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陣,江頻同志終於發話了,看著我和飛兒冷冷地說:「你們玩夠了沒有?」
「小江啊,」我笑道,「今兒可是你們過來玩兒的,我浪費寶貴時間在這陪你們,好幾筆百萬千萬的大業務白白錯過,我還沒跟你討損失,你怎麼就先說起我來了?」
江頻這小子以前看著挺順眼,這會兒卻實在不像樣,照理說他也就比我小一歲,不該這麼沉不住氣,居然上前幾步指著我說:「許嵐,你耽誤人家還不夠嗎?究竟還想幹什麼?你自己一無是處也就罷了,為什麼還纏著月月不放?你讓她消停點成不成?如果你缺錢,只管開口就是,我一定給你,只要你別煩月月就行。」
我真想笑,真想笑,我憋、憋住……終於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這小子為了表現自己都語無倫次了,我什麼時候纏著月月?我他媽從來就沒纏過一個女人。
江頻勃然大怒,喝道:「住口!不許笑!」
飛兒曼聲說:「許嵐,這位仁兄在你店裡對你咆哮,你說應不應該教訓他一下?」
我笑道:「應該是應該,可他不夠打,我一拳能把他打進運河裡。」
飛兒笑道:「天氣太熱,讓他涼快涼快也好。」
江頻登登登衝上幾步,喝道:「許嵐,你知不知道你是個渣滓?知不知道你是個敗類?除了這種女人,根本沒有人願意跟你!你看看你身邊都是什麼人?」指指蘭姐和於蘭珍:「兩個村姑!」指指小林:「一個外來妹!」指指阿瓊和清清:「兩個蠢貨!」指指飛兒:「還有這個狐狸精!」最後指著我說:「你只能和這種沒檔次的女人在一起,你永遠不配擁有好女人!月月被你耽誤了兩年青春,早就該脫離苦海,你為什麼還要耽誤她?你這種人活在世上就只會殘害別人!」
…………
好,你好樣的,老子本來心情不錯,這下被你徹底搞壞,你他媽今兒別想站著出去!
於蘭珍、蘭姐、飛兒、阿瓊、清清、小林都沉下臉來,楚月之前一聲不吭,這會兒明白事態嚴重,露出驚恐之色,正要上前說話,武雲一把拉住她,大聲說:「說得好!這種人就該罵!這兒每個人都該罵!」
我把飛兒放到一邊,緩緩站起身,說:「小江,你活膩歪了是不是?老子送你一程。」
江頻頓時擺開架勢,喝道:「來啊!放馬過來!今天我讓你知道什麼是優秀的男人,不止財富比你多、地位比你高,就是打架也比你強!少廢話,過來!」
這小子應該練過空手道之類的功夫,架勢看得出來,不過這種程度的把式想跟我打還是差得遠了,他把我當成武館裡的師兄弟,可就看走了眼,除了老蔣我還從沒見過一個實力超強的對手。
楚月比較瞭解我,知道我出手狠,急得大叫道:「不要!許嵐你別打!你會把他打死的!」
這句話等於火上澆油,江頻頓時怒髮衝冠,喝道:「來啊!有種的就打死我啊!」
我回頭看看幾個女人,衝她們一笑,說:「小蘭、蘭珍、阿瓊、清清、小林、飛兒,今兒這小子對你們出言不遜,沒說的,我替你們一人賞他一拳,總共六拳,一拳也不少。」
飛兒冷冷地說:「六拳打完再丟進運河裡,否則我嚥不下這口氣。」
我擰擰她的臉蛋,說:「行,聽你的。」
江頻怒道:「你有完沒完?還不——」
沒等他說完,我轉身一拳狠狠砸去,「砰」的一聲,正中他鼻樑,大喝道:「第一拳!」
江頻大叫一聲,捂著鼻子退開,放下手一看,已滿是鼻血。我衝上兩步,一腳踢去,他也練得不錯,當下轉身避開,我順勢一記勾拳,從下往上打中他下巴,大喝道:「第二拳!」
