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哪兒?」純純看著我,眼神顯示她沒有剛才那麼害怕了。
我微笑著說:「給你找份工作。」
純純有點不太相信地說:「你……你不怕我出賣你?」
「哈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是我的做人原則。」
我跟純純坐進了的士,直接向虎哥那間『祥豐海鮮酒樓』開去。這個酒樓是虎哥去年開的,生意一直都很火暴,我想讓純純去當部門經理,一,是她閱人無數,沒準能留住些老客戶。二,在虎哥的場子裡我就不怕有人找她麻煩。
幫人幫到底,坐在車上我挺納悶的,我怎麼就開槍了呢?
酒樓門口停著一大排豪華私家車,在這種地方,開個本田來吃飯估計連個腰都直不起來。
我拉著純純向裡走:「就是這裡,幫你搞定工作之後,我請你吃這裡的龍蝦。」
門口的經理一眼便認出是我,微笑著鞠了一躬:「九哥,好久沒來了,最近在什麼地方發財呢?」
我有點驚訝,拍著這個年齡比我大一輪的傢伙肩膀一下說:「怪了,你以前不是經常跟著虎哥出去砍人的那個……那個誰來著,名字忘了!媽的,瞅我這記性,怎麼?現在跑這兒當經理來了?」
那男人呵呵笑著,一邊將我們往裡引一邊說:「不行啦,年紀大了,又成了家,還是要干回正行,整天砍人也不是回事兒啊!話說回來,要不是虎哥,我全家人都得餓死。」頓了頓:「九哥,今天吃點什麼?」
我搖搖頭:「今天不吃飯,我是來找虎哥的,他在嗎?」
經理面露難色,說:「虎哥他最近身體不太好,怕是今天見不了九哥你了。」
我嘻笑著說:「沒關係,你告訴我虎哥在哪兒,我跟他聊兩句就走!」
經理點點頭,指了指後面,說:「頂樓向右拐,第三間房,虎哥就在裡面呢!」
「嗯,好的,謝謝你啊!有空找你喝茶!」說了兩句客套話,我拉著純純上了五樓。
這裡一至三層是酒家,四層是豪華區,而五層則是虎哥的根據地,跟虎哥出來玩那麼久,還從來沒上來過呢。
一出電梯,頓時迎上來五個身體強壯的小弟,純純嚇得直往我背後躲。
那五個小弟原本氣勢洶洶,一見是我,頓時露出了笑容:「九哥早!」
「早啊,虎哥呢?我找他有點事兒!」我轉過頭對純純說:「不用怕,沒事兒的都是自己人。」
一個小弟蠻機靈地在前面帶路:「九哥請跟我來!」然後他看了純純一眼,有點為難地說:「九哥,她……」
我想了想,帶個陌生女人去見虎哥似乎有點不太妥當,於是看著純純說:「你先在客廳坐一下,我很快就出來!」
純純有點不情願,但也點了頭,這種女人是非常識相的。
推開門,只見虎哥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一小袋東西,彎著腰,正用吸管吸著些什麼。
「虎哥,你幹什麼呢?」我尖叫著走上前,虎哥一驚,手中的東西頓時撒在了桌子和地上。
海洛因!
虎哥不知所措地看著我:「小……小九,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我看著桌上那白色的粉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虎哥咳嗽兩聲,用手擦乾淨了桌上的剩餘白粉。
我問:「虎哥,多久了?」
虎哥看著我,站起來,忽然發狂到:「媽的,老子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上癮。前幾天就發現頭暈眼花,還經常嘔吐,我以為是人老了,不中用了!結果這病情越來越嚴重,一個醫生跟我說,我這是吸食海洛因以後才出現的症狀,我也很莫名其妙啊!」虎哥情緒異常激動,說話的聲音震得身後玻璃窗都嗡嗡作響。
我走上前,按住虎哥的雙肩:「虎哥,這事兒……老大知道了麼?」
虎哥搖搖頭,無奈地說:「不知道!我也不敢告訴他。」
一見虎哥吸食毒品,我頓時什麼心情也沒有了,這東西絕對是致命的,一旦吸上了,再想戒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哪提的起精神跟虎哥說純純工作的問題,心都快煩死了。
從小就是老大、虎哥、蛇爺這三個人帶我出來跑江湖,混社會,現在虎哥竟然吸起毒來,這能不讓我心寒麼?想了想南吳的白骨,我額頭滲出了幾滴冷汗。
「虎哥……是不是最近驗貨的時候沾上的?」
虎哥搖搖頭:「誰知道呢,我將近一個月沒做生意了……可能吧,唉!媽的,一把老骨頭,眼瞅五十歲的人了,染上這玩意兒,真他媽的晦氣!」
虎哥看著我,問:「對了,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兒?」
我搖搖頭:「沒,沒什麼!聽說最近虎哥你最近身體不太舒服,就想上來看看你……」
虎哥笑了笑:「你這小子,平時你可沒有這樣的好心啊……恩,記得替我保守秘密,別讓老大知道,他這人脾氣不好,要是知道我吸毒,鐵定捆我去戒毒所戒毒,我一大把年紀啦,經不起折騰啦!」
我重重地點頭:「虎哥你放心,我保證不告訴老大,那……你先休息吧,我回去了。」
虎哥看著我,信任地笑到:「你小子,去吧,最近公司的事兒,你還得多操心。」
「嗯!那我走了。」我走虎哥的辦公室,心裡特別不舒服,陰沉沉的。
純純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見我出來了,立刻走過來牽我的手。
我說:「先跟我回公司吧,出了點小問題。」
純純緊張地說:「是不是那四個人的事兒?」
我搖頭:「不是,跟你沒關係,今天先在公司住一晚,明天……看情況吧!」
我帶著純純回到了公司,這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
讓兩個小弟為純純安排了一間房,我上了頂樓。
頂樓空蕩蕩的,除了十幾個值班的小弟,其他人誰也沒回來。我打開房門,坐在床上,腦袋裡全是虎哥吸毒的模樣。猛地,腦海裡蹦出一個莫名其妙的畫面,在南吳的酒吧裡,幾個癮君子爬過來,用顫抖的手向我遞錢要買白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