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虛迴無幛!!
確實不是人家這個技能原本的名稱而是黃師傅隨口瞎掰出來的。
雖然從純學術角度講沒辦法找出人家原本的名稱沒辦法考證得出這門古老奇特技能、古老功法的源流原理對於黃師傅來說也當真實在是至為遺憾、可惜到了極點的事情可他在把這技能完全據為己有、完全當作自己的東西一樣傳授給徐起鳳的時候卻也全然沒有為這種侵犯前人知識產權的盜版行為感覺到哪怕一丁丁點兒的慚愧和於心不忍。
畢竟像這種散佚在時間的夾縫中從久遠歲月以前偶爾遺存下來的東西其源流頭緒早已無從稽考既然東西的本身都已殘缺又何必非要執著於它原來到底是以一個什麼代號來名之的呢?這樣的東西在黃師傅年輕遊歷瘋狂「掘」的時候見得多了只不過大部分沒什麼實際用途多半只是用來參考而已能夠直接拿來就用的實在不多。所以這樣的東西這樣的情況黃師傅向來是老實不客氣的。
所以對於這樣的東西這些不管是怎麼得來的無主之物的處理向來是隨心所欲的也沒少拿出來填鴨子一樣填給6挺那些小子其中可也不乏那些用盡了手段從各大宗門的舊址、各家流派的弟子們手裡連蒙帶騙、偷搶拐賺得來的還不算久遠的東西。
——既然這東西的源流早已湮滅在歲月的塵砂中那現在我現了這個東西當然就是屬於我的這沒什麼好爭議的。就算有主兒的、知道源頭的只要你不來找我那既然東西已然在我手裡了那就是我的。
這就是黃師傅的一貫原則。
在這個事情上這件貝殼殘片徐起鳳顯然也是這樣認為的東西是你黃師傅給我的什麼秘技也是你黃師傅教我的理所當然自然而然以及想當然地你黃師傅就得負責到底啊。路邊兒小鋪裡隨便買個盜版軟件人家還有包教包會、包退包換的售後服務呢何況這種事關自己個兒生死的大事呢?他才不知道那些曲折呢就算知道他也才懶得管呢。事實上這點上他徐起鳳跟黃師傅的管電管倒是出奇地相似。
所以現在徐起鳳肚子裡那個氣才更加越加以及倍加地大這變態的死老頭你說你幫我強化訓練你說你交給我提高在即將到來的危險中存活幾率的技巧可你倒是給我實實在在有用的東西啊!這倒好什麼***「逆虛迴無幛」吹得倒是天花亂墜的可現在看看怎麼使啊?怎麼用啊?怎麼讓它揮作用啊?
靠!
說是教我本是卻弄個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兒給我不對這玩意兒分明連看都不中看嘛!光給我這麼一塊不知道從哪裡的爛泥裡摸來的刻了幾個鬼畫符的破爛貝殼給我一段兒據說失對譯出來的所謂「秘技功法」卻不給我實際實用以及實惠的運用技巧那跟什麼都不教我有什麼兩樣啊?
嗯?確實有兩樣起碼你什麼都不給我的時候我還不至於會抱這麼大的期望呢沒有那麼大的期望又何來如此大的失望?由此看來你這變態死老頭還真不如什麼都不給我呢!
徐起鳳心裡著急啊只憋得滿腹的牢騷一肚子的怨氣盡數記到了倒霉的黃師傅的頭上去了。
其實黃師傅也算夠冤枉的了他又何嘗不想教點兒實際有用的東西給徐起鳳?他又何嘗不想把這「逆虛迴無幛」的實用技巧盡數都教給這徐胖子呢?從某種程度上說其實黃師傅比徐起鳳還更加渴望能夠看到這個古老又古怪的神秘技能實際運用起來以滿足他那要命的好奇心和求知慾呢。
可是他不會啊!他自己都無法吃透他自己都沒能找到解讀那不到百字的方法又如何能有實際擁有的東西教給徐起鳳呢?雖然現在無論是在徐起鳳的主觀裡還是6挺他們旁觀者的眼睛裡看來就這麼不加任何指點地扔那麼幾十個字給人讓人家自己研究確實顯得不是那麼負責任可6挺他們卻知道這絕對是黃師傅的一貫作風。組裡曾經受過黃師傅調教的難兄難弟們那個不是這麼過來的呢?因為在黃師傅一貫的觀念和經驗裡真正的完全屬於能力真正的適合於自己的技巧都應該是靠自己來領悟的任何的教材任何前人的經驗都只能用於參考而已用來參考的東西永遠也不可能真正溶於自己生命裡的。
找到一個正確的方向找到一些比較合適的技巧運用法門作為參考然後讓受訓者在嚴厲嚴格甚至嚴酷的「實踐訓練」中自行領悟。
這就是黃師傅的訓練方式。
事實也證明這樣的訓練方式還是相當成功的。至少6挺、烏鴉以及他們的同儕們取得的成果是顯而易見的他們雖然基本上都是以黃師傅「傳授」給他們的那些什麼「秘笈」、「寶典」之類的東西為藍本構建了自己「能力」運用體系的框架和基礎但最終生出來的卻是和人家原本的技巧、運用方式頗有不同卻更適合於自己的方式。而真正難能可貴的是這些以原有經驗為參照、為基礎展出來的頗有差異的能力運用方式由於完全是他們從黃師傅「慘痛」的「實踐訓練」中一點一滴領悟積累出來的所以就像完全融入在了他們每一滴血液、每一個細胞裡一樣完完全全成為了本能的自然反應、條件反射運使出來更無一絲一毫的勉強磕絆自然流暢到了渾然天成一般。
所以仔細想想其實徐胖子也沒有必要這麼大怨氣吧?只不過身處期間、身受其苦誰又能保持一顆恬然自若的平常心呢?
