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小心地控制著這些危險的刀片,因為稍不小心,死的可能是自己。
刀刃不斷地發出一些“嘰嘰”的聲音,可以知道那些聲音是由原子震蕩所產生的。(從微觀的角度來看,這些看不出厚度的刀片,刀刃其實分為三層,中間的一層刀刃是固定並且往裡凹的,外面的兩層刀刃的原子有節奏地高速震蕩著,並且震蕩的傾斜角度是相反的。)以這樣的構造,即使是金剛石也能輕易切開。
我帶著溫柔的微笑沖進羊群中翩翩起舞。我的手指每一次活動都把一位可憐人帶進無盡的黑暗中,更讓我興奮的倒不是他們失去生命的那一剎那,而是他們靈魂消逝前的數個小時!就讓他們好好享受一下吧!
就這樣,在我的肆虐下,八個活生生各自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努力的人,在這一刻變成了樹林的一部分。可惜的是,還沒有走出樹林,依附在我身上的鮮血早就被衣服淨化掉了,真是不爽啊!到底那裡還有活著的人呢?我的興奮感到現在都還沒有退去呢!可憐的我啊!
很快,巨大的城堡外牆映入眼簾。
“你是什麼人?”城堡的守衛不客氣地問。
我吞了吞口水,努力壓抑自己的欲望。
他們是司卡羅洛亞伯爵的部下,是我們的人啊!不可以殺他們的!不可以!平靜!平靜下來吧!努力,你一定做得到的。
但是好想殺,好想殺啊!那種感覺太美妙了。
我的手指不自覺地抽搐著,剛剛那種切割肉體的快感現在還保留著呢!
要解除暗示嗎?
但是一旦解除了,這種快樂的感覺就不再屬於我了。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已經溶入到我的血液中,已經是我的一部分了,說什麼我也不想失掉它。聽說司卡羅洛亞伯爵一點都不愛惜男部下的。既然是這樣,就算殺他一兩個也不過分啊!說不定伯爵還會欣賞我跟他一樣嗜血呢!
想著就做,我右手一伸,五張刀片瞬間把我前方的一個守衛切開成數片。他的同伴看起來充滿了驚訝。太好了,我又看到那種美麗的表情了,他們是我的,是屬於我的!雖然本來只打算殺一兩個,可是在殺了第一個後,我的手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啊……太舒服啦!死吧!死吧!死吧!用你們的鮮血來沖掉我身上的污垢吧!
太開心了!又殺了十來個人,到底那裡還有活的呢?我憑著靈魂的感覺在城堡外圍狩尋著獵物。
沒有了!沒有了!好失望……
啊!又找一個了,好開心哦!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求求你。”那個衛兵看起來很恐懼,他不斷地往後挪動,可惜他後面已經沒有退路了。
他是怎麼知道我會殺他的?奇怪,難道是因為我的衣服染滿了鮮血?還是因為地上布滿了屍體呢?不過才十來個而已嘛!
看著他恐懼的表情,我突然覺得他很可憐。
嗯!真是可憐啊!馬上就要死掉了,可是卻沒有半點還擊能力。
是啊!已經是附近的最後一個了。就這樣死掉的話,我真可憐啊!
於是,我風度翩翩地走到他身邊裝著可憐巴巴的樣子地對他說:“先生,我求求你被我殺掉吧!”
“不要!不要過來!”我發現他已經語無倫次了,我不過去怎樣殺你啊?
“好吧!既然你不想死,我就不殺你吧!”我微笑著對他說。
“真的?真的?”他露出不太相信的神情,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內心平靜了不少。
就是現在了,我突然用左手數張刀片貫穿他心髒的周圍直接刺入他身後的牆壁以固定住他的身體,然後從右手食指中伸出一張刀片剖開他其中一條大腿。
他眼巴巴地望著我,可是卻張開嘴巴說不出話。
我明白他想說的,於是就善意地為他解釋:“我是說過不殺你啊!可是我沒說會不傷害你呀!你老人家就行行好,給我一點快樂吧!既然我不要你的命,你也得給我一些紀念品吧?不過我想你的命也不剩下多少了。先說聲多謝啦!”
說完便伸手把他的大腿其中一節骨頭取出來,刮掉那點血絲,像似在欣賞藝術品一樣邊走邊打量著。
回頭看到他抽動著的臉部肌肉。嗯!看來又做了一件好事啦!
很快,我就懷著愉快的心情來到城堡的主殿前。
一位身穿女傭服雙眼無神表情冷酷的美麗女僕走出來。她先是看了看地上的死屍,然後再回過頭來看了看我那沾滿鮮血的衣服,最後用冰冷而悅耳的聲音問我:“請問閣下是因為什麼事而來的呢?”
“我是大死神碎羽的使者,我要見司卡羅洛亞伯爵!”我自豪地回答。
“我會轉告伯爵的。”冷艷的女僕說完,又指著我的衣服問:“男人的血?”
