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黑道,有它的規矩。任何人都不能壞了規矩。這個規矩很簡單只有寥寥四個字:弱肉強食。
好像龍翔會這種不按照規矩出牌,積攢了一點點小勢力就想太歲上動土的人,擺到任何一個老大手裡都不會輕易放過的。
黑鬼搭著的士緩緩來到,直接將那個被稱作『龍哥』的男人砍死在當場,屍體分分鐘之後便被處理了。龍哥的小弟們早就驚呆了,嚇傻了。
龍哥的小弟們被放走了,他們走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年輕點的小伙子臉上竟然還掛著淚珠。這麼善良的孩子出來混黑社會顯然是件非常不明智的事兒。
坐在酒吧裡,抽煙喝酒。酒吧經理一直在旁邊站著,也不敢說話。
我揮手說:「來,過來坐。別那麼緊張,不就是一天沒開張麼?咱們自己兄弟就當捧你的場了,一會兒我讓他們買單還不行麼?」
那經理一聽,這才露出迷人的笑容,虛偽地說:「你看,兄弟啊,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到了自己地盤上了,還用你出錢麼?只要下次別再出現這樣的事兒就行啦!不然,我這酒吧沒法開啦!」
我呵呵笑到:「包在我身上,沒問題。老闆,讓姑娘們拿酒去吧。」
眾小弟坐在店內開喝,燈光,音響全部開啟。一開始,那些小弟們還很矜持。不過,當奶爸抱住一個脫衣舞女朗在台上大跳『交配』之後,氣氛頓時活躍起來。其實我很同情奶爸,他一開始肯定是想跳『交際』來著。不知怎麼,跳著跳著就變味了,兩人的衣服越跳越少,慢慢的就演化成了最原始的一種活動……
我拉開店門,帶著陳芸走了出去。
陳芸挽著我的手,說:「宇,沒事兒的。你不用顧及我。雖然我是女人,不過既然出來混了早就習慣這些東西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此時大街上早就:垃圾滿天飛,人影見不著了。
我問出了心裡話:「芸,你為什麼會加入黑社會?以你這樣的條件就算找個高才生也一點都不困難。何苦出來遭這個罪呢?」
陳芸說:「其實我以前學習成績很好,不過,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我還小,很崇拜英雄……一直到有一天那個英雄出現了…」
陳芸坐在學校的課堂上,看著書。周圍的同學無一不羨慕陳芸有良好的家教和相貌,能與陳芸同班,就連他們都覺得非常光榮。
在學校學習了一整天,陳芸跟幾個女同學一起回家。回到家裡之後,卻發現六個青年男子正在與陳芸的父母吵架。
雙方都吵的雙耳通紅。原因很簡單,某個地產公司要擴建,遇到了陳芸父母這對老頑固,死活都不願意搬出住了大半輩子的家。
陳芸父母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並不是不通人情。只是周圍的那些鄰居態度都非常強硬,私下在一起聊天的時候都會說:「老陳,誰愛搬誰搬,咱們就是不搬,公司怎麼了?公司就了不起?」
就這天,試圖收購陳芸家那塊地的公司請了六個打手。經過一番調查,決定選擇最軟弱的陳家,拿陳芸家開刀。
由於陳芸的父母都是文化人,屬於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沒吵幾下,其中一個大塊頭的年輕人就開始動手動腳了。
文化人並不是沒有脾氣,陳芸的父親一急,從廚房拿出菜刀準備嚇唬嚇唬那幫子人,誰知道那些年輕人都笑了。
其中一個說:「呦,就您老這體格還輪菜刀那?歇著吧您吶。哥兒幾個都是他媽的玩刀長大的!」
在一片混亂中,陳芸的父母第一次被打傷了。
周圍的鄰居一看事情這麼嚴重,連忙播打了110報警,誰知道等那夥人走了之後,警車才緩緩開來。
那夥人每三、五天就會來鬧一次,最後陳芸的父親說了:「如果這是政府說要收購,那好,我保證攜同我的愛人和女兒搬走。你們一個小小的公司,憑什麼如此強橫無理?難道就沒有王法了?」
那伙年輕人是典型的流氓地痞,二話不說就將陳芸的父親打翻在地。還口出狂言到:「他媽的,不搬是吧?老子就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那時候,陳芸還小,根本不太懂事兒,每次遇到吵架總是哭著躲進房間,摀住自己的耳朵。每當推開門見到自己的父親倒在地上,母親在旁哭著呼喚自己父親名字的時候,她多麼希望警察叔叔的出現。
「然後呢?」
「然後,我遇到了白骨,那時候他還是個思想還算正常的年輕人,後來才知道他那時已經是黑道上很出名的大哥了。」
「你那時才多大啊?白骨怎麼會看中你?」
「不知道,可能是白骨碰巧路過,見到我在院子裡哭,覺得我可憐吧。」
「那時候我還小不懂事兒,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黑社會。有一次,那伙壞蛋又來到我家鬧事兒,正巧白骨帶著幾十個人從我家門口路過。我哭著跑上前抓住白骨的衣服讓他救救我的父母。白骨很生氣地衝上前把那夥人給收拾了……」
「從那天開始,白骨就經常打電話詢問我父母的身體情況,有時候還會帶上禮品來到家裡。但他每次都是事先在門口吹吹口哨,讓我出來取。東西一放下他就走了。」
「我的父母告戒我不要跟這種人來往,當時我就覺得很奇怪。被人欺負了,有人出手幫你們,你們非但不感謝人家,還把別人拒之門外,究竟是什麼道理?」
「慢慢的,隨著時間推移我才知道,白骨原來是黑社會的成員。但是我並沒有因此拒絕和白骨見面……反而更加崇拜他了。」
「後面你就加入了黑社會……那你的父母怎麼辦?」
陳芸說到這兒,早就淚流滿面了,她蜷縮著身體說:「父母?他們早就不認我這個女兒了。」
不知怎麼的,聽到陳芸這一番話,我覺得心裡酸溜溜的,莫非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