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派出所不是很遠的一個普普通通的路邊小飯店裡文質彬彬戴著一副眼鏡一張臉刮得乾乾淨淨頭收拾得利利索索的劉季平大夫正和富富態態一團和氣的張鵬舉所長對坐在一張窄小的折疊桌兩邊的圓凳上。面前的桌兒上隨意地擺著兩碟兒涼菜一盤兒油炸花生米還有就是一瓶白酒兩個杯子。
非常簡單的一個小飯店簡單到幾乎稱得上簡陋的地步了一小間鋪面五六張桌子十幾把圓凳然後一個擺放調好的涼菜的櫃檯一個擺放各種酒水飲料的架子再有一個負責端茶送水結賬收單的服務員和一個負責炒菜煮麵的大師傅這就是一個那種馬路邊兒上隨處都能看見的小飯店或者不如乾脆點兒說就是個小飯攤兒。
這個時候一個派出所的所長一位醫院外科的主任這兩個也算有點兒身份的人就坐在這個簡陋的小店兒裡吃著簡單的小菜兒喝著簡單的小酒兒。雖然沒有那種大飯店裡的精工細作的美味佳餚沒有大飯店裡訓練有素、彬彬有禮的服務員沒有大飯店裡那金碧輝煌或者故作風雅的裝修環境但是看得出來這二位都露出了一副志得意滿的愜意膜樣看起來是喝得真高興了。
將近三十年的交情彼此之間都是非常瞭解的。確實倆人很久沒一塊兒喝酒了這時一起坐坐聊聊當年那段時光的意氣風和年少輕狂自然是其樂融融。但是看著劉大夫的樣子張所長當然知道他約自己出來絕不單單就是為了這一番小酌、緬懷前生漫不說張所長對劉大夫的瞭解就憑著張鵬舉那雙狐狸一樣的眼睛又有什麼人能夠那麼輕易地在他面前隱瞞什麼事情呢?
當然劉大夫也根本就沒有要隱瞞的意思既然約了張所長出來當然就是要把自己的現告訴他的。
張所長非常地瞭解劉大夫的習慣和作派這位劉大夫平時他是很少喝酒的。他說作為一個外科醫生來說冷靜、細緻的精神狀態和一雙穩定有力而又能精確到位地執行大腦的每一個指令的手就是所有的一切!而過量的酒精毫無疑問對這兩方面來說都是有著極大的影響甚至是損害的。當然他也並非滴酒不沾起碼張所長就知道他在年輕的時候簡直只能用嗜酒如命來形容每次吃飯都是無酒不歡當然那個年代物質還是比較匱乏的所以他雖然每頓都喝點兒但是其實也喝不了幾口。後來由於某一次手術中因為精神有些不集中險些鑄成大錯這才逐漸戒掉了這個癮頭。雖然兩人一起偶爾也會再喝點兒但是像今天這樣喝還是不多見的。那麼也就是說劉大夫在醞釀、斟酌將要出口的一些話了。
所以張所長一點兒都不著急他也在不緊不慢地喝著酒杯裡的白酒。
一口飲盡了杯子裡的最後一滴白酒放下酒杯劉大夫吁了口氣。一邊夾著油炸花生米一邊抬起微微泛紅的臉看了看張所長然後嚼著那顆花生米稍微有些含糊地問道:「鵬舉我知道你這些天一直在查那天那個小女孩兒是吧?呵呵還有你那個漂亮小徒弟。」
張所長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有些詫異地看著劉大夫道:「是啊這沒什麼奇怪的呵呵也不是什麼秘密啊。怎麼你今天要跟我說這個?」
劉大夫的臉上閃著微微的紅光也不知道是酒精的緣故還是另外什麼原因但是他的眼睛裡卻閃著夾雜著一絲興奮、又帶著一些好奇、還有一些渴望的奇怪神光。放下了筷子輕輕地搓著手道:「嗯就是她。」
然後在張所長詫異萬分的眼神注視下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個時候這間簡陋的小店兒裡只有他們兩個顧客作為服務員的那個半大女孩子正坐在櫃檯裡面一邊聽著一個廉價隨身聽一邊隨著音樂點著頭輕聲哼唱著。
張所長看著劉大夫有些奇怪的舉動實在不知道他今天怎麼了這是。對於自己來說那個小女孩兒身世不明來歷成謎確實是讓自己比較困擾的事情。但是實在想不出來這麼一個小小的女孩子怎麼就讓劉大夫這麼一個一貫老成持重、從容不迫的人居然也表現出這麼大感興趣的模樣來。
張所長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麼了季平?難道你知道這孩子的一些什麼背景嗎?」然後心下又狐疑起來忽然心裡想:這個劉季平也五十來歲的人了早年生過一個女兒但是可惜早早就……現在跟他老伴兒就老兩口兒過是有些冷清難道是想收養這孩子?倒是也符合條件可那也得等弄明白這孩子的出身、來歷、籍貫、家庭情況才能做決定啊。
劉大夫看著張所長那古怪的眼神和臉色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但是也知道他一定是想左了急忙輕咳了一聲整了整臉色說道:「你別胡思亂想的。這孩子具體是個什麼背景我倒是不清楚不過這幾天我現了一點兒有趣的事情跟這個孩子有關。」
張所長來了興趣問道:「哦?什麼事情啊?這幾天?這幾天那孩子不是一直都在郊區跟那個小伙子在一塊兒嗎?海萍和小帥倒是經常去也沒聽說有什麼新現啊。」然後有些不相信地問道:「你也去過了?嗯她們倆還是兩個大孩子忽略了什麼也是正常的。說說看你現了什麼?」
劉大夫要了一壺茶過來茶盅裡倒滿又幫張所長也倒上才搖搖頭道:「我哪裡有時間去啊?我又不知道那小伙子住哪兒我也不是什麼偵探迷我可沒那麼多事兒。」