說起來這個雖然不是原版卻演繹引申得頗為貼切的名字確實給了這個古老奇特而又莫名其妙的技巧一個還算明瞭的概括和簡單描述又有那麼一點故作神秘故弄玄虛的假深沉可確實顯得那麼有神秘感、那麼有點兒繞嘴拗口又有些酸溜溜的文化韻味兒。當時這幾個字打從黃師傅的嘴裡蹦出來倒還真把徐起鳳唬得一愣一愣的。當時那情形那狀況簡直可以說如果邊兒上有人說一聲「沒病走兩步」他說不定多半也會學著范廚師那經典步態邁開大步給你轉上那麼一圈兒。
但也惟其如此越是這樣也就越讓徐胖子心裡抓狂。那個鬱悶那個憤怒啊!
狠狠地甩了甩腦袋上的亂恨恨地順風「呸」了口吐沫皺起了掃帚似的眉毛瞇著小眼睛徐起鳳手裡無意識地不停敲打著那塊兒殘破不堪的貝殼殘片咬牙切齒地嘟囔詛咒著:「什麼東西!什麼人啊!死老頭你就涮我吧哼哼如果老子死了就算做鬼也要讓你不得安寧!」
可鬱悶歸鬱悶惱火歸惱火抓狂歸抓狂詛咒歸詛咒到底也變不出一朵花兒來呀!怎麼用這個技巧怎麼才能讓自己體內那點兒可憐的力量派上用場還是得想辦法不是?於是乎進行了一番沒什麼價值沒什麼意義沒什麼實質性內涵的無聊抱怨之後徐起鳳還是只好收拾情懷繼續思索著這該死的什麼什麼幛到底該怎麼才能管用?或者這個該死的什麼什麼幛到底是不是真的。
再次把那破爛貝殼拿在眼前翻來覆去地看著一隻手插進腦袋上亂糟糟的頭裡拚命地抓撓著可不知道怎麼的越抓就越癢越癢當然越要抓差點兒就把頭皮都抓破了終於火辣辣的疼痛才讓徐起鳳停下了手腦海裡飛快地翻檢著那些從書上、電視上、電影裡、傳說裡得來的種種有關於特異功能、能力、什麼魔法仙法道術這一類的信息還有就是親眼見到過的莎琳娜和鮨幻、莫妮卡、6挺、黃師傅他們曾經偶爾露處來的那麼一鱗半爪的手段也不管是小說還是傳說也不管多麼離譜也不管有沒有道理有沒有根據反正既然也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能力什麼才是真正有用的、可能的能力技巧那麼就瞎試吧!
但是曾經見到過的那些高人們的手段早就曾經絞盡腦汁地模仿過了可是身體裡那一點點能量卻無論如何都不肯聽從調遣而且就算他見過也不過是見識過了一點兒表明的皮毛內裡的運作能量的排列更是無從得知理所當然他就算想要模仿就算他能夠隨心所欲地調動自己的力量結果也就是畫虎不成連犬都類不了最終只能是徒勞無功而已。
再回想在門前海灘邊那威猛無比的「第一次」莫名其妙地捲起一道「龍卷」一舉就彈開拋飛了兩個壯小伙兒的撲擊那是何等爽利何等的威風啊?可是現在怎麼就高低找不到那時的感覺了呢?
鬱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