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刻紋這種東東只是一種象徵,代表守護獸處於封印狀態,而不是說守護被封印在區區一個圖案裡。畢竟什麼東東都是有商量的,蠻愚答應了我,只要我不使用它的力量,額頭上那個封印刻紋是不會顯示出來的。可當我問到為什麼一定要把封印刻紋放在額頭上時,蠻愚說那是因為攻擊角度比較好控制的問題,因為要放在手掌的話,剛好握著東東可不好辦呢!
至於說到它的力量嘛……這個可是一種很腐敗很腐敗的力量啦!使用這種力量實在有損我的清白,畢竟,我可是一名天生上進的好孩子,所以非到必要時,我是不會用的!
進入次元門後,在昏暗而華麗的房間裡,一名全身血污的小男孩趴在地上。他划動著雙手,一點一點地向著我這邊爬過來。看著他在那腥紅的地毯上拖出長長的血痕,看來他已經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爬了很遠的路了。
通常次元門的出口都設置在相當安全的位置,至今為止都沒有發生過一出次元門就發生危險的情況,所以看到眼前這種現象,想起這個出口是那位居心不良的死神佈置的,我立即戒備起來。
因為不明白自己的處境,我先向後看了一眼,發現身後幾米外是一面空白的牆壁後就一步一步往後退去。那位本來似乎因為見到我,眼裡閃過一絲希望的小男孩不理解,於是他停住了繼續前進的步伐,並用力抬起頭哀傷地看著我。
我實在搞不懂這是不是陷阱,如果說他躺在地上的目的是為了騙我過去然後把我吃掉,我是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的。畢竟,一個最多只有8歲大的小男孩在背部的骨髓被砍斷後,雙腿已經不能使用了,還流了那麼多血,可是卻依然能用雙手繼續往前爬行實在讓我覺得那不太像一個人類。
「姐姐,救我……」爬在地上的小男孩向我哀求道。
姐姐……一個讓人感到溫暖的稱呼……
就在這個時候,在小男孩身後的房門外突然伸進一隻粗大的手臂。接著是一張猙獰的面孔,他似乎因為體型太大的關係而擠不進來。不過,在他的多番嘗試下,他還是一點一點地把整個人擠進來了。他身高有三米半,手裡握著一把2米長的重型巨斧。看到他的斧頭再看了看地上爬著的小男孩後,我就更不相信地上的小男孩是人類這種可能性了。因為要是被眼前這種斧頭砍中的話實在很難想像不會被分屍。不過當然,要是小男孩背上的傷口不是用這個造成的就另當別論了。
「姐姐……救我……我不想死,真的……一點都不想死……」小男孩繼續一點一點地爬過來,直到一手捉住了我的腿。當然,我手裡的永恆之劍是可以隨時送他上路的。但是他……似乎真的只是在求救而已。
是我太多心了嗎?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位大漢會不會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不過我也不是一個太刻意去明辨是非的人,見到有個這麼可愛的小弟弟叫我做姐姐,我當然是選擇站在他那一邊了。
「喂,這位先生,我不明白你怎麼好意思去欺負一位比你小那麼多的小孩。」我用劍指著對面的大漢說道。
可是那名大漢竟然答都不答一句話就猛朝著我砍過來,而我的腿卻牢牢地被地上的小男孩拉著,我知道小男孩謀害我的可能性非常小,因為那種力度的話,只要我隨便一腳就足以把他摔開,但這樣必然會加重他的傷勢,所以我也只好使用劍以外的手段了。
通過使用蠻愚的契文,額頭上的封印刻紋……大概是那個眼睛的中心射出一道並不算耀眼的紫光,那僅僅是像我平日釋放守護獸時所附帶的那種沒有任何作用的光芒。可是當紫光擊中大汗的胸口時,大漢的動作突然整個硬生生地停住了,然後以被擊中的位置為中心,整個人迅速化成一堆灰色的塵埃,然後塌下。