“嗯!是的。”我冷冷地點了點頭。
“伯爵會不喜歡的。”她說完便轉身走進城堡裡,而我,就只好等衣服上的血水滴干並分解完才可以進去了。
真是自作自受啊!不過算了,反正都開心夠了。
對了,頭發怎麼辦?這裡又不能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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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美麗的惡魔小姐醒來以後不會記得諾雅跟自己說過些什麼的。
“咿?我在什麼地方?剛才那個可愛的小弟弟呢?可惡被他跑掉了!今晚又沒著落了。嗚嗚……我好可憐哦!”歌奇娜拉雙手貼著自己的臉蛋,嬌柔地邊飛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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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過後,我隨地在門外扔掉了那條賤骨頭便尾隨這位冰艷的長發美女進入到城堡的主堂。這個殿堂的造工並不能與冥界的殿堂相提並論,但是絕對比樸素的冥界殿堂要奢華得多。不過奇怪的是,到處都是女僕,但所有的女僕都有個共通點,就是雙眼沒有焦點,就好像只是美麗的裝飾品一樣。盡管到處都是人,但是整個殿堂卻一點生氣都沒有。
前面兩位女僕推開一扇金色的大門。進去客廳以後,帶我進來的那位女僕就示意我坐下,然後轉身離開。
或許是因為娜娜在我眼中並不算是女僕,而我也沒有真正地享受過擁有女僕的待遇,以至自己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的我被周圍一動不動的女僕望得很不好意思。
“各位別站著了,大家都坐下吧。”我很紳士風度地對大家說,但是我的話沒有被任何人理會,於是我又繼續努力。
“我看伯爵閣下應該會給我這個使者一點面子的。大家就坐下來吧,不需要害怕。”可是我的話還是不被任何人理會,這讓我想起在行政中心門口遇到的護衛。
這簡直是對我的一種侮辱,是身為一名尊貴的使者不能接受的。
不過我並沒有因此而生氣,身為一名尊貴的使者為這些卑微的女僕生氣實在是太不應該了,而且我不認為低賤的她們有出於本意藐視我的可能。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們不理會我呢?
聽說吸血鬼也擅長催眠術的,難道她們都被催眠了。一直處於催眠狀態……有可能嗎?
為了證實我的觀點,於是我站起了身子,走到一位女僕身邊,用手輕輕地掃了掃她的頭發,然後輕輕托著她的臉蛋,另一只手有規律地撫摩著女僕的身體以分散她的抗拒意志。一邊添著她的耳垂一邊含情默默地說道:“美麗的小姐,如果覺得舒服的話就回應我一下好嗎?”說完就深深地親吻著這位女僕漂亮的雙唇。
當我的嘴離開時,女僕望著我,眼睛好像微微地閃動了一下,可是還是沒有作出我期望的回應。
難道她們對催眠狀態有抵抗?是被催眠得太多了嗎?還是催眠後的後遺怔?又或者是受到催眠師的某種約束?
不過當然也不能排除她們訓練有數,畢竟這裡不是普通人類的家裡。
正當我想試試入侵女僕的思想時,門突然被推開了。我立即裝出一個對周圍的擺設很好奇的樣子,但還是瞞不過眼利的伯爵。
“看來使者閣下對我的女僕挺感興趣呢!如果閣下喜歡的話,我很樂意送閣下一些。不過在此之前可否……”還好,看來伯爵誤會了我的意思。至於他話語中沒有說完的那部分我當然知道是什麼了。
“好的。”我馬上從左手護腕中取出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紫色晶體。
伯爵認真地確認完並且經過雙方的自我介紹後把晶體還給了我。
伯爵的聲音很和藹,讓人有一種很想親近的感覺,雖然我知道那是‘魅惑’的作用,不過我並不打算排擠那種好感。
“閣下,死神們已經有一百多年沒有派使者來了,我還以為它們不要我了呢,請問閣下這次……”伯爵。
“大死神碎羽希望知道惡魔族最近的動向。”我說得非常地簡略,一點都不像以前的我。
“哦!最近惡魔中出現了一位新的貴族,關於他的來歷就不太清楚了,只是知道他奪得了其中一道‘法雅之門’。”伯爵。
“什麼是‘法雅之門’?”我問。
“閣下不知道嗎?就是通往‘法雅’的大門啊!”伯爵。
“那‘法雅’是什麼?”我雖然認為碎羽姐姐不可能不知道,但出於好奇,我現在就很想知道。
“‘法雅’由幾個大陸組成,是主流世界交通和戰爭的中心地帶。很多空間的創造者原本都是‘法雅’的頂級魔法師,他們離開了‘法雅’創造了屬於自己的天地。但是他們所創造的世界大多數都是直接連接著‘法雅’的。所有想吞並或者消滅其他勢力的勢力都希望先征服‘法雅’。但不管哪一方向‘法雅’進軍都被其他各方制止了。所以‘法雅’自今都沒有被異世界占領。”停了一陣又感慨地說道:“經歷了幾千年的戰爭,舊的國家被消滅了,新的國家又出現了,但不管出現的是什麼國家,都無法跟曾經出現過的魔法文明相提並論。”
“曾經出現過的魔法文明?”我問。
“‘法雅’其實是一個國家名,不過這個國家很久以前就滅亡了。創造各個空間的魔法師們,盡管他們都有了屬於自己的歸屬。但是他們依然想念他們的故鄉,所以我們都依然叫那個地方做‘法雅’。”伯爵。
“哦,伯爵的學識真實淵博呢!”我客氣地說。
伯爵苦笑了一下,然後又熱情地搭著我的肩膀說道:“來吧!我帶你去我的地牢參觀!裡面的女奴素質都不錯的,按你喜好隨便挑好了。但請你不要打我的收藏室主意哦!因為那些可是我搜集了一千多年的心血呢!”
