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仁推了一下眼鏡小聲對宇成說:「看來,是我贏了!」
宇成問:「為什麼?」
范建仁哼笑著說:「哼哼哼,因為我的回答幾乎都是符合題目想要的。」
宇成質問:「真是奇怪,你怎麼會知道符合呢?」
范建仁又推了下眼鏡說:「我參加過其他的面試,而且很多次了。有的是選明星的試鏡,有的是國家人才培育計劃,還有一些打工的面試,所以我對面試很有經驗。像剛剛他所問的題目,其實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本來還很擔心你也玩這一招,不過沒想到看你回答還真的是什麼都沒想,那我當然是沒有問題了。」
宇成假裝佩服的說:「哇,你真行,沒想到你連面試經驗都這麼豐富。」
范建仁說:「還好啦,沒有什麼。對了,我剛剛說道試鏡,其實我本來想要當明星的,因為我長得很優嘛。如果不是計算機這麼強,可能就真的去當明星了。」
宇成說:「原來是這樣啊,你本來要當明星,真看不出來。」
此時,羅會長手上拿著兩張特級證照給兩人,兩人急忙翻到背面看,宇成大吃一驚!宇成手上的證照背面,並沒有加注H字樣,范建仁則看見H字樣。
范建仁笑著說:「真是不好意思,看來果然是我贏了。」
宇成只說:「沒關係,這對我已經足夠了...真的。」
可待范建仁一翻到正面來看,卻發現名字不是他,原來兩人拿錯張了。
羅永恆說:「真是不好意思,發錯了,年紀大了連你們兩個人都搞錯了。」
范建仁問:「羅會長,你是把名字搞錯了還是把注記搞錯了?為什麼不是我?」
羅永恆說:「你想知道為什麼?好,我告訴你。從一開始你進來的嚴肅神情,與你說話的方式,還有你說這是平常就這樣,和你後面所說你樂於助人和親切人緣好完全不符合。即便是,那麼你也是虛偽的裝著假面具在幫人,我討厭虛偽的人。」
范建仁憤怒的拍沙發說:「你不能因為這樣就不發給我駭客證啊!」
羅永恆說:「冷靜點,小弟弟,我們當然不會只憑這點就斷你的頭。我們還有在考試期間紀錄你們操作狀況和心性等等的人給我們你們的數據,好做判斷。」
此時羅永恆背後走出一群人,是考試期間的各種檢查員評分員等等的,原來他們平時除了做評分檢查外還要負責紀錄每個人的狀況。
「啊!是你們!」宇成指著其中兩個人說:「是你們兩個在中間級時評我的分數還有檢查我的作品!原來啊,那時候你們是在...真是的!」
檢查員笑道:「就算是這樣,我本來不打算評你有足夠的能力!但我沒有想到,你真的可以在這次考試中來到這個位置,我對你改觀了!」說完之後,又看著范建仁說:「雖然是有點私人恩怨,我妹妹跟我說了你的名字和對她做的事,我也的確有『特別』注意著你。但你放心,我給你的評價也是很客觀的。」
范建仁羞紅著臉不敢正視,過一會兒又問:「就算如此,那你們對我的回答還有那裡覺得不符合駭客呢?」
羅永恆說:「我問道你們會不會作弊,你說你不會。不會作弊不代表清高,不代表品德高尚。作弊只是拿到分數的一種方式,就好像計算機的硬盤容量不夠找不到數據時,可以透過外部裝置如光盤片軟盤甚至網路輸入數據。你不作弊,就是頭腦不俱備靈活性,不懂得走另一條路到達終點,你會死在半路的。」
范建仁強烈駁斥的說:「可是作弊本來就是不對的啊!」
羅永恆說:「正是因為你的這種想法,讓我們否定你的。作弊是一種方法,無關什麼道德行為。要成為職業駭客,本來就會有許多非法的行為,如果你認為法律或傳統道德就一定是對的,那麼你就沒有成為駭客的能力。駭客不同於工程師,他們需要很多創意,很多不同於常規的操作方法來達成目標。懂得作弊的人,是有創意的,是頭腦靈活的,而且不會被道德法律所束縛住的,所以你不及格。」
范建仁再怒道:「你這樣認定作弊是對的,你去跟學校講啊!看他們聽不聽!」
羅永恆歎了口氣說:「看來你不知道重點在那裡。重點不在於犯罪或違規,那只是主觀價值觀的認定,並不是衡量的重點。重點是創意,所有入侵行為大部分建立在創意的不同。你能想到越多的系統潛在漏洞,越多穿過防火牆的方式,越多避開用戶發現的設計,成功的機會就越大!而身為駭客,連作弊這種簡單的事都做不到或不去做,你又要怎麼從弊中堵弊?要防堵作弊,就必需先知道作弊的方式,防堵犯罪也是一樣的道理,防堵入侵當然是建立在知道怎麼入侵之上。」