我呆呆地看著地上那堆塵埃……
嘩!真是有夠腐敗的,竟然貪污了那麼多水分!這麼巨大的一個人,就算被蒸發掉,哪有可能只剩下那點灰?更恐怖的是居然連巨大的斧頭也變成了塵埃的一部分。
「你剛才不是說不用的嗎?」蠻愚透過永恆之劍和我說話。
「我只是好奇想看看而已嘛!我才不用這麼腐敗的力量呢!」我對蠻愚說。
「你這把劍裡面的空間很特別,我很喜歡。」蠻愚說。
「怎麼樣?那個虛空間很像一個家吧?是我想出來的!」我高興地對蠻愚說。
「不過畢竟是虛構的,跟真的當然是沒得比了,不過算了,反正處於封印狀態的話,這裡總比那裡要好上一些,就在這裡到處轉轉打發一下時間吧!相信你也不會太令我失望的,對不對?」蠻愚說。
「我做了什麼事令你感到失望了嗎?」我問蠻愚。
「你這個騙子,居然騙我說,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得到自由,簽了契約才知道這裡還有個叫菲利斯的古代神。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了,早點死掉不是很好嗎?」蠻愚說。
「我可沒有騙你啊!明明是你自己這樣認為而已嘛!」我高興地對蠻愚說。
「可是你又沒說不是!」蠻愚說。
「這就是技巧嘛!要知道,情報可是很重要的,如果每個無賴都要我先告訴他我的具體情況,聽了以後又不簽約,那我不是成了笨豬嗎?」我對蠻愚說。
我們一直在議論誰才是造成這次談判成功的壞蛋,不過不管是誰都無法說服對方,直到那位趴在地上的小男孩再次張開嘴巴時,我的心思才回到現實。
「治療師……救我……救我……」小男孩。
看到那位可愛的小男孩至今一滴眼淚都沒有流過,而且半個『求』字都沒有提起過,實在讓我救人的興趣大副下降。不過人還是要救的,等一下再救吧!反正看他老人家這麼精神,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於是,我溫柔地問道:「小弟弟,你先回答我,你叫什麼名字?」
「姐姐……我……我快死了,拜託!」小男孩。
哼!有空說這麼長的對白,居然不肯回答我的問題,這個小孩不乖,不救!
我用盡可能溫柔的語氣繼續說道:「小弟弟,可是姐姐我好想知道你的名字哦。」
當我說到『姐姐我』的時候,那種感覺,嘩!好……興……奮……哦!
於是,我自覺得自己變成更溫柔了,不過這種溫柔只限於神態和言語,並不代表我將做出任何代表自己是個好孩子的行動。
「格勒……姐姐,我叫格勒……」小男孩說道。
「嗯,原來是格勒弟弟啊!好可愛的名字哦!那……請告訴姐姐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好嗎?」嘩!嘩!又說自己是姐姐了。諾雅,你太邪惡了,不是好孩子!這樣分明是欺負人家還是小孩子,分辨能力差嘛!不過算了,小孩子天生就是用來欺負的!
「姐姐……我……我真的不行了,你……那個……」小男孩說話間,眼睛漸漸閉上了,不過不礙事,因為我已經輕輕把他擁到懷裡了。
我把手放在格勒弟弟背部的傷口位置,柔和的白光漸漸包圍他的身體。實在沒有什麼兼職比治療師來得有安全感了,真該感謝菲利斯呢!跟某傢伙的力量就是不一樣。
完事以後,我把格勒弟弟抱到牆角去,然後走到房門口,一看外面……
不是吧?
天花板和地板……到底誰才是天花板?誰才是地板呢?一個顛倒的世界?不,這裡大概只是一個立體迷宮罷了,因為菲利斯已經計算出這裡的空間坐標,大概是在新版法雅地圖的思維爾特一帶,也就是麗露的地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