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摸摸我後腦,輕泣道:「許哥,我剛才就察覺是你……你的腦袋我最熟悉,一摸就知道……」
我心裡一陣翻江倒海,發覺我的把兒還在她體內,連忙抽出來,一時尷尬之極,說:「小林……你怎麼在這工作?」
小林突然抱住我,大哭道:「許哥……我好可憐……你救救我……」
我從她身上下來,伸手抱緊她,柔聲說:「別哭,好好跟我說,究竟怎麼回事?阿強呢?」
小林縮進我懷裡,抽噎著說:「阿強不要我了,他來杭州一個月就和別的有錢女人好上了,開始還偷偷摸摸,後來那女的直接找我談話,把我臭罵一頓,我抽了她兩個巴掌,阿強竟然幫她打我,就這麼趕我出門……後來身上沒幾個錢了,只好找老鄉求助,那人讓我來這兒上班,說是做頭部按摩,還能學手藝掙錢,我就交了一千塊押金進來做事……沒想到是做全身按摩,還老是被人摸……我都哭死了……吃住都在這浴場裡,我想走也不能走,還心疼押金,只好在這忍氣吞聲……好不容易熬了七八天,今天幸好碰上你……許哥你救救我……」
這丫頭……她都被我這樣了,居然還說幸好碰上我……
我……他媽真該死!
我說:「小林你放心,許哥帶你出去,以後都不用做這個。阿強他現在在哪兒?我帶你去找他。」
小林搖頭說:「不,我對天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他。他太狠心了,居然貪圖人家富婆的錢,就這麼把我甩了。老家的人還以為我們要結婚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去交代……」
我說:「你在這……有沒有接客?」
小林說:「沒有,但是每次按摩都被人摸,特別難受。今天你是第一個,我嚇壞了……幸好是你……幸好是你……不然我就自殺算了……」
我又是內疚又是心疼,忍不住狠狠抽自己一個耳光,罵道:「我真該死!真他媽該死!簡直罪該萬死!」
小林忙說:「許哥你別這樣,是你就沒事,真的,我不介意,你千萬別怪自己。」
我伸手撫去她臉上的淚水,說:「以後跟著許哥,哪兒也別去了,許哥保證讓你過好日子。」
小林點頭一笑,眼淚卻又流下來,說:「謝謝許哥,你是最好的。」
我心裡五味陳雜百感交集,勉強讓自己平靜,說:「我問過他們,說阿強和你留在銀石礦廠裡,為什麼突然來杭州?」
小林說:「礦廠轉手後我們只呆了十天,新老闆的夥計裡有一個人是阿強的老鄉,他說杭州好掙錢,讓他一起來做保安,阿強動了心,就帶我來杭州。他們去做保安,我在一家髮廊裡剪頭髮,那個髮廊也不正經,要我給客人敲背,其實就是做那種事,我辭職不幹在家呆了一個月。阿強一份工資兩人用,有點不痛快,老是罵我,我一時半會找不到工作,心情也不好,總是跟他吵。他在外面受到的誘惑多,不大回家了,下班就跟幾個保安出去鬼混,後來在他工作的小區外面認識一個開店的女人。這女人挺有錢,又特別時髦,年紀不到三十,見阿強長得俊俏,常找他去店裡說話,兩人就這麼好上了。開始阿強不敢讓我知道,背著我搞事兒,後來那女的主動來找我,說她要定了阿強,我識相的話就趕緊走人。我不願意,跟她大吵大鬧。阿強可能想到跟我一起沒前途,就索性做絕了,把我趕出門,讓我回老家嫁人去。我怎麼能回去?回去還有誰要我?嗚嗚嗚……」
唉……這就是蘭姐和她前夫的翻版,除了小林沒跟阿強結婚外,其它一模一樣……阿強這小子本來就心思活絡,在礦廠呆著沒事,一旦接觸外面的世界就抵擋不住誘惑,害得這丫頭只能來風月場所討生活,作孽啊……
我說:「別哭,許哥要你,你跟我過,我到哪兒都帶著你。」
小林顫聲道:「許哥,剛才我被你按住扒衣服,心裡面特別絕望,以為這下全完了,可是後來我摸到你腦袋,確定是你,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會救我出去。我讓你……那樣,一點也不反抗,是存心想給你的,你是大好人,一定不會讓我在這受苦……許哥,這些日子我別提有多想你,跟你在鄉下那段日子是我長這麼大最快樂的時候,你比誰都好,給我那麼多工資,還讓我做你的髮型師,處處關照我,我幾乎天天都要回味那段日子……許哥,你別丟下我,我跟你走,做什麼都行,我再也不要過這種日子……」
別說了丫頭,許哥一定照顧你。
我站起身,關了蒸氣,又拿來地上的衣服遞給她,說:「穿上吧,等會跟我去找你們經理,我帶你走。」
小林眼裡還有淚水,臉上已笑起來,點頭說:「嗯,謝謝許哥。」
蒸氣漸漸消散,房間不再朦朧,小林俏生生地坐在我面前,我心中湧起陣陣憐惜,湊過去親吻一下她的額頭,說:「丫頭,我們能在這裡重逢,也是緣分。你什麼也不用擔心,以後跟著我,我會一直照顧你。」
小林畢竟還是小女孩,頓時輕鬆起來,點點頭說:「哎,我跟定你了。」突然又紅著臉走進蒸氣房,撿起地上的浴巾,給我圍在腰間,小聲說,「你光著……我難為情……」
我擰擰她的臉,讓她呆在房裡,開門走出去,只見薛龍貴正抱著一個小姑娘在床上說話,見我出來,笑道:「小許,你把按摩女給辦了,呵呵,滋味怎麼樣?」
他媽的!老子辦的是小林,滋味確實好,可這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
我強笑道:「薛總,我剛接到一個電話,有事急著回去,跟你說一聲。」
薛龍貴奇道:「才玩了一半就回去?不能晚點走嗎?」
我取出衣櫃裡的衣褲,說:「不行,特別急,我必須走。薛總你繼續玩,我這就出去埋單,今兒就不陪你了,咱們下次再來好好享受。」
薛龍貴點頭說:「那好,你有事就先走吧,改天見。」
我穿好衣服,跟他道別,然後從房間裡拉出小林,帶她來到經理室。說明經過,我就開始給小林辦辭職手續。其實這種地方哪有什麼正規手續,就是自做主張罰個款而已,我也懶得跟他們爭辯,直接交了兩千塊錢,加上小林原本的一千塊押金,湊齊三千罰金,收回扣押的身份證,獲得自由身。隨後開車帶小林回倉庫。
唉,萬萬沒想到,本想出去找個樂子,卻帶回一個人來。
天底下竟有這等巧事,隨便打一炮居然也能打中熟人。
以後沒事再也不去風月場所,這他媽簡直是天大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