范建仁怒道:「那麼你的意思是說,像他一樣全回答犯法的行為就是駭客?像是你問到購買音樂專輯的問題,難道那是正確的觀念嗎?這樣不等於在說明駭客是在助長盜版的歪風?」
羅永恆說:「這又是你的敗點。在購買專輯的問題上,你直覺的認定只有三百多塊錢的專輯才是合法的,而其他兩種是非法盜版,我這麼說沒有錯吧?」
范建仁激動的說:「那當然,因為CD專輯本來就是三百多塊的才合法,50元的是盜版,下載的就更不用說了,那是絕對的錯誤。」
羅永恆搖搖頭說:「你錯的離譜。版權的價值不在於它賣多少錢,而是它的授權方式。我想在你的觀念中,只有賣得很貴的叫正版,而不懂所謂的ShareWare、FreeWare、甚至連所謂的GPL授權都不懂。你的刻板印象讓你如同被政府洗腦一般認為三百多塊才叫正版,忽略了非商業行為的公眾授權。駭客是崇尚自由與分享的,你不懂得自由與分享的意義,我想你還是比較適合當商業性工程師吧。」
范建仁又問:「自由與分享?難道我把專輯拿去網路上分享是對的?」
羅永恆搖搖頭說:「你為何一直堅持著自我的主觀價值觀?你為何不去瞭解這世界上還有許多不一樣的東西?你不瞭解這一切正確性是建築在這樣樣的版權觀念之上。自由與分享,是指一開始就以公眾授權或免費授權等方式散佈的東西,我從未說過那三張專輯是商業版權的產物,何來犯法?」
范建仁心有不甘的說:「你這根本就是要人挑你語病!」
羅永恆說:「就算是吧!但你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可見你根本對駭客一無所知,你只擁有技術和與技術相關的知識,卻沒有更上一層的知識認知這一切,不要單純以為這簡單的面試不重要,這可是『心』的測驗!正因為駭客不是技術高強就叫駭客,所以駭客才要存在的價值。只懂得墨守成規的工程師,或只懂得破壞入侵的Cracker,都不算真正的駭客!」
范建仁最後問:「那麼,駭客專門入侵難道也不對嗎?為什麼你說那不算?」
羅永恆說:「笑話,這個問題宇成已經回答過了,你去問他吧,他比你懂得多了。」
宇成看著卡片問羅永恆:「那麼,拿到這張證照後我能做什麼呢?」
羅永恆說:「通常,這只是一張廢紙卡片。你的能力並不局限於此,你還有很漫長的道路要走,這張卡片只是你的起點。你可以加入團體組織,或是開始研究你想要研究的東西,甚至回去過你以前的生活都隨便你。想做什麼,就去做。」
宇成心想:「這是我的起點嗎?嗯,我要追求知識與技術的極限,我要追上雲飛,我要像爸爸一樣強,我要...我好像有好多的目標,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麼開始。好,就這樣吧,從現在開始,先忘記這一切,重新開始!」宇成帶著微笑,看著這張好不容易得來的駭客屬性特級證。
范建仁又發問:「我可以放棄這張卡片嗎?我想再重考一次特級。」說完,漸漸流下淚,摘下眼鏡後哭泣說著:「我不想輸給那些人,我不想就這樣啊!」
羅永恆說:「你可以放棄,但你必需重最低層級開始重考,否則就接受它吧!在過去許多屆考試,每一屆都會有像你一樣的人,我知道這很殘忍,也很痛苦,但這就是我們的規定!而且,這張卡片也不代表你的一切,並不是要當一個駭客就一定要我們認定的,你也可以走你自己認定的駭客之道啊!就像這世界的對錯,只是多數人的價值觀認定,你不一定要認同啊!」
范建仁只是一直哭泣,宇成看著他,也不知道現在該不該安慰,或者發揮同學愛?但那可能只是對他的二度傷害。但宇成想起過范建仁的行為,又不免覺得自己似乎是為班上同學出了一口氣的英雄行為。
廖穎君小聲和旁邊的人說:「宇成這孩子真了不起,第一次來考就拿到駭客證。」
馬智風驚訝的說:「不會吧?他第一次來考?」
葉吹魂說:「是啊,而且他的數據上寫他不過是半年前才開始玩計算機的。」
羅永恆說:「什麼?半年?這傢伙的前途真是無可限量啊....」
廖穎君若有所思的說:「是啊....就像他爸爸....」
羅永恆對兩人說:「好了,你們回去吧。今年的測驗結束了,都結束羅!」
宇成對范建仁說:「你剛剛說你本來要當明星對吧?恭喜你羅,大明星。對了,不用幫我簽名,因為我不想要。」只見范建仁用那黯然的眼神回答這一切。
而在外等候的雲飛,碰到了明昂...待續
(幕後畫面!撥頭髮的范建仁:「算了,也許是上天要我當明星的!」宇成暗笑:「是諧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