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幫我弄五張回南吳的火車票。」我醉醺醺地看著夏老二。
夏老二抬頭,有點驚訝:「小九,決定要回去了?」
我聳著肩膀,往嘴裡扔了一塊豬頭肉,咀嚼了兩下吐到一旁:「不然怎麼辦?是等著老大派人砍死我,還是我弄把槍去總部把老大搞死?」
夏老二鄙視地看著我,衝著我指指點點:「你小子說話,還是那麼沒正經,雖然現在正春運呢,不過……放心吧,交給我,我盡快幫你辦妥。」
我胡亂抓著口袋,從口袋中取出一張銀行卡:「密碼123456,如果沒錯的話裡面應該還剩點錢,幫我把這事兒搞定。」
夏老二罵到:「操,小九!你這是罵誰呢?你當我沒錢是不?你小子要是再跟我這樣,別怪老子拿酒瓶子鑿你!」
我哈哈大笑:「二哥,這卡你拿著吧,替人打工多辛苦啊。不如跟我回南吳,好吃好住的,何必受那窩囊氣?」
夏老二神情黯淡,搖頭:「既然已經選擇退出,就說明我已經下了很大決心,小子,你別再勾引我了。好了,這卡我收著,盡快幫你搞到火車票。天色也不晚了,我就回家了,老婆一個人在家呢……」
我聽完這話,心裡蠻不是滋味:「二哥,你什麼時候有了嫂子的?我怎麼不知道呢?」
夏老二哈哈大笑:「媽的,我們這些出來混的,只要上過床的都叫老婆,你懂個屁啊!」說完,頓了頓:「還沒正式辦結婚證呢,準備存點錢,熱熱鬧鬧地搞一搞,到時候你要是有時間就回來捧捧二哥的場子!」
「沒問題,二哥,那你趕快回去吧。」我扶起夏老二一步一步走出了那間出租屋。
將夏老二送走,我回到屋內,自言自語到:「過些日子回南吳了……純純,你跟我走麼?」
純純抬起頭,看著我,沒有給我一個答覆,但眼神卻是很肯定的。
聽到我決心回南吳的事情之後,三個女孩兒顯得格外精神,尤其是唐曉敏,很狂妄地對我說:「宇,只要回到南吳,我立刻將自己手下那幾百號小弟交給你,我就不信,你靠著他們不能在南吳打下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
說的也是,這丫頭的老爸可是南吳的地頭蛇啊。
雖說是春運,三天後夏老二仍然拿了五張車票給我,還是臥鋪。我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方法得到這些車票的,但我敢肯定一定不是從正路上得來的。
「二哥,謝了。」我緊緊抱著夏老二,眼淚在眼眶中打著滾。
夏老二喝到:「小子,別那麼沒骨氣,混好了提攜老哥哥一下,你以為這車票是白給的啊!」
「哈哈……」
感情越深,話就越少,從等車到上車,我跟夏老二說的話不超過十句,等他送我們上了車廂,夏老二看著我,激動地說:「小九,出人頭地的時候再回來,誰害了你,你一定要十倍還給他,不然老子不認你這個兄弟。」
我再次擁抱著他,喃喃到:「二哥,謝謝你。」
從海州開往南吳的列車,緩緩開動了。伴隨著長笛聲我告別了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站在車窗口,看著瘋狂倒退的建築物,我淚如雨下。
第二天,也就是年初四的清晨七點半,我們便回到了南吳。
我竟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裡似乎比海州更值得讓我留戀。
「宇,要不要通知我爸爸一聲?」唐曉敏問我。
我搖搖頭:「先回別墅吧,如果你想你老爸那就先回去。」
唐曉敏死勁搖著頭:「我才不要呢。」
純純是第一次出遠門,初次來到南吳的她顯得格外怕生,一直跟隨在我們左右,生怕我們拋下她不管。
我安慰著她:「放心吧,我會幫你安排一份稱心的工作。」
七點半,周圍還是黑濛濛的,隱約還有些霧遮掩著人的視線。
我們五個人坐進了兩台的士,向別墅開去。
一路上,我百感交集,陳芸坐在我身邊,輕輕拔去我鬢角的白髮,說:「宇,回去一躺,你怎麼長了這麼多白頭髮?」
我握住她的手,安慰到:「沒什麼,只要我還活著,那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兩輛的士『撲哧撲哧』地開到別墅門口。
別墅內一片安靜,除了幾隻不知什麼名的小鳥在枯枝上叫喚…
「咚咚咚!」我使勁敲著大門。
維持了五分鐘,懶散的聲音從別墅內傳出:「媽的,誰啊,大過年的,叫魂呢?還讓不讓人活了!媽的,要是沒正事兒老子劈了你狗日的!」
當那個滿嘴粗話的小弟打開門,見到是我之後,表情都變了。一副驚恐的模樣:「宇……宇哥……你……你怎麼回來了!」
我帶著眾女走進別墅,回頭到:「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那小弟慌亂地說:「不……不……宇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快,快起來,宇哥回來了!」那小弟扯開喉嚨喊了起來。
推開大門,屋內一片混亂,滿地的啤酒瓶,沙發上擺滿了黃色書刊,周圍的裝飾品也被堆到了房間的角落中,似乎落了不少的灰。
我淡淡地說:「我不在,難道沒有人收拾?」
那小弟敬畏地向後退了一步:「宇哥,宇哥!我現在就收拾,我現在就收拾!」
一個懶散的聲音從二樓傳了下來:「媽的,大過年的鬼叫個屁啊!哪個斷命鬼這麼早就叫門啊!是不是送牛奶的,媽的,今天不要給他封紅包!」
肥胖的身影從二樓的一間房內走出,當見到我們五人之後,那人影尖叫一聲,飛快地下樓了。
「嘿嘿……宇哥,嫂子,你們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奶爸那淫蕩的笑容出現在我面前,陳芸『撲哧』一笑:「喂,奶爸!你就不能穿一件睡衣下來?難道你不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