張所長更奇怪了:「那你怎麼說……?那你怎麼現的?現了什麼?」
劉大夫有些神秘地笑了笑然後輕聲地說道:「我現這孩子不是普通人!」張所長疑惑地問道:「什麼意思?不是普通人難道還是什麼國家的公主、什麼大富商的小姐不成?」
劉大夫搖著頭道:「我說過我對她的身份背景沒興趣啦我也沒有那個能力現連你都現不了的東西啊。」然後鄭重其事地說道:「我現的是這個孩子身上有著不同於常人的生理現象!」
然後劉大夫有些激動地開始講述著他的現:「那天晚上你們走了以後我們大家都在談論著這個奇怪的小女孩兒一直談論到很晚。我開始也不過是覺得這孩子的舉動挺不可思議的也沒怎麼往心裡去。夜裡查完了房沒什麼事兒一時又睡不著我就到處溜躂溜躂。轉到護理站看見處置室的桌上有個帶著血樣的載玻片我覺得奇怪啊就進去問問護士們是什麼。護士告訴我:是剛剛給那個小女孩兒作血常規采的樣化驗室的化驗員剛剛聽到咱這裡奇怪的動靜來看熱鬧連帶著結果和玻片就一起拿來了剛剛走的時候也沒帶走。然後說這就收拾了。
「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想的一時好奇就帶回了辦公室。呵呵你也知道我當年曾經幹過那個活兒自然不自然的也就落下些好奇心過重的毛病。」劉大夫笑了笑喝了口茶繼續道:「我辦公室裡放著個顯微鏡平時沒事兒也擺弄擺弄拿著這血樣看了好半天也沒現什麼奇特的地方正好這時候有人呼叫我也就把那個放在哪裡了。」
張所長靜靜地聽著他知道劉大夫說的是什麼劉大夫說的是年輕的時候經常客串法醫後來有時候就經常按照法醫的思維考慮些問題見到個什麼東西總是要仔仔細細地研究個通通透透才罷休。後來曾經一度很多人聽說他曾經幫著做過屍檢之類的活兒都不敢找他做手術這讓劉大夫著實鬱悶了一段比較長的時期。不過畢竟劉大夫的水平擺在那裡的而且他也不是真正的法醫換了一家醫院以後就慢慢好起來了但是他那種好奇心重、愛探查根底的習慣也就保留了下來。
張所長知道劉大夫一定是從這滴血液中現了什麼了。
果然接著聽劉大夫說道:「以後一直也沒注意呵呵那個玻片就在鏡台上訪了好幾天。那天偶然收拾東西才看到那個血樣當然早就幹得枯了。當時想收拾下來處理掉算了沒承想一不小心碰翻了水杯我就把載玻片放到一邊先收拾打翻的水。收拾完了才現玻片被沾濕了。」
說到這裡明顯地劉大夫的語氣興奮了起來:「沒想到這一看就現玻片有點兒異樣那點兒本來早已經乾枯的沒剩下什麼的血跡只是沾到了一點兒水居然就變得紅了起來而且也變得清晰了起來。我放到鏡台上仔細一看居然現那些乾枯凝固萎縮了的細胞正在迅地飽滿起來了!而且越來越活躍玻片上早就變成了褐色的那薄薄的一抹血跡幾乎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竟然恢復成了一滴鮮血的模樣!」
聽著劉大夫說出來的話想像著那幾乎可以稱得上有些詭異的景象張所長也有些起呆來。在空氣中隨意置放了好多天、早已乾枯凝固、所有細胞都應該已經確定死亡了的薄薄的一抹血跡居然在沾到一滴普通的水之後就奇跡般地復活、再生了!這是一種什麼概念?張所長就算不懂醫學不懂生理學不懂生物學也能明白這件事情有多麼地令人不可思議多麼地令人難以置信!
劉大夫的講述居然還沒有結束只聽他繼續道:「我當時只覺得有點兒渾身都冷的感覺這是什麼概念?這幾乎就像死屍復生一樣的詭異啊!我當即把那滴『復活』的干血收集到試管裡帶回來小心的觀察。仔細對比普通人的血液其實也沒有太大的不同只不過這滴血裡的鐵紅細胞比普通人的稍微多了一點點但是也在正常範圍之內可是這滴血裡的這些細胞卻明顯地更活躍、性質也更奇特一些只是一滴暴露在空氣中的血液只要滴入一滴水那些鐵紅細胞居然就有自動吸收水中含有的氧的反應而且居然能夠只憑著單個的細胞就完成這種物質的交換!你說這是多麼奇妙多麼神奇的景象啊?你能夠想像得到嗎?不過可惜的是雖然這這細胞比普通人的細胞要強韌好幾倍、要更有活力、有更強的再生能力但是最終也還是會死掉的。但是但是這樣的東西這樣的生物現象居然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你說你說這怎麼能夠令人置信呢?怎麼能夠不令人興奮令人激動甚至令人瘋狂呢?」
劉大夫的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已經不像是在給張所長講述他的現了變得有點兒像是失神的夢囈一般顯得那麼縹緲、那麼神秘……那麼詭異。
張所長也目光呆滯地看著失神的劉大夫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也實在說不出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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