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蔣和胡群亞去了山後,蘭姐跟著走了,小丫頭去上學,我帶上阿瓊和清清去爬後面這座山。嘿嘿,前幾天哥幾個喊我去我沒興致,今兒跟倆美女我卻興致勃勃,我這人就這麼重色輕友。
我們爬到山頂上,其實這山一點也不高,換別的地方只能算個丘陵,不過延綿幾里地,把環山幾個村子一分為二,遠處還能看見富春江。我們站在山頂舉目四顧,雖說不雄偉壯麗,卻也有幾分意興風發的感覺。
阿瓊緊緊依偎在我懷裡,歎道:「真美,這才是真正的貼近自然,沒一點人工痕跡。」
我笑道:「要是能在這做一回,才叫真的貼近自然。」
阿瓊咯咯直笑,清清搖頭歎息道:「許仙,你就是中國杭州的亨利-米勒。」
亨利-米勒是誰?讓我想想……哦,我好像看見楚月讀過這個人的書,是個作家,我立馬賣弄上了,說:「清清,你說我像《北迴歸線》裡的亨利-米勒還是《巨大的子宮》裡的亨利-米勒?」
嘿嘿,你讚歎啊,你驚喜啊,你出乎意料啊,沒想到老許我也這麼有文化吧。
得,她不鳥我,她還瞥了我一眼,說:「我說的是你對女人的態度,其它方面你跟亨利-米勒差得遠了,人家比你有思想。」
靠,又是思想,老子現在也挺有思想,老子打個炮都能聯想到牆角的馬桶,這還不夠有思想?
阿瓊笑道:「老許不用有思想,這樣就行,活著太費勁也沒意思。」
這丫頭,回護我呢,別提有多向著我了,呵呵。可是我即便沒一點思想,我活著還是覺得挺費勁,這年頭啊,連老許我都這麼費勁,更別提天天做夢的楚月了……我突然有點意興蕭索。
雖然心情不好,可這山還是要爬,對吧,你活得再鬱悶,你還是一樣要活下去,你不能老站在山頂長吁短歎,完事了你還得面對這座小破山,還得費力走下去。
老許我沒文化,可沒文化也有好處,我沒那麼多閒情雅致來對付我的心情不好,鬱悶一下立馬就能恢復正常,我拉著兩位美女繼續往山下走,親一口阿瓊抱一下清清,不一會就又有了興致。
活活活,這就叫自我調解能力,我自己給自己找點兒樂子,我也就真樂上了。
披荊斬棘走過山頭,來到山腳,遠遠看見我們那座三層小破樓,我先跳下去,跟著分別把阿瓊和清清抱下來,摟著她們走回小樓。
院子裡坐著陳潔、蘭姐和胡群亞,陳潔微微一笑,說:「爬山了,挺累的吧,好好休息。」
……這話聽著怎麼好像另有所指?
老許我的能耐你還能不知道?你可是身懷特異功能的奇女子,千百招對練下來一點不帶吃力,中間還能灌輸思想,這樣老子都撐得住,何況爬幾座小山?
我對陳潔是真的有點意見了,要不是她我也不會有那麼多莫名其妙的思緒。不過我是婦女知音,你開心就是我開心,我不跟你鬧意見,我還寵著你。我上前抱住陳潔,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道:「好姐姐,你不是說我思想太少肉太多嗎,我這正減肉呢,就為了討你歡心。」
陳潔笑了笑,眼睛卻不看我,直直地看著阿瓊。
阿瓊也不是省油的燈,面帶笑容坐下來,倆眼睛卻射出寒光來,正對著陳潔。
得,倆人就這麼鬥上了,這中間兩米多遠的距離愣是冒出火花來,辟里啪啦作響。
清清輕歎一聲:「唉,亨利-米勒……」
嘿嘿,你說我現在是什麼感受?你以為我很尷尬很束手無策?錯了,我一點不反對這樣,我喜歡這樣!
有女的為你爭風吃醋,那是你的福分,你應該感激老天!
我太喜歡這種氣氛了,我甚至希望蘭姐也摻和進來,三位女俠跟這兒來一場大決戰。哈哈哈!老子是爛人怎麼樣,爛人也有女的喜歡,爛人也有女的爭風吃醋!
氣氛其實挺尷尬,胡群亞和蘭姐不知道怎麼辦,只好在一邊乾笑,清清用一雙幽怨的眼睛盯著我,我卻抽著煙翹起二郎腿,在旁邊呵呵直樂。
太美妙了!我喜歡這種感覺!你要是也有過這種思維,你就是我哥們!哈哈哈!
阿瓊和陳潔都沒了笑容,四隻眼睛死死緊盯,中間閃出的不是火花,那是電流。
嘿嘿,別大眼瞪小眼淨看著啊,你們吵啊,罵啊,你們大鬧天宮啊,這才有意思嘛!
