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錢塘江邊回來,已是傍晚時分,大多留學生都回學校去了,剩下三個斯拉夫小妞和兩個斯拉夫小伙,就是葉琳娜、羅斯卡婭、若科娃這三個妞兒,還有那個曾經是葉琳娜的男朋友、現在是上樓前女友的男朋友的烏克蘭小伙……他媽這關係亂的,老子都說不清楚!另外還有一小個子烏克蘭男孩,兩個烏克蘭人帶一個中國妞兒,親熱得好像一個人,我真懷疑那小妞是不是一對二……不想了,關我鳥事。
我和地雷跟著上樓的麵包車來到一家飯店,五個烏克蘭人和四個中國人坐下吃飯,吃完直奔杭州吳山廣場,進入一家名叫MAX的大型酒吧,九人點了三瓶芝華士,慢慢喝起來。
我現在對喝酒有點恐懼,和上樓說:「你把你那朋友喊過來,現在跳舞還沒開始,正好聊一聊。」
上樓說:「來前就打過電話了,很快就到。他叫徐鋼,早知道你的名字,你們也見過,就是不認識。以前我每次帶朋友聚會他都來,除了你們幾個,就數他跟我交情最鐵。」
這小子狐朋狗友特別多,我也不知道這位徐鋼同志是誰,就說:「反正你幫著說說話,飛兒是我最好的妹子,她開酒吧就是我開酒吧,不能讓她煩心。」
其實飛兒開的是音樂酒廊,和這種大型迪斯科酒吧不同,迪斯科酒吧裡面肯定賣粉,不然沒那麼多人去瘋,音樂酒廊就斯文多了,只是聽聽歌說說話而已,所以不用像這種酒吧這樣找一批專業打手震場子,有幾個保安看著也就夠了。
不一會前方出現一男一女,女的年輕漂亮,男的和我們差不多年紀,高大健壯,一看就知道他身手了得,上樓對他招招手,他就走了過來,也不用上樓介紹,直接對我伸出手,微笑道:「老許,你好。」
我和他握一下手,笑道:「怎麼回事?這搞得我挺不好意思,你似乎跟我挺熟,我卻才知道你叫徐鋼,這多讓我難為情啊。」
徐鋼笑道:「上樓說你是他的老大,我當然要記住你的名字,早三年前就知道了,也見過你好幾次,今天頭一回說話,十分榮幸。」
我拍拍他肩膀,笑道:「是我榮幸才對。來,坐下喝一杯。」慚愧,他見過我好幾次,我怎麼就一點印象也沒有?
上樓讓我們坐著談事,帶其他人坐進一個卡座,玩起了骰子。我和徐鋼對飲一杯酒,徐鋼說:「以後喊我阿鋼,從現在開始咱們就是哥們,沒說的。」
行,你爽快我也爽快。我點頭說:「阿鋼,今兒我找你是想請你幫個忙。我在城北開一家賓館,底樓給我一妹子開酒吧,面積有八百方,她想找幾個看場子的,但不許賣粉,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人。我聽上樓說你開一家保安公司,能不能給我安排幾個?包括賓館和酒吧,我兩邊都用你的保安。」
徐鋼遞我一根煙,說:「老許,我的保安分為兩種,你要哪一種?」
我說:「什麼意思?你解釋一下。」
徐鋼說:「我是什麼出身你應該知道,我手下有一百多個保安,其中六十個是我以前帶的兄弟,其餘的就是那種正規保安。我給他們安排工作也分兩類,一類就是來這種酒吧看場子,他們賣不賣粉我不管,我只管每月收酒吧一筆錢,給每人基本工資,當然如果他們跟人打架鬧事,我也會幫忙擺平。另一種是正規操作的物業管理,比如哪個飯店娛樂城或辦公樓需要保安,讓我負責物業管理這一塊,我就安排人手過去常駐,工資由對方承擔,我提供最專業的保安人手。就是這兩種。」
我一聽明白了,說:「我妹子開的酒吧不是這種迪斯科,是音樂酒廊,安排幾個正規保安就行。我的賓館大概需要十個,酒吧需要八個,你能不能抽出人手來?」
