了。
『停止!』鄭運平宣佈道:『我們大家就休息一下,慢慢來。』
陳長壽繼續問李菊芳:『真是不好意思,那我們該怎麼做比較好呢?』
李菊芳說:『我希望你們能控制凌晨十二點到八點一個小時的投票數在十票左右,八點到下午四點一個小時的投票數在三十票左右,下午四點到晚間八點一個小時投票數在八十票左右,晚間八點到凌晨十二點一個小時投票數在四十票左右,剛好符合大部分網路尖峰離峰時段的票數調整。這樣一天八百票,連續沖五天四千票,你們的程式可以做得到嗎?』
『程式沒有問題!』陳長壽顯然有點為難,但又不想被人看扁FYT。李菊芳一句『你們的程式可以做得到嗎』打亂了他的內心,對一個駭客團體而言如果沒有用程式似乎是有點可恥的事,陳長壽不想告訴她這是全人工的。
李菊芳又說:『對了,下周開始可能還有新的工作要麻煩了。』
陳長壽聽了便道:『請說!』
李菊芳說:『我們聽說網音新紀元要在第三周開始增加一個評分系統,從一到十分共十個層級可以選擇,希望到時候你能幫小敏與小如加到滿分十分。』
『沒問題!』陳長壽掛起保證說:『像這樣簡單的事,交給我們就對了。』陳長壽明白這又是一場用用戶名洗分數的硬仗。然而想起白晚霞的事,陳長壽問道:『對了我想問一下,你們這樣每天八百票花了五天才沖四千票,真的可以嗎?』
李菊芳說:『沒問題的!我們發現白晚霞的票數在衝破八千後就開始停緩成長。』
確實,白晚霞的群眾受到抗議事件的激勵,才會在一瞬間爆發出能量來投票。雖說這並不是全部都被爆發出來,但潛在的投票人口已經被逼出一大票來了,後續的三周不大可能會像之前一樣快速成長。陳長壽掛了電話後,將李菊芳的要求告知了鄭運平。
這樣嗎?』鄭運平思考了一下後說:『各位,我們絕對不能被外人瞧扁了我們FYT!我決定自己值大夜,這段時間也不接其他的工作,我們就專心一次完成這件事!除了十二點到八點由我來做外,白天早上由虎牙你來做,中午後到下午四點由鳴兒你來做,四點到八點由胖桶、長壽來做,其他人不足的部分,八點到十點由虎牙和鳴兒一起做,十點到十二點再由胖桶和長壽一起做。』
『平哥...』『老大...』『阿平...』『大哥...』四個人對鄭運平的安排相當感動,沒想到一開口就是值大夜,然而鄭運平早就習慣早睡了,不到早上他也很難入睡,只要輕輕鬆鬆的每小時投個十票,何樂而不為?事情就這麼安排定了,由他今晚十二點開始值大夜後,FYT五個人在五天內進入此模式循環。
相對的,宇成等人在家中架起了新的服務器,利用Linux架的。
『太好啦!』天玄激動道:『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白晚霞後援會的網站終於復站啦!萬歲萬歲!』
宇成笑著道:『天玄,你也真的是太激動了。』
『可不是嗎?』天玄笑著指著服務器說:『這可是反制被學校打壓的象徵!』
的確,雖然很無奈,但天玄認為不應該連累計算機信息社(其實是害怕?)所以決定撤掉服務器。這次回到租屋處,天玄毅然決然的復站到Linux服務器上,等於是對抗與反制被學校打壓的動作。
宇成幫完天玄後擦把汗說:『還好,當初雲飛建議我們申請用於動態IP的DNS,果然是有先見之明,現在只要去轉址處改一下IP就行了。』
復站後,果然又在短時間引來了不少聲援者。原本是對白晚霞的,但漸漸經過這些事件後轉變成了對學校的憤怒,人群的目標已經變質了。然而,變質是導因於腐敗的學校高層,以及放爛的保守思想。
『抗議!抗議!』榮華科技大學的校門口不斷有人輪流舉個抗議牌,大家都為白晚霞抱不平,並對學校這不合時宜的校規感到憤怒。
校務會議上,施明壽再次集合眾老師主任,討論連日來的校園問題。
一主任提議說:『我們不如修改這個校規,這樣皆大歡喜吧?』
一老師反對道:『不可以!幾年前我們學校不就出了個偶像新人,結果這在保守的校內引起瘋狂,學生都無心上課,甚至新同學有一大票都是為了看她而來的。到了最後,只要她一出現在校園,同學連老師是誰都不認識了。』
另一主任也說:『對啊!還記得那天校長巡視校園的時候,本來同學都畢恭畢敬的,結果那名偶像身份的同學一出現在後面,同學全部一湧而上,根本不把校長放在眼裡,撞倒又踩......』
只見施明壽的惡眼狠盯著這名主任看,主任一旁的女老師趕緊拉著他的衣服暗示叫他不要再提這段校長的糗事。
這名主任見狀馬上說:『總之,就是因為這樣,我們學校就有了這條規定。』
王贛倫此時起身說:『我認為,我們應該斬釘截鐵快速剷除這一現象,把提報中的五個人全部都立即退學,這樣就沒有問題了。』
鄭運權在一旁竊笑不語,而其他有些老師則點頭同意,反而是學校越高層的主任首長們越害怕做出決定,因為要承擔的責任更大。此時,施明壽做出了決議。
一個小時後,白晚霞、周宇成、藍雲飛、劉明昂、張天玄五個人的退學公告被公佈在學務公告上,由學務長薛海通指示工讀生張貼。圍在公告附近的聲援者很快呼叫來同伴們圍住張貼的工讀生,工讀生也只有在眾人的憤怒中忍受著會被挨揍極度危險的可能離去。
校園再次掀起旋風,這股抗議浪潮達到最高點...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