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剩下的幾天時間裡,張進與雷軍這兩個瘟神老實的如同剛剛出生的小綿羊,雖然有時也會罵罵同班同學,但是對我卻是有多遠避多遠。
佐威對我的態度也有三百六十度的變化,從一開始的不屑,到現在的敬畏。軍訓每天都在進行,一成不變的訓練終於在第七天傍晚結束了,第二天早上我們就可以回到可愛的學校中去了。想到這,不少女同學竟然喜極而泣,美其名曰:「教官,我們捨不得你……」每天在背後罵教官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這樣呢?
我們六班可謂是臥虎藏龍,光是在軍訓這幾天時間裡,就已經教訓的一至五班老老實實的,碰到我們六班的學生都要躲開。註明一點,這些事都是張進,雷軍等人做的,與我無關。
傍晚,張進急急忙忙衝進我們宿舍說:「快點,抄傢伙,出事了!」
佐威眉頭一皺,問到:「怎麼了?把你急成這副德行?」
張進面色明顯很難看,他說:「那幾個班看不慣我們,說要找人教訓一下我們,剛才我和軍子去了,操場上站了接近一百個人啊!」
我哼到:「一百個人?我們班加起來才幾個人?你以為各個都是啊諾麼?」
張進罵咧一聲:「操,不幫忙就拉倒!別他媽的說風涼話!夏宇別以為你……」沒等他說完,佐威已經從床鋪上跳下來,說:「得,你也少說兩句,宇,你說現在怎麼辦?」
在軍區裡打架,這可真有意思。還用的著多想麼,我咧起嘴巴就把自己的主意說了一遍。與其說是主意,還不如說是一句話,那就是:「別煩惱了,他們喜歡在操場上站著,我們讓他們站就是了,佐威你下樓告訴教官,說他們企圖鬥毆。張進,你隨便找幾個人,扔點破凳子,破木棍去他們那,等教官來了,他們就算張一千張嘴也說不清。」
張進一聽眼睛都亮了,打了聲招呼,從宿舍出來幾個惟恐天下不亂的男生,如小坦克般衝進他們的宿舍。由於他們的男生都在操場上,所以宿舍裡根本沒人,那些凳子腿,床腿都被張進等人用暴力手段給拆了下來。我和佐威站在窗口看著張進摟著整整一麻袋的『武器』笑得嘴都合不攏。至於麻袋是從什麼地方找來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許他們之間有人甚喜收藏麻袋呢?
「宇哥,你這招真損,連出面都不用就把張進他們打發了,這樣一來,就算被教官發現也牽連不到咱們。」
我搖頭說:「沒什麼,如果張進精明的話,根本不會被教官發現,你現在就去飯堂把教官喊過來,描繪的越激烈越好,最好驚動整個軍區。哼,那些只知道成天握著書本苦背ABCD的孩子竟然也學人家出來打架?玩不死他們就算我夏宇沒說過這話!」
佐威點點頭,奔了出去。我站在後窗口看著操場上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心裡一陣好笑。他們也夠聰明的,竟然由一個人帶頭在前面指揮,後面的男生都排成四列中隊。這樣的情況就算教訓不了我們,被教官發現也會誇獎他們用功。
可惜了,當張進等人一露面,那些男生的眼睛都紅了,如發了情的野獸般揮舞著拳頭就衝了過來。
張進一看事態嚴重二話不說,東西往地上一扔,撒腿就跑回了宿舍。整個操場上瀰漫著那些男人們罵娘的聲音。
精彩的地方到了,佐威真的領了幾十個教官出來,遠遠的,看到佐威跑在前面,一邊跑,還一邊比劃著什麼。
看熱鬧我也很喜歡,於是我裝作沒事人一般走下宿舍,來到操場邊的一棵大樹旁。
教官那三萬分貝的喇叭早已開吼了:「打架?說,這事是誰帶的頭?」說完,教官看到地上那幾大麻袋的『武器』眼都藍了。
「好了,什麼都不用說了,你們精力這麼旺盛,那好,現在開始,每人跑操場三十圈,回來之後再做三百個掌上壓,然後再跑三十個圈。」
那帶頭的男學生個子很高,他明顯非常不服他叫到:「教官,這些東西不是我們的,是六班的學生扔出來的。」
那幾個教官一聽火頓時又冒了起來:「還敢抵賴?說,這麼晚了,你們在操場上幹什麼?」這話一問,頓時每人說話了,難道他們敢說:「沒幹什麼,只是在等六班那些傢伙出來,狠狠地K他們一頓罷了!」
我看著熱鬧,張進和雷軍也走到樓下,看到我站在樹下,頗為尷尬地走了過來。
張進說:「夏宇,我開始有一點點佩服你了。」
我冷笑著說:「這點小事你就開始佩服我了,到了以後還了得?」
總之那一晚過的是非常精彩的,五個班的男生們被教官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整晚都能聽見教官們的喝罵聲。
從這天開始,我們六班成為了高一屆最牛X的一個班,其他幾個班的學生一聽到六班,眼睛都會變紅。
臨走之前,我們不像那些女生只會玩虛的,我們男生每人出了幾十塊錢,為教官買了幾條中華,還有一些水果之類的東西。感動的教官連連稱讚:「嗯!我就知道,你們六班的孩子最懂事!」
總而言之,軍訓算是順利。具體回到學校之後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我就真的一點也不知道了。坐在校車裡,我們悠閒地回到了學校。
上午沒課放了半天假,在這時我才用磁卡電話聯絡了一下浩南。
「喂,浩南,你幹嘛呢?」
「九哥,你可回來了!老大那邊發話了,要我們用最快的時間打通一條線。有一批顆粒要運過來銷售。還有,百強他們昨天惹了一個地面上的小幫派,就等著老大你回來處理呢!」
這裡所謂的顆粒就是搖頭丸之類的小玩意,之所以老大要將時常擴展到南吳,那是因為在海州區這樣的生意基本已經飽和,現在的海州完全是老大一個人的天下,天門公司壟斷了所有非法生意。就算如此老大還是不滿意,按照老大的目標就是將生意擴大到全國各地。現在的我,有一點點明白老大的心意,所謂的錢已經再也不重要了,他需要的是一種精神上的寄托。有個黑道電影裡,有這麼一句話:「出來混,遲早要還的。」用老大的話來說:「我現在一隻腳踩在鬼門關外,另外一隻腳踩在監獄門口。」既然結果都是一樣,那麼過程就一定要精彩。
這句話是老大很久以前和我說的,那時候我不懂,就當老大是說酒話,現在我有點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