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六休息,我和呂紋坐車去富陽,路程不遠,也就一小時左右,來到一個名叫「環山」的小鎮,進入鎮下面一個村,乖乖,合著全民煉銅家家致富啊,整個村就是一煉銅基地,每戶人家都有個小廠,一個勁地往外冒黑煙,村邊的小溪流的不是水,就跟流臘八粥似的,濃稠的不得了,還有股子刺鼻的怪味。
這就是時下常說的環境污染吧,老子來這發財會不會對不起子孫後代……靠!政府都不管,老子想那麼多幹嘛,發了財再說!
呂紋去找村裡一小官員,我在外四處逛,只見許多小煉銅廠門口都攤著一大片黑乎乎的煤球,我知道這玩意幹嘛用,礦山裡挖來的礦石運到煉銅廠,就用這煤球燃燒煉化,變成銅汁兒,然後凝固成粗銅,再賣給那些大型冶煉廠,讓人家精細加工去。
你說這玩意多來錢啊,每天煉幾塊粗不啦唧的銅,轉個手就有白花花的銀子進帳,幹得差的能蓋個兩三層樓,好點的能蓋完樓再買個小車,最好的就成億萬富翁了,五千方八層樓還帶八個老婆,這錢就跟白拿似的,幾個煤球幾縷黑煙外帶幾噸臘八粥就他媽全搞定了。
沒的說,老子也要致富,老子也要做新時代的……那個能源商!
這村子可以啊,比我想像中好多了,離城鎮又近,路邊還不時逛出幾個水靈靈的村姑來,看得老子滿懷邪念。不錯,挺好,以後老子跟這呆著,沒地兒喝酒好辦,找一村姑消磨消磨,沒地兒賭錢好辦,找一村姑對付對付,沒地兒打炮更好辦,找一村姑釋放釋放……多好的生活啊,農婦山泉有點田……不,有點礦,這生活一點不比城裡遜色。
我美滋滋地想著,腦子裡儘是那些村姑,突然眼前出現一老娘們,我正要發個小火,才發現是呂紋,身邊還跟個賊眉鼠眼的小鬍子,我只好中斷思路,上前說:「這地方不錯。」
呂紋笑道:「別美了,這地方哪還輪得到咱們,早被人分完了。」
什麼?不在這兒煉銅?那老子的村姑怎麼辦?我忙說:「不是,這地方產業聚集,有助於提高銷量,大夥兒捆一根繩子才保險。你多走動走動,別放棄……」我的村姑啊。
呂紋這老娘們其實挺黏人的,可能這幾年身邊也沒男人吧,沒事老往我身邊擠,這會兒很自然地就把手挽上我胳膊了,我就納悶,她不是有四金剛麼,幹完保鏢幹點別的不也挺好,怎麼就一個勁往我身上湊?這麼一擠,她那個大胸脯就壓我胳膊上了,這彈性啊,老子的褲襠也跟著彈起來了。
是不是,一個男人太有魅力還就是不行,什麼老的少的圓的扁的形形色色五花八門的,她就喜歡湊上來,你推也推不了,誰叫你魅力無窮呢,是吧。
我還沒得意上兩分鐘,這就明白呂紋擠我的意圖了,合著是做給那小鬍子看的。你瞧那傻帽,倆眼睛看著呂紋跟我親熱,它別提有多幽怨了,就跟吃到嘴邊的醉蝦被別人搶走似的。得,原來不是老子有魅力,是呂紋嫌小鬍子不夠有魅力,真他媽傷自尊!
