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皇 第一卷 清風徐來人彷徨 第十三章 還將繼續的煩惱
    渾厚而悠長的汽笛聲和著清脆婉轉的海鳥鳴叫聲被那輕柔的夾雜著大海的清新和開闊的海風從不遠處的碼頭裡輕輕地送到了樹蔭下、長椅上的兩人耳中顯得那麼地平和寧靜那麼地閒適安逸彷彿在給人們講述著那亙古以來遼遠深邃的大海所飽含的智慧和神秘講述著一段段湮沒在波濤下的玄奇故事。

    「……終於在太陽將要升起的前一刻小美人魚丟下了手裡的匕勇敢地投入了大海的懷抱。她的身體也在這一剎那化作了大海中的泡沫逐漸地、逐漸地消散了……」韓海萍的故事講到了尾聲在這飽含著無比的神秘和深邃承載著厚重的豐富和婉轉的海風輕拂中講述著這樣一個有關於海的淒美故事彷彿她的講述也被這海風染上了一層迷離而奇異的夢幻般的神秘色彩。

    也真難為韓大小姐居然相當的有說評書的潛質也真難為韓大小姐居然有著如此不俗的記憶力。安徒生的一篇少有的長篇幅的《海的女兒》居然就被他這麼圓圓滿滿、通通透透地講了下來而且還不光是那種照本宣科地複述。她的講述不但情感飽滿而且另有揮。只將這樣一個本來就充滿了天馬行空般神奇想像力的淒惋而美麗的童話表現得淋漓盡致當真是令頑石點頭、石人落淚。

    呃也許說得誇張了一點兒?咳咳就算說的有些誇張了不過起碼作為唯一的聽眾的囡囡那是真的落淚了。癡癡地聽著韓海萍講完了這個讓人哀傷的故事小丫頭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裡的兩潭清水終於洶湧而出了晶瑩如珍珠般的淚珠簌簌不停地滑過了她那白嫩嫩的小臉順著那圓潤的小下巴無聲地滴落下來。

    看著囡囡落淚韓海萍可有些慌了神兒了她實在沒想到這小丫頭感情這麼豐富還當真是成了「聽三國掉眼淚——替古人擔憂」的真實現場體驗版了。連忙去了張紙巾出來擦著囡囡簌簌的眼淚一邊哭笑不得地勸慰道:「怎麼了囡囡?乖不哭不哭哦這是個故事故事啊。」手忙腳亂地安慰著囡囡一邊心裡有不由得責怪起安徒生來:這個死老頭你寫童話就寫童話吧怎麼還偏偏弄得這麼悲悲慼戚的?人家誰家的童話最後不都是「王子公主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直到永遠」這樣大團圓的結局啊?偏偏就你這老頭愛出花活兒不但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反而還要搞得生離死別才開心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威逼利誘好容易地勸得囡囡收住了那開閘一般的眼淚卻聽小丫頭微微有些哽咽著歎了一口氣說道:「唉!小小美人魚可憐……好……」

    韓海萍愕然這小小的小丫頭居然還歎氣!然後就看見這小小的小丫頭默然地眺望著目不能及的大海極盡深遠處臉上又再流露出一抹及其成*人化的表情那是種充滿了思念和渴望的淡淡的哀愁那是一種無限懷念、夢迴千里般的思念。

    奇妙的氛圍再次籠罩了某一範圍的空間。

    沉浸在這種氛圍當中韓海萍漸漸地癡了……

    徐起鳳膩意地整個兒泡在熱熱的幾乎都有點兒燙的水池裡閉著眼睛枕在浴池的邊兒上將打濕的毛巾疊成了一條兒搭在自己的腦門兒上舒服地哼著不知道是什麼調兒的小曲兒。嘿嘿比起冷冰冰的涼水沖涼來還是這個舒服啊。

    雖然說這大熱天兒的沖沖冷水澡自然有那種痛快淋漓的感覺但是過後一會兒反而會覺得更加的熱也許是前後對比的原因?泡熱水澡就不同了雖然現在這麼熱熱的但是出去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會覺得精神爽利不少。