徐鋼說:「沒問題,你僱傭我的物業管理公司,簽署合同後我就安排十八個人過去,住宿歸我,吃飯歸你,工資從你的物業費裡扣。咱們是朋友,沒啥不好說的,你有什麼不滿意就提出來,比如你看誰不順眼,我馬上給你換人,一直換到滿意為止。如果哪個小子不聽話,你直接炒他魷魚,我絕無二話。」
我說:「行,就這麼說定了,到時我上門找你去。」
徐鋼說:「如果酒吧裡有什麼麻煩需要解決,你言語,我明的暗的都能擺平。」
我笑道:「謝了哥們,我這人還就不懼打架鬧事,真要有人敢在我妹子酒吧裡放肆,我自個兒解決。沒啥大不了的。」
兩人笑著喝完杯裡的酒,這時酒吧中央熱鬧起來,倆小妞開始跳鋼管舞,大家躍躍欲試,向舞池裡湧去。上樓和葉琳娜走過來,說:「走,跳舞去。」
徐鋼拉過那個女孩,對我說:「老許,一起去蹦迪。」
我說:「你們玩,我稍微坐會兒,等下過來。」
上樓和徐鋼兩對進去跳舞,倆烏克蘭小伙子和那中國妞兒就跟連體嬰兒似的,三人手拉手走進舞池,像三明治一樣倆男夾一女大跳特跳。
我走回卡座,正想和地雷說話,若科娃過來拉我的手,說:「許嵐,跳舞。」
我笑道:「你去跳吧,我坐一會兒。」
若科娃坐到我身邊,笑著說:「那我陪你喝酒。」
我倒了三杯酒,順便也敬一下旁邊略感無聊的羅斯卡婭,三人喝完,我見地雷露出驚訝之色,奇道:「怎麼了?」
地雷指指舞池,說:「你看,有熟人。」
我順勢看去,只見舞池正中有個風騷女人正和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胖子跳得起勁,這女的別提有多瘋狂,身穿性感低胸衫,一個勁地甩頭髮,我愣沒看清,站起身仔細望去,這時正好她向我這邊轉頭,才終於看清楚,不是別人,正是武雲大小姐。
我坐回座位,地雷笑道:「這女人挺能耐,幾天沒見又傍上一個。」
我說:「這也是一種活法,隨她去吧。」
地雷看看旁邊兩個斯拉夫女孩,問道:「這麼漂亮的外國妞兒坐你身邊,居然沒動靜?」
我笑道:「今兒提不起勁來,要是換成倆日本妞我還興奮一下,斯拉夫妞吸引力不夠。」
地雷搖頭歎息:「你變了,現在你就是個小老頭,以前絕對不會這樣。」
我不服氣,一把摟住若科娃,說:「扯淡,老子一點沒變。」
地雷還是搖頭:「真變了,你別不承認,我看得出來。」
我另一個手伸過去,把羅斯卡婭也摟在懷裡,說:「胡說八道!之前老子太辛苦,所以才蔫答答的,今兒老子恢復光頭,也恢復了狀態,照樣活力四射。看見沒有!」
地雷一個勁地歎氣:「怎麼裝都沒用,你就是變了。」
他媽的,氣得我!我拿來芝華士,和倆小妞玩起骰子來,我輸了喝酒,她們輸了就親我一口,倆小妞剛才覺著有點無聊,這下就開心起來,跟我玩得不亦樂乎。
我玩到酣處,忍不住和若科娃來一個激吻,又抱住羅斯卡婭,狠狠摸她豐滿的胸部,倆小妞一點不害羞,樂得咯咯直笑。我得意洋洋向地雷看去,他媽這小子還是搖頭歎息……
我感到有點無趣,放眼看向舞池,只見武雲正伸手箍住那胖子的脖頸,把頭往後仰去,一邊瘋狂甩頭一邊張嘴大笑,四周音樂震耳欲聾,可我彷彿聽見了她的笑聲,又放蕩又空洞,笑得酣暢淋漓、而又聲嘶力竭,好像她是這個舞台的焦點,又好像是這個世界的棄兒,我從她的笑容裡硬生生讀出一絲悲哀。
我斜靠在沙發上,雙手摟著兩個斯拉夫小妞,她們正在用家鄉話交流著什麼,顯得興高采烈,我卻感到一陣隱隱的心酸。都是活著啊……為什麼有人活得那麼輕巧,有人卻活得那麼沉重?——
加精額滿,下周補上。今天五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