清清終於忍不住了,狠狠掐我一把,說:「許仙,你小心惡有惡報!」
好好好,調解一下吧,誰叫我是婦女知音呢。唉,沒打起來,還真不過癮。
我往兩人中間這麼一站,電流就截斷了,都射我身上了,沒事,我肉多皮厚,一點關係沒有。
「姐,阿瓊,」我說,「你們不會是為了我在這吃醋吧?」
嘿嘿,就是,就是!
陳潔淡淡一笑,說:「你沒搞錯吧,我就一寡婦,哪有這資格?」
阿瓊畢竟比陳潔小十歲,心眼也少,認真看著我說:「是的,我就是在吃醋。」
多美啊,美死我了都!
我說:「那麼……我是該落荒而逃、還是該低頭認錯?」
陳潔笑了笑,說:「還是逃吧,逃回山背後去,就跟昨兒一樣。」
阿瓊說:「不能逃,你要做出選擇。」
「選擇?」我說,「不用選,我都要。」
陳潔和阿瓊異口同聲地說:「不行!」
我笑道:「不行我也要,你能拿我怎麼辦?」
阿瓊緩緩地說:「老許,你別跟我耍無賴,這是很嚴肅的事。」
「那也要!」我說,「再嚴肅也是這句話,沒別的。」
她們都用憤怒的眼光盯著我。我喜歡,哈哈哈,我真喜歡!
清清在旁邊咕噥一句:「你以為你是誰?哼,亨利-米勒……」
我說:「什麼米勒米勒,你就是豆勒油勒大麥勒,我也還是這句話!」
清清霍然起立,變色道:「許仙,你怎麼能這樣!你太令我失望了!」
「那又怎樣?」我說,「連你我也想要,這兒每一個我都想要!」話一出口我才想起旁邊還有個胡群亞,連忙朝她看去,只見她正哭笑不得看著我們,估計還在對付眼前這狀況,沒仔細聽我的話,幸好幸好。
清清被我說愣住了,呆了半晌,兩眼一紅,說:「許仙,你終於原形畢露,終於被我看清了……」
「扯淡!」我說,「我從來就是這樣,是你自己把我想得太好了,你們文學青年就喜歡沒事粉飾這個美化那個,老許我從來敢想敢說、敢作敢當。就是這鳥樣,你們看著辦吧!」
就是嘛,你昨晚把我全身上下每個地方都看了去,我卻連你走光都沒看見過一次,這時候再不說明白,你還以為都讓你白看了。真是的,老子還從沒在哪個女人眼前真人表演過呢。
清清怔怔地看著我,直至流下眼淚,嗚嗚地哭了起來。
阿瓊連忙走過來摟住清清,瞪我一眼說:「你幹什麼?快安慰啊!」
我心裡其實真的挺高興,這又弄哭了一個,我簡直太強了。不過臉上還是要酷一點,我抽一口煙,淡淡地說:「安慰這事兒等會再說,現在聽我把話說完。陳潔、杜小蘭、徐惠瓊、文清,你們四個都給我聽著,你們誰也別想跑,你們都是我的,我包圓兒了!」
四人愣住了,都用一種複雜的眼色看著我,隨後蘭姐第一個笑起來,跟著陳潔也搖頭苦笑起來。胡群亞掩著嘴轉過頭去,估計已經笑壞了。
這時候我應該酷一點,我不能把這好不容易撐起來的大場面給破壞了。於是我走到清清面前,伸手擦去她臉上的眼淚,算是安慰了,隨後發出一個極其有魅力的笑容,轉身向外走去。
我該去哪兒?他媽的,剛才沒想好!
對,我去礦廠看老蔣,就這樣!
我向礦廠揚長而去。
身後傳來腳步聲,一把拉住我,我一看,原來是我美人兒嫂子。
胡群亞一臉啼笑皆非,說:「怎麼走了?你得跟她們好好說話啊。」
我酷得不得了,揮揮手道:「讓她們自己想去,懶得搭理。」
胡群亞忍不住笑起來,隨即輕輕打我一下,說:「你這壞傢伙,竟敢連我也包括在內。」
糟糕,剛才她都聽見了!不過我這會兒還得保持酷的形象,只好淡淡一笑,說:「那也很正常。」
胡群亞瞟了我一眼,居然帶著風情萬種,笑道:「我不管你了,你自己解決吧。」
「嫂子,」我見她轉身,頓時急了起來,忙說,「你……幫我看著倆丫頭,她們這會兒不好受,你和蘭姐幫忙逗逗她們,小姑娘家,一下子就好了。啊,我謝謝你。」
胡群亞愣了半晌,忍不住哈哈大笑,又打我一下,笑著回去了。
我這場秀……究竟成不成功??
不管了,還是酷到底吧!
我就這麼瀟灑轉身,大搖大擺往礦廠走去——
精華額滿了,明兒補上,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