江頻練的是那種不實用的花架子,只能在武館裡跟人對練,在外面最多也就對付幾個小老百姓,老許我身經百戰,實戰經驗比他不知強多少倍,兩拳下來就佔了上風,他又摀住下巴跌出去。
我正要衝上前,楚月突然跑到我面前,哭道:「許嵐,許嵐你別打他,你會坐牢的!」
武雲衝上來拉住楚月,瞪著我說:「你死定了!月月,走開,別管他!」說著用力拉開楚月。
楚月一邊掙扎一邊哭道:「許嵐你住手啊,他有背景,你會坐牢的!」
背景?他媽老子專打有背景的人!我不理她,往前走去。江頻這會兒已緩過勁來,當即做好架勢,大喝一聲,衝我高高踢來一腳。
這小子基本功還行,一腳能踹到我面門,普通人做不到,可惜他碰上的是老許我。
我甩頭一閃,避開他的高腿,右手一記直拳猛砸過去,他促不及防,被我狠狠打中左眼,慘叫聲中向後退去,我跟著迎上,他身子後仰,我對準他小肚子又是一拳重重砸下,喝道:「第三拳!第四拳!」
江頻連挨兩下重擊,胸腹間堵住氣了,這一聲就沒喊出口,悶哼著一屁股坐倒在地。
我抬起右腳,對準他下巴猛地踢去,「啪」的一聲,這傢伙也真晦氣,愣沒一點反應又中一擊,下巴估計快裂了,仰面躺倒,嘴裡發出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聲響。
別介,老子還沒打完,你他媽給我撐住!
我右腿一彎,膝蓋重重頂下,全身重量直接壓在他胸口,這小子又悶哼一聲,正要張口大叫,我左手已掐住他脖子,右拳對準他眉弓重重打去,喝道:「第五拳!」
他的鼻子早已血流如注,這一下正中眉弓,頓時被我打裂,眼角也流出血來。
第六拳該打他哪兒?他媽的,剛才沒想好!
眉心和太陽穴容易致命,還是別打了,鼻樑和眼眶已經千瘡百孔,也不用再打,算了,給他來點內傷吧。
我收回膝蓋,一把翻過他身子,拳頭對準他腰眼部位,用盡力氣狠狠一擊,大吼道:「第六拳!」
這小子的表現十分奇特,長長吸了一口涼氣,全身一陣抽搐,隨後就不動了。
他也沒暈,只是這下被我打中腰眼,直接痛到腰椎腎臟裡,身體其它部位就麻木了,這時候等於白癡一個,在他緩過氣來之前,你就是拿刀子扎他也感覺不到痛。
我站起身,直接走到朱澄面前,一把扯住他衣領,冷冷地說:「輪到你了。」
朱澄嚇得臉色煞白,大叫道:「別打我!不關我事!今天是武雲硬要拖我過來的,我跟你無怨無仇,你千萬別找我!我這就走,武雲和我從此沒有任何關係!」
我一愣,失笑道:「你說什麼?」
朱澄指著一旁臉色大變的武雲,說:「她跟我不合適,今天的事讓我更看清幾分,我和她結束了,你們之間的恩怨與我無關!」見我鬆開手,連忙轉身跑出去,飛快跑到他那輛三菱車裡,發動車子迅速走人。
武雲面如死灰,呆若木雞。
飛兒走上前來,伸手就是兩巴掌,「啪啪」兩聲,清脆響亮之極,打得武雲尖叫起來,摀住臉蹲下不動了。
楚月看看地上的江頻,再看看我,流下兩行眼淚,轉身向外走去。
「慢著。」我說。
楚月身子一抖,停下腳步回頭看我,顫聲說:「幹什麼?」
我冷冷地說:「我說過讓你走了嗎?」
楚月見我神情冰冷,明顯有些害怕。這也難怪,我至今為止從來沒對她冷漠過,最多也就不把她放在心上,現在這模樣確實把她嚇住了,哭道:「你幹嘛這樣對我說話?我又做錯了什麼?」
我想讓地雷把江頻扔進運河裡,可又怕出人命,還是算了,甩下一句:「地雷,把那小子扔到門外去,別妨礙老子做生意。」隨後拉著楚月的手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