呂紋風情萬種地看著我,歎息著說:「不行,這兒的執照都批完了,不能發新執照,我們只有去十公里外的礦區看看,如果有好的就盤下來。這位吳村長會給我們提供方便。」
我特虛偽地笑了一笑,對小鬍子說:「吳村長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小鬍子個頭也就一米六幾,可能抬頭看我太吃力,他愣是不理我,掏出一張地圖攤開,對呂紋說:「呂總,這是礦區地圖,上面劃紅線的都是廢棄的礦廠,山下還有兩個小煉銅廠,我們這就過去看看,如果你中意,這幾個廠子就是你的了。」
呂紋接過地圖,說:「您是大忙人,我們就不浪費您的寶貴時間了,反正我們也有車,自己過去看看就行,您回去休息吧,看完後我們就來找您,合適的話今天就能簽合同。」
小鬍子忙說:「不麻煩,不麻煩,我帶你們過去好了。」
呂紋搖搖頭,笑道:「還是不用了,很感謝吳村長的熱情,相信我們一定能展開愉快的合作。」說著又對我溫柔一笑,「你等我,我去開車。」
嘿嘿,我都是呂紋的准員工了,過幾天簽完賣身契就得給她賣命,居然還要她親自開車接我,你說這舒暢不舒暢,別人聽著還以為我是她什麼人呢,哈哈,誰叫老子連個駕照也沒有。
呂紋去開車這會兒時間,我遞給小鬍子一根煙,兩人抽上了。小鬍子好歹仔細看我一眼,說:「你是呂總的……?」
我笑道:「助手,助手,就是助手。」
小鬍子點點頭,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這小子一准把我當成呂紋包的猛男了,嘿嘿,他額頭上寫著「猛男」倆字呢。笑道:「這幾個礦其實產量很小,別人都看不上眼,呂總說是給你開著玩的,對你還真不賴。」
我大笑:「是啊,我閒得慌,她給我盤個礦廠玩玩,就圖一樂子,哈哈。」
靠,說著說著我自個兒都把自個兒當成猛男了,多沒出息!
不管了,掙到錢就好,哪怕別人把我當鴨子我也不在乎!
呂紋開車過來,探出頭對我柔柔一笑,說:「上車吧。」
多美啊,億萬富婆給老子開車!我跟小鬍子揮個手,一臉志得意滿地上了車,走人。
開了十幾公里,這路越來越崎嶇,後來索性就沒路了,目的地也到了。
我的娘啊,這……這他媽是什麼鬼地方?!
前方是連綿的群山,三面包圍,中間是個山坳,山坳深處有座孤零零的鬼屋……不,是三層小破屋,左邊山腳炸出個大口子,露出裡面的礦石,下面有個小破廠房,右邊地勢較平,有個豎著煙囪的煉銅廠。三處房子呈三角形,中間是一池塘,山腳有條小溪,裡面流的倒是清水,不是臘八粥,廠房門口堆了幾百個煤球,都成白球了,不知多少年沒人用過。整個山坳沒一個人影,看過去鬼氣森森的,只聽見山上傳來幾聲「呱」「呱」的鳥叫。
老子額頭的冷汗立馬就下來了,這傢伙,跟這呆倆月,老子還不成了孤魂野鬼……
呂紋其實也挺害怕,大胸脯又緊緊貼我胳膊上了,沉默一陣,鼓足勇氣說:「看看去。」
我心驚膽戰地半摟著她走近那破礦,越呆越寒的慌,小聲說:「呂紋,咱換個地方吧,這兒不是人呆的,我怕沒幾天就活活嚇死。」就是嘛,老子要是來這兒開礦,別說村姑碰不上一個,不定還冒出個女鬼來,掙多少錢也不能受這份罪啊。
呂紋掏出那顆石頭,說:「我們用石頭測試一下,如果儲量不多就換別的地方,這兒確實挺嚇人。」
老娘們就是貪財,這會兒還想測試,她當然不著急了,呆這兒的人是我,又不是她。靠!那天怎麼就沒把我的月工資提到一萬一個月?否則也太不合算了!
呂紋和我走到那個大口子下,把石頭往那兒一放,接著就出現了讓我又驚又喜又悲的情形:
銀光!
對!就是銀光!他媽就跟科幻片似的,那石頭原本黯淡無比的藍光突然變成一道強烈的銀光,就像一個幾百瓦的燈泡突然接上電源,猛地就亮了起來,閃得老子直瞇眼。
我靠!這石頭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