“謝謝伯爵的好意,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本來就在為催眠實驗的試驗品煩惱不已,現在聽伯爵說要送我奴隸當然不用說有多高興啦!
見到伯爵如此熱情款待,我當然忘不了請教一下他關於催眠術方面的知識了,剛走了幾步就問道:“對了,我有個問題不知道可否請教一下伯爵呢?”
“有問題盡管問就可以了,不需要跟我客氣的。”伯爵的態度很親切。
“那些女僕為什麼好像沒有感情似的?”我問。
“哦!是啊,與其讓她們整天哭哭啼啼的,不如讓她們沒有感情更好。”伯爵笑道。
“說得也是,但你是怎樣做到的呢?”終於開始切入重點了,我細心傾聽伯爵的聲音之余還不時打量著走廊內的壁畫。
“這得靠從小培養了,我可是花了很多時間的呢!我把她們當作我的終生事業來看待。”伯爵說後面那句話的時候表現得非常嚴肅。
“我還以為你對她們做了思想改造呢!”我又扭過頭來興致餑餑地對伯爵說。
“其實應該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思想改造吧。你或許不知道,慢慢培育她們比直接改造她們的思想有樂趣多了。畢竟在充裕的時間下,我覺得身為貴族的我們更應該懂得培養自己對待興趣的耐性。”伯爵。
“伯爵好像特別有心得呢!以後還得向伯爵多多請教。”這句可不是客套話,而是發自內心的。
伯爵說話的語氣很有技巧,跟伯爵交談很開心。相反地,跟伯爵在一起時可以很明顯地看到我自己的不足,自信是要有的,而且我現在也不欠缺這種東西。只是,面對比自己強大的人時,我還是知道謙虛是什麼的。看來我欠缺的東西還多著呢!
說著,兩人就到了地牢。這裡關著一大堆赤裸的美女。跟上面的不同,很明顯,她們還沒被伯爵改造。隔著鐵牢,我能從她們的目光裡感受到自己最討厭的東西——鄙視和憎恨。
那是什麼眼神?!就憑她們這些死不足惜的奴隸也敢用這樣的眼神來看我?!
我被人小看了,我又被人小看了,現在的我可不是以前的我啊!不是那個什麼人都可以欺負的我啊!看來我得給她們一點顏色才行了,好幫助她們正確對自己的身份進行定位。
我絲毫不理會這些女奴對我的怨毒眼神,徑直地走上前去,當著這些女奴的面把手一揮,做了一個不會讓伯爵誤會的動作。
“這麼少就夠了嗎?不好好選一下?還是說她們不合閣下的口味呢?”伯爵有點愛憐地說。
我一想到我自己是在摧殘伯爵的興趣就覺得有點不忍心,不過我只是想威嚇一下那些卑劣的女奴罷了,還是等一下再向伯爵解釋吧!
我當著這些愚昧的女奴冷酷無情地說道:“我只是需要一些實驗品而已,太多的話,我很難處理的。”
女奴們聽到我的話顯然害怕得緊緊地縮成一團,她們眼裡透出的那種恐懼目光又再一次激發起我的殺戮欲望。我忙轉過身去,不想讓伯爵看到我的手指因為興奮而抽搐。不過顯然,那些女奴看到的是我的正面,她們那本來恐懼的表情變得更加恐懼。
不行!絕對不能在這裡殺人的。她們是伯爵送給我的禮物啊!在這裡殺人的話,那是對伯爵的藐視。伯爵剛才都已經露出過那種愛憐的眼神了,想必,這裡的女奴一定是伯爵珍惜著的。如果我還是把她們殺掉的話,伯爵一定會很難過的。
作為一個好的使者,我不能這樣做。
要解除暗示嗎?不!既然只是自我暗示,一切都應該還在我的控制中,我一定可以辦到的!我一定要克制自己的欲望。我必須做到控制自己的能力而不是被自己的能力控制。
很快,我沸騰的血液又重新冷卻下來了。
那種殺戮的欲望變淡了,可是內心中的興奮卻還是沒有消退。
伯爵聽到我剛才的話顯然不是很高興,說道:“鑽研學問固然是好。但有時也要懂得放松放松啊!我有個本來想用來做收藏品的女奴,是極品哦!送你吧!不過不是送你當實驗品的。”然後,伯爵指了一下遠處一個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