    其實這也是有道理的人的週身皮膚都佈滿了毛細血管、汗腺、體表神經之類的細微組織遇冷時候的抖、起雞皮疙瘩遇熱時的出汗都是這些細微組織在應激反應下的調節作用。冷了毛細血管收縮減少熱量散失;熱了毛細血管擴張增加通透性加熱量的消耗。當你在大夏天出著大汗的時候毛細血管必然是署長的通透性必然是加強的這時你突然一頭涼水澆下當下是痛快了但是自體的應激反應卻會激毛細血管的收縮於是散熱就不良事後當然就會感覺更熱了;泡熱水則不然溫熱的水溫會更加促進毛細血管的擴張更加利於熱量的散出所以在過後一段時間內自然就會感到爽利不少啦。

    更何況這種全身浸泡在溫熱而輕柔的水中那種飄飄蕩蕩又有些擠擠壓壓得感覺又怎是一個舒服了得?所以當他今天下午終於把第一批活兒趕完的時候早就被一身又一身的大汗膩歪的不得了的他當然是第一時間就跑來這家小浴室美美地泡著來了。

    高進軍跨坐在旁邊的浴池邊兒上一邊無意識地搓著胸脯、肚子一邊兒有一搭沒一搭地撩撥著徐起鳳說話他是來取活兒的當然徐起鳳來泡澡他又怎麼能夠不來呢?不過他可沒徐起鳳那忍耐力沒敢整個兒下池子只把一隻腳搭在池子裡泡著。由於還是下午又不是什麼休息日小小的浴室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高進軍泡在池子裡的腳踢了徐起鳳一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倒是出出主意啊你說我該怎麼辦啊?有沒有什麼法子?」

    徐起鳳連眼皮都沒抬繃直了兩條腿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嗓子裡出了一聲舒服的呻吟一邊說道:「我有什麼轍?嘿嘿你小子認命吧!」睜開眼睛扳著指頭數道:「你看看:人家是揣著美國名牌大學的mBa回來的精英『海龜』你呢?是你比我強不過也就是個普通二類大學的本科而已;人家現在是大牌合資企業的高級經理人員你呢?一個小小的只有十幾個人的小廣告公司的業務經理說起來也大概就是個大跑腿兒吧?還有人家在望景豪園這樣的高尚住宅區擁有高檔的公寓你呢?你也就是在南外環以內租了一個四十平米吧?哦這個還得打個括號註明:南外環以內城中村;人家出來進去開的是Bm你呢?你開的倒也是進口車——藍翎自行車呵呵也得打括號:五年前二手產品哈哈哈哈……」

    在徐起鳳這肆無忌憚的狂笑聲中一條濕淋淋的毛巾就飛向了他的臉上高進軍有點兒老羞成怒地吼道:「死吧你!我讓你幫我出主意你他媽卻在這裡跟我揭瘡疤!還嫌我受的打擊不夠啊?」

    徐起鳳大笑著躲開去坐到了浴池另一邊一邊還不停口地道:「還沒完呢你看看你這德性人家那牛高馬大的一張臉那叫稜角分明二目炯炯有神還有啊人家那舉手投足之際的丰度、溫文爾雅的談吐無處不顯示著人家的紳士、人家的修養。唉不愧是青春少女、深閨怨婦們午夜夢迴、白日做夢的夢中情人、白馬王子啊。」一邊說著一邊吧嗒著嘴搖著頭歎息著:「再看看你跟排骨雞似的辦事沒情趣說話又粗魯。唉沒得比沒得比啊~~~~~」

    高進軍一副暴走、抓狂的架勢也不怕燙了吆喝著撲進了浴池撩著水直奔這可惡的胖子。這時這小浴池裡負責打掃還帶搓背的小伙子探進頭來道:「哎!說你們呢!你們倆怎麼在池子裡鬧騰什麼呢?洗澡呢還是游泳呢?」

    倆人立時就靜了下來然後高進軍一臉吃癟的臭樣兒憤憤地坐了下來徐起鳳又再笑了起來。好半晌徐起鳳才停了下來站起身來拍了拍高進軍的肩膀道:「得了想那麼多幹嗎?海萍是那樣的人嗎?別對人家那麼沒信心關鍵……」然後俯下身來看著高進軍那副臭臉道:「別對自己那麼沒信心!」重重地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跨出池子拿上毛巾自顧自地去蒸房裡蒸汽去了。

    高進軍一個人坐在池子邊兒上想了一會兒重重地搖了搖頭有些嗒然若失地輕歎了一聲然後聽到從蒸房的木門裡傳來徐起鳳的聲音:「你知道你為什麼總是那麼瘦得跟排骨似的總也長不起肉來嗎?就是你心思太重了什麼都愛胡思亂想。沒聽說過嗎?思慮過則傷脾脾藏神主運化……」居然嘮嘮叨叨地念叨起似是而非半懂不懂的中醫理論來了。

    高進軍沒好氣地「靠」了一聲爬出池子拉開蒸房的木門坐到徐起鳳旁邊道:「你是嫉妒我吧?看我多苗條再看看你這一身贅肉肥膘!」說著還拍了拍徐起鳳的肚子。徐起鳳拿起身邊的小木桶把桶裡的水往這小木屋角落裡燒的通紅的石塊兒上澆了一點兒「嗤」的一聲一股肉眼可見的、帶著逼人的高熱和壓迫力的白白的蒸汽蒸騰而起倆人的身上頭上立馬兒爭先恐後地湧現出了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徐起鳳拿起毛巾抹了一把臉才以一種充滿了憐憫眼神上下瞄了高進軍一眼帶著三分不屑、三分鄙視、三分同情、還有一分遺憾地道:「你那個還苗條?苗條人家可是用來形容女人滴。你那個叫先天不足、後天失養咱這個才叫自然才叫健康你懂不懂啊?男人沒點兒肚子還叫男人?」

    「我靠臭貧吧你就!康樂中心裡有稜有角兒的男人多了都是減肥練肌肉的沒見誰哭喊著要長肚子的!」高進軍靠在木牆上閉起眼睛反擊著徐胖子:「還有啊你問問現在那些小姑娘兒們誰不是待見賣相漂亮、奶油不嘰兒、有點兒骨感甚至有點兒男生女像的『帥鍋』呢?要不除非你有錢否則你看那個女孩子圍著一個一個的胖子打轉兒的?」撩了撩眼皮兒乜了一下徐起鳳那腆腆著的肚子道:「怪不得你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我說你也該減減了不然啊你就等著哭吧你。」

    徐起鳳不屑地「嗤」了高進軍一鼻子洋洋得意地道:「那也未必見得所謂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嘛有愛你孫猴兒的當然也就有愛我這八戒的!不是還有二十八的小碩士嫁給八十二的老棺材瓤子的事兒嗎?現而今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不可能的呢?」說著還自鳴得意地瞥了高進軍一眼:「你就沒看到囡囡那小丫頭就愛粘著我嗎?」

    高進軍立馬兒坐了起來用一種古怪的眼神兒看著這胖子怪聲叫道:「我靠你他媽戀童癖啊?你個變態離我遠點兒。」徐起鳳回口道:「沒見識什麼叫戀童癖啊?那才是證明了咱對無論是小到她小女孩兒、大到半老徐娘這所有階段的女性同胞們都有著足夠的吸引力。」

    高進軍直接伸中指鄙視一個。

    看著正在往石頭上澆水的徐起鳳高進軍問道:「說正經的了說到那孩子你到底怎麼打算啊?」

    徐起鳳搖著腦袋無奈地道:「我有什麼辦法?唉到現在根本就一點兒線索都沒有照小帥警官的話說我現在可還有嫌疑在身呢我是他們派出所暫時指定的保姆說在找到這孩子家裡人之前有我暫時照管。你說我能怎麼辦?」

    高進軍無限同情地搖著腦袋用一種看著垂死的小狗兒的眼神看著徐起鳳道:「唉我看是沒戲了你就安心地去吧。你的財產我會替你妥善保管併合理使用的好在你也沒有女朋友之類的牽掛不然我還真不方便替你照顧。」

    「你才要死了呢!」徐起鳳沒好氣地用眼睛剜了高進軍一下道:「不過有一點你可能真說對了。」

    「什麼?」高進軍好奇地問道。

    「我有一種感覺」徐起鳳深吸了一口氣:「小帥他們一定不可能在正常的範圍內查出什麼結果。」看了看疑惑的高進軍繼續道:「也就是說他們可能真的根本就找不著這孩子的家人、找不著這孩子的出處。」

    然後徐起鳳長長地歎了口氣道:「唉我可真是沾上了一個甩不脫